第二天,徐巖峰和高磊早早的就到了友居飯店。兩人在大廳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只是個小飯店,只有一層的面積。
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沈詩瑜和沈父一起進了飯店。
沈詩瑜知道徐巖峰也會來,但是他不清楚徐巖峰搞這麼一出的目的,所以便只是看了徐巖峰一眼,也沒打招呼,便和沈父進了包間。
沈父也是看見了徐巖峰,見到自家閨女沒理這男人,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看來閨女和這男孩沒什麼太深的關係。
又過了十多分鐘,關偉鵬和他的父母也來了。
關偉鵬進門後,便苦着臉。他本來是不想出門的,而且手機也關了。可是,沈詩瑜給他父母打了電話,說中午一起吃頓飯。那關偉鵬也不好不來,只有跟着父母一起來了。
關偉鵬一進門,徐巖峰就笑着打招呼:“關哥,你怎麼來了。”
關偉鵬見到徐巖峰,擠出了點笑容道:“跟家裡吃頓飯。你呢。”
“我也跟哥們聚聚。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忙,你忙。”徐巖峰笑道。
關偉鵬點了點頭,無精打采的進了包間。
徐巖峰見人都到齊了,便給高磊使了個眼色。
高磊會意的一笑,忙走出飯店打電話去了。
不一會,高磊一臉笑意的回來道:“都妥了,先吃飯吧。一會好看戲。”
徐巖峰點了點頭,低頭扒拉了幾口飯,然後有些心思不屬的時不時看着飯店門口。
一碗飯剛扒拉了一半,便聽到外面一個很響的剎車聲,然後衝進來三四個男人。
徐巖峰見到這男人,就馬上盯住不放。
這男人就是陳大山。
只見他來了後,便左顧右看一番,然後便往包間方向衝。
飯店的老闆見狀,也知道這些人怕是要找麻煩的,忙是一副好臉的衝過來笑道:“各位,各位,要吃點什麼啊。”
“滾你嗎個蛋,老子要吃你媽,你讓吃不。”陳大山罵道。
那老闆一怔,沒想到對方張口就罵。可還沒待他反應什麼,他已經被陳大山帶來的人推了個跟頭。
“跟我進去。”陳大山看都不看那老闆,直接衝進了包間。然後一間屋一間屋的找。
終於找到了關偉鵬的那個包間。
“小子,我終於把你找到了,你個王八蛋這兩天讓我好找啊。”陳大山見到關偉鵬,忙帶着人衝了進去。
徐巖峰和高磊見狀,也是跟着進去。他們是害怕這些人誤傷了沈詩瑜父女。
關偉鵬在見到陳大山後,便是哆嗦了起來。再聽到陳大山對他的怒吼後,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陳總,你這是幹什麼?”關父以前是工業局副局長,也是認識陳大山的。
“關局,這沒你什麼事。我要找這小子算賬。”陳大山一指關偉鵬。
關父一怔,道:“我兒子怎麼得罪你了?”
陳大山冷笑一聲:“他是你兒子啊。你問問他幹了什麼事?”
“陳……陳總,您認錯人了吧,我……我沒得罪你啊。”關偉鵬哆嗦的笑了笑,不過可以看出他的笑容中帶着膽怯。
“小王八蛋,你別敢做不敢認。你玩我女人的時候,可是膽子大的很呢。”陳大山冷笑道。
關父聽陳大山罵的難聽,他並沒有去管他兒子玩女人的事,而是對陳大山道:“你說話客氣點,他是我兒子。”
關父以前在縣裡也算是有些臉面的人,而且今天又是當着親家的面。平時他在親家面前,一直是個領導派頭。今天陳大山罵他兒子是小王八蛋,那也是在罵關父。關父自然不愛聽。
“我罵你兒子怎麼了?我TMD不僅要罵他,還要打他呢。”說完,陳大山就帶着人衝了過去。
徐巖峰見狀,連忙和高磊一人一個,把沈詩瑜父女拉出了包間。
此時只聽包間內一陣陣哀嚎聲。
“小王八蛋,我讓你躲,敢玩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老王八蛋,你敢攔我,你以爲你還是副局長呢。你屁都不是,滾開。”
陳大山是個黑白兩道都吃的開的人物,也是個極要臉面的人。關偉鵬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都恨不得殺了關偉鵬。關父這個過了氣的副局長,他也根本不會再放在眼裡。
“別打了。”沈父急的直跺腳。
沈詩瑜則看了徐巖峰一眼,她終於知道今天的驚喜是什麼了。
關偉鵬被打,雖然她有些不忍,但是這也算關偉鵬罪有應得。誰叫關偉鵬沾花惹草的。
“你們住手,我已經報警了。”此時飯店老闆跟幾個夥計衝了過來道。
陳大山聽到後,才住了手,罵了一句道:“報警,報警怎麼了?”
他帶來的人倒是拉了他一把。
陳大山雖然能耐不小,但是如果被警察當場抓住他打人,再加上有人證的情況下,他要想脫身,也要費不少事。
於是,陳大山看了眼已經滿臉是傷的關偉鵬,吐了一口唾沫道:“小子,這事沒完。”說完,一招手,便帶着來人走了。
關父也不敢阻攔,他知道陳大山的能量,已經不是他這個過氣的副局長能抗衡的了。
看着滿屋的狼藉和傷痕累累的關偉鵬,關父罵了一句:“混蛋,你玩女人玩到陳大山家裡了,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關偉鵬苦着臉道:“爸……我……”說到這,擡頭正好看到一臉怒氣的沈父,於是他又忙改口道:“叔,這……全是誤會。”
沈父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他的未來女婿在外面玩女人,被人知道後,堵到屋裡打。如果以後娶了他女兒,那會不會……
沈父真是不敢想象。
可讓他更不敢想像的事又來了。
只聽飯店裡忽然響起一老漢的聲音:“姓關的那混小子在這呢?”
隨着話音落下,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老漢,拉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來到了包間門外。
“姓關的,你果然在這呢。”老漢喊了一句,然後便衝進了包間。
關父得罪不起陳大山,可不怕這農村的老漢。
“你幹什麼的。”關父又拿捏起了官威。
“幹什麼的?”老漢說話口氣也挺衝:“我是來爲我閨女討公道的。你又是幹嘛的?”
“我是他爹。”關父也沒想老漢話裡的意思,只是順着說道。
“好啊,見到你太好了。我今天要問問你,你是怎麼教育你兒子的。”
關父一怔,忽然意識到剛纔老漢說的爲閨女討公道。
“你小子把俺閨女搞完就跑了,你搞的時候挺舒坦,可你也不想想俺閨女。”老漢這句話說完,衆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關偉鵬。
沈父氣的都打起了哆嗦。
“俺閨女那幾天正好來事,就連這你都不放過。你知道現在俺閨女得了病不,大夫說是啥啥炎,就是因爲來事的時候,被你弄的。你小子自己拉的屎,就給俺舔乾淨。現在俺女兒爲了你,害上了病,你說咋辦吧。”老漢說完,抄起地上的白酒瓶子,敲碎了瓶底,指着關偉鵬。
關偉鵬見狀,又嚇的不輕,他現在膽都已經碎了。
“叔……咱上次不是說好了,給……給你五千塊錢,這事就算了了。錢你都收了,咋又來了啊。”關偉鵬臉色已經變的慘白。
說完後,又對那女孩道:“雙兒,你快勸勸你爹啊。”
那女孩從一進門就哭個不停,現在聽到她父親把她的事都說了出來,她更是哭的兇:“偉鵬,俺……俺爹說……說俺已經是你的人了,讓你娶了俺。”
“胡扯。”關偉鵬忙道:“咱們幹那事的時候,你早不是處*女了,什麼叫你是我的人了。”
女孩一聽這話,哭的更是傷心了。
“你個王八犢子,你有點良心不。俺閨女都被你糟蹋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這話。”老漢說着話,就要上前動手。
關父今天已經不止一次做王八的爹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幹什麼?想打人,你要敢動手,我馬上送你進局子。”關父厲聲道。
老漢一時被關父嚇住了,但又隨即露出一口黃牙的笑道:“你嚇唬我啊?你兒子做出這種事,你還包庇他,我看該進局子的是你吧。”
關父深吸一口氣,壓了壓火,他知道這事還是錯在他兒子。如果鬧大了,丟人的還是他們關家。
“那你說,這事怎麼解決。”關父道。
“剛說了讓你兒子娶了俺閨女。”老漢道。
“不可能。”關父一口回絕。
“那行,那就賠俺十萬塊錢,讓俺閨女看病。”老漢說完,便一屁股坐在門口。那架勢好像是今天這事不解決,誰都別想走。
飯店的一夥人也都看樂了,這姓關的真能惹事,惹上了兩個風流債,一次被打,一次被訛錢。
關父看看老漢,又看看關偉鵬,嘆了口氣:“最多給五萬,要就要,不要咱們就鬧到法院。”
“好,五萬就五萬,現在去取錢。”老漢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心中禁不住喜道:“昨天那人果然沒騙我,說今天讓我帶着閨女在這等着,跟姓關的鬧一場就有錢收,果然是有錢收啊。”
關父點了點頭,答應現在就去取錢,隨後又看了沈父一眼。
沈父看着今天的鬧劇,肺都差點氣炸了。
平時看關偉鵬也是人五人六的,可是私下裡怎麼幹的事就這麼齷蹉呢。連個來了月事的十七八歲的女孩都不放過。
“沈老哥啊,呵呵,今天本來說兩家聚聚的,呵呵……”關父本想解釋兩句,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別說了。”沈父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今天這事,是你們的家事,和我們也沒關係。從今往後,我想咱們兩家也別再來往了。我們家詩瑜,也攀不起你們家偉鵬。他們兩個的婚事,我看……以後還是別再提了。”
說完,沈父就拉着沈詩瑜要走。
關父自然聽明白了話裡的意思,今天鬧出這種事,他還哪有臉爲他兒子辯解啊。這婚約悔就悔了吧。
“等會兒。”此時關偉鵬忽然站了出來,一臉的無賴相道:“咱們這婚約,不能說悔就悔啊。別忘了,你們家可拿了我們二十萬彩禮呢。錢還不了,你家閨女就必須嫁給我。”
關偉鵬知道他是得不到沈詩瑜的人了,那當初的錢可不能白花了,自然要拿回來。
沈父看着關偉鵬的一臉賴相,他可算是看透了這個人。
“好,我賣血賣房子,一個月內,肯定把錢還你。”沈父哼了一聲說完,便拉起沈詩瑜走了。
徐巖峰和高磊知道這裡沒他們什麼事了,也退出了飯店。剩下的就是關父幫關偉鵬還風流債了。
今天的這齣戲,完全是徐巖峰和高磊導演的,所要達到的目的和效果,也全部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