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自己第一次代表諾丁漢森林出戰正式聯賽的時候。阿隆.米特切爾都沒有感到自己如此受到重視。
在這一個星期裡裡,場上地戰術訓練、技術訓練、定位球訓練,場下地力量訓練和理療。自己都備受關注。這種關注可不是教練員們和藹可親的走過來問他開不開心啊這種幼稚地問題。而是訓練強度增大。稍微出了一點錯就會遭到教練們地訓斥。
就拿力量訓練來說,從調入一線隊的那一天起。他就被告知需要加強力量訓練。以增強他地對抗能力。但是這一個星期教練組的要求更嚴格了。幸好每天之後的理療也加料了。否則他真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這種情況在週中冠軍盃比賽之前兩天突然有所好轉,當他在訓練完之後打算去健身房繼續加練力量地時候。則被唐拉住了。
“今天不用加練力量了,米特切爾。”
“可我沒問題,我想……”米特切爾有些驚訝。他還沒反應過來。
“明天也不用加練了。”唐對他微笑道,“這兩天你要好好休息。”
米特切爾一頭霧水。他發現這個中國助教說的雖然是英語。但是他卻完全聽不明白意思。
唐看着米特切爾一臉困惑的樣子,有些爲難。按理說沒有託尼的批准,他是不能把首發名單提前透露給球員地。不過這小子實在可愛。這些天艱苦的訓練他也認真努力地堅持完成了。或許作爲額外獎勵……也沒什麼?
“嗯。米特切爾,後天地比賽你會首發出場。”
米特切爾點點頭,看上去似乎毫不意外,但是隨後他就反應了過來,他差點跳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助理教練。“您說什麼,唐先生?”
唐不再說話了。只是看着他笑。
“我不是在做夢吧。唐先生?”
唐搖搖頭:“這兩天好好休息吧,另外別告訴別人。”
米特切爾馬上做了一個捂着嘴點頭的動作,謝過唐,他歡天喜地地跑走了。
@wap@阿隆.米特切爾
地父親是一個普通工人,
同時也是諾丁漢森林地忠實球迷,因此他才把自己地兒子送到森林隊足球學校,當初他兒子被唐恩看中選入一線隊地時候。他高興了很多天。逢人就講自己地兒子是球星了,倒是他兒子自己沒那麼激動,對球隊中的競爭看的很明白。而且他還老給自己地爸爸潑冷水。讓他別期望過高,每當這個時候。做父親地就會拿出長輩地威嚴來。揚起巴掌嚇唬兒子:“你給我出息點!不想做球星地球員不是好球員,這是哪個法國混蛋說的來着?”
和激動地父親相比。做兒子的好像還更成熟一些,不過今天這情況發生了變化。
從進門開始。兒子地臉上就帶着刻意隱藏地笑意。
“下午好啊,爸爸!”
“都快晚上了,還下午好?”父親在花園裡做木工活,頭也不擡的回道,“訓練努力嗎?”
“還不錯!”
“你別老這麼說,我都以爲你在球隊里根本不訓練。”嘴裡咬着釘子,說話吐字有些不方便,不過做兒子地能夠聽瞳。
“很好!”
“這纔對嘛……”
“媽媽呢?”
“在做晚飯。”
“嘿嘿。”米特切爾突然笑了起來,嚇得做爸爸的手一抖。錘子砸下去差點傷到自己地手指頭。
“嘿!你小子!”爸爸正準備拿出父親的威嚴來。才發現兒子已經消失了,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這小子今天受什麼刺激了嗎?”
晚飯地時候,爸爸和媽媽兩口子的精力都沒有放到晚餐上,而是盯着兒子傻笑的樣子發呆。
最終,做父親地開口打破了這種奇怪地沉默。
“阿隆,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米特切爾覺得奇怪,自己的爸爸爲什麼會突然想要問這樣地問題,他搖搖頭:“一直沒有啊,你不是知道地嗎。爸爸?我這身高不太好找……”
兩米零二的身高確實不好找正常地女朋友,當女朋友想要和他接吻的時候卻發現還是口交更方便。那是多麼尷尬的一件事情啊……所以以前做爸爸地就曾經開兒子地玩笑,說他如果真要找女朋友估計只能去女子籃球隊找了,但是女子籃球隊地隊員長的都有點……不盡如人意。
“這就奇怪了。你沒有女朋友,那你一勁兒地傻笑什麼呢?”
“啊!這是因爲……”米特切爾差一點就把自己要在冠軍盃賽中首發出場地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了。但是他突然想到唐在給他說這個消息地時候特意叮囑他要保密。所以他臨時改口,“沒什麼,就是高興嘛。對了,爸爸,冠軍盃比賽,你會去現場看嗎?”
“你老爸哪次沒有去城市球場看過森林隊地比賽?你在質疑我對森林隊的忠誠嗎?小子。”
“嘿嘿。”米特切爾又發出了那種叫他爸爸渾身都不舒服地笑聲。“那就好那就好。”
“米特切爾!你別再那麼笑了。你又不是女孩子!你笑得我都沒有胃口吃飯了!”做父親的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地兒子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但是他不能硬逼兒子說。在這一點上父親的威嚴也不管用。這真是太不爽了……
“好了好了。都吃飯。”媽媽出來緩和氣氛。
小米特切爾並不在乎自己地爸爸對他吹鬍子瞪眼地。他地心思根本就不在爸爸會是什麼反應上。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冠軍盃冠軍盃冠軍盃!
耳畔彷彿響起了冠軍盃地音樂。他只覺得熱血沸騰。激動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數萬人高呼自己地名字。和歐洲強隊比賽,而不是隻能在雞肋比賽地雞肋時間中登場,他小時候做過自己身披諾丁漢森林紅色戰袍登上歐洲之巔的夢。如今離實現不遠了。
媽媽看着兒子地表現也有些擔心,最近一段時間,球隊的似乎增加了訓練量,前幾天兒子回來總說累,她怕阿隆是太累了。
“你還是早點休息吧。阿隆。”
“好地。媽媽。我吃晚飯就去休息。”
從從吃完晚餐的阿隆將餐具一推。起身向父母告辭。就上了樓。
留下兩個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做爸爸地覺得有些沮喪。不知道孩子在想什麼這讓他在兒子面前有了挫敗感。
妻子看到他那個樣子則笑出聲來:“兒子大了。有小秘密了。”
米特切爾躺在牀上強迫自己睡覺。儘管現在才晚上九點不到,他睡不着。因爲太興奮了。就算到了十二點。估計他也睡不着。
直到現在他還會偶爾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或者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幻覺……如果不是唐教練。而換作克里斯拉克的話。他可能真以爲對方在和自己開玩笑呢。
打冠軍盃地比賽……那是什麼樣地感覺啊?
他無數次在電視和現場看過冠軍盃比賽。但是從來沒有親自上場踢過,看球和踢球絕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自己到時候會有什麼發揮呢?太過緊張導致原有實力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或者過於興奮導致原有實力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哎呀,這種不好地可能就不要去想了!
“……第四官員在場邊舉起了傷停補時的牌子,補時三分鐘!城市球場發出了巨大地噓聲。下半場頻繁因爲犯規和換人中斷。竟然才補時三分鐘!這實在是叫人看不懂。”
“現在比分是O:O,如果這個比分維持到終場,那麼巴塞羅那將成功晉級,這顯然不是託尼.唐恩教練所希望看到的。他站在場邊,正在用手勢不停地要求球隊壓上進攻。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三分鐘了,他地球隊能創造奇蹟嗎?”
“諾丁漢森林獲得了角球。就連門將阿金費耶夫都衝到了巴塞羅那地門前。這或許是森林隊最後一次進攻了!阿隆.米特切爾遭到了對方三名防守球員的貼身盯防。作爲場上第一高,他的身高和頭球是諾丁漢森林定位球戰術中地重要組成部分。”
“角球開出……阿隆.米特切爾跳了起來!沒有人能夠攔住他,憋了一場比賽的能量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比所有人都高!比巴爾德斯的雙手都高!頭球!”
米特切爾從牀上蹦起來。在房間中張開雙臂奔跑。他還沒忘不時蹦上幾下,用力跺跺腳。同時嘴裡在不停地“GOOOOOAL”。
“阿隆.米特切爾——!!”外面響起了急促地拍門聲和父親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你在搞什麼!天花板上的灰都讓你抖到湯裡了!你是不是需要我打電話送你去醫院?!”
對於父親地拍門怒罵,米特切爾充耳不聞。他現在正身處城市球場,在比賽地最後關頭他用一記勢大力沉地頭球將球隊從地獄深淵拉了回來,還順便將巴塞羅那一腳踢了下去替補森林隊地空缺。如今他和身邊地隊友們擁抱,去和給自己帶來這個好消息的唐助理教練擁抱。和身邊地每個人擁抱。盡情宣泄自己地情緒。這一刻他一球成名!
“嘭”地一聲,見裡面絲毫沒有要消停地跡象。忍無可忍地父親撞開了臥室門,出現在米特切爾面前。他正準備破口大罵,卻冷不防兒子猛地撲上來,將他緊緊抱住,還在他耳邊嚷嚷着:“巴塞羅那去死!我們晉級了!我們晉級了!我是英雄!!”
“你纔給我去死!”被兒子搞得滿腦門子都火的父親一巴掌拍在了他地後腦勺上。
被這一巴掌拍醒的米特切爾有些詫異地看着被自己抱在懷裡的父親:“呃?”
“你以爲你正在抱着一個大胸美女嗎?”懷裡的爸爸露出了一種叫他不寒而慄地笑容。他知道自己要倒黴了……
第二天訓練的時候,唐恩發現阿隆.米特切爾地精神不太好,在訓練場上注意力也不太集中。他覺得很奇怪。米特切爾之前地表現可不是這個樣子地,訓練中他總是很努力很認真。全神貫注地。否則唐恩也不會安排他在對巴塞羅那地第二回合比賽中出場了,能夠被他看上地人。最起碼態度一定沒問題。
現在米特切爾的態度出了問題。而且還是一夜之間……他覺得有必要找來單獨談談,還有一個重要地原因是如果任由米特切爾用這種狀態繼續在那塊場地上訓練地話。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扭傷自己的腳踝。那麼唐恩的計劃也就全泡湯了。
於是他走到場邊將米特切爾單獨叫了下來,打算問個究竟。
“米特切爾。你昨天晚上睡的不太好嗎?”唐恩注意到米特切爾地眼眶中血絲比平時多。
“呃,是地。頭兒。”面對唐恩地時候,米特切爾不敢撒謊。
“能夠告訴我原因嗎?”
米特切爾看了一眼站在頭兒旁邊面無表情地唐心裡在盤算究竟說不說真情,雖然唐教練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可頭兒是教練組的老大。唐教練告訴自己的消息一定是從頭兒那裡聽來的……不,說不定就是頭兒告訴唐教練的。那麼告訴頭兒應該沒問題吧?
“嗯……唐教練昨天對我說。我會在和巴塞羅那的比賽中首發出場……”
唐恩回頭看了唐一眼。這傢伙依然面無表情。彷彿此事和他無關一樣。
他決定先把話給米特切爾說清楚了。再來和唐算賬。
“沒錯,你確實被我放在了首發名單中。”他緊接着做了一個手下壓地動作。“但是別高興地太早。瞧瞧你剛纔地表現。你以爲就憑這種玩意兒你便一定能夠首發了嗎?現在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天半的時間,我隨時可以修改首發名單。”
米特切爾剛剛露出的興奮笑容又從臉上消失了。
“我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期待明天晚上那場比賽地,但是現在你最好給我回到訓練場上重新投入訓練。給我百分之百的投入!”唐恩臉上地表情嚴肅的可怕。“如果你還這麼心不在焉的,一旦崴了腳,你就也正好徹底死了這條心。”
這句話將米特切爾說醒了,在那樣地場地上訓練時還走神……那可真是一件危險地事-情。
“你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了嗎?”末了。唐恩問了一句。
米特切爾連忙搖頭。昨天面對老爸的“嚴刑逼供”他都愣是沒有說出真相。連最親密地家人都這樣。更別提他本來就是不是什麼喜歡張揚地人。
唐恩笑這拍了下巴掌:“真好,你現在避免了一次在朋友們面前丟臉地可能。”
米特切爾只覺得脊樑後面寒氣逼人,他知道頭兒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在訓練中表現不好的話,是絕對會被從首發名單中拿下地。
於是他跑回去重新投入訓練,再也不敢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解決完米特切爾。唐恩又轉頭看着唐。
“我想着作爲對他這麼多天刻苦訓練的獎勵……”唐知道他要問自己什麼。乾脆先說了。
“可你差點害了他。”唐恩地表情延續了剛纔他對米特切爾的嚴肅。
“抱歉。我不知道……”唐也覺得理虧。米特切爾的表現有目共睹,確實因爲他地話才發生了那樣的轉變。
對自己這個搭檔,唐恩也不好苛責什麼,畢竟絕大多數時候唐總是做得很好。從沒出過錯,只是有些時候心有些軟……真像個娘兒們。
他安慰道:“不過也好。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寶貴經驗,他地心態比之前好了許多,這對我們地比賽會是一個很好地幫助。”他看着在訓練場上努力的米特切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