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警察用筆帽輕輕叩着桌面,說:“或許,他還可以報帳,可以由廠裡支付這筆開支。”
“這些話,你應該跟他說,我作不了他的主。”
“他這種人,當官當慣了,罵人罵慣了,總以爲自己可以一手撐天,到了這裡,還分不清自己的身份,還跟警察硬碰硬。”
“他不是這樣的,以前,在邊陲鎮,他對警察很好的。”
“邊陲鎮,我也有點了解,這是個很開放的地方。他在那裡當過領導是不是?他也一定是一個很開放的人,不知在那裡玩了多少女人。”
敏敏的臉繃緊了,口氣也變得硬了:“你說話注意點。”
“你太不瞭解他了,你太相信他了。”年長警察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人,但是,我又爲你毀在他手裡感到非常惋惜。”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毀在他手裡?我是他老婆,有老婆毀在老公手裡的嗎?有老婆不願意跟老公在一起的嗎?我們感情一直都很好。”
“你太不老實了,看你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怎麼就不說實話呢?你告訴我,他給了你多少錢?”
“還用給嗎?他的錢都是我的。”
“不要再說假話了。”年長警察突然嚴肅起來,一雙銳利的目光直B敏敏,“開苞多少錢?”
敏敏的臉紅了。
“你們結婚了兩年多,但你昨晚才被他開苞,我們檢查過牀單,我們有很有力的證據。你說你們是夫妻,誰相信?夫妻兩年,昨晚纔開苞?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敏敏啞然。
“交代吧!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本來,年長警察差點就相信他們的鬼話了,真以爲他們是夫妻了,還想着怎麼搞定手尾,別給自己招惹麻煩,現在,他恨得牙癢癢的,你他/媽的,比神仙還爽,還榨榨你怎麼行?不讓你放血怎麼可以?別說罰你個一兩萬,十萬八萬也不解恨。
看這小子年紀輕輕的,竟當那麼大的官了,竟把縣委副書記的女兒也搞到手了,也不知還會有多少女人倒在他身下。這次,不弄他個永世不得翻身,他脫了這身老虎皮回家耕田。
年長警察的正義感完全調動起來了。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知道傳出去會壞名聲,但是,你能任他逍遙法外嗎?今天,他說喜歡你,明天,可能就會喜歡別人了。這種敗類,你不能對他有太大奢望,你別以爲,他會跟你過一輩子。”
“你先不要下結論好不好?”敏敏的冷靜讓年長警察大吃一驚,“我說過,我正在病休,我身體一直都不好,所以,我們結婚兩年多,一直沒能盡妻子的義務,現在,我的病好了,昨天,我盡了妻子的義務,終於可以把自己給他了,終於可以承受他給我的各種折磨了。我開心!我樂意!”
年長警察相信嗎?傻瓜也不相信。
“你回去再反思反思!”
他要年輕警察把敏敏帶了回去,心裡想,太頑固了,一個像瘋狗,一個卻執迷不悟。再晾你們一天,就不信你們不開口!
回到小屋子,敏敏覺得很無助,其實,她也知道張建中很無助,不管你是什麼人,一旦被帶到這裡,你就被禁錮了,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裡。
她想,如果,張建中只是一個普遍人,或許,只是生意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警察可能還會動手打人,你一個普遍人上哪去告狀?就算告了,也告不倒他們,一個生意人,除了有錢,還有什麼?還不是要花錢早早把事情搞定?
錢,還是錢嗎?警察帶你們到這來,除了錢,還有什麼?警察把那些人帶到這裡來,不就是爲了罰款嗎?
警察只瞪着錢,還有公理嗎?他們可以隨時把你帶到這來,隨便給你按一個罪名,然後,叫你拿錢贖人。這跟綁架有什麼不同?只是比黑社會多穿一身老虎皮,更加名正言順了。
除了敏敏,小屋裡只有一個女人,年紀約摸在二十歲左右,人長得很一般,一看就知道是外省人,現在的外省女人進到這裡,貌似都是幹那個的。白天的時候,還有幾個外省女人,她們似乎都被贖出去了。
“你也是幹那個的嗎?”那女人問。
敏敏一直沒跟這些女人搭話,一想到跟她們關在一起,心裡就堵。這會兒,她不得不說清楚。
“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
“每一個人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我是本地人。”
“本地人也有幹這個的。”
“我說過我不是,我是跟老公度假,被人陷害的。”
“這種事也能陷害嗎?”
敏敏不想再說了,抱着胸坐在地上,很不想坐的,但站了一整天,腿都站累了。
“你是第一次。”那女人湊了過來。
“你,你怎麼知道?”
“我看你走路看出來了。”
“我走路怎麼了?”
那女人笑了笑,說:“那男的也太狠了,昨晚不停吧?走路還痛吧?”
“關你什麼事?”
“你太老實了。”
敏敏說:“你離我遠一點,年紀輕輕的,你很有經驗啊?”
說完,才意識到她是幹什麼的,她當然經驗豐富,恐怕連自己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壓過。
“幹我們這一行,不能太老實。”
“我說過,我不是幹那個的。”
“你承認了好,不承認也好,但是,女人還是要懂得保護自己。像你這樣,很容易就會被男人玩殘的。”
“我只跟老公一個男人,我應付得了。”
“開始,我也以爲,女人完全可以應付男人,不就是躺着讓他們在上面逞能嗎?愛怎麼逞就怎麼逞,後來,我發現,不能太被動,太被動,男人就會可着勁玩你。女人只要稍稍主動一點,男人很快就完蛋了,所以,我不再被動,就算自己很不願意,也要跟他們做戲,也要裝着很願意的樣子,他們還沒進去,先把他們搞爽,搞得他們快不行了,再讓他們進去,那時候,不要停,三幾下,他們就交貨了。”
敏敏很不屑地說:“你從來沒*過吧?”
“你有嗎?昨晚,除了痛,就沒有其他了吧?”
敏敏怎麼可能告訴她自己的感受。
“女人想要*也容易,只要男人多玩你。有的男人是很賤的,給了錢還會爲你服務,如果,你讓他前後夾擊,他還會多拿你錢。知道前後夾擊嗎?就是下面那兩洞都讓他進去。”
敏敏鄙視地看着她。
“看你也不像是第一次,昨晚,應該是第一次被男人玩後面吧?”
“你別說,我不想聽。”
那女人“吱吱”笑,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開始是很不爽,以後就知道爽了。我們不能只是滿足男人,也要滿足自己,又拿錢,又享受。”
“咣咣”鐵門響了,開門的警察對那女人說,“有人來贖你了。”
那女人卻罵罵咧咧:“那死鬼,現在纔來贖我。”
說着,扭着圓圓的屁屁出去了,敏敏噁心得直想吐,這種女人,竟一點廉恥也沒有。
屋子裡靜了下來,靜得敏敏迷迷糊糊睡了,卻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個烏黑髮亮的大磨菇一點點擠進來,她驚慌地問,你從哪進去的?張建中無恥地笑,說:“從哪進去你不知道啊?”
“是不是後面那個洞?”
“你說呢?你說呢?”
她忙夾緊雙腿,大聲叫:“不要,不是哪裡,別插我後面。”
“後面更爽,後面更爽。”
敏敏驚出一身冷汗,就聽見張建中搖得鐵門“咣咣”響,不停地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