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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直怪張建中,你既然跟老闆熟,爲什麼不早說,你這麼對他們,他們不服氣,還會來找麻煩,那時候,可能就是一大幫人了。張建中笑着說,你以爲,還敢來啊!如果,我早說認識老闆,他們晚上還會來搞事,我在他們面前露一手,他們反而不敢來了。這叫雙管齊下。
他告訴敏敏,這兩個人應該也是度假村的員工,或者是巡夜的小保安,想趁機撈一把。一般人會花錢買平安,吃了虧也不敢聲張,其實,老闆是不允許他們這麼幹的!
燒烤的時候,張建中還是把老闆叫了過來。黃導經常在這拍廣告片,與老闆幾乎是合作關係,這些天拍廣告片,張建中也跟他混熟了,因此,一見張建中,他便說:“你到這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張建中笑着說:“見這環境好,回去就把老婆帶來了,不想打擾你。”
老闆衝着敏敏笑,說:“應該是怕我打擾你們吧?”
張建中嘆了一口氣說:“現在,想不打擾你都不行了,這裡環境好是好,就是人太少了,晚上總缺少點安全感。”
“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們有巡邏的,天一黑就開始巡了。”
“是不是叫他們多巡巡我這邊?”
“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叫他們過來。”說着,對着步話機嚷嚷,一會兒,就見兩個人打着手電筒走過來,近前一看,果然是麻子臉那兩人。
麻子臉一見張建中,連連說:“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
老闆問:“你們認識?”
張建中說:“剛纔有點小誤會。”
麻子臉說:“還請你原諒。”
老闆陰着臉問麻子臉:“發生什麼事了?”
張建中笑着說:“小事,都過去了。”
他並不想戳穿麻子臉,不想把他們B上絕路。得饒人時且饒人。
老闆對他們說:“這位是張老闆,是我朋友,既然張老闆不追究,也就算了,但晚上多巡巡這邊,如果,有什麼麻煩,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一定,我們一定。”麻子臉那兩人頭點得像雞啄米。
見這情形,敏敏徹底放了心。
那老闆並沒呆多久,連連說:“不打擾你們浪漫,不打擾你們浪漫。”就離開了。敏敏說,那老闆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張建中笑着說,你以爲,他會相信你是我老婆啊!他以爲,我們是野鴛鴦。
“明天,我要告訴他,我是明媒正娶的。”
“你計較這些幹什麼?”
“不計較才假了,明明是夫妻,卻被人當成偷情的。”
張建中把一支烤好的雞翼遞給敏敏,她笑了笑,說:“你吃吧!你今天有功,偷了情,又把收保護費的打跑了。”
她是不敢吃,很多地方都烤焦了。
“那些烤焦的地方別吃了。”
“這也叫焦嗎?這才更香。”
敏敏扁了扁嘴,舉起叉讓他看自己烤的,說:“你看看人家烤的,焦黃焦黃。”
“你這要烤到什麼時候纔有得吃啊!”
“你很趕時間嗎?”
“不趕,我不趕。”
炭火紅紅的,把他們的臉都映紅了。張建中又插了一支雞翼,還插了兩根香腸,再又插了一條魚,放在炭上。
“你顧得了那麼多嗎?”敏敏叫起來,“你耐心點行不行?”
說着,香腸冒出的油滴在炭上引起了一陣明火,她忙拿過香腸轉動着。
張建中有點兒得意,說:“你看看我的,香腸是最容易熟的,接着是魚,接着是雞翼,有近期效益,中期目標,也有遠景計劃。”
“你以爲,燒烤像你工作啊!”
“道理是一樣的。”
他繼續搗弄鮮蠔。鮮蠔已經撬好了,放在炭火上燒就行。但燒烤爐沒有擺放的地方,他就在上面橫架兩根鐵叉,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鮮蠔擺放上去。
“這樣行嗎?別掉下去了。”
“不碰就掉不下去了。”
香腸比敏敏烤得雞翼還先熟,張建中遞給她,說:“你吃吧!你喜歡香腸。”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了?”
張建中笑着說:“不是嗎?每一次,你不是吃得津津有味嗎?”
敏敏明白了,說:“我是喜歡,但喜歡大的,喜歡黑得像炭一樣的。你把它燒成炭一樣啊!”她翻了他一眼,又說,“你噁心不噁心,現在說這些。”
“要那麼認真嗎?開開玩笑嘛!”
這個鐘點,來度假的人似乎都在燒烤,樹林裡亮着一堆堆炭火,有像張建中他們那樣兩人的,有四五人的,也有圍滿十幾人的,還有人一邊燒烤,一邊在沙灘上放煙火。朝天呼嘯爆炸的聲音此起彼落。
張建中突然想起什麼,忙回木屋拿手機。敏敏問,你去哪?張建中說,我打個電話。剛纔說幫王解放請假,差點忘了。敏敏說:“你打什麼電話?你把架子鋪得那麼大,我一個人怎麼應付得來?”
張建中說:“我拿了手機就過來。”
楊副廠長接到他的電話,就大聲咋唬:“張廠長,我正想給你電話彙報呢!”很顯然,他喝得舌頭都大了。
“喝了很多酒嗎?”
“沒多少,不誤事。”
“王副廠長剛給我電話,說他老媽子有點事,要趕回興寧看看,我也同意了,廠裡的事,你就多費點心了。”
“小事一樁。”楊副廠長說,“現在是萬事俱備,一到十點準時開始,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我聽說國資辦的領導也請來了?”
“是的,是的。以前都請他們來壓陣,如果,有人責怪我們搞封建迷信,有他們在上面頂着。”
“苗主任也參加嗎?”
這麼問,張建中是不想讓楊副廠長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更多的細節。
“他沒參加,這種事,他都不參加,但是,他不反對,就等於默許,上面真要追究責任,他也開脫不了干係。”
張建中笑了笑,說:“你這是邀請領導嗎?你這是耍滑頭,給自己找保護傘。”
楊副廠長說:“這可不是我的首創,以前都是這麼幹的。”
張建中徹底放心了,只要把苗主任拖下水,再不會有人小題大做了。
通電話間,敏敏忙得有些狼狽,燒烤爐上那些食物,要麼被烤得“吱吱”冒油,就是發出一股燒焦味,心裡不高興,又不好說話,只要張建中談公事,敏敏總不會打擾他,更不會咋咋唬唬讓電話裡的人聽見。她只能給他使眼色,只能示意他快點收線。
“行了,行了。”張建中收了線。
敏敏才嘟着嘴說:“一點也不好玩,還說來度什麼蜜月,一點也不浪漫。”
張建中笑着說:“還戲還在後頭。”
“後頭,後頭,這黑燈瞎火的,就是有好戲也看不見了。”
張建中替她攏了一束垂到眉間的散發,說:“你不要心急嘛!吃飽了再說。”
“別儘想着牀上那點事。”
張建中輕蔑地斜視她說:“你也太不瞭解我了。”
“我不瞭解你嗎?我是太瞭解你了。”
張建中問:“你知道,現在廠裡在幹什麼嗎?”
“我會不知道?搞封建迷信唄!”
“你就不能說得好聽一點?”
“還想給自己塗脂抹粉啊!”
張建中笑了笑,說:“那在搞啓動儀式,新產品的啓動儀式。”
“怎麼不在白天搞?怎麼要在晚上搞?怎麼不把市領導,把孟市長、林副市長請來?不剪綵,不敲鑼打鼓放鞭炮?”
“儀式有各種搞法,有白天搞,當然也有晚上搞,有搞得熱熱鬧鬧,當然也有搞得不聲不響。”張建中說,“等一會,我也給你搞一個儀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