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張建中,敏敏就緊張得不得不緊捂住胸口,呼吸好一陣艱難。郝書記也敏感地意識到了,悄聲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女兒應着,眼睛卻一直沒離開張建中,這個男人太入她的眼,把她的心都要掏走了。
母親卻假裝挽着她的胳膊,穩穩地扶住她,心裡多少有些醋意,女大就是不中用,見了喜歡的人,眼裡也容不下老媽了。還不想來呢?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老媽嗎?早知不那麼勸你,不硬拉你來,看你呆在房間裡怎麼急!
張建中也看見母女倆了,忙迎了過來。
他曾很矛盾,你答應過李主任不再見她們的,怎麼又答應了郝書記?然而,你又不好意思拒絕她。曾想過打電話給李主任,後來,又覺得這點小事也要勞煩他,太顯得自己無能了。他對自己說,李主任不讓你見她們,主要是擔心敏敏太累,你不是教她們太極,應該沒問題。
“等很久了嗎?”郝書記問。
“我也剛到。”張建中感覺敏敏一直看着自己的臉,不禁摸了一把,想不會是什麼地方髒了吧?
迎着她目光時,她又躲開了。
“你身體沒事吧?”張建中不得不關切地問。
郝書記搶過話來,說:“早恢復了,沒什麼了。”
敏敏就對他笑了笑。
張建中感覺她的精神挺好,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
縣城並不大,雖然,他們在城東,新房在城西,也沒有多少路,還沒有張建中在邊陲鎮從一個村委會走到另一個村委會的距離。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着話,知道張建中的新房比他們住的還要寬敞,郝書記就說,在下面單位就是好,住房分得也住寬敞。李主任還是縣委常委呢!他們一家人卻擠二房一廳的小單元。
敏敏卻說:“這是新分的,新分的房子總應該大一點。”
張建中也說:“如果,現在縣府大院分房,李主任分的肯定比我那套間大一倍以上。”
高書記不就分兩套打通爲一套用嗎?
郝書記見兩個年青人一唱一合,便說:“以後,敏敏嫁人了,我們兩個人住現在的套房也夠用了。”
敏敏晃了晃母親的胳膊。
母女倆一直手挽着手,走成一堆,張建中走在郝書記這邊,彼此隔着一定的距離。
城西有一棵大榕樹,枝繁葉茂,便在四周圍了一圈矮柵欄。一直以來,城裡人的概念是,到了這棵大榕樹就是城郊了。這幾年,城的建築物已超出了大榕樹的範圍。
張建中那個套間就在超出這棵大榕樹範圍的幾幢樓宇裡。因爲,還沒入駐,幾幢樓環抱的空地沒有燈光,顯得靜且漆黑,擡頭看,一幢幢樓宇也顯得比較高。
套間在五樓。
那時候,五樓已經是高層建築了。
郝書記關心地問敏敏:“你上去嗎?”
張建中明白她的意思,也擔心爬上五樓,敏敏太累。
“你就別上去吧!”
敏敏很想上去,說不定,將來那裡就是自己的家啊!
“五樓不算高。”
“下次再上去吧!樓道還沒裝燈。”
敏敏就求援似的看了一眼母親。
郝書記心裡甜甜的,說:“你看小張多照顧你,下次,白天的時候,再讓小張帶你來。”
敏敏只好在下面等,張建中拿着一把手電筒照着路,帶着郝書記鑽進樓道里。樓道上堆了不少裝修的垃圾,張建中一邊走,一邊提醒她小心,手電筒的光總在她腳下。
“我看得見,你照自己。”
“這的路我熟。”上到三樓,郝書記有些氣喘,問:“幾樓了?”
張建中也不太清楚,說:“好像是四樓了。”
鼓鼓勁,再爬上一層,還沒到,郝書記說:“這也太累了。”
她想到的是敏敏,每天這麼爬上爬下受得了嗎?
“當初,你怎麼不要二樓?一樓也好啊!”
張建中說:“一二樓好像安排給老同志,住房局不願轉讓給我們。”
“我跟他們說說,看能不能調整一下。”
就算可以調整,現在也遲了。張建中那套間已經裝修得七七八八,如果,老爸老媽不是嫌還沒人入駐周圍太安靜,早搬過來了。
三房一廳。
或許還空着,客廳顯得很大,主人房也很寬敞。郝書記目測了一下,放一張大牀,再擺衣櫃梳妝檯,還有許多空間。不像她們夫妻住的那個房間,擺放一張大牀就窄得幾乎什麼都放不下了。
張建中說:“我住這個房間。”
手電筒的光晃了晃,就見他走到另一個房間了。那裡也不窄,但郝書記有點不滿意,說:“剛纔那房間纔是主人房吧?”
“我爸我媽住那個房間。”
“你有沒考慮,以後,你結了婚,住這裡會很窄。”
張建中笑了笑,說:“以後再說吧!”
“你現在不做計劃,結婚的時候,再要兩位老人把主人房騰出來,就會有矛盾了。”
她得先做計劃,不要讓人家覺得,是敏敏把兩位老人趕到小房間去。這樣,不僅對敏敏影響不好,人家還會以爲,他們仗勢欺人。
張建中哪知道這麼多,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得那麼曲折。
“我連女朋友還沒有呢!”
這麼說,似乎覺得不妥。
“這種事很難說的,緣分不到,十年八年也遇不到一個,緣分到了,可能馬上就結婚了。”
敏敏的心思她太知道了,何況,年紀也不小了,只要你張建中一個喜歡,郝書記恨不得明天就把敏敏嫁給你,當然,她不是想不負責地把敏敏推出去,而是覺得,敏敏更應該早點感受這方面的幸福。
“你沒見好多人‘閃電結婚’嗎?就是緣分到了。”
那時候,也有“閃婚”一說,只是多了兩個字。
張建中想,也不是不可能,你跟汪燕都發展成這樣了,隨時都有結婚的可能。不想汪燕還好,一想,丹田那股氣又聚集了。偏偏這時候,郝書記又問衛生間在產哪?她僅看,還要用。
這套間不僅裝修得差不多了,也清理乾淨了,當然也包括衛生間。因爲怕光線太暗,張建中沒太離開,只是站在門外,讓光線從衛生間的門隙滲進去。所以,聽到了很響的水流聲。
那次,在月亮灣,汪燕從車裡鑽出來解手,水流聲也很響亮,她很不好意思地說,都怪你,是你給捅大的。郝書記那地方肯定也寬敞,結了婚的女人都寬敞,都是被男人捅大的!
張建中很下流地想,不知郝書記能不能頂得住醜小子的碩大?汪燕是還不夠寬敞罵他不是人,還是他的確夠碩大?他想,應該是後者,郝書記再寬敞也一樣受不了。
真要命,醜小子挺了起來。
門響了,張建中忙把手電筒的光移到她腳下,好讓她看不清黑暗裡的自己。
“我們下去吧!別讓敏敏等得太久了。”
說着,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只是一剎那,她還是發現了異常,再黑暗也有手電筒的餘光,他頂得老高的帳篷並沒有逃過她的目光。她一點不怪張建中,只是怪自己,你跑到人家這來解手,水聲還那麼響,一個小年青能沒有反映嗎?她想,換了別人,可能還會非禮你呢!張建中就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邪惡,才急着轉身離開的。
她跟了出來,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假裝低着頭,很認真地看着剛纔撐起帳篷的地方,那裡平復了許多,但還是能感覺到不安分。
年青人嘛!火氣就是旺得多!
這麼想,郝書記對張建中又多了一分喜愛。當然,這是一種沒有邪念的母愛,她想,張建中那麼能控制自己,把敏敏交給他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上午參加了一個大型活動,當然是任務性的,所以,現在才上傳第兩章,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