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越開越感覺不對,以前路兩旁總能看見農田,偶爾會經過一兩條村子,就有狗撲出來起勁吠,這會兒,路兩旁卻是馬尾松樹,四周一點人住的跡象也沒有。汪燕問,這是去哪?張建中說,去山尾村。她說,那我就一直往前開了。話雖這麼說,卻放緩了車速。
“這是什麼地方?”
張建中問:“你信不信我的話?信就說,不信就不說。”
汪燕翻了他一眼,說:“我覺得你有點變態。”
“你什麼意思?”
“你看看,你看看,好像踩中你的尾巴了。”汪燕說,“你被那個副縣長的女兒甩了以後,好像所有的女孩子都對不起你了,好像就應該仇視所有的女孩子。”
張建中笑了笑,心裡想,你完全錯了,我不是仇視,是更喜歡了,比如阿花,我仇視她嗎?仇視她還會跟她做了那麼多事?其實,我是很感激娜娜的,如果不是跟她發生那麼的狀況,我還下不決心,跟阿花幹出那樣的事呢!
“你可不能這樣,女孩子有好有壞,你不能因爲自己曾經遇到壞女孩子就把其他人都看成那麼壞了。”
“沒有啊!我要把你也看成壞女孩,還會見你嗎?”
他在心裡對汪燕說,告訴你吧!我還想過要跟你發生點什麼事呢!
“你老實說,那個副縣長的女兒對你傷害是不是很深?”
“開玩笑,她傷害我什麼?我倒覺得挺好的。”
“別假瀟灑。”
“我根本沒喜歡過她。”
“但是,你失去了很多啊!”
“有嗎?那些本來就不是我的。”
“沒有什麼本來不本來,只要有過希望,得不到就會失望。”
汪燕還真說對了,許多東西就是因爲有了希望纔會有失望,你張建中剛離開工廠的時候,一點希望也沒有,覺得在縣委辦挺好的,一輩子當個小科員也比當工人好許多倍了。現在呢,爲什麼總患得患失?
車停了下來,汪燕推開車門邁了出去。雖然太陽光很強烈,卻被馬尾松樹遮住了,且還有一陣陣的風吹過來。她摘下墨鏡,說:“其實,那個副縣長的女兒一點不值得你留戀。像她這樣的人,在現在這樣的時候,還呆在機關在打字員,就知道她什麼素質。”
“你認爲,她應該呆在哪?像你一樣啊?出來做生意啊?我們這種小地方能做什麼生意?賣賣米賣賣鹹魚什麼的?”
汪燕笑了笑,說:“你也沒什麼大志。”
“我本來就沒有大志。”
“那你還想傍副縣長當官?”
“我們這種小地方,當官也算不了什麼大志,最大也只能當縣長縣委書記。”
汪燕笑了起來,說:“這還不算大志啊?幾十萬人口才一個縣長縣委書記啊!”
張建中說:“我們掉頭回去吧!”
汪燕卻像沒聽見,邁腿一跳,跳過路旁一米多寬的排水溝,繼續向風吹來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
她回頭說:“那邊應該是海吧?我好像聽見浪聲。”
“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紅旗縣了,山尾村不是有一座山嗎?這裡是山的西面,已經是臨縣的地界了。”
“好像沒什麼人住。”
“這一帶沒村莊。”
再往前走,腳下踩的是海邊一樣的細沙,浪聲也越來越清晰,透過馬尾松樹的枝杆,隱約可見藍色的海。
“你有什麼打算?”汪燕問。
“沒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吧!”
“有沒想在邊陲鎮找個女朋友?”她看了張建中一眼,說,“怎麼說,你也是紅旗縣最年青的黨委啊!鄉下好多女孩子都很羨慕的啊!”
張建中這才知道她的“打算”是什麼,搖搖頭說:“沒想過這些。”
“那你想找什麼樣的女孩子?”
張建中以爲她明白自己的意思,說:“我沒想過這一類事。”
“你不會是這方面很有大志吧?一定要找一個能幫自己的岳父吧?有沒有想找一個在省城當大官的女兒?”
汪燕看他一眼,輕輕一笑。
張建中心裡跳了一下,不可能吧?她不會是向自己暗示什麼吧?不會是對自己有那個意思吧?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以前,阿花罵你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還真他/媽有那麼點像賴蛤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連連搖頭說,“現在,我什麼也不去想。”
“你可不要浪費自己的青春啊!”
她瞟了他一眼,見他沉默着,心裡想,這話一定敲中他的心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這時候是最脆弱的,只要給他(她)一點點安撫,就會迷失自己,特別是男人,如果,再給他像那次自己裝醉的機會,他一定會猛撲上來。
張建中卻想,你以爲啊!我張建中還會浪費自己的青春嗎?我張建中已經有那方面的閱歷了,已經知道什麼叫女人了。他想起阿花那一對很挺的山巒,那兩粒小小的花生米,不禁嚥了一口口水,偷偷瞥了汪燕一眼,風迎面吹來,把衫吹得很貼身,她的胸貌似不見得比阿花的海拔低得了多少。
他想,你再說,再說那些挑逗的話,把我的火燒起來,可別怪我對不起。你張建中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的人。陳大剛爲什麼能得逞?就因爲他先下手爲強,我張建中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因爲不夠狠沒有先下手。
他想,反正我現在也沒是什麼好男人了,跟阿花發生過那樣的事了,不缺還跟也你幹一幹。他很清楚,就算你張建中把汪燕怎麼了,她也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畢竟,他們的差距太大了。但佔她的便宜倒不是什麼壞事。
眼前又浮現出她那幾乎裸露的屁屁,那一點點布遮住的迷人的地方,挺進,只要挺進,那個黑亮黑亮的磨菇頭就能所向披靡。
張建中意識到了什麼?你跟阿花還不能算髮生過那種事吧?你還沒有挺進阿花那迷人的地方,甚至於,你連那地方是什麼模樣也沒見過,你還算不得是一個壞到家的男人。嚴格意義上說,你還是小處男。他認定,汪燕應該不是沒有過男人的女孩子,省城的女孩子大膽開放,她又有過男朋友。
他又對自己說,這樣不好嗎?你就算把她怎麼了,她也不會告你,多一次對她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否則,那次,她也不會喝得那麼醉。她根本就不怕你張建中對她使壞才把自己喝醉的。女孩子如果擔心發生那種事,是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麼想,張建中真想伸手拍一下她的屁屁,看她什麼反應?如果,她沒有太明顯的反對,就先下手爲強。他看了看四周,四周得很,這臨縣一帶根本沒人居住,也很少有人經過。汪燕即使叫起來也無濟於事,只要自己夠狠。
汪燕突然跑起來,沙在點軟,一陷一陷的,她的腰肢也一扭一扭的,裙的下襬飄兒飄的。前面的海完全呈現在眼前,不僅是海,還有那沙灘平坦得像掛在天上的一彎月牙。
“哇,太美了!”
的確,天是藍的,海也是藍的,白浪像唱着歌“嘩嘩”撲上沙灘,退了下去,又一排浪吐着白沫撲上來。
見水就暈的張建中,一點沒有發怵的感覺。邊陲鎮似乎沒有這麼美的沙灘,沒有這麼寧靜的海,浪也沒有那麼溫柔。
汪燕一直往海里衝,半路把鞋甩了,踩在溼的沙灘上就呈現出兩個腳印兒。直到海水浸到膝蓋,她才停下來,彎腰潑水,把水潑得高高的,便發出一陣陣開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