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叫張建中在院子裡把屁股上的灰塵拍乾淨,張建中噼哩叭啦拍了幾下,就跟在她身後進去了。阿花說,轉過身來我看看。張建中便轉過身去,阿花說,你沒拍乾淨。就一點不顧忌地幫他拍。剛纔,也拍過,是坐在車上拍的,現在站着,巴掌直接拍在他屁股上,那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的臉一紅,說:“拍也拍不掉。”又說,“你不準坐我的沙發。”
張建中說:“你要我坐地上啊!”
“要不,你洗一洗吧?”她看着他,說,“你不會不沒酒醒吧?不能洗吧?”
“能,怎麼不能。”張建中雖然還有些酒意,但沒也不嚴重,心裡清楚得很,你阿花真夠狡猾的,借這個理由要我洗澡。其實,你這一身也夠髒的!
“我給你拿條毛巾。”
阿花往二樓走,張建中看她裙子一陣飄曳,又想她怎麼穿裙子?突然,他發現,裙子似乎更好,穿褲子可以看她扭出千姿百態,穿裙子卻更方便下一步行動,手直接就可以伸進去了。
進了昨晚阿花進的那個門,裡面有點暗,又退出去找燈的開關,開關總在門邊,按着了,由於四面墻都貼着白瓷片,燈光顯得很亮,回手關門的時候,心兒跳了跳,終於大膽地只是虛掩着門,露出一條很寬的縫。讓她知道你沒關門,暗示她隨時可以進來,或許,或許阿花也洗呢?
這麼想,心撲撲跳起來,罵自己真夠可以的,這種也想得出來,阿花就是想跟你發生那種事,也不會跟你一起洗吧?有什麼不可以?完全有可能!
他有點受不了了,翹翹的褲衩差點脫不下來,看了一眼那個醜陋無比的東東,想阿花屁屁一定很白,想這白與黑交織在一起,視覺別有一番風味。突然發現自己很傻,這兩樣東西怎麼可以比?要比就比那小山丘。
“喂,脫衣服了嗎?”阿花在外面問。
張建中想說沒脫的,話一出口卻了真話:“脫了。”
盯着虛掩的門,只見阿花拿毛巾睡衣的手伸進來:“過來把毛巾衣服拿進去。”
“不用。”他可不想穿香港佬的衣服,其實,也不必那麼麻煩,穿穿脫脫的,最多穿條褲衩就可以了。
一扭開關,水從安在墻上的噴水花灑“嘩嘩”噴出來。身子緊了一下,大聲問:“怎麼是熱水?”
“調好了的。”
“這麼熱的天,你還洗熱水啊!”
“你管得也太寬了吧?”
張建中知道老媽一年四季都燒水洗澡,卻不知阿花年紀輕輕的也這樣,不會是女人都這樣吧?
“能不能把熱水關了?”
“上面還有兩個開關,把左邊那個關了。”
果然,墻上還有兩個小開關,把左邊那個關了,那知水小了,卻更熱了,張建中叫喊着,跳出花灑噴灑的範圍。
“怎麼更燙了。”
“燙死你纔好!”
張建中知道她是故意的,忙反過來,關上右邊,打開左邊。
幸虧跑得快,否則,燙熟都有可能。這阿花玩笑開得也太大了,但他馬上又意識到,她不像開玩笑。
他迷惑地問自己,難道你自作多情?阿花根本沒有那意思,她叫你到這來,的確是因爲你不想讓巷子裡的人知道你喝了酒,她要你洗澡,的確是怕你弄髒了她的沙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昨晚又做何解釋?如果,你昨晚不逃跑,你們早成事了。或許,就是因爲你逃跑,給了她思考的時間,意識到自己在幹傻事,像你一樣,改變了主意。你們兩個人又沒想到在一個調子上。
“你怎麼開門了?”張建中睜開眼找香皂時,才發現,門開了,阿花背靠着門框看着他。
“你不是想要我看你洗澡嗎?”
張建中硬嘴,說:“我可沒那麼變態。”
“那怎麼不關門?”
“我,我是想要你把毛巾遞進來。”
“我遞了你怎麼不要?”
張建中啞然,忙背過身子,剛纔還想跟她一起洗呢!這會兒,阿花只是盯着你,你就不好意思了。這似乎不一樣吧?一起洗的感覺和被人眼光光盯着的感覺怎麼可能一樣呢!
“香皂在洗臉檯上。”
“衝一沖水就好。”
跑去拿香皂,就要面對她,而且,那東東還會很不像話地左甩右甩。
“要不要我幫你洗?”
“不要,不要。”
“還是要吧!你不是很想嗎?”
“沒有,沒有。”
“你張建中會那麼老實?別以爲我不告訴,你今天拿定主意,要來幹壞事的!”
張建中狼狽極了,好在揹着她,果真沒猜錯,她果真改變了主意,你張建中因爲不想對不起娜娜,懸崖勒馬已經失去了機會。機會一縱即失,失不在來!
但是,你也別看啊!你站在那裡看又算怎麼回事?不是白占人家便宜嗎?
他對自己說,這怪誰?只能怪你自己,你虛掩着門讓人家看,人家不看纔怪呢!
阿花催他:“你該洗好了吧?別浪費水了,要交水費的。”
“你能不能把門關一關?”
“你又沒看我這邊,怎麼知道我沒關門?”
張建中回頭看了一眼,阿花還是靠在門框上,這次,臉上沒那麼冰,卻也沒有半點曖昧。
“給你毛巾。”阿花把毛巾扔了過來。
張建中擦乾身上的水,還是不敢挪動腳步,衣服掛在門後,你總不能背對着她退過去吧?
“穿衣服啊?怎麼傻站在那裡?”
張建中希望她也像扔毛巾那樣,把手裡的睡衣扔過來,現在,他一點不在乎穿香港佬的衣服了,你和阿花是清白的,穿他的衣服有什麼?
阿花拿着睡衣的手垂着,根本沒有扔過來的意思。
“怕羞啊!還怕我看啊!昨晚看得清清楚楚了。”
張建中只好走過去,手裡的毛巾捂住那東東,阿花“撲哧”一聲笑起來。
“把你的手拿開!看看它是很乖的樣子,還是像昨晚那麼不聽話?”
張建中的臉漲得通紅,當然是乖的,這種氛圍,它就是再不受控制,也不可能不聽話。
“你告訴我,爲什麼改變主意了?昨晚不是怕我把你吃了嗎?跑得比兔子還快!今天怎麼又送上門來了?”
他能說受了刺激嗎?能說跟着感覺走嗎?能說不能失去這麼大好的機會嗎?他低着頭,像幹了壞事的小孩子,喃喃:“我錯了還不行嗎?”
“是昨天錯了,還是今天錯了?”
“今天,今天錯了。”
“要怎麼罰你?”
“不用罰吧!”
“怎麼能不罰?”
“你想怎麼罰?”
“有三種辦法,第一,報警叫警察來。”
張建中搖頭說:“你不會的。”
“第二,告訴巷子裡的人,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大色狼,讓巷子裡的女人,上至八十歲,下至幼兒園小朋友都要提防你。”
張建中聽出她這話是開玩笑。
“第三,罰你像昨晚那樣痛不欲生。”
張建中看了她一眼,心裡不由一熱,她的目光曖昧了。
“你選一樣吧?”
“最好,哪一樣都不選。”
“只能有一樣選擇呢?”
張建中告誡自己,不要上當!她在誘導你,在給你下套子,要你往她的套子裡鑽。
“報警吧!死就死了。”他選了一個最狠的,其實,也是最不可能的。
“我要選擇第三種呢?”
張建中不能有任何反應,當你弄不清對方的真正意圖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表態,就是衝對方“嘿嘿”笑,讓對方去猜。
“沒聽到我剛纔說的話嗎?拿開你的手,我想看它乖的時候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