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037 打人不對,殺豬無罪
“你什麼意思?”舒沫眯起了眼睛。
邵惟明看着夏侯燁,一臉挑釁:“這要問燁了。”
“還好,在能忍受的範圍。”夏侯燁一臉淡定。
“找死!”舒沫飛起一腳,踢飛一塊石頭。
“準頭不……”邵惟明巍然不動,石頭“咚”地砸到門框上,恰巧他偏頭過來,石頭反彈到他額頭上,砸出一個大包。
“操!”他大罵,捂着頭:“夏侯燁,看看你娶的母夜叉,當衆行兇,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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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行兇的對象。”夏侯燁神態不變。
“什麼意思?”邵惟明怒。
舒沫甜甜一笑:“打人當然不對,殺豬卻無罪。”
“嘻~”綠柳掩了嘴,低頭輕笑。
“你罵我是豬?”邵惟明一臉痛苦,俊容扭曲。
舒沫輕嘆一聲,很好心地給予解釋:“看,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是人都該聽懂了。”vevp。
“別跟他羅嗦,容易降低智商。”夏侯燁牽了她的手,施施然前行。
“智商?”邵惟明一怔:“那是什麼玩意?”
這兩個字拆開了他都懂,組合在一起,爲啥理解不能?
“就是,這裡好不好使。”綠柳很好心地指了指頭。
“逗我玩呢?”邵惟明冷笑:“難道智力還能象商品一樣,拿出來隨意買賣,任意增加,減少?”
幾個丫頭都一臉同情地看着他。
邵惟明的笑容慢慢僵掉,這種被人當傻瓜的感覺,很不好,真的。
“走吧。”夏侯燁一臉厭棄,好象再跟他多呆一秒,人就要變傻。
“明白了,”邵惟明厚顏無恥地追上去,與他們夫妻並肩:“都是沫沫弄出來的鬼玩意,拿來唬弄人的,對不對?”
夏侯燁不耐煩地將他擋在三尺之外:“好好的,在你的京城享福不好嗎?幹嘛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活受罪?”
“嘿嘿,”邵惟明得意地笑了:“要不是爲了某人拉的那砣屎,本少爺纔不來呢。”
“喂!”舒沫不高興了,柳眉一豎:“玩笑歸玩笑,不許污辱崢兒。”
“好吧,”邵惟明自知失言,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錯了,自罰嘴巴還不成?”
“要看崢兒,在王府看就是,犯得着追到這裡來?”夏侯燁滿心不悅。
好不容易得了個跟沫沫獨處的機會,這小子跳出來攪什麼局?
“看乾兒子,順便也看看你們,這總成吧?”邵惟明臉皮向來比城牆厚,自然不會因他一句話,突然良心發現,自動閃人。
而且,他從來都屬於沒事找抽:“聽說,你要娶新嫂了,我總得來看看未來嫂子長啥樣吧?”
“邵惟明!”夏侯燁淺笑,眼神溫和而語氣平淡:“若你嫌命長,我不介意幫你濃縮濃縮,讓邵家的祀堂裡,多一個牌位。”
“若你覺得單身的日子太無聊,”舒沫嫣然一笑,語氣是赤果果的威脅:“我也不介意,幫你在族譜裡添上一個,讓你的人生,添點色彩。”
邵惟明打個哆嗦:“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是不該認識你們這對變態夫妻!”
“老公,有人說我變態。”
“我會讓他後悔在人世走一趟。”夏侯燁揉了揉手腕。
邵惟明趕緊抱拳做揖:“打住,我是來看我乾兒子的,可不想把命送在蠻子堆裡。”
忽然腳步一頓,靠近夏侯燁兩步,神經兮兮地低語:“是不是那女人?長得不錯,比沫沫漂亮……”
“管住你的嘴!”夏侯燁臭着一張臉:“別給我胡咧咧。”
“呃,”邵惟明摸摸鼻子,直起腰:“說實話也不行?沫沫又不是絕世美女……”
“閉嘴!”
“好吧,”邵惟明聳聳肩,換上一臉俊朗的笑容,快走兩步甩開夏侯燁夫妻,直接去跟美女套近乎了:“你好,我是邵惟明。”
木子萱微微一怔,一臉莫名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美男。
如果,他說話的腔調不是這麼古怪,臉上的神情不是這麼的奇異的話,基本上還算是個大帥哥的。
木蒙山見狀,趕緊上前:“我來介紹,這位是左相邵啓文的二公子,京城四公子邵惟明。這位是小女,華陽郡主,木子萱。”
“原來是邵公子。”木子萱側身,微微福了一福。
邵惟明笑嘻嘻地看了她一眼:“我真沒說謊。”
木子萱微愣,奇怪地覷他一眼,發現他壓根沒看自己,一直笑眯眯地盯着舒沫。
對他這種幼稚無聊的把戲,舒沫選擇直接無視,似笑非笑地看一眼木子萱,也來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技術不錯。”
掩飾得很好,完全看不出這人昨晚被燎掉了劉海,佩服!
木子萱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瞬間又轉蒼白,默默地走到人羣之後。
邵惟明看得大爲稀罕,一直追在舒沫身後問:“什麼意思?她什麼技術不錯?而你贊她,爲什麼她反而很不高興,還……”
他停下來,沉思一會,道:“還一臉很怕你,很幽怨的樣子?”
他一刻不停,從飯前問到飯後,又問到賽馬場,舒沫被他纏得煩了:“想知道?”
“想,很想,非常想!”邵惟明拼命點頭。
“自己問她去。”舒沫扔下一句,走了。
剩邵惟明獨自在風中凌亂。
還是綠柳看不過眼,又實在忍不住這種親者快,仇者痛的故事找不到人分享,偷偷跟他說了緣由。
邵惟明再次呆了。
之後,便一直與舒沫保持着一丈以上的距離,並不時投以防備的眼神,時不時地喃喃自語幾句。
綠柳一時好奇,湊近了仔細一聽,才知道他反覆叨唸的是:“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我欺。”
綠柳駭笑,跑去告密。
彼時舒沫正在鬥雞場外觀戰,下了小小賭注,跟着滿場觀衆,拍着手掌,高聲呦喝:“啄它的眼睛,哎,你咬毛有啥用,來了來了,衝過來了,飛起來……”
綠柳的話,猶如清風拂風,過不留痕。
夏侯燁彼時正在賽馬場當裁判,看着來自各個村寨的馬術好手,同場竟技,勾脣微笑,一洗冷厲嚴肅的形象,親切隨和,十分親民。
木子萱遠遠望着,眼中流露無限渴慕。
她多希望,那樣的鐵漢柔情,終有一天,也會對她毫無保留!
上飛上要。就在數萬人的狂歡中,一天的時間悄然滑過,夜幕再次降臨。
早早地用過晚餐,一對對青年男婦,悄然出現在田間,地頭,山坡,溪畔。
他們彈起心愛的馬頭三絃,奏起動人的音樂,用純淨的語言,最原始的歌喉,向對方互送着情意。
火把節中最隆重的戲,對歌會,開始了。
舒沫表現依舊淡然,細心的阿桂卻還是從一些蛛絲螞跡裡發現了她的一些失常之處。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她便會不自覺地朝着主屋的方向看一眼。
而從早飯過後,木子萱便再沒有露過臉。
原來,你並沒有絕對的把握,你所有的強勢,都不過是裝出來的。
阿桂冷笑一聲,看看四下無人,悄悄隱入黑暗,迅速消失。
看着她離去,舒沫跳了起來:“換衣服,快點~”
夫妻兩人從箱子裡翻出早就準備好的白族服飾換上,藉着夜色的掩護,悄然從後院跳牆而出,翻過後面的山坡,悄然融入了三三兩兩的人流之中。
“石榴開花葉子青,妹妹唱歌好聲音。”對面山坡,隨着男子粗獷豪邁的歌聲,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和熱情的鬨笑聲。
夏侯燁低眉一笑,忽地湊到舒沫耳畔,壓低聲音輕輕道:“妹妹,幾時也唱一首情歌給哥聽?”
“去,”舒沫嘩地紅了臉,輕推他的手臂:“走啦,放着正事不做,唱什麼歌?”
“咱們邊走邊唱,兩不耽擱。”
舒沫擰着他的胳膊:“要死了,這麼多人呢~”
夏侯燁笑得越發放肆了,手掌隔着薄薄的衣裙,撫上她的翹臀:“你瞧。”
舒沫斜眼望去,見田間地頭,到處都是雙雙對對的情侶,草間樹後,不時有悉悉簌簌的響起傳出,伴着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白族對歌會,本就是要讓青年男女相訴相思,相互配對的。”夏侯燁張脣,輕咬她的耳垂。
舒沫渾身顫慄一下,低着頭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