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八)
如靜萍所料,這一晚只上到雪線。
舒沫和夏侯燁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安好了帳篷,升起了篝火。
架子上一頭野鹿,已烤得金黃,香噴噴,油汪汪的,看了讓人食指大動。
“看來,你們這次輕功賽,有了意外收穫~”舒沫被香味吸引,跑過去蹲在篝火邊,看巴圖熟練地翻着架子,往鹿肉上抹着調料。
“嘿嘿~”邵惟明翹着嘴角,一臉得意:“那是,要不是我,哪裡有鹿肉吃?”
“你就吹吧~”夏侯燁心情愉悅,同他開起了玩笑:“定是眼見要輸,只好中途開溜,美其名曰去打獵~”
“胡說?”邵惟明吹鬍子瞪眼:“本公子最是公正,贏得光明,輸得磊落?”
舒沫笑眯眯地調侃:“十之八玖,你是輸得磊落了?”
“哈~”衆人鬨堂大笑。
“好你個沒良心的丫頭?”邵惟明張牙舞爪,做勢欲撲:“本公子千里迢迢來救你,不說感激,倒處處跟我做對?”
夏侯燁手一伸,將舒沫護在身後:“君子動口不動手~”
“嘻嘻~”舒沫從他身後探出頭來,衝邵惟明扮個鬼臉:“你跟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他呀,從來都不屑做君子的?”
這裡有個典故,邵惟明生姓瀟灑,最喜遊戲花叢,每每有人勸戒,必答曰: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哪比得美人在膝,醉酒當歌?
久而久之,也便無人再勸他。
不做君子,也就成了他的至理名言。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鬨堂大笑。ubdv。
邵惟明咬牙切齒:“有本事,他護你一輩子?”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夏侯燁眼中含笑,語氣嚴肅:“我還真一輩子護定了她?”
舒沫心生感動,握緊了他的臂,衝邵惟明嫣然而笑:“聽見了吧?想跟我鬥,回去再練一百年?”
邵惟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拱手一揖,道:“你們夫妻雙賤合璧,算我怕了你們了?”
巴圖撥出匕首,切了一塊鹿肉遞給夏侯燁:“爺,鹿肉熟了。”
夏侯燁接過,轉手給了舒沫:“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舒沫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香氣四溢的鹿肉,滿眼幸福:“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肉了~”
“嘖嘖嘖~”邵惟明搖頭,大聲批判:“拜託兩位收斂點,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單身很久的男人,行不行?”
夏侯燁冷冷地斜他一眼,索姓攬過舒沫的腰,緊緊地抱在懷裡,大刺刺地道:“我寵自己的女人,你管得着嗎?”
“嘔~”邵惟明做嘔吐狀。
靜萍面紅過耳,垂了頭默默走到一旁。
麼你上可。“燁,別這樣~”舒沫羞得滿面通紅,輕推他一把,低聲道。
夏侯燁面不改色地道:“看不慣可以走,沒有人請你來~”
“呃~”邵惟明摸摸鼻子,大口吃起肉來。
走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吃飽喝足了,派了人輪流值夜,守着篝火,就去睡覺。
舒沫極自然地進了小帳篷,轉過頭一看,夏侯燁竟跟了進來,不禁訝然:“還有事?”
夏侯燁往地氈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理所當然地道:“睡覺~”
“喂?”舒沫急忙拉他起來:“帳篷只有兩頂,你睡這裡,要靜萍睡哪?”
“那是她的事~”夏侯燁眉一蹙,伸手摟她入懷:“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不行~”舒沫急了:“既然帶了她來,就得對她負責,怎麼能讓一個女人孤身宿在野外?”
“咦,這麼有精神,不如咱們做點別的~”夏侯燁說着,翻身壓了上去。
她雖輕描淡寫一語帶過,也能想象當時場面的驚險,好容易忍了**,想體貼她一回。
既然她不累,他自然樂意奉陪。
“唔……”舒沫掙扎着,左躲右閃,喘着氣顫聲道:“不行?”
“沫沫,我好想你~”暗夜中,他目光灼灼如狼,熾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頸間。
“那,也不行~”舒沫吸一口氣,捉住他的手:“把她扔在冰天雪地挨凍,我做不到~”
“她自然有辦法?”夏侯燁不耐煩了。
“這海撥幾千米的雪山,外面就是冰川。”舒沫神情嚴肅:“這麼高的海撥,萬一感了風寒,可是致命的?”
“外面不是有篝火嗎?”夏侯燁煩燥地耙着頭髮。
“對不起~”舒沫歉然地瞅着他。
“這一路,不是雪山就是大漠,沼澤,少說也要走一二十天,難不成都叫我忍着?”夏侯燁一臉幽怨。
舒沫臉唰地一下紅到耳根,瞠大了美眸瞪他。
“別瞪,”夏侯燁悻悻地道:“從我看到你駕着滑翔機翩然而來的第一眼,我就想狠狠地要你了,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從裡到外都發着光的女人,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就足夠他熱血沸騰了?
聞言,舒沫不止是臉,全身都紅了,嬌嗔地低嚷:“你胡說什麼?”
“難道,你不想我?”夏侯燁反問。
舒沫啞然。
“真不想?”夏侯燁臉一沉。
舒沫垂了眼簾,良久,飄出一字:“想~”
“那還等什麼?”夏侯燁眉開眼笑,抱着她就要往地氈上滾:“來吧,讓我看看……”
“不是現在,”舒沫急急地撐着他往下壓的胸,聲音輕如蚊蚋:“等回了幽州,隨便你……”
夏侯燁眯起眼睛:“真的隨我處置,無條件配合?”
“嗯~”舒沫含羞帶怯,輕輕頜首。
“既然你堅持,只好這樣了~”夏侯燁站起來往外走,到了門邊忽地又蜇返,飛快在她脣上啄了一口,挑眉笑道:“這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