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化妝鏡
夏候燁在書房裡辦公,莫名打個寒顫:“巴圖~”
“在!”巴圖應聲上前。。
夏候燁看着他,默了半天,頹然揮了揮手:“沒事~”
“王爺,”巴圖心中有數,試探着問:“可是掛着慧妃娘娘?”
夏候燁臉一沉:“本王沒事記着她做什麼?”懶
“娘娘一早就離了永安候府,看情形,應該是去了千樹莊。”巴圖兩眼望天,象是自言自語:“看樣子,天黑前沒打算回來。”
夏候燁怒了:“誰要你說這些?”
巴圖轉過頭,極快地往門邊走去,嘴裡低聲又唸了一句:“當然,也有可能明天回來~”
“閉嘴!”他抄起一隻杯子擲了過去。
巴圖敏捷地一閃,杯子擦着他的衣角飛到門外。
巴朗在門外值守,聽到風聲,下意識地一伸手,將杯子抄到手中。
“王爺,”巴圖忽地停步回頭:“要不,屬下去千樹莊,接娘娘一趟?”
“滾!”
巴圖拔腳就跑,徹底從他眼前消失。
陳管事一聲令下,千樹山莊全員出動,一人舉着一個網兜奔花田裡捕蝶。
舒沫跟着湊了會熱鬧,實在扛不住熱,把網兜一扔,跑到樹蔭底下歇涼。
一邊瞅着大夥捕蝶,順便把大虎和二牛叫過來,問問作坊和鋪子裡的運營狀況。蟲
二牛不愁銷路,只擔心貨源不足。
大虎的作坊裡,每天出來的鏡子剛一送到鋪子裡,立刻被搶購一空。
來得稍遲些,便撲了個空,免不得要嗔怪責罵二牛。
二牛得罪不起,被逼得急了,只好親自到作坊來催。
卻不想一面鏡子從製做到成品,時間長達一個月。
作坊這裡,爲防止技術外泄,只請了人做些搬運,清掃,整理,劃玻璃等雜事。
核心技術只有大虎一人掌握了,他也是個半吊子,玻璃原料又貴,哪敢貪多。
一個月做下來,積累了經驗,手法已日漸成熟,產量已有大幅提高。
但靠他一個人,供應一間鋪子,依舊是杯水車薪。
二牛便想再找幾個人來幫着他做鏡子,大虎卻咬定了不願把技術外傳。
從未紅過臉的兩兄弟,倒爲這事,爭了個面紅耳赤。
舒沫笑吟吟地聽着,也不插話。
兩兄弟爭了一會,見舒沫不表態,不覺都住了嘴:“娘娘,你倒是給評評理~”
舒沫笑睨着兄弟二人:“不爭了?”
兩人漲紅了臉,齊齊搖頭。
“大虎現在一人,每天能產多少面鏡子?”舒沫問。
“中號的,約摸三十面。”大虎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若是晚上再弄弄,還能再多做幾面。就是孩子還小,婆娘又去了王府,抽不出多少時間~”
舒沫正色道:“水銀是有劇毒的,萬不能掉以輕心,夜間視線不明,人又疲累,一個鬧不好,就要出事。我讓你管着作坊,可沒讓你搭上性命。”
“所以,要再請人~”二牛馬上道。
“你鏡子賣什麼價?”舒沫搖了搖手,問二牛。
“起先只賣五十,如今缺貨,中號的已賣到一百兩了。”二牛道。
“再往上漲五成~”舒沫淡淡地道。
“鋪子開張才半個月,價格已提了三四回~”二牛額上全是汗,低低地道:“總這麼往上漲,我怕……”
舒沫斜睨了他輕笑:“全大夏只咱們一家,還怕她們不買?”
大虎老實地道:“那些玻璃,最多還有三天,就全用光了。是不是要從鋪子裡拔些銀子,再置些玻璃來?”
“這麼快?”舒沫驚訝地問。
“這些玻璃本就不規整,加上劃的時候,不小心也弄壞一些,遇着特殊形狀的,還得浪費一些。”大虎臉一紅:“倉庫裡剩下的都是些邊角廢料,怕不能用了。”
“多碎?”舒沫問。
大虎胡亂用手比劃了一下:“大的也沒半塊銅鏡大,小的不到我半個巴掌~”
舒沫沉吟片刻,腦中靈光一閃,想起現代的化妝鏡,笑了:“小有小的好處,咱搗騰搗騰,興許也能賣個高價。”
“那麼小,誰要?”大虎和二牛都是一愣。
“瞧~”舒沫說着,隨手扯了片樹葉在手,權當鏡子,做勢拿在手中照了照,笑:“大的放在家裡,小的揣在身上,要用時隨時拿出來,方便吧?”
“誰隨身帶着鏡子?”立夏眨巴着眼睛,愕然。
女子理妝,是極私密的事,誰會在大庭廣衆下做?
就算是青樓中的女子,也不敢如此輕佻放肆,何況良家女子?
“怎麼不能?”舒沫反駁,拾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畫:“請匠人做個盒子,把鏡子嵌在蓋子裡,盒子裡再裝些香粉,胭脂什麼的,坐在馬車裡就能補妝了。”
她本來也只是隨口反駁,說着說着,一個大膽的主意慢慢在腦海裡成形。
大家都是好姐妹,有了好東西自然要一起分享,是不是?
“這香粉嘛,”舒沫眼珠一轉,衝宋嬸甜甜一笑:“就要勞動宋嬸了。一來嘛,咱們鋪子裡又可以多一種商品;二來,我這八畝多花也不白花;三還省得二牛這掌櫃,成天無所事事。一舉三得,何樂不爲?”
“娘娘~”宋嬸一個勁地搖頭:“這事要我看,一個字:懸~”
“大不了,把價格定得低一點~”舒沫信心滿滿:“反正是廢物利用,銷得掉更好,萬一真無人問津,損失也不大。”
誰管它賣不賣得出?最要緊的是睿王府的姨娘,得臉的丫頭,人手一個就行了。
“得,”宋嬸見她態度堅決,無奈地道:“誰還攔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