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經過分析,高升合作的可能性十分之大,但“談判“進行得如此順利,還是超出了劉偉鴻的意料,心裡頭很是高興。當下三個人笑着聊起了其他的閒話。雖然說正事已經辦完了,劉二哥也並不急着走。高升看土去像個不諳世事的大男孩,但性格沉穩,劉偉鴻對他的印象非常好,有意要和他深交。在宣傳戰線有自己的嫡系,很多事情都會事半功倍。
不一會,程山笑呵呵地過來了。
他儘管“避了開去”實際上一直都在關注這邊的情形,見三個人打着哈哈聊天,就知道正經事已經談完了,便即過來相陪。二哥在首都的日子不多,來一回不容易,哥幾個確實要好好聊聊。
程山似乎認定高升好欺負,一坐下就拿他開心,笑嘻嘻地說道:“哎,小高,人家小雨對你可是很有好感,這不,現在還在那邊眼巴巴瞅着你呢。只要你點個頭,今晚就別回去了,三哥給你安排。放心,保管安排得妥妥帖帖,不出一點漏子。
怎麼樣?你好歹吱一聲啊”
高升頓時又紅了臉,說道:“三哥,你就別尋我開心了……我確實不大喜歡這種事悔“”
“切!你也太沒勁了,是不是男人啊?還是你信不過三哥,以爲三哥會害你啊?放心,三哥給你介紹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絕不會訛你的。就是玩玩唄,又沒叫你娶她!我保證你什麼時候想抽身了,都沒一點問題。”
高升完全招架不住,不知逝亥如何應對三哥的熱情,只是臉紅紅地地笑。
胡彥博笑了笑,說道:“高升,要我說,三兒這個建議也值得考慮一下。那女孩確實還不錯,要盤子有盤子,要條子有條子,不讓你娶她,只是玩玩,也沒什麼。你要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那今晚上哥哥陪你好吧?三兒,你把地方安排好,人也安排好,今晚我跟小高一塊過去。有人陪着,他就不膽怯了。”
胡彥博說的是八十年代,京城最標準的形容女孩子漂亮的詞語。盤子就是臉蛋,條子就是身材。長得漂亮叫盤亮,身材好叫條好。
程山興堊奮得兩眼放光,一迭聲地答應。
“別別,彥博,你也來擠兌我!”
高升一張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眼裡卻有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得,你裝!你可勁裝!你再裝,我還真不管了!”
胡彥博是高升的同學,對他那點小心思,門清着呢。
劉偉鴻笑着看胡彥博和程山擠兌高升,也不插嘴。程山或許只是想要逗着高升玩,胡彥博卻是另有打算。眼見得高升和他老子,就要踏上老劉家的大船了,今後就不但是哥們,還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把這關係再處瓷實點,沒壞處。
胡彥博爲人陰柔,腦袋瓜子轉得賊快,特別拿得定主意,又講義氣,有這麼個兄弟在京師爲他聚集人脈,確實挺不錯的。
高升被胡彥博這麼一頓擠兌,還真就不說話了。
“哈哈,這就對了嘛,這才叫男人,才葉哥們是不?”
程山拍着高升的肩膀,笑得很是開心。不過這傢伙就是個不肯消停的,擠兌完了高升,馬上又盯住二哥,貌似他今晚特別興堊奮。
“哎,二哥,咱三個待會都過去,我看你也一起過去算了。那個小鳳,我保管她對你死心塌地。”
劉偉鴻瞪了他一眼,說道:“欠抽了是吧?雨裳現在還在京城呢,讓她知道,我還要不要混了?”
“喲……二哥,聽你這麼說,這事還真定了?”
程山頓時睜大了眼睛,嚷嚷起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以前二哥也是滿口“雨裳姐”的叫,現在省了那個“姐”字,直接叫名字,那叫一個親熱。而且泡妞怕**裳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
劉偉鴻笑而不語。
程山益發興堊奮得了不得,一拍桌子,伸出了大拇指,說道:“牛!二哥,沒說的。就是牛!這巴掌甩的,啪啪的響。我看他老賀家以後還囂張!你再牛,媳婦還不是歸了咱二哥?”
劉偉鴻慍道:“三兒,說什麼話呢?什麼叫做他媳婦?那本來就該是我媳婦好吧?”
“對對對,瞧我這張嘴,太他媽胡說八道了。本來你和雨裳姐就是青梅竹馬,你們做兩口子,那叫天造地設,關他老賀傢什麼事啊?得,兄弟我說錯話了,自罰一杯!”
程山說着,也不待劉偉鴻開口,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又連叫了幾聲“痛快”。似乎這一回,取得了一個了不起的大勝利。
也確實了不起!
不要說這四九城裡,就算放眼全國,除了二哥,還有誰敢搶賀競強的未婚妻?而且還一搶一個準!
這邊正熱鬧着,那邊忽然也熱鬧起來了。
卻原來又來了幾位客人,兩男兩女,都比較年輕,有一個女孩子,尤其長得漂亮。
正和一幫世家紈絝在打招呼。
劉偉鴻的雙眉,略略一揚。
卻原來那兩個男子之中,有一個是他很熟悉的,正是他的表哥胡天厚,大姑劉成美的兒子。跟他一起進來的另一個果子,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衣着倒是十分光鮮體面,臉上卻帶着謙卑的笑容,點頭哈腰地跟一幫紈絝子弟打交道。那幾個紈絝子弟,劉偉鴻倒也都熟悉,都是些世家子,雖然較之老劉家還略有差距,卻也是頗有聲望的名門豪族。不過這幾個傢伙,平日裡跟賀爲強走得比較近,其中一兩個,以前還被二哥教之過,揍得屁滾尿流。
這樣的派對,圈子劃分得不是那麼清楚。程山平日裡跟劉偉鴻交好,卻也並不妨礙這幾個傢伙過來娛樂。只不到劉二哥跟前來就是了。
胡天厚以前在首都的時候也喜歡在紈絝圈子裡胡混,不過不是跟劉偉鴻在一起。儘管是表兄弟,兩個人不在一個學校讀書,也就不能經常在一塊混。胡天厚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去年地劉偉鴻的大姑父胡奮強如願以償,調往江南省分公司擔任老總,胡天厚也跟着過去了。沒想到這時候會在首都紈絝的派對上再見到他。或許是回首都來散s的吧。
胡天厚自幼在首都長大,是地道的皇城根人。年輕人心性去了江南怕是不怎麼待得慣時不時跑回首都來會會舊日朋友,很是合理。
不過看眼下這個情形,似乎又有點不對。胡天厚和他的同伴,好像在向那幾個世家子獻媚一般。
紈絝圈子其實是很有瑰究的,最重要的就是個“等級”。胡天厚雖也是老劉家的嫡系血脈卻終歸是外姓,在紈絝們眼裡,就不是那麼硬扎算不得真正的老劉家的人。加上胡奮強一直在國企工作,職務也不是很高所以胡天厚交往的那個紈絝圈子,相對而言,“檔次”就要低了很多。他現在正打招呼的這幾個世家子,以前不可能和他關係特別好。
人家看不上他!
劉偉鴻不由又想起時光倒流前,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發生的一些事兒。那時有好事之人,給排出了什麼“幾少”“幾公子”之類的名號,其實真正的身份,還趕不上胡天厚這種。儘自在外邊囂張跋扈,到了真正的世家紈絝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賀爲強那種,才叫真正的京師紈絝大哥。
上輩子老劉家要是不垮,劉偉鴻不從政,極有可能也與賀爲強一樣,是另一幫紈絝的首領。外界傳聞的幾少幾公子之類,在劉二哥面前,連開口說話的份都沒有。
瞧瞧眼下,胡天厚對那幾個世家子弟的樣子就知端的。
“二哥,奇怪了吧?別怪我說句得罪的話啊,你那個表哥,還真不自重。這些日子,帶着小龔在京師四處轉悠,拜碼頭呢!那邊那幾個傢伙,就是他們刻意想要結交的。”
見了那邊的情形,程山一張臉就板了下來,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說道。
“我表哥,胡天厚,回來多久了?”
劉偉鴻同道。
自打重生之後,劉偉鴻奮發圖強,一心一意要改變老劉家的命運,一心一意要在仕途上有所作爲,對京師紈絝圈子裡的事情,關注得就很少了。他也沒時間去關注。林慶縣、夾山區一大堆事情等着處理呢。
胡彥博程山這般哥們,也沒有在電話裡跟他提起胡天厚的情況。實話說,胡彥博程山他們跟其他紈絝的心思是一樣的,不大瞧得上胡天厚這種“僞世家子”。除非胡奮強有一天能夠躋身副部級以上實權高幹位置,胡天厚纔會被京師的紈絝圈子真正接納。
“得有一段時間了吧,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就是聽說他經常和小龔混在一起。”
程山搖搖頭,說道。
“小龔?就跟他在一起的那個?”
程山就笑了,說道:“對,就是他。你可能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他是從明珠來的,某位大人物的親外甥……”
說着,程山嘴裡就冒出了一個名字,聽得劉偉鴻一愣一愣的。
還真是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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