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浩蕩的河邊、茂密的莊稼地頭,在車棚裡,耿鳳凰是多麼希望有一天能夠和龍山會在一起,永遠和着蘆葦、莊稼起伏的波浪,演奏着一曲曲青春的熱浪。
然而,教學樓又停工了,學校的開支依然緊張,還缺少籃球架和木製的桌凳,好多孩子沒有了紅領巾,還有光着腳丫的孩子,還需要嶄新的國旗、隊旗。她打胎了,卻不知什麼時候得病了。她去醫院做激光治療,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下面都被燒焦了,全身都是汗水。她賣來了幾支根治尖銳溼疣的干擾素。治療的過程的痛苦超出了她的想象,晚上睡不着,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全身好痛,不斷地撞牆,不斷地叫媽,把自己折磨累了,然後靜靜地躺下。
這天龐順行來了,報告了這樣一個消息:龍山會接到一筆善款,準備借給街道用於槐樹園教學樓的建設。
“龍山會有哪麼多資金?黨委不願意出倒也罷了,怎好意思說龍山會有錢資助我們?”
“我什麼時候騙你?龍山會確實得到一筆社會捐助的善款。捐款者仍是流淚的白蓮花。”
“就是那個幫着龍山會父子還清欠款的那位?就是有不過是小數目,建樓我們還是希望你儘快和山本一郎取得聯繫。”
“以後關於資金的事情,讓龍山會找我。”
“那一次不是你打電話找我?怎麼啦?人家爲了建校資金,找你兩趟,你倒煩了?”
“耿鳳凰,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現在你三番五次地幫他,記者將來採訪。我們算是出名啦!”
“我怎麼啦!我把我的所得用在學校和孩子們。讓他們去評說吧。”
“你不是在愛我,而是爲了學校,爲了那個龍山會,爲了我手裡的那個權!那點錢!”
“是!怎麼樣?爲你那點權、錢,我連姑娘的身子,給你了!是不是?你連嫖客都不如!”她走了。
她走在充滿陽光的街上。似乎看到了孩子們天真的笑容,但她曾來未因爲這而流淚。因爲她太漂亮遭到同行們的嫉妒和排擠,也因爲太清純而淪爲龐順行的情奴,可是她終於疲倦了,她想永遠不再理他。可她最大的夢想是爲了孩子們配上圖書、儀器,再爲孩子們上兩臺電腦,因爲這個夢想還沒有實現,所以她只能回頭苦苦哀求她不愛的男人。
她發誓,今晚就離開那個魔鬼,追求她所喜歡的男人。
耿鳳凰回到臥室打開了窗,讓外面的風吹進來,耿鳳凰從痛苦中又一次回到現實中,她坐在電腦桌上,打開了視頻,兩手交叉着放在腦後,等着他的出現。
屏幕上慢慢顯示出一張帥氣的娃娃臉,她熟練地敲擊着鍵盤:
“龐順行,你一直不是我喜歡的男人,但我卻無法剪斷與你的依託和所求。人才濟濟,那麼多的本科、專科生找不到稱心的專業,何況我一個民辦高校畢業生呢!沒有了你的幫助,鳳凰小學也不會遠近有名。我替黃校長,替龍山會,替全校的孩子們感激你,將一生難忘。但這一些是你我之間的一筆交易。從今天起,我要靠自身的努力實現價值。我不想沉淪,我還年輕,還需要幸福和歡樂。”
“你不再陪龍山會再走一程?”龐順行直接提到了她對龍山會的依戀。
“有黨委您的支持,龐海聲的幫助,還有不明真相寄來的善款。槐樹園已經不再是貧窮、落後、偏僻的學校了。山本一郎也快回來了,天翔哥也給分配了一個教師。不久的將來,龍山會也將踏上公辦教師的渡輪。我在這已經沒有多大的價值。”
“你打算離開這兒?”龐順行慘然地一笑。
“嗯!”
“去哪?”
“我想去外面走一走,讓更多的有錢人來我們小龍河投資。”
“你們去外面招商引資?恐怕人被招商的招走了!招商就讓街道黨委的男爺們去做,你一個女孩還是留在家裡吧。”他認爲她一刻也離不開他,正像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開不秧兒。正因爲她離不開他,纔可能永遠成爲他的**。
“我必須出去!”她說。
“幹什麼?”
“槐樹園有了,而黑龍嶺、銀龍嶺都需要辦一所小學。”她毫不含糊地回答。
“還辦學校啊!當初,你要是聽我的,現在也不至於一個代理的副鎮長。你不見多少漂亮的年輕的女子當幹部,三十左右就是縣區級幹部了。這幾年的大好青春,你白白浪費掉了。你一個鎮長,老想着辦學啊!這是爲了什麼?”
“我對不起那裡的領導、老師、同學們,但我不能對不起自己。希望你能理解。”
“那我再找一下四叔,你去開發區大樓吧。”
“沒有必要了,我報答不起。”
“這一次,不需要你任何回報。”
“不需要和你上牀?不需要擁抱,親吻和撫摸,連碰一下都不需要。”
“放心吧。什麼也不需要了。”
“爲什麼?”
“算是對你的青春的補償吧。”
耿鳳凰望着龐順行淚水滾落在他的娃娃臉上,她無法理解,這個像孩子的男人怎樣控制了她的愛情。她的肉體和靈魂的每一次痛疼,可以幫助一名失學少年兒童,當了他的情人,拯救了一所學校。得到了一所學校,他還會糾纏嗎?他甘願放棄嗎?耿鳳凰流淚了,“我只能到這兒了,我把青春給你了。如果你願意,我永遠把你當作哥哥。”
“但你必須認我這個哥哥,必須接受我的幫助,那麼我不會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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