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栓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裡,他媳婦看見他兩手空空,二人又大吵一架,最後再一次大打出手,受了氣的媳婦帶着孩子回了孃家,說什麼也不和郭大栓過了。
“唉!我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讓你不長記性……”
郭大栓坐在地上,大嘴巴不停的抽在自己臉上,輸了這麼多錢,他心裡有點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是被人下套了,可那又有什麼用呢?現在自己的全部身家全在六子手裡,明天就要上門來收錢來了,他又能幹點什麼?
想到這,郭大栓坐不住了,去廚房拿起菜刀,開始磨了起來,等着和六子那羣上門要賬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
公安局內,我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最近今天整理出來的資料。
一夜之間,這羣販毒的人好像消失了一樣,到現在都沒有露頭,就連下面賣散貨的那些小混混,也都變得消停了。這也難怪,在抓到那夫妻二人後,人體運毒的消息瞬間傳遍了縣城,誰都知道這絕對觸碰了法律的底線了,公安局一定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來一場沒有期限的嚴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活的精明,沒有人願意去當出頭鳥,挨這第一槍,所以他們都快把腦袋縮進褲襠裡做人了。
正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慶龍推門走進來,興奮對我說道“磊哥,據可靠消息,明晚會有一批毒品運出縣城!”
“可靠消息?哪來的可靠消息?”我皺眉看着慶龍問道。
“線人啊!下面的小混混那麼多,你讓他們乾點別的不一定行,讓他們打探消息,絕對沒問題!”慶龍自信的說道。
“你把告訴你消息的這個人叫過來,我親自問他!”
十幾分鍾後,一名染着黃毛的青年坐在了我得對面。
“你這個消息從哪聽說的?準確麼?”說完,我遞給黃毛一根菸。
黃毛接過香菸抽了一口,臉色有些緊張的看着我“我也是聽他們說的,大家都知道縣城出了運毒的事,短時間內手裡的那點貨都出不去了。這都等了一個星期了,有的人着急了,就想把貨運出縣城去賣!一個人幹這件事風險太大了,他們已經商量很久了。”
“結果呢?他們準備怎麼把貨運出去?”
“坐客車,客車最方便,客車人多不方便排查!”黃毛思考了一下說道“就算有被人發現了,他也可以趁着排查的時間,把貨隨便一扔,自己死不承認就好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謝謝你了!”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等黃毛走後,我將警隊的人叫到了辦公室,開會研究一下,這個黃毛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們該怎麼一擊鎖定目標呢?
……
第二日一早。
六子帶着幾個人,來到了郭大栓的家裡,他粗暴的推開房門,看見郭大栓還在呼呼大睡。
“呵,看看這心多他媽大!”六子回頭和後面的人調侃了一句,從水缸裡接了一瓢冰冷的井水,從頭開始澆到了郭大栓的身上。
“啊!”郭大栓驚醒,擡頭看了一眼是六子,舉起菜刀就要砍過去。
別看六子長得小,力氣可大着呢,擡起一腳踢在了郭大栓胸口上,後者趴在地上緩了一分鐘,才慢慢擡起頭看向六子。
“你說說你這是幹啥?”六子一臉笑容的說道“我不是來找你要錢的,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給我……送……送錢?”郭大栓懵了,一臉驚訝的表情。
“啪!”六子打了個響指,身後一名壯漢拿着一個皮箱走了過來打開,皮箱裡面放了幾袋白花花的粉末,還有六萬的現金。
“這個箱子,你把他帶到j市,就算你完成任務了,裡面的現金是你的,等你回來以後,你的房證和土地證,我都還你!”
郭大栓吞了一口口水,他雖然是個農村人,沒見過什麼市面,但他就是在傻,也知道這箱子裡裝的是毒品!他本想搖頭拒絕,不過看六子一臉兇狠的表情,還有箱子裡那幾萬的現金,郭大栓猶豫了。
“別猶豫了,老婆孩子走了吧?”六子拍了拍郭大栓的肩膀“有這些錢,你老婆還能看不起你麼?她還敢大聲和你說話麼?”
“我……我到了j市找誰啊?”郭大栓出言問道。
“哈哈哈哈!這不就對了麼!”六子放聲大笑,聲音裡帶着無限溫柔“你誰也不用找,到了自然會有人找你,我已經給你買好票了,晚上六點的客車,收拾收拾,早去早回!”
兩千年剛過的時候,我國還沒有對交通方面進行實名認證,尤其像是n縣這樣的小縣城,更是連安檢都沒有。這也就造成了縣城裡的罪犯,如果沒有被第一時間給抓住,等他們離開縣城後,在進行抓捕是非常困難的!在逃幾年後才歸案的罪犯更是不佔少數,而且爲了追這些逃犯,刑警們也是天南地北的可哪走,哪有逃犯的消息了,就趕往哪裡。
幸運的是,我暫時還沒碰到這麼能跑的罪犯,不過經黃毛那麼一說,大家的心裡都緊張了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爲了防止真有人在晚上的時候往縣外運毒,我們早已在客運站和火車站佈下了天羅地網,周圍全是便衣警察,靜等毒販的到來。
……
晚上五點四十五分,郭大栓帶着口罩,臉上卡着一副墨鏡,拎着皮箱鬼鬼祟祟的走向了客車站。他一步三回頭,生怕有什麼人在跟着他一樣,對於這麼一個怪人,早被都被我們觀察到了。
“磊哥,客運站門口戴墨鏡那個,行爲很可疑!”建輝對着耳麥說道。
“等等,在觀察一下,告訴下面的兄弟穩住,先不要着急抓!”
郭大栓在車站前饒了兩圈,離發車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他拎着皮箱上了車。
“建輝你留下繼續觀察客車站,讓慶龍他們也繼續盯住火車站,思陽帶人和我去收費站找奎哥!”
收費站已經連續檢查了好幾天了,客車剛一到,便被我們截停下來。
“警察!臨檢!”趙大奎奔着客車走過去。
郭大栓聽見這句話,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緊握皮箱的右手忍不住顫抖,一箱子d品,抓到絕對是死罪啊!他不想這麼坐以待斃被抓個現行,他打開車窗,拎着皮箱翻身跳了出去。
“磊哥,有情況!”思陽邁步追了上去。
“追他,他箱子裡面有東西!!!”
我、思陽、趙大奎帶人在後面緊追不捨,郭大栓撒丫子跑向了西郊的山上,我們剛走沒多遠,一輛轎車從客車的後面拐了出來,緩慢的駛向了高速收費站。
車內,六子坐在副駕駛,饒有興致的看着山上的郭大栓,評價道“這就是個傻b嘛!跑路也不不忘了把皮箱給扔了,不是爲了裡面那點錢吧?”
“呵呵,誰知道呢!”開車的司機笑着說了一句。
六子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慶忠的電話“喂,忠哥,我出來了,俊哥讓我先去找你。”
“我都安排完了,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吧!”
二人掛斷電話後,車子離開了收費站,臨出收費站前,六子面帶微笑,衝着攝像頭敬了個禮。
山上,郭大栓被一羣便衣摁在了地上,我上前打開了他手裡的皮箱,看着裡面的現金和白花花的粉末。我拿起一袋**撕扯開,仔細的看了看,聞了聞,隨後氣憤的呼在了郭大栓的臉上。
“警察同志,我也是別人花錢顧得,這事和我沒關係啊!”郭大栓趴在地上,聲音帶着哭腔。
“先把他帶回去吧!”
郭大栓被帶下山後,思陽和趙大奎湊到我身邊問道“這麼多貨,夠判死刑了吧?”
“夠個屁!”我無奈的說道“裡面裝的是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