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抓住小刀激動的喊道“你是不是瘋了!我的傻弟弟,殺人是要坐牢的!”
“我不想讓他傷害到你。”小刀的目光十分平靜,沒有殺人犯的那種慌亂,這個少年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
高強眼圈泛紅,他知道小刀這麼做,完全是爲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如果換做別人遇見危險,小刀絕對不會這麼衝動。
“沈磊他們應該快來了,你快跑,去西郊的野地等我,我回家給你拿錢。”高強一邊往家跑,一邊不放心的回頭囑咐道“記着,千萬不要再回來了!”
小刀用力的點點頭,拎着半截棍刀,快速消失在了貧民區內。
另一邊,瘋狂逃竄的趙立,徹底在這貧民區內走丟了,他看着周圍像迷宮一樣的衚衕,感覺每個衚衕他都走過,但是又記不住這些衚衕都通往哪裡,他氣的直揪自己的頭髮。
“媽的!誰他媽有病啊,設計這麼個地方出來!”趙立內心慌亂無比,最終隨意找了一個衚衕,一頭紮了進去。
大樂在翻牆追趙立的時候,就已經跟丟了,周圍武警端槍,舉着防爆盾圍了上來,大樂見狀扭頭四處看了看,他看見一戶人家的大門是開着的,邁步轉身走了進去。
院內,一條狼狗栓在木頭上,張開大嘴衝着大樂不斷嚎叫,大樂乾脆的甩出去一槍,狼狗變成了一條死狗。屋內,一個六旬老漢光着膀子,爬窗戶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從聽見槍聲開始,他是真沒想到貧民區這麼大,這羣人能打到自己家裡。
“我滴個乖乖啊!這怎麼跑我家來了!”
老漢小聲嘀咕了一句,趕緊套上背心,穿上大褲衩,從做飯的竈臺下,抓了一把鍋灰抹在身上和臉上,完事後,他找了個角落直勾勾的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大樂推開房門,拿槍進去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屋裡有人,他剛想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突然,他看見角落一個白背心,連帶着一個墨綠色的大褲衩子掛在那裡,藉着月光,他看見白背心上好像有個模糊的腦袋。大樂一步步移到了老漢身邊,他心裡是有點慌的,畢竟怕鬼是很多人的天性。
“阿嚏!”老漢沒人住打了個噴嚏。
“臥槽!”大樂嚇得退後一步,發現老漢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他憤怒的用槍指着老漢“你他媽在這和我裝小鬼呢?趕緊給我滾出來!”
“別開槍孩子,我馬上出來!”老漢腿肚子直哆嗦,舉起雙手走向大樂。
大樂聽着房子周圍響起齊刷刷的腳步聲,拽着老漢的脖領子,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冰冷的槍口頂住了老漢的頭,大樂高聲對着外面喊道“你們別進來!我手裡有人質,敢踏進大門一步,我就殺了他!”
……
再另一邊,貧民區的出口,興哥等人拽着孫大寶,一路狂奔,眼看前面就是出口了,興哥頓時燃起了生存的慾望。建輝和慶龍二人,帶着一隊武警在後面緊追不捨,雙方的距離保持在五十米左右。
“放開人質,舉手投降!你們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慶龍邊追邊喊。
興哥顯然不吃這一套,回首就是一槍,打的慶龍等人一縮頭,躲在了牆下。
“媽的!這是欺負我們警察按規矩辦事啊!”
建輝半蹲在地上屏住呼吸,“亢!”一槍,子彈穿過了林軒的胳膊,林軒向前踉蹌兩步,興哥一把扶住他。
“人質扔了,我們走!”興哥話說完,小樂開了一槍,崩碎了孫大寶的膝蓋。
“啊!!!”孫大寶躺在地上,捂着膝蓋放聲慘叫。
建輝跑上前摁住了孫大寶,看着他的膝蓋已經扭曲變形“慶龍,你留下叫救護車,其餘的人跟我繼續追!”
建輝耽誤了幾分鐘後,帶着一羣人衝出了貧民區,上演了一場生死時速。
貧民區的公廁旁,趙立蹲在牆根下,看着周圍不時有手電筒的光亮傳出,他知道自己在無形中被包圍了,如果硬闖,我們一定會當他持槍拒捕,當場將他擊斃。
“老子掙了這麼多錢,還沒來得及享受,今天不是要交代在這吧?”
趙立額頭不斷流下冷汗,他左顧右盼,希望能找到一條逃跑的通道。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趙立絕望中,將目光看向了公廁內,雖然沒有了煩人的蒼蠅,但公廁內臭氣熏天,屎尿味兒刺激着他的大腦。
“臭死總比被槍斃了好!”趙立來到了糞坑邊上,再三思考後,他覺得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噗通!”趙立一步跳進了糞坑裡,糞便瞬間吞沒了趙立半個身子。
“嘔……”一股惡臭的氣氛從鼻子鑽進趙立的大腦,讓他直接吐了出來,不得不說他是個狠人,連跳糞坑的勇氣他都有,這種人要是走點正道,他會掙不到錢麼?
……
大樂劫持着老漢,開始和我們對峙,他躲在房子內不出來,之前我剛邁進去一隻腳,他便一槍崩在了老漢的腿上,聽着老漢的慘叫,我無奈只能退出來。
“別逼我開槍,我限你們十分鐘內,給我準備一臺車,超過一分鐘,我就崩他一槍!”大樂在屋裡提出了條件。
“好,你別激動,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我安撫他一句,扭頭衝着思陽小聲問道“狙擊手就位了麼?”
思陽衝我搖搖頭“周圍除了民房的房頂,沒有其他的制高點了,而且就算有制高點,視野太黑了,我們沒有良好的射擊條件,不能保證一擊制敵啊!”
這個年代的武警,夜視儀對他們來說就是十分奢侈的東西,只聽說過沒有見過,所以在黑夜抓捕罪犯的難度是很大的。我犯愁的在原地轉圈,大樂佔據了屋內良好的位置,我們根本進不去,又不可能真給他安排一輛車放他走。
“磊哥,實在不行,我們放一條警犬進去?”思陽向我提議道。
“不行,警犬雖然接受過訓練,但一條狗又不知道誰是罪犯,萬一傷到人質呢?這個辦法不中,太冒險了。”我脫了身上的裝備“看來還得我親自出場。”
“磊哥,你要進去麼?”
“我進去送死啊?”我白了思陽一眼,把槍遞給他“我去對面的房子架狙,你把車開過來,等罪犯出來的時候,我來收拾他!”
“能行麼磊哥?”思陽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我。
“曾經我在邊境,一把***,一個星期幹倒了十九個越境毒販,我必須行!”
五分鐘後,吹完牛逼的我架好了狙,車也開了過來,大樂拽着老漢從房間,慢慢的走了出來。
隨着大樂走出房門,思陽懵了,對着耳麥小聲問道“磊哥,他怎麼拽個背心和褲衩出來了?”
我趴在瞄準鏡上看了半天,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黑影“人質可能是個非洲人吧,真是奇怪了。”
眼看罪犯帶着人質出來了,衆人又緊張起來了,端槍指着院內,大樂示威一樣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就在我將手放在扳機上的時候,老漢突然掙脫了大樂的手,一邊大喊救命,一邊朝着大門口跑去。
“亢!”大樂擡起槍崩在了老漢的後背,我下意識的扣動扳機,這槍完全是蒙的,我都還沒瞄準好,不過讓我欣慰的是,這一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大樂拿槍的手上。
我看着他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上,一羣武警上前將他制服,我長喘一口氣“呼……看來自己還沒老。”
此時,槍手大樂、流氓孫大寶落網,老漢被送往了醫院,其餘的人分散開,繼續尋找着趙立的身影。當我來到貧民區中心的時候,看見了程老師的屍體,趴在了地上,流淌的鮮血已經凍成了冰碴。我剛想翻動程老師的屍體,大樹下,一個圓形的刀鞘吸引了我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