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水泥鋪就的路面在易秋的重拳之下頓時龜裂開去,大片宛如蜘蛛紋一般的裂縫出現在上面!
而此時艾芙雅那把看起來破碎實卻鋒利無比的鐮刀帶着一絲微小的風聲割裂空氣朝着易秋的大腿砍了過去!
“碰!”
易秋一拳打在她的鐮刀之上,鬥氣擊的力量和鐮刀上附加的邪神之力相互碰撞,一股激盪的能量波動頓時在二者接觸處擴散開去!
艾芙雅的鐮刀雖然算不上神器,畢竟她只是一個本土邪神,而且現在她失去了神力,甚至力量也被封印得差不多了。
但是這把與她命運交織、沾染了無數獻血的鐮刀,哪怕已經處於殘破狀態了,但是它的攻擊仍然能夠穿透易秋刀槍不入形成的普通武器防護層。
所以易秋不能仍由她放肆攻擊,在沒有刀槍不入的保護下,他對於物理傷害的抗性並不算出色。
“夠了,武僧!我說了無意與你爲敵,這是我最後的仁慈了!”
艾芙雅怒聲說道,這是她頭一次遇到傳奇之前帶給她如此強烈壓迫感的武僧。
武僧的弱勢在於武僧的正面戰鬥能力要比其他的肉搏職業弱勢一些,因爲武僧的能力在於綜合性的各種豁免。
而對於戰士之類比較純粹的肉搏職業而言,他們所有的職業能力都用於強化殺戮能力。
所以一直到傳奇之前,除了在虐菜方面擁有出彩表現外,同級別之間武僧更多體現在他的機動性。
而當一個武僧擁有碾壓同級別肉搏職業的正面戰鬥力的時候,憑藉他的機動性和豁免,無疑是一場讓人沉淪的噩夢。
而現在,艾芙雅就被這比夜色更加深沉的噩夢所籠罩……
“砰!”
在又一次閃避過易秋的一次連擊,然後趁勢揮出的鐮刀不出意料被再次打開之後,艾芙雅感覺有些不妙了。
她之前一直在物質界的靈界逗留,因爲一方面她要躲避敵人的追殺,另外一方面她還需要汲取力量用於恢復自己的傷勢。
相比於物質界而言,靈界中能夠提供她恢復力量的能量更多。
但是在之前被易秋髮現之後,察覺到靈界已然不再安全之後,她最終決定通過眷者降臨儀式將自己的本體投入到物質界中。
如果對於真神而言,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而且很容易產生連鎖的反應。
不過對於已然淪爲和普通靈界生物沒有什麼本質區別的她而言,她很輕鬆地來到這個魔法粒子宛如一攤死水的死魔法位面。
實際上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爲,因爲死魔法位面沒有足夠的魔法粒子供她消耗,她的傷勢也無法得到有效的恢復。
不過在發現這個位面所擁有的智慧生物數量異常爆炸之後,艾芙雅找到了新的恢復途徑——那就是通過特殊的儀式來從這些凡人身上汲取特殊的力量來獲得邪惡的力量。
儘管這種力量還需要進行一次非常複雜的轉化才能爲她所用,但是比起死魔法位面所帶來的安全性來說仍然是非常值得付出的代價。
只不過現在,艾芙雅的美好夢想被打破了……
…………
…………
“咳……真是可笑,我……一直以爲會死在她的手上,沒想到卻要倒在這種地方。”
艾芙雅揮舞着鐮刀再次格擋住她未能避開的一隻拳頭,上面仍然充沛無比的力量震得她軀體一陣顫慄。
此時她的肺部已然受到重創,當她說話的時候,不時有鑽心的疼從中傳來。
但是艾芙雅沒有想過逃跑,她已經逃夠了。
作爲一個曾經執掌權柄的神祇,死在一個凡人手上或許恥辱,但是面對一個凡人卻選擇逃跑,那比永恆的沉眠更讓她感到恥辱。
混亂的邪神,也有自己的驕傲。
“沉眠就沉眠罷,武僧……你以後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艾芙雅杵着鐮刀不斷喘息着,易秋並沒有急着上前攻擊。
艾芙雅無疑是一個兼併了狡詐戰鬥思維和狂暴戰鬥神經的難纏敵人,在戰鬥能力被易秋全方面碾壓的情況下,她仍然通過乘勢偷襲給了易秋的肩膀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而在此之後易秋就再也沒有全力對她發起攻擊,而是留着兩隻手防護她的偷襲。
反正哪怕只是三隻手臂,在正面戰鬥的情況下她仍然無法力敵。
而現在,當緩緩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她便瞬間癱軟在地,甚至連那柄破碎的鐮刀也失去了光澤。
但是在易秋的感知中,他能夠感受到一個強大的能量體正從艾芙雅的體內涌出。
周圍的魔法例子瞬間變得無比狂暴,在能量體的周圍高度活躍的魔法例子甚至出現了虹化現象。
但是與此同時一片宛如黑霧一般的深沉的能量籠罩在這片區域,所有的光線都被籠罩其中的能量例子所吸收。
易秋皺着眉頭感知着這個能量體,他能夠感到一股邪惡無比的精神體正在凝視着他。
這股邪惡的精神體上面還帶着一股凌駕於凡物的神聖氣息在上面,無疑這就是附身於艾芙雅體內的那個邪神。
易秋的視網膜上不時刷新出通過負面檢定的提示信息,如果是普通的人物在這裡的話此時已經陷入昏厥狀態了,這是來自更高級生命的威壓。
易秋並沒有急着攻擊,他能夠感受到格爾娜-慾念與災難之主的情況很不穩定,一種與她能量源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吞噬着她的力量。
“記住我的名諱,武僧……格爾娜-慾念與災難之主,今日永眠於此!”
在附近所有的區域中,所有的生物都感受到了來自格爾娜-慾念與災難之主傳遞的訊息。
不過此時除了易秋之外,其他的生物已經在她的威壓下陷入了昏厥狀態。
哪怕有因爲大腦特殊記憶功能存儲下來的,也只會以爲是夢境荒誕的一角。
然後下一瞬間,兩股神性力量在格爾娜-慾念與災難之主交織炸裂,她的形態開始發生明滅不定的變化。
她並沒有在最後的時刻攻擊易秋,而是以非常複雜的眼神看着頭頂的圓月。
她是以最爲弱小的形態出生在奧德波拉城的貧民區中,她經歷過凌辱和玩弄,最後於殺戮之中成就神聖之名,鉛華盡去。
現在當她即將陷入永恆的沉眠之時,她要用她最強大的形態去坦然面對。
然後下一瞬間,她宛如無形的輕煙一般開始淡化,激盪的魔法例子從她的體內瘋狂地逃逸而出,不過很快便被神性的固有性質所凝滯住了。
她那無比龐大的軀體越來越小,最後涌入那柄斑駁的鐮刀之中,而原本隨着她本體出現的黑霧也逐漸散去。
看着頭頂再次顯現的圓月,易秋摸了摸光頭,伸手拾取那把格爾娜-慾念與災難之主涌入其中的鐮刀,然後下一刻,他的視野集中在了旁邊正陷入瀕死狀態的艾芙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