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衡站在史努比的臥室門口躊躇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現在要和兒子談論青春期的問題,可是他並不知道該怎麼進行這個話題,因爲他在這個歲數的時候,他老爸只會讓他上山打豬草!
“不能回去,碧雲會吃了我!”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辨活動之後,林紓衡推開了史努比的房門。
“啊哈,親愛的兒子,原來你還沒有睡,這真是太好了!”林紓衡踢喇着拖鞋來到了史努比的牀邊。
史努比疑惑地看着父親,實在不明白這麼晚了他來這裡幹什麼,而且還衣衫不整(王碧雲的功勞)隨即一個很雷的想法冒進他的腦海,於是怪笑道:“難道老爸你想要夜襲我?”
“是該教育這個小傢伙了!”林紓衡笑容僵硬,一臉黑線。忍住了吐血的衝動,坐到了兒子的身旁,“聽說你戀愛了?”
史努比怔了一下,點了點頭說:“算是吧,艾薇兒告訴你的嗎?”
“先不要管是誰告訴我的,”林紓衡擺了擺手說:“你能說說你現在的感覺嗎?我是說戀愛的感覺!”
“感覺?”史努比立即想起凱特那溫潤的脣和柔軟的胸部,嘴角牽動喃喃道:“女孩子的味道真的很好聞!”
林紓衡剋制住敗退的想法,繼續諄諄善誘,“史努比,你對愛情有什麼看法嗎?”從這句話開始,父親與兒子的青春期愛情研討會正式開始了。林紓衡是八十年代的知識分子,強調這個身份的原因就是,他的愛情觀顯然無法讓史努比信服。爲了讓史努比知道和一個畢生所愛之人相伴一生是一件幸福的事,林紓衡認真地講述了他和王碧雲之間的愛情往事。
“你居然在大學畢業之後就和簡妮結婚了?”史努比張大了眼睛問道:“可是,你剛纔提及的那個女同學呢?你不覺得如果你不到偏僻的鄉下工作,你們就會結婚嗎?那個阿姨漂亮嗎?”
這個問題不禁讓林紓衡苦笑連連,雖然在他每次回憶自己的大學生活時會想起那個同桌的她,可那畢竟已是往事了,沒想到只是略微提了一下,就吸引了兒子,並且史努比對他和王碧雲的愛情故事彷彿不太感興趣。
不過兒子的問題也讓林紓衡忍不住回憶昔年的同桌,那段青澀的記憶突然讓他唏噓不已,爲什麼人到中年纔會有結婚不宜過早的感慨?“那是個溫婉恬靜的女子”,就是這句話,讓兩父子的討論跑題了。
“當你遇見一個漂亮的女孩時,你要放下急躁,必須耐心,因爲漂亮的女孩很多,但不是每一個都適合你!”林紓衡侃侃而談,他覺得兒子受女孩子歡迎他應該很高興,畢竟是自己的DNA,而且現在也不過就是和兩個女孩糾纏(一個御姐,一個蘿莉)也不算太多啊。
沒想到史努比卻來了句更陡的,“我覺得只有在交往的過程中才會發現哪個姑娘適合你,不是嗎?”說到這裡他興奮起來,帶着一幅沾沾自喜的嘴臉說:“爸爸,我現在有兩個女朋友。”
“可恥啊~!”林紓衡心理雖然這麼想,可是嘴上卻說:“是嗎,漂亮嗎,她們?”
“等等!”史努比跳下牀,從抽屜裡拿出那本“女友記錄簿”,目前爲止上面記載了凱特和依莉卡的相關資料,並配以照片(真的是惡趣味啊),林紓衡看到這個記錄簿直感到頭皮發炸,兒子的愛好太詭異了,怎麼都有點像是在當作標本收集。可惡的籃球運動,爲什麼林紓衡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不單是因爲他討厭這項運動,關鍵是有個叫威爾特-張伯倫的傢伙和他兩萬個女人的傳奇。
“唔,這個凱特的兩個眼睛不同色!”林紓衡看着金髮妞的照片心裡居然涌出對兒子的羨慕,年輕真好啊,新世紀的年輕人更好。不能想下去了,都有紅杏出牆的衝動了!
史努比笑了笑說:“凱特給我的感覺很舒服,但依莉卡也一樣,而且依莉卡會使小性子,和美國女孩不同,這一點很吸引我!”他把那個小本本翻到了依莉卡相關頁面遞到了林紓衡面前,這是依莉卡從日本寄來的照片,林紓衡不由得感嘆道:“小依莉卡已經長大了啊,說起來還是亞裔女孩兒可愛一些!”
聽到這句話,史努比眼珠子一轉,笑問老爸,“你有那位阿姨的照片嗎?”還沒等林紓衡回答,他又補充問道:“如果你能回到過去的話,你會和那位阿姨戀愛嗎?我的意思是,除了簡妮你應該還有其他喜歡的女人吧!”
嗯,這個話題貌似不適合父子之間討論,不過林紓衡並沒有在意,埋藏在心底的意淫這會兒浮出了心頭,雖然嘴上說:“迄今爲止我只有你媽媽一個女人,而且非常愛她!”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隨口說:“如果能夠回到過去,也許……”
這時門外傳來幾聲猛烈的咳嗽,林紓衡那個也許立即就繼續不下去了,一層汗珠也悄然爬上了額頭,遭了,老婆一直在外面偷聽。
史努比當然也熟悉剛纔的聲音,馬上閉嘴,並在他爸爸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晚安老爸,和你交談很愉快,可是我想睡了,麻煩你走得時候幫我把壁燈關掉!”說着就爬進了被窩。
“混小子,你就這樣把老爸拋棄了嗎?”林紓衡吞了口口水,隔着被子狠狠地拍了史努比的屁股一巴掌,但史努比卻像頭小豬一樣只是懶懶地哼哼了兩聲。
嘆了口氣,我們這位頹廢的父親沒有忘記幫兒子關燈,然後顫顫巍巍地走出了史努比的睡房。
“親愛的,我覺得我們的兒子很好,沒有任何問題,雖然有很多女孩喜歡他,可是他博愛,不會傷害任何人!”看着站在走廊上臉色陰沉的王碧雲,林紓衡的聲音都在發抖,“那是我們的優秀基因,我是說兒子的人生需要他自己去面對,也許當他經歷過後,不用我們說教他也能明白很多道理!”可憐的爸爸猶自嘴硬着,其實他的思想在天人交戰,剛纔的話碧雲聽到了多少?也許只有一點點吧,先撐一下,不用那麼快道歉……
王碧雲的反應很奇怪,彷彿忘了自己的兒子,或者說突然回到了年輕時代,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俏皮而玩味的笑容,“老公,原來你還會唱那首‘同桌的你’,回臥室唱給我挺好嗎?”然後如女王一般高傲的轉身,而林紓衡則像一條垂死掙扎的公狗。
聽到走廊上沒有了響動,史努比翻了個身,有些不解地說:“難道中國女人都像簡妮那樣捉摸不定嗎?有機會一定要了解一番!”帶着這樣的思緒,他安靜地閉上了眼睛。牀頭上,那本“女友記事薄”正大大地翻開着,照片上嬌俏可愛的依莉卡迎着月光甜甜地微笑。
時間就這樣飛快地流逝,不會因爲是千禧年而耽誤片刻。以上只是林氏夫婦對史努比家庭教育的小插曲而已,實際上這樣的情況一直在持續着,可是悶騷的林爸爸已經不敢再輕易和兒子談論愛情或者性,因爲他突然知道爲什麼唱“同桌的你”的歌手名叫老狼。
“希望你一切順利,當你成爲巨星的時候,讓我免費去聽你的演唱會!”史努比戀戀不捨地和艾薇兒擁抱,這個姐姐一般的女孩就要去洛杉磯了,讓史努比黯然的離別場面再次上演。
艾薇兒和林家的所有成員都來了個擁抱,在她遠離故鄉的這段時間裡,這個家庭給她了很多溫暖。
“你叫德里克?”林紓衡看着艾薇兒身邊的頭髮爆棚的年輕小夥問。
“德里克-惠布里!”年輕人有些靦腆地搓了搓手,他的動作和他的形象有些不符,這是個老實孩子,林紓衡笑了笑說:“希望你能照顧好我們的小魔女!”
“放心吧,喬治大叔,我也是加拿大人,我和艾薇兒很熟悉!”年輕人爽朗地回答,他這句話讓艾薇兒偷笑【注】
喬治大叔?林紓衡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不過妻子王碧雲已經給艾薇兒送上離別的吻了,“親愛的,這個年輕人很不錯,我覺得你看他的眼神很溫柔!”王碧雲笑着把吉他掛在了艾薇兒的肩膀上。
“再見,我的小狗!”艾薇兒吻了吻史努比的臉,和惠布里上了車,史努比心頭回響着那聲再見,對着已經發動的汽車喊道:“艾薇兒LE*O,不要忘了你會讓我免費聽你的演唱會!”
是的,這就是青春。
艾薇兒去追逐她的夢想,我們的史努比也沒有停滯腳步,千禧年的常規賽開始了,這一次,他要去挑戰的對手是號稱擁有全美第一鋒線的烈焰隊,不過在這之前,他首先得爲浣熊隊爭取一張季後賽的門票。
遺憾的是,這一段講述的是成長故事,暫時和比賽無關,因爲我們的小狗還有一些必要的麻煩亟待解決,比如凱特-伯斯沃茨。
請大家耐心期待吧!
【注】:德里克-惠布里(Deryck-Whibley),Sum41樂隊主唱,同樣來自加拿大,在艾薇兒成名之前是她的偶像,現在則是她的老公。千禧年的時候,德里克就很有名氣了,可惜我們的林紓衡先生顯然對朋克音樂一無所知。(當你比偶像還要出名的時候該幹什麼,和偶像戀愛吧,話說艾薇兒還真是性格女人啊!)
繁瑣地生活紀錄大概已經降低了閣下的閱讀快感,實際上這本小說是一個人物傳記,你要相信這是個真實的故事,只不過發生在平行世界。好啦,當我們的小狗在整理好自己的生活後就會整裝出發,畢竟還有偉大的人生在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