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一天早上七點就被溫舒婭打電話過來給吵醒了,叫我快點收拾好東西,說是十分鐘後到我這邊去接我。
我百般無奈的起了牀,昨夜突然發神經睡不着,好端端的就失眠了,一共才睡了三個多小時,這會我幾乎是眯着眼睛去刷牙洗臉的,不過好在昨天晚上回來後就把行李給收拾好了,不用現在花時間再收拾。
果然,還真的是隻過了十幾分鍾,溫舒婭和齊民一行人就來到了我的樓下,兩臺車,五個人,就這麼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我上車齊民的車,坐在後排,剛好徐夢珺在副駕駛,我可以在後面接着繼續睡覺。
......
傍晚時分,熟睡中的我被齊民給叫醒了,說是我們已經到達了雲南,先下車找個地方吃飯休息一會,晚一點再前往我們的目的地,大理,畢竟目前的距離還是很遠的。
“咱們到了沒?”剛下車,我伸了個懶腰看向齊民問道。
齊民遞給我一根菸,“雲南省是到了,但還沒到咱們要去的目的地,咱們先在這吃個晚飯,待會繼續趕路。”
不得不說,在那些旅遊城市裡,只要看到是外地人就註定會被坑,看我們這頓晚飯,五個人就吃了一千來塊錢,像我這種“小市民”肯定會感覺很坑、很貴,不過買單的人是齊民,他可就覺得一點所謂都沒有。
吃完了晚飯後,我們又繼續趕路了,大概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終於到達了大理,然後在一家名叫“相約大理”的旅館住下。這附近一整條街都是古色古香的風格,青石板鋪在地上,被黃昏的晚霞照映着,折射出一股恬靜的氣息,唯獨咱們住的這旅館倒挺有意思的,別人家開的店都是古城的風格,可它卻是歐洲風格,如同鶴立雞羣一般,顯得格格不入。
在我們住的這個小城裡,正好今天晚上有活動,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今天是元旦。在我們住的附近有一個小廣場,這裡位置夠空曠,剛好可以容納大家搞活動。晚上的活動是小城裡所有商家聯合起來搞的,我們圍起來搞一個篝火晚會。印象中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參加了篝火晚會,其實還是蠻期待的。
晚上八點多一點,篝火晚會就開始了,而第一個節目就是當地的少數名族來表演舞蹈,從服飾上來看,他們應該是白族人。雖然我們沒有上去表演,但看得卻津津有味。
“程庭!”
我回過頭來一看,正是溫舒婭拿着單反給我拍了一張照片,隨着相機裡那“咔嚓”一聲的響起,我的大腦裡頓時想起了韓月當初和我一起去白雲山時的一幕幕,但片刻後,我的大腦又陷入了一片空白,一時之間好像周圍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迴應,歌舞聲、歡笑聲全都連成一片,聲聲入耳。
“喂,你在想什麼呢?”溫舒婭笑着走了過來,在我的面前揮了揮手,我這才“回了魂”,剛剛卻如同魔怔一樣。
我回應了她一個笑容,說:“沒什麼,待會找個人給咱們五個人拍一張合照吧。”
“好啊,不用待會,現在就可以。”
溫舒婭找來了現場其中的一個觀衆,然後把我們幾個全都叫了過來,以中心的那一堆篝火爲中心,讓路人給我們五個人拍了一張合照。
這個晚上,我們不僅玩得很開心,而且還喝了不少酒,彷彿現場所有不認識的人都在這一刻很熟一樣,人人都有着一顆純潔的心,坦誠以待,理想主義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我拿着一瓶白酒仰起頭來喝了一口,看着溫舒婭和許晴,還有徐夢珺,三人在一起嬉戲玩耍着,這一刻誰都是一個小孩子,唯獨我和齊民在“故作成熟”一樣,坐在一塊喝着酒、抽着煙、聊着天。
“哎,你之前不是和鼎輝的掌門人韓月在一塊了嘛,怎麼好好的就結束了。”齊民推了一下我的肩膀,問道。
我又喝了一口酒,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大概的和他說了出來,這一下連齊民都變得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低沉着聲音說:“唉,是人就會犯錯誤,尤其是喝了酒之後的人,你這也是純屬瞎貓遇上死耗子了,像安妮那樣的姑娘這世界上可不多,可她卻偏偏毫不計較的爲你付出。”齊民拿起是剛剛喝過的酒瓶,也喝了一口酒,接着說:“如果我是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當初也會和你一樣選擇去找她,你想想,這個社會處處都是爾虞我詐,多麼兇險啊,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和喜歡自己的人過上一輩子,這未嘗不是看透生活本質之後的理想生活。”
我遞給他一根菸,笑了笑說:“生活的本質?那你看透了嗎?”
“我?可能沒看透了,也可能是看透了卻不願意承認。”說話間他把我遞過去的煙給點上。
我看了一眼剛纔還在嬉戲玩耍着的溫舒婭等人,此時卻不見蹤影了,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她們喝的酒並沒有我和齊民的多,而且這三人平常可沒少喝酒,酒量還是很不錯的。
“我去趟洗手間,待會回來再和你喝吧。”
齊民鄙視了我一眼,說:“腎虛就多點補一下,快去吧。”這小子,只要不是在自己的公司裡工作,和我們出去玩了之後,都是這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當我解決完,正想走出洗手間外面的公共洗手區的時候,正好聽到了許晴和溫舒婭兩人在說悄悄話,原來她們也是去上廁所了。
“婭婭,你和我實話說了吧,你到底是不是喜歡程庭,如果真的是的話,那現在你就應該抓住機會,畢竟他現在可是空窗期了呢?你前段時間不是剛好找人打聽過了嗎?他已經和韓月分手有一段時間了呢!”說話的人正是許晴。
聽到這一段話,我立馬就停下了腳步,躲在了男廁所裡面,藉着一堵牆的位置來偷聽她們談話的內容,因爲這已經徹底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了,可更多的是讓我覺得無比驚訝,舒婭......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偷偷地探着身體,看着兩人說話,只見溫舒婭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說:“喜歡又有什麼用,你知道的,他心裡一直還有着韓月,是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如果我現在和他說了出來,那隻會增加他的煩惱。”
“唉,你就是太會爲人着想了,從來就不知道去考慮自己的感受,像極了張愛玲在書裡說的那樣,‘愛一個人就是卑微到了塵埃裡’,可你怎麼知道未來自己能不能在卑微的塵埃裡開出了花了呢?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去試一試,不管失敗還是成功,至少心裡沒有遺憾了,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嗎?”
“自從那一天在學校的圖書館裡暈倒了,他抱着我送去了校醫室時,我就覺得這個男生一定很貼心,早在那時候我就已經對他有好感了,可那時候他還有女朋友蘇靜,再後來,過了一年的時間,我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業,也就是咖啡館的事情,然而月姐姐卻也喜歡他,再後來他們就在一起了,你說這到底是什麼狗血劇情?”溫舒婭失落的說道,偷看中的我,發現她開着水龍頭,把手捧着水卻一直不肯關上,彷彿那是她斬不斷的情絲。
“你這又是何苦呢?唉!”
溫舒婭看着手裡捧着的水,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說:“可是......”
就在這個時候,我選擇走了出去,不過是裝着有些喝多了的樣子走出去的,我笑了笑,看着兩人問道:“喲,原來你們是去洗手間了呀,難怪我在外面沒有看到你們。”
許晴使勁地給溫舒婭打眼色,示意她做出勇敢的選擇,“那什麼,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哈,你們聊,拜拜。”說完,然後她就自己灰溜溜地離開了洗手區,只留下我和溫舒婭兩人。
“聊啥?你們剛剛在說什麼了?”我故作一臉疑惑地樣子問向溫舒婭,說話間,我看了一眼鏡子裡的我,臉上居然有點紅了,說明我也是喝了不少酒。
溫舒婭漲紅着臉,卻沉默着,如同在做決定一樣,過了好一會,她吸了口氣才說道:“程庭......”她又停了下來,表情變得有些爲難,“算了,沒什麼。”說完,她快速地跑了出去。
我有些一臉懵Bi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裡卻想不明白,她,到底原本想和我說什麼的?後來又因爲什麼而不說了呢?按照她們剛纔對話的內容讓劇情發展下去,難道......她,原本是想和我表白的?!我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亂猜測了。
我洗了把臉,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發現齊民早就已經直接躺在地上看星星了。
見我過來了,齊民一臉不滿的樣子說道:“你丫的要麼就是去廁所吐了,要麼就是掉進坑裡了,上個小號怎麼可能十來分鐘啊!”
我白了他一眼,也躺了下來,帶着同樣不滿的語氣說道:“幹嘛?你不允許因爲看見了你而上了大號啊!”
齊民:“......”他停頓了會,拿起一旁的酒瓶和我碰了一下,說:“既然沒事,來,那咱們接着喝,喝完這一瓶剛好回去睡覺。”
“記得回去注意安全,可別一夜喜當爹了!”
“我去你大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