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合力,將徐夫人從瓦礫堆裡挖出來。叫了幾聲沒叫醒她,也不知道她中了什麼禁制。宮正晴將她抱起,離開了這片瓦礫,橫放在一棵樹下。
宮正晴望着傅玉,凝重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傅玉心裡有些沉重,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只道,“一個十方黃泉道的修士,潛了進來,想要偷襲師尊。”
“十方黃泉道。”宮正晴驚呼道,“你在這裡照看師孃。”說完化爲一道白芒,疾射出去。
“哎。”傅玉想叫住她,已經晚了一步,一眨眼間,宮正晴所化的那道白芒已經不見了蹤影。
呆在這裡只怕不安全,若是那個楊圖迴轉,自己可擋不住。可是,徐夫人還在昏迷中。怎麼叫也叫不醒。擡眼望去,整個主院塌了一半,由最中間的位置,向外面輻射。只有最外面的一層建築能倖免於難。
傅玉想找個人來幫忙,但入眼見到的,都是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望了渾身沾滿了泥土,如同熟睡般的徐夫人一眼,傅玉心道,“事急從權。”不敢再耽擱,將她抱起,逃離了現場。至於其他人,他也顧不上了。
一口氣跑出老遠,心想差不多了,便閃入一個小樹林內。將徐夫人給放了下來。
“小文,她沒事吧?”傅玉一邊在心裡問,一邊翻開她的眼睛,看她的瞳仁,又去探她的頸動脈。
“她的身體機能很正常,似乎只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狀態。”智腦答道。
傅玉登時舒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心神一鬆,就感受到東邊不遠處傳來的恐怖的能量波動。那是徐觀與楊圖在激戰中。
緊接着他的心又提了起來,不知道徐觀他們能不能贏。
如今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菜鳥了,神動期整整比凝神期要高出一個境界,就像凝神期與煅體期的差距一樣。
那是絕對力量的差距,就如同十九世紀的近代軍隊,與封建時代軍隊的對比一樣。勝負根本毫無懸念。
幸好,這位神動期的強者沒有了身體,僅僅是一個元神,而且附身在了一個凡人的身上。就像一支近代軍隊,沒有了槍炮這些最有力的依仗一樣。這樣,還有一拼之力。
元神,可以說是修仙者的本源。煅體期的修仙者是沒有元神的,身體一毀,一些神識較強大的,或許還能存在這個世界一段時間,但很快就會消散。
凝神期最大的一個標誌,就是凝結成了元神。有了元神,纔可稱得上是真正的仙師,即使肉體被滅,元神還能存在很長時間。只要元神還在,就可以說他並非死亡。一直靈氣耗盡,纔會消散。
但元神是很脆弱的,即便是元神已經非常堅固的神動期的強者,遇到比他低階的修仙者,也是相當的危險。
東涯山上除了洪正書不在,徐觀是凝神期,七位弟子都是煅體期。其中最強的無疑是處於煅體期九層巔峰的和正通,與煅體期九層的武正東,而最差的也有煅體期四層。
這樣的陣容,對上一個神動期的元神,或許真的有勝算。
傅玉在心裡衡量着勝負。這種層次的戰鬥,他是一點忙也幫不上。去了也只是送死的份。
徐觀對他寄予了厚望,讓他專心於修練,爲了不讓他分心,至今也只教過他一門法訣,用以防身。
徐觀對他說,在煅體期,特別是煅體期三層以下,分心去學太多法訣是極不明智的,要一心修練,尋求境界的突破。等晉升到凝神期,擁有了幾百年的壽命,再慢慢學也不遲。
所以,即使傅玉現在是煅體期第三層,戰鬥力其實很低。
他現在只能擡頭望向戰鬥的方向,在這裡乾着急,更是因爲楊圖是他帶到徐觀面前的,若徐觀他們真的有了什麼不測,那他就真成了東涯山的罪人了。一想到這裡,他心裡煩燥異常。
“小文,你怎麼就沒發現楊圖的真面目,你的探測功能呢?”壓抑不住內心焦燥,讓傅玉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智腦默然。
話一出口,傅玉便後悔了,怎麼能將火發到智腦的頭上,這事根本就不能怪他。
“對不起,我氣昏頭了,我不該這樣跟你說話的。”傅玉很誠懇地表示歉意。
“沒關係,這確實是我的失職。”智腦語調雖然沒什麼變化,但聲音小了很多。
傅玉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忙勸慰道,“這不怪你。那些強大的修仙者有着許多神秘的神通,能屏蔽你的探測並不奇怪。要怪就怪我,是我沒能找到足夠的能量,讓你沒辦法使用更多的功能。”
這時,東邊的天際傳來一股讓人心悸的威壓,傅玉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猶如有無數根針懸在全身的皮膚前,裝刺未刺,那種刺痛感讓人頭皮發麻。
緊接着一聲尖銳的鳴叫傳了過來,猶如鬼哭狼嚎,讓人聽了頭腦發漲,心裡發毛。
“轟隆隆”巨大的爆炸聲在羣山間迴響,傅玉感覺地下傳來了微微的震動,緊接着震動越來越頻密,竟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感。
“不好,引發雪崩了。”傅玉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這個山谷位於羣山之間,山上堆積着不知多少冰雪,一旦引發連環雪崩,只怕整個山谷都會被埋了。
傅玉驚疑地環望着四周的雪山,幸好,可能是山上的冰雪足夠堅固,並沒有大規模坍塌的跡象。
就在這時,東邊的天空忽然出現一道幽紅色的光芒,正快速向這邊飛來。
傅玉還沒看清那是什麼,就聽一個聲音炸響,“快追,別讓他給逃了。”那聲音正是徐觀的。
傅玉心中一喜,我們勝了。馬上又是一驚,不好,他向這邊飛來了。
那道幽紅色的光芒飛得極快,眨眼間便出現在幾公里之外。後面,幾道虹芒纔出現在視線中。
看方向,正是衝着這邊而來,傅玉只覺得亡魂皆冒,“小文,怎麼辦?”
還沒等智腦回答,那幽紅色的光芒已經離他不足五百米。伴隨着陰森森的笑聲,“桀桀,找到你了。”直衝傅玉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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