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埃及,開羅的某處。
"嗯......"艾爾伯特(的分身)緩緩的睜開眼,只覺得頭痛欲裂。
"香......"最初他甚至沒能回想起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但逐漸地,他想起了自己倒下之前發生的一切,而且一想起來馬上驚呼道:"------香奈兒?!"
"你醒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嗯?"虎人青年的分身沒有花費太長時間就認出了對方,而且是在一陣柔和的燈光之中把對方的輪廓辯認出來,馬上就憑藉輪廓認出那人的本體。
因爲,在艾爾伯特認識的人裡,既是獸人,又有着那樣異常壯碩體格的人,屈指可數。
獸人的肌肉纖維比人類緻密許多倍,同時也意味着外形比人類瘦弱很多倍的獸人就能發揮出和人類同等的力量;同理,除非刻意去鍛鍊,獸人身上的肌肉也同樣的比人類難練許多倍,因爲日常生活對肌肉的需求量基乎不會導致獸人們長肌肉。像艾爾伯特面前這名獸人般壯碩到可以算得上是大漢身材的獸人,實際上也意味着這人進行過他人無法想象的、驚人量級的體能鍛鍊。
能把自己那一身肌肉鍛鍊到那麼壯的獸人,在艾爾伯特的記憶中只有一個,那就是虎rén dà漢古斯塔,沙暴斯芬克斯隊的正選中鋒。
沒錯,艾爾伯特的分身確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認出了虎rén dà漢古斯塔來。可是他的腦子卻一時間轉不過來,想不明白爲什麼古斯塔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來,先把這個熱湯喝下去。"虎rén dà漢也沒有急着解釋,而是把捧着的一隻湯碗送到艾爾伯特的分身的手中,催促着虎人青年的分身把熱湯喝下。
"我就住在開羅的黑市附近。當時我接到希諾瑪的電話,要我趕過去黑市,然後就遠遠看見你們被怪物追殺了。"古斯塔道:"我不懂得戰鬥的方法,不敢過去幫忙,只能遠遠看着你們跟那個怪物打。真是抱歉啊。"
"所以你也看到香奈兒被那怪物打傷的一瞬間喵?"艾爾伯特的分身納悶地問:"後來是你來救了我們的?"
"嗯。"古斯塔點頭道:"我試着聯絡大不列顛那邊的人,他們的醫療隊很快就趕過來把那位精靈女子帶走了。我本來也打算讓他們把你帶走的,可是當時意識不清的你仍然死抱着那個東西不肯放手,如果大不列顛的人把你帶走,那個東西說不定會落在大不列顛的人手裡,我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把你揹回我家裡。"
"那個東西?"艾爾伯特的分身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哦,當然,"那個東西"指的就是那個裝有胚胎的罐子。根據香奈兒的說法,罐子裡面的是艾爾伯特的兒子------儘管只是人工孕育出來的生命體。
不知道是之前偷聽到香奈兒和艾爾伯特的對話,還是從希諾瑪那裡得知的情報,古斯塔先生似乎知道那個罐子的重要性,所以就盡全力地帶着虎人青年的分身逃離現場,避免趕過來的大不列顛醫療隊把罐子搜去。如今傷勢嚴重的香奈兒被大不列顛的人帶走,而傷勢較輕的艾爾伯特的分身則和那個罐子一起被帶到了古斯塔的家中藏匿起來,這種安排確實再適合不過。
------這說不定也是希諾瑪隊長出的主意。
"總之感謝你,古斯塔先生。"艾爾伯特的分身一口氣把熱湯喝完,答道:"如果你沒有及時叫大不列顛的救援人員過來,香奈兒估計是必死無疑吧。如果你沒有把我帶走,罐子也估計會落入大不列顛的人手中,那時候他們怎喵處理罐子,我甚至都不一定能干涉吧。"
"現在感謝我還太早。那名女孩好像傷得很重,不一定能救活。"古斯塔略悲觀地道:"罐子也是。在你找到一個可以安心託付它的組織之前,它放在這裡也不一定安全吧?"
"嗯。"艾爾伯特的分身悶哼一聲算作回答,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了。
"你的疲勞還沒有恢復,休息一下吧。現在擔心也無補於事,還是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古斯塔從艾爾伯特手中收走湯碗,轉身走開:"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會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有事請叫我。"
"謝謝。"艾爾伯特的分身答道,便試着躺下來繼續休息。
情況確實並不樂觀,重傷的香奈兒被大不列顛的人帶走了,如今生死未卜。精靈的生命力可沒有獸人們那樣頑強,她受到了那樣嚴重的傷,能不能活下來也是個未知之數。如果可以的話艾爾伯特的分身真想現在就趕過去大不列顛的戰艦處查看香奈兒的情況。但他不能。他還帶着那個罐子。那個罐子的情報說不定也被大不列顛的人知道了。要是大不列顛的人向現在的他索要那個罐子的話,被負傷和疲勞困擾的他不一定能帶着罐子從大不列顛的人的追捕下逃脫。而那個罐子不管怎樣也不能交給大不列顛的人,因爲艾爾伯特知道,按大不列顛騎士團的作風,肯定會優先消滅罐子裡那個危險的生物胚胎吧。
只要他帶着那個罐子,就不能和大不列顛的人有任何接觸。儘管如此,罐子一隻在他手上也不妥,他不可能一輩子照顧那個罐子,匿藏度日的。他必須把罐子託付給別人,但到底該把它託付給誰才合適?
在下一個瞬間,艾爾伯特的分身首先想起的人就是狼人貝迪維爾。但他考慮到貝迪維爾與亞瑟王之間的關係,突然有覺得這不是個好選擇。
那麼,香奈兒所在的組織,法蘭西的聖百合騎士團又如何?但如今香奈兒不在他身邊,沒有香奈兒的引薦,聖百合騎士團肯幫艾爾伯特嗎?更何況那是個把修道院裡的孤兒培訓成騎士,爲奧爾良王賣命的騎士組織。她們一直把香奈兒當作棋子般利用。那樣的組織,真的值得信任嗎?
斯芬克斯老爹的勢力呢?不行。之前就證明過斯芬克斯的勢力和mò hǎn mò dé商團有一定的聯繫,不知道它們是相互依存還是相互制約的關係,總之依靠他們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麼說來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魔獸獵人組織。可是要把罐子千里迢迢地送到曙光地域的利沃夫去,未免有點不現實......
"等等,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應該躺在牀上好好休息的------"艾爾伯特的分身在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客廳外面卻有一陣不小的騷動,說話的人似乎是虎rén dà漢古斯塔。
"打擾了。"回答的人只用了極其簡短的話算是回答,就推門進來。
艾爾伯特的分身,一臉懵然地看着推門進來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艾爾伯特。
"你是......"
"辛苦你了,你回去屬於你的世界吧,接下來的爛攤子讓我來收拾。"半透明的艾爾伯特答道:"把原本屬於我的那四分之一的存在(卡瑪)還給我。"
"本尊......?竟然回來了?!......怎喵可能!"艾爾伯特的分身驚訝地道:"明明應該是讓其他分身集合在一起召喚你,纔有可能把你召喚回來的!"
他觀察着身體是半透明的艾爾伯特,突然明白了什麼:"等等,這副樣子......你也是分身!我明白了!真正的你從來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你的本體一直都在【弦外之理】裡!"
"就是這樣子。"半透明的艾爾伯特答道,而且逐步走近:"在所有的時空之中,只有我一個到達過真理的大門,而且一旦進入就不出來了,我只是無意識地把自己的分身投影在原本所屬的世界裡,代替我的本尊在行動。而如今我回來了,我明白了一切。一切都會好的。而你,回到屬於你的那個平行世界裡,過你原本應該過的生活吧,艾爾伯特先生。"
艾爾伯特的分身皺了皺眉,正坐在牀邊:"香奈兒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投影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理解到個大概。"半透明的艾爾伯特答道:"但這不是你該去擔心的事情,你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回去吧,回去你的世界,和你的妻子過着原本屬於你們的生活,不要再插手這邊的事情了!"
他伸出一隻手,想碰觸自己的分身。藉由【碰觸】這個動作可以奪回原本被分出去的存在(卡瑪)。
"其他分身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艾爾伯特的分身沒有反抗,任由艾爾伯特的本尊取回卡瑪。
"到那時候再說。"半透明的艾爾伯特把手掌按在自己的分身的額頭上:"最壞的情況無非就是用暴力讓他們屈服而已。"
"性格惡劣的傢伙。"艾爾伯特的分身一邊咒罵着"自己",一邊逐漸變得透明。而半透明的艾爾伯特則變得越來越明晰,雖然身體的半透明現象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你接下來會有連場惡戰吧。把我的知識也複製一份吧,你會用得上的。"分身又道。
"沒有關係喵?"
"只是複製一份記憶而已,我又不會損失什喵。"艾爾伯特的分身笑道:"照顧好這邊的香奈兒。她是個好女人,這一點我比誰都更能向你保證。"
"我知道。"艾爾伯特淡然答道。
"那喵------"他眼前的分身已經變透明到完全看不見了,被送回到原本屬於他的那個平行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