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裝好了嗎?"集合時,亞瑟問。
"那麼,繼續往上面的樓層進行掃蕩,把這個研究所的人一個不留地殺光。"亞瑟不帶感情地道,"帕拉米迪斯,你確定你能做到嗎?"
"沒問題。"豹人拿起亞瑟給的光子匕首*,自信地道。
(*注:之所以會選這個,是因爲匕首光子摩擦效果最小,揮舞起來速度飛快,以補助一下帕拉米迪斯現時速度上的不足。)
"真的做得到嗎?這裡的守衛看起來很森嚴。"伊文道,他正用鷹眼術視察着五公里內所有生物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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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吧。"
十分鐘後,研究所地下負二層。
虎人守衛看到旁邊的一個紙團在滾,他察覺到異狀,走過去察看。
一道藍色身影在他背後掠過,然後虎人全身一陣抽搐,便頹然倒地。
他的頸椎上已經被光子匕首開出一道口子,被光子匕首的高熱燒灼出來的傷口,不流一滴血,只稍微冒出陣陣青煙,傳出燒焦的氣味。
"原來如此。"亞瑟走過來道,"把中樞神經破壞了,他的心臟就停下來了,不能再生只能等死。可是,這個沒有關係嗎?這燒焦味道看起來挺容易被察覺的。"
"不會。"帕拉米迪斯搬動屍體,把它往通風管裡塞,"通風管裡有不少線路,經常有各種電線短路燒焦的問題,這個味道警衛們早已習已爲常,只要味道不要過分濃烈,就不會起疑心。"
"是嗎。你很瞭解嘛。"亞瑟道。
"我也是當過研究所的守衛,一步步爬上來現在的地位的---不過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地位,呵呵。"豹人戰士苦笑道。
"你既然在研究所裡待過,應該很清楚你大兒子的事------"
"研究所地下層的研究都是絕密的內容,不要說區區一個守衛了,就連研究所裡很多大人物都不一定全部知曉。"帕拉米迪斯解釋道,"狐人們很狡猾,他們對於信息的保密性非常重視。"
"然而你曾經嘗試過去找你的孩子。"亞瑟一針見血地道。
帕拉米迪斯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亞瑟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會------"
"上次你在那個研究所裡大開殺戒,藏屍體的那些地方都是警衛薄弱的地方,可見你對他們的警備配置真的仔細研究過一番。"亞瑟道,"而且你對那些進行機密研究的區域也很瞭解,是試圖潛入過一次嗎?"
帕拉米迪斯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頭,"嗯只有一次。然後我放棄了。我在通風管道里聽到過小孩的哭喊聲。那聲音是那麼的淒厲,現在想起來還毛骨悚然。
我很害怕真的見到賽費爾(托維爾)被研究員折磨的樣子。我害怕遇到有機會救他,卻又不敢去救---這種兩難的局面。"
"你現在又爲自己當初的猶豫和軟弱好好懺悔過嗎?"亞瑟質問。
"昨天晚上我對賽費爾(托維爾)和賽格萊德(拉維斯)說了一次,把我曾經做過的全部告訴了他們。賽費爾說他原諒我了。"
"那就好。"亞瑟道,"對你的孩子們好一點,彌補你以往的過失吧。等你真的能原諒你自己,這件事纔算完結。"
"我知道,亞瑟。"豹人戰士衝亞瑟一陣苦澀的笑,"謝謝你,亞瑟。"
"我什麼都沒有做。"亞瑟故意裝傻。
亞瑟的確什麼都沒有做,除了發動第四奇蹟以外。而且,沒有人記得發生過的這事,除了亞瑟和默林兩個人。
就連貝迪維爾也是那樣若無其事地叫着豹人三父子的新名字,可見第四奇蹟對現實(卡瑪)的影響是以世界爲範圍的。
不僅僅是改變了三個人,實際上直接改變了全世界的人。每一個把"寇維斯"叫作"帕拉米迪斯"的人都是受了第四奇蹟的影響。
崔斯坦那頭傳來通信,"亞瑟,你們的掃蕩完成了沒有?這邊已經把炸彈裝好了,就等着你們把負一層也掃蕩完。"
"負二層掃蕩完成,現在就去負一層。"亞瑟道,"默林,貝迪,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
"嗯,亞瑟,你最好親自來看看這個。"貝迪維爾道。
亞瑟和帕拉米迪斯交換了個眼色。
"去把,負一層我負責掃蕩,一個人行動反而方便。等一會兒我和崔斯坦的隊伍匯合。"
亞瑟對豹人點了點頭,去找貝迪維爾匯合了。
他剛到一個小小的牢房裡。貝迪維爾看到亞瑟,指了一下牢房裡的人。
那是幾十名狼人的少年少女。貝迪維爾的族人。
"這是帕可夫,我的堂弟。"貝迪維爾指着一名毛髮灰黑色的狼人少年,道:"同時也是現任艾斯基莫族的族長。"
"什,什麼?"亞瑟嚇了一條,狼人族的族長居然是這麼一名小鬼,那麼------
"沒錯,"貝迪維爾苦笑道,"大人們都被殺光了。這裡剩下的十五人,就是我們艾斯基莫族全部的族人。"
掛在狼人少年身前那塊寫着"族長:帕可夫,實驗體12553號"的牌子,此時顯得多麼的諷刺可笑。
沒有人笑得出來。
基本上等同於被滅族了,剩下的十幾名少年少女,像是牲畜一樣被圈樣在這個研究所裡。
貝迪維爾伸手進牢籠裡摸了摸他堂弟帕可夫的頭。那名狼人少年沒有反應,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貝迪維爾的存在。
狐人們都做了些什麼?!
"被催眠?被洗腦了?還是------"亞瑟想起被植入於萊德腦中的那隻機械蜘蛛,他不禁毛骨悚然。
"伊文,你能夠用鷹眼檢查到生物的內部構造嗎?"亞瑟通過通信器問。
"可能是可能,但是我必須碰觸對方的身體。"伊文答道。
"過來吧,有一些實驗體需要你檢查一下。"亞瑟道。
十分鐘後。
"嗯。"伊文鬆開放在狼人少年頭頂的手,"沒錯,有一個機械植入物安裝在他們的腦子裡。我看得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超級戰士'的控制器。但是**不離十了。"
亞瑟想起昨天的開顱手術,要把控制器取出來,還要對付那活蹦亂跳的機械蜘蛛,這樣做有夠嗆的。
可是,這些孩子們是貝迪維爾最後的族人。不救他們不行啊。
"他們早已沒救了。"被貝迪維爾揹着的萊德,小聲道。
"什麼?"
"他們和我不同,他們承受不了植入改造,於是變成了這種沒有思考能力的白癡。"萊德道,"就算能夠取出控制器,他們也仍是這樣的白癡,一輩子都不會變。"
"那好,我來照顧他們全部。"貝迪維爾道,"是白癡也好,生活不能自理也好,我全部都會照顧。我------"
"你自己都還沒能照顧好自己。"萊德卻說。
被萊德的話狠狠地刺傷了,貝迪維爾說不上話來。
"總之,先把他們從籠子裡放出來再說。"亞瑟看着那些衣衫襤褸的狼人少年少女們,"你確定他們不會一放出來就襲擊我們?"
"這個,沒有確切的證據。"就連貝迪維爾都怕了。萊德變成怪物幾乎成功擄獲貝迪維爾這事,現在還在貝迪心裡留下巨大的陰影。
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這些狼人不會被控制之前,沒有人敢打開這個籠子。
"亞瑟,要是我把整個研究所掃蕩了呢?"帕拉米迪斯問。
"控制他們的那個信號來源,不一定在這個研究所。"亞瑟道。
"那該怎麼辦?"
衆人一下子陷入兩難的局面。如果不把他們救出來,就不能把研究所摧毀。但是又不敢把這些"不知道是不是怪物"的少年少女們救出來。
該怎麼辦纔好?
"就知道你們靠不住。"萊德道,他從口袋裡掏出數個手銬。
"這是?"
"裡面裝有小型的結界生成器,"萊德道,"把這個銬在他們手上,就能夠阻止他們聚集光子。無法聚集光子,就無法狂化。"
就算他們能夠變成怪物,只要銬上手銬就萬無一失了。
亞瑟還在懷疑兔子的話,他對兔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好感,於是他把那個手銬遞給默林:"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說得很有道理,獸人確實需要吸收光子進行狂化變身。"默林擺弄着那個手銬,"這個道具也沒有問題,它的確能夠生成結界,阻止佩戴者收集光子------這東西本來就是法師協會用來扣押一些叛逆法師,阻止他們亂用魔術時用的。"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吧,兔子。"亞瑟抑壓着心中的疑惑,"給我十五個手銬,給這些狼人們戴上。"
"好的,一個三千金幣,十五個總共四萬五千-----"
"什麼?!你這個趁火打劫的混蛋!"亞瑟怒道。
"在商言商,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形勢是必須要用這個道具的。"兔子冷冷地道。
"死兔子---"亞瑟氣得咬牙切齒,"好,給你好了。本來我應該宰了你,在從你的肚皮上割下那個該死的口袋,根本不需要跟你討價還價!"
"那和強盜有什關係,亞瑟?"貝迪維爾責備道。
"哼!這隻該死的兔子早就該宰了。"亞瑟數了一下錢,把一袋金幣丟給萊德。
萊德不答話,只是收下錢,然後悉數拿出手銬。
"默林,把這些手銬全部檢查一遍。我不希望看見有人拿這些東西出來以次充好。"
默林又一一檢查清楚了,然後使眼色告訴亞瑟,"沒問題。"
把狼人少年少女們從牢房裡放出來後,給他們一一銬上手銬,然後亞瑟用繩子把他們手上的手銬串在一起,叫貝迪維爾拿着。
"感,感覺好像是奴隸販子拉着一羣奴隸哦。"貝迪維爾苦笑道。
"忍耐一下就好。"亞瑟道。
萊德在一旁看着這些狼人們,他心裡暗暗地謀劃着,一個可以狠狠地傷害貝迪維爾的方法。
他的復仇還遠遠沒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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