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開羅機場。
熙熙攘攘,候機室裡的人羣中充斥着一種煩躁,所有人都在長久的等待之下失去了耐性,整個候機廳有一種即將爆發的衝動。然而似乎知道羣衆已經無法繼續等待下去了,機場方面的工作人員很識趣,開始想辦法分流。
"呼,總算能夠登機了。"保羅教授從服務檯那邊走回來,拖着一隻不大的行李箱:"沒想到會拖上這麼久,還讓你一直在這裡等鄙人呢,真是萬分抱歉。"
"沒關係。"帕拉米迪斯心裡其實頗爲焦躁,但是沒有把這種焦躁顯露在臉上:"我說好了要送你機,當然是奉陪到底了。只是沒想到飛機誤點竟然可以耽誤了三個小時,開羅機場的辦事效率真感人。"
"哈哈哈,飛機誤點總會有的。"保羅教授苦笑道:"剛剛問過服務檯的小姐們,似乎是因爲開羅機場昨天晚上收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宣言,說要對今天出發的航班實施炸彈襲擊。所以機場的人都被嚇壞了,安保加強了五倍,還得對每一架起飛的飛機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怪不得。"帕拉米迪斯嗅到了事件的味道:"埃及最近真的好亂。總之請在登上飛機以後也千萬不要大意,保羅教授。祝你一帆風順,順利回到大不列顛。"
"好的,承你貴言。"保羅教授笑道,告別了帕拉米迪斯就走向機場的登機口。
"我也該回去了呢。"目送保羅教授離開以後,帕拉米迪斯也轉身想走。現在已經十分接近中午時分了,他下午還有一場比賽要去參加,還是儘快趕回去開羅大酒店準備一番的好。
然而就在此時,一羣警察涌了上來。帕拉米迪斯起初還不知道這羣埃及警察是來找他的,還故意讓出身位想讓這羣人通過呢。沒想到警察們簇擁而上,一下子就把大貓按倒在地,其中有誰拿起手銬咔嚓一下就銬住了帕拉米迪斯的雙手:"你被捕了!"
"什喵?這是某種玩笑嗎?"帕拉米迪斯大惑不解。
"不是開玩笑,我們就是來逮捕你的!"帶頭的警官卻說:"埃及解放運動協會的幹部安吉洛,你被捕了!"
"什麼鬼!連人名都搞錯了!"帕拉米迪斯哭笑不得:"你們都不看電視的嗎?我是帕拉米迪斯,是圓桌試煉的考生!"
"少廢話!先把你帶到局子裡去再說!"那羣警官根本就不聽帕拉米迪斯的解釋,連扯帶搬地移走了大貓。
"嗷!不要扯尾巴!我自己會走!混蛋------"帕拉米迪斯不想和這羣警官再起衝突,只好暫時服從了。
時間是中午十一點,距離下午圓桌試煉的擂臺賽,只剩下三個小時。
十分鐘後。
帕拉米迪斯呆呆地坐在開羅警察局第十七分局的審問室裡,一臉無奈。
"快招!你們解放運動協會這次又在盤算着什麼?!"負責審問帕拉米迪斯的警官是一名資格頗爲老到的探長,也正因爲如此,總是在自作聰明,倚老賣老:"我最初還以爲你們這些傢伙只是一羣吃飽了撐着,到處搞事的小混混而已。沒想到最近是越來越猖獗,昨天是在商業街鬧事,今天竟然還給機場發出恐.怖,襲擊的宣言了,打算炸.機.場?你們真的想死嗎?"
"所以說,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解放運動協會的幹部咯。"豹人戰士拉長了臉答道:"你們是傻子嗎?到底是從哪裡聽說來的,竟然會以爲我是那種白癡組織的幹部?"
"還抵賴?"探長憤怒地一拳揍在帕拉米迪斯的臉上:"我們是得到了非常可靠的線報,說身爲幹部的你今天會喬裝打扮出現在機場裡!你別騙我,看你這可疑的化妝可疑的臉,難道不就是個可疑的傢伙嗎!"
"我這是自己的臉……"帕拉米迪斯更加鬱悶。
"少廢話!"探長對旁邊另外兩名警官使了個眼色,那兩名警官立馬上前把帕拉米迪斯死死按在桌面上,探長的雙手則抓住了帕拉米迪斯的臉:"我馬上就要把這獸皮面具給扯下來!看你還僞裝------------"
"嗷!------快住手!!疼疼疼疼疼疼疼!!"帕拉米迪斯的臉被人雙手抓住用力地扯,真是痛得不可開交,而且這羣白癡警察還真把那種惡作劇的線報當真了,以爲帕拉米迪斯這是僞裝,所以用盡全力地在扯帕拉米迪斯臉上的毛皮!
在一陣火辣辣的撕裂的痛楚之下,豹人戰士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拉長了一圈!不行了,在這樣下去的話,估計臉上的貓毛會被整塊撕下來!!
"快住手,死混蛋!!"忍無可忍的帕拉米迪斯用盡全力掙扎,一下把從後面制住他的兩名警官踢開,然後頭一仰,雙手一夾,把正在撕他臉上皮毛的探長摑了個半暈,再用手推開對方!
"嗷嗷嗷嗷嗷……"帕拉米迪斯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現在他的臉上還一陣刺痛:"這是我自己的臉,死混蛋!我是豹人耶,這可不是什麼僞裝!!"
"終於都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嗎?"被推開的探長卻更爲固執地認定帕拉米迪斯就是邪惡:"開槍!先制服他再說!!"
那兩名還在帕拉米迪斯身後的警員剛從地上爬起,馬上就拔出配槍朝帕拉米迪斯射擊。他們爲了制服犯人,本來是瞄準帕拉米迪斯的雙腿射擊的,騙騙這些埃及警察平時缺乏訓練,槍法超爛,本來要射擊帕拉米迪斯雙腿的子彈都一一鑽到了大貓的背脊和屁股上去了!
"嗷!"帕拉米迪斯中槍之後背脊不斷噴出鮮血,而他也被徹底惹怒了:"該死的不講理的混蛋------"
盛怒之下的帕拉米迪斯伸出雙爪,本來打算就這樣和警察局裡這羣白癡打上一架的。但是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是到機場送保羅教授的機的,要是自己在警察局裡惹事,警察們很有可能會順藤摸瓜,給登機了的保羅教授添麻煩。想到這一點,本來打算大鬧一場的帕拉米迪斯握緊了拳頭,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停下了手。
"嗚……"他用力憋了一下,把鑽進自己體內的數顆子彈從傷口裡擠了出來。又留了一些血,但是身爲翠綠騎士的帕拉米迪斯馬上移動傷口附近的肌肉,把傷口堵上了。
"怪、怪物……!"警員們看到這個,被嚇得可不輕,他們舉起槍來又打算射擊!
"勸你們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大貓陰沉着臉轉頭告誡道:"這種玩具根本上不了我,我要是失去耐性的話可以把這個該死的警察局裡所有人都屠殺乾淨。"
"怪……怪物!"那邊的探長也戰戰兢兢說。
"總而言之,"帕拉米迪斯收起了臉上的陰沉,裝出一副滿面春風的樣子轉過來,與探長交涉道:"給我一個電話。我想我應該還是有聯繫律師的權利吧?"
"你這------"
"想冤枉我,也至少得走法律途徑,懂嗎,你們這羣白吃納稅人的錢的公務員。"帕拉米迪斯冷笑道。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於是,在開羅大酒店裡,賽費爾和賽格萊德的房間裡,電話響了起來。
"哥?"正在浴室裡給小蜥蜴洗澡的賽格萊德叫道:"電話好像響起來了,你就不能去接一下喵?"
沒有迴應。賽費爾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真麻煩喵------"滿身泡沫的賽格萊德試圖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後對正在浴缸裡游泳的小小的僞龍吩咐道:"好了,閃銀,老實呆着別亂動喵。"
"呱?"小蜥蜴一臉好奇地看着賽格萊德,似乎根本聽不懂。他見賽格萊德正在把濺到身上的泡沫洗去,馬上惡作劇般一甩尾巴,把浴缸裡漂浮着泡沫的水都潵到豹人少年的臉上去。
"嗷!"賽格萊德被潑了一臉,泡沫在他溼透了的臉上和身上慢慢向下滑落,露出的卻是賽格萊德滿臉的怒容:"你------這------小------東------西------喵------!"
"呱咔咔咔咔咔咔------"閃銀似乎樂翻了天,一頭扎進水裡躲了起來,開始跟賽格萊德玩起抓迷藏。
而惱怒的賽格萊德也開始不顧一切地把雙手伸進浴缸裡去撈,想抓到躲起來的小蜥蜴。
電話的鈴聲不知不覺之間就停止了。
"真是混賬……"帕拉米迪斯見電話響了這麼久還沒有人接,以爲兩個不靠譜的兒子根本就不在酒店房間裡。
"哦,然後呢?"探長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大貓。
帕拉米迪斯拿着手機,看着撥號盤。他可以聯絡的人其實並不多,其中可以幫他從這種困境中脫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事到如今,他只能夠聯絡那個人了------
雖然實在不想去依靠她------
但是時間緊迫,要是不在下午的比賽之前想到辦法從這個警察局裡脫身的話,帕拉米迪斯就要輸掉擂臺賽了------------
左思右想之下,大貓還是狠下了心,伸手朝撥號盤中按去。
他撥了昨天和寶石女王羅塞塔約會時,聯絡用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