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薇兒脫下盔甲,走進浴室裡。這幾天連續的騎士訓練讓她滿身肌肉痠疼,汗臭味更加讓她這樣一個花季少女無法忍受。
她的洗澡頻率開始要變成一天三次了。
"真是的,這樣操勞對皮膚不好啊。"女孩浸泡在浴缸的熱水裡,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頓時漾起一陣芳香。
就在她打算好好享受花瓣浴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誰?"她不悅地拿起手機問。
"哦,格林薇兒嗎?我是凱。"手機對面的那個聲音道,"我想問一下,我的老爸是不是還在北天騎士團?"
"亞克託爵士?"格林薇兒漠不關心地道,"不在了,他說,北天騎士團裡能學會神聖附魔的騎士他都已經教了,沒有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他昨天就出發去西天騎士團了。"
"老爸還真是忙好吧,謝謝你,再見!"凱不好意思地道。
"等一下!"格林薇兒連忙叫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亞瑟在你旁邊嗎?"
"沒有。"凱突然覺得不妙,連忙撒謊道,"和亞瑟走散了。電話號碼是他給我的,說要是有什麼萬一就打電話找你救急。"
"那個大木頭纔不會這麼纖細!"格林薇兒不屑地說,一邊用不拿電話的手攪動着飄着花瓣的水面,"你是偷偷看了他手機裡的電話薄,對吧?混賬的傢伙。"
"對,對不起"凱連忙道歉。
"算了,我暫且不和你計較。看你這混濁的呼吸,是受了很重的傷吧?肝臟被刺傷了?"
"已經凍手術處理過了,死不了的。"凱逞強地說。
"誰有空理你會不會死。亞瑟也遇到危險了嗎?"格林薇兒質問道。
"暫時沒有。"凱道。
女孩若有所思地眨了一下眼。
"你在哪裡?把座標告訴我,我過來處理你的傷勢。"她突然說。
"什,什麼?"凱愕然道,"不,不用管我,我死不了的。而且你堂堂一個天位騎士的女兒,就這樣離開北天騎士團的話------"
"別傻了,你的膽囊已經發炎了,手術過程沒有好好消毒吧?沒有抗生素的話,你熬不過今天晚上。你真的想死嗎?!"格林薇兒怒道。
兩個小時後,一輛鐵騎靜悄悄地降落在海岸上。
伊文看見帶着全副裝備走進山洞來的格林薇兒,不禁愣了。
"呃,多麼惡劣的衛生條件。"格林薇兒一走進來就責備道,她連忙拿起滅菌噴霧到處亂噴了一通。
"對不起,我們正被東天騎士團追捕,當然不能在旅館裡高牀軟枕了。"凱道,一邊試圖爬起來。
"別動,你想讓傷口再裂開嗎?"格林薇爾一邊檢查凱腹部的傷口,一邊道,"手法有點粗暴,不過總算把受損的內臟都好好地縫合起來了,算是勉強合格吧。------你乾的?"
"對不起,因爲情況很緊急。"伊文紅着臉道,這個害羞的小男孩也是第一次被格林薇兒這樣的大美女稱讚。
"即使是這樣,居然沒有做好滅菌處理就做這樣的手術,真會亂來。"格林薇兒嘀咕道,一邊忙着給凱注射抗生素,"聽着,現在注射了抗生素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今天晚上是危險期,你給我老實地躺着,一動都不能動!"
"知道了。"凱虛弱地說,"你這些抗生素還真帶勁,眼皮快要睜不開了"
"睡一覺吧,你現在自己身體的免疫系統正在和侵入體內的病菌打仗。希望你能打贏吧。"
凱沒有應答,他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格林薇兒把隨身攜帶的帳篷式無菌室撐起,和伊文一起用擔架把傷重的凱搬入其中,並且用滅菌噴霧把整個帳篷徹底消毒。
弄好了之後,女孩纔過來處理另一名傷員。
"現在輪到你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格林薇兒一邊處理着翠風龍哈維爾的傷勢,一邊質問伊文。
"這個嘛"伊文吞了一口口水。
------大約是在十年前。
最初只是一個人。然後,他被帶來了。
"這是亞瑟。凱,今天起你就是亞瑟的哥哥了,要好好照顧亞瑟,知道了嗎?"中年男人道。
在紅髮少年面前的是,一名比自己矮一個頭,面容蒼白的少年。
"你,你好,亞瑟"他害羞地打着招呼。
那名蒼白的少年沒有迴應。他目光呆滯,眼神遊離,彷彿他面前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而他那空洞的眼神在看着遙遠的另一個世界。
"我忘了說了,"中年男人補充道,"他因爲某些原因而變成了這樣。他現在被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出來。如果你對他說話他不理睬你,是正常現象,他可能根本聽不見你說什麼。請不要因此而生他的氣。給他一點時間吧。我想,他會漸漸好起來的。"
------到底發生過什麼,纔會把一個人變成那種樣子?
從那天起,紅髮少年就決定了,要救贖這個【弟弟】。
(你那空洞的眼睛,不應該只看着黑暗。你值得擁有光明。)
(如果這是我們能爲你做的,那麼,無論代價是多大,也一定要把你從黑暗中拉回來。)
(所以,求求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着這個世界吧。)
(我只是想看見你眼中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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