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迪維爾接過委託書,迅速掃了一眼:
委託書1000711728號:[商隊的保鏢]
任務內容:護送委託的商隊---默罕默德商團到指定的地點。
報酬:完成任務後,每位隨行保鏢各得5000埃及幣。表現優越者將得到額外賞賜。
備註:沿途要經過撒哈拉沙漠,極有可能遇到沙漠中第一級危險生物---沙漠魔鮫,請注意做好戰鬥準備。
"哼---"貝迪維爾裝出老練的樣子,故意不去提那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沙漠魔鮫],反而詢問起別的情況來:"[指定的地點]是哪裡。這委託要花多長時間。我們只能在開羅逗留兩天,花時間的委託可接不了。"
"[指定的地點]不能告訴你,詳細自己向委託人打探去。"老闆的臉上劃過一絲輕微的不悅,"但你們放心好了,商隊有自己的沙船,在沙漠上來回走一趟頂多就是半天時間左右,快得很吶。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唾手可得的報酬,不會騙你們的。"
"很好。這個委託我接了。"貝迪維爾收下委託書。一人五千埃及幣並不算多,僅僅是把抵押金的本錢賺回來了而已。但凡事起頭難,有錢賺總比沒有的好。
聽着酒館老闆啪啪地敲着鍵盤的聲音,貝迪維爾不禁疑惑道:"我們該到哪裡去和商隊接頭。"
酒館老闆似乎把某份郵件送出去了,他停下了手,神秘地一笑:"你們用不着去找他們,他們剛好有人在附近接應,馬上就過來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一名中年人,從連接酒館和地下情報站的那條又黑又窄的樓梯裡走下,來到貝迪維爾等人面前。
這人的臉孔是棕紅色的,常年的行商讓他的皮膚受日照所侵而乾燥開裂,可謂飽經風霜。
他穿着一身纏金白袍,帶着十分有埃及人風格的白色棉質假髮,手裡則拄着一根黑檀木做成的長杖。從那沉甸甸的金項鍊到鋪滿手臂的金手鐲,這人全身的金飾彷彿都在對衆人炫耀着他的富(土)豪地位。
"這些孩子們就是說好的保鏢。"中年人略帶懷疑地看着貝迪維爾,"太嫩了,還是小矮子。結實是挺結實,但是不夠強壯。"
貝迪維爾的額角冒出隱約的青筋。
他又擡頭看了高大的白熊人伊萊恩一眼:"這個還好,不過需要減肥了。"
白熊人的臉上泛起一陣羞澀的紅暈。
他再瞥了豹人青年賽格萊德一眼:"這個最瘦弱了。而且這身怪異的藍色毛髮是怎麼回事。染色的嗎。"
賽格萊德的太陽穴旁滲出一滴無奈的冷汗:"這是天生的喵。"
"那個---"貝迪維爾壓抑住憤怒:"獸人的肌肉構造和人類不同,想練出一身累贅的肌肉是很困難的。夠用就可以。"
"是嗎。嗯,也罷,就算是這樣好了。"那名略帶富(土)豪氣質的中年人用手杖敲了敲石磚地面,"我是默罕默德商團的副團長,賽特默罕默德。很高興認識你們。"
豹人青年點了點頭:"我是賽格萊德帕拉米迪斯,很高興認識你,默罕默德副團長喵。"
默罕默德白了賽格萊德一眼:"是副團長,不是副團長喵。"
白熊人的口吃越來越嚴重了:"我、我是伊、伊萊恩……呃…伊、伊萊恩博爾斯。"
"伊伊萊恩博爾斯。哼,奇怪的名字。"副團長似乎有了奇怪的誤解。
"貝迪維爾。"狼人輕描淡寫地說。
"就只是[貝迪維爾]而已。"副團長眯起雙眼,懷疑地問。
"風俗而已,別在意。真要叫全名的話,你可以叫我[艾斯基莫族的貝迪維爾]。"
雖然這樣叫十分拗口,狼人心想。
"好吧,貝迪維爾先生。"默罕默德副團長敷衍地點了點頭:"商隊馬上就要出發了,都跟我來吧。"
"馬、馬上。"伊萊恩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副團長白了白熊人一眼:"當然是馬上。做生意每分每秒都是錢,難道還打算讓商隊在這裡等上你們半天麼。"
貝迪維爾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嘆默罕默德已經動身往外走了,狼人他們無奈只能跟上。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即使對方是騙子,以貝迪維爾等人的身後也絕對不會吃虧,跟着走也無妨。
同一時間,開羅大賭場。
帕拉米迪斯拉着大兒子賽費爾,在一個洛斯雅輪盤前停駐觀察。
負責轉輪盤的是一名三、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雖是半老徐娘卻仍然風韻猶存。但這名黑髮女子的轉盤手法簡直出神入化,不管賭客們如何投注,她都能控制轉盤,讓那隻小小的圓球落在賠率最低的一個格子裡。
帕拉米迪斯沒有下注,只是靜靜觀察着。看似是完全隨機的轉盤遊戲,卻因爲轉盤手的力度、時機的配合而變得牢不可破,那女人一小時內轉了三百次轉盤,就連一次出錯都沒有,技術可謂超絕。
不可能。帕拉米迪斯心裡的一個希望就此破滅。想從這桌洛斯雅輪盤遊戲裡賺到錢,就是癡人妄想。
同時,他也用自己靈敏的聽覺,聽着另外一桌賭局上的情況。那是一桌雙六的骰子局,搖骰盅的同樣是高手,幾乎能夠隨心所欲地搖出大和小。從骰子的重量可以聽出,它們並沒有被特別下過手腳。也就是說,這是搖骰手自己的實力了。雖然點數並不可能控制得百分之一百的精確,但搖骰手能夠按照桌面上的下注來控制賭局的結果,確實也是無懈可擊。
這個也不可能。看着桌面上的形式來下注,賺點小錢還是可能的,但骰子手不可能讓帕拉米迪斯從這場賭局裡賺一大筆錢。
剩下的就只有紙牌遊戲了。二十一點、百家樂、牌九和梭哈,這幾個遊戲都得看運氣,而且和莊家派的牌很有關係。莊家要是出千控制牌面,賭客們絕不可能撈到好處。問題就是,這麼大的賭場,成百上千的賭客在看着,莊家是否能夠不動聲色地出千。
帕拉米迪斯朝他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一起去看牌局。
"還要看喵。"賽費爾站了一整天,開始怨聲載道:"老爸你到底要不要開賭喵。我站了一天都累死了,啥都不幹也快無聊死了喵,"
"耐心點。要賺錢嘛,當然需要仔細觀察形勢。"帕拉米迪斯輕輕敲了兒子的頭一下。
"老爸你根本就不是在觀察形勢,而是猶豫不決喵。"賽費爾表示不服:"太無聊了喵。我看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喵。"
"嘖---"豹人戰士見兒子在那裡嚷個不停,再這樣下去只會引起騷動,招惹賭場的注意而已。急中生智的他連忙掏出一個百元的籌碼,塞到賽費爾的手裡:"這是你的零花錢,拿着這個自己玩去吧。"
他以爲大兒子就像小老虎那樣好打發,只要塞一塊籌碼就能讓賽費爾猶豫半天,爲怎麼花這一百塊錢而發愁。但賽費爾露出了一臉的不滿:"才一百塊啊。這個就連買糖吃都不夠,老爸你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喵。"
"混賬,圓桌試煉給你的錢也才五千塊而已,難道你想把它們都花光。"帕拉米迪斯邊罵邊塞給賽費爾更多籌碼------其實也不過是又塞了四塊面值一百的籌碼而已:"好了,這裡總共五百塊錢,自己愛玩什麼玩什麼去,"
"這還差不多喵。"賽費爾馬上樂了:"沒有我在看着,老爸你可不要在賭場裡亂花錢哦喵,就像貝迪維爾先生囑咐的那樣,最多輸掉五千塊錢就該撤退了喵,"
"吵死了,老子的事還需要你們擔心。"帕拉米迪斯怒敲兒子的額頭:"快滾,"
"哼,老爸真可惡喵,"賽費爾捂着自己被敲疼了額頭,對他父親吐着舌頭做鬼臉,然後跑掉了。
這孩子,明明都已經是十八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小鬼似的。帕拉米迪斯心裡不禁納悶。
不,是十八歲嗎。到底是十七歲,十八歲,還是十九歲呢。帕拉米迪斯竭力去回想起孩子們的出生年月,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印象。賽費爾和賽格萊德到底是那一年出生的呢。想到這個,大貓不僅心生愧疚。沒想到自己連孩子們的生日也忘了。
也罷。帕拉米迪斯收拾心情,從人羣裡擠出來,打算到下一張賭桌前視察情況。要觀察的要麼是梭哈,要麼是二十一點,總之就是從紙牌遊戲着手。
他兒子賽費爾說的也沒有錯,一直把錢攥在手裡不賭也是挺無聊的一件事,時間拖久了可能會引起賭場方面的懷疑。帕拉米迪斯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裡,走走形勢也好,或許是時候動手賭一局了。
沒想到他一伸手進口袋,就發現大事不妙。他的口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空空如也,放在袋子裡的大額籌碼全部被人偷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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