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斯基的夢境裡,哈爾確實沒有受過傷,或者說他的腳髁只受了一點輕傷而已。背上這四道傷口,原本並不是豹人少年應該承受的。
然而,與豹人少年隨行的那名白靈------象人帕弗,他和黑色收割者角力的時候被收割者的鐮刀傷過------剛好是四道刀傷,剛好都落在背上。那些傷口的形狀和深度和哈爾現在這四道傷口十分吻合。
難道說,那名自稱爲帕弗的象人白靈所受的傷害,也都反映在哈爾身上嗎。。
那名象人白靈與豹人少年哈爾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呵---"煞星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把沉思的亞瑟拉回了現實:"總之,這事算是解決了吧。如果沒我的事,我就去睡覺了。"
"去吧。"亞瑟敷衍道,轉而看着滿身鮮血、處於驚恐與混亂之中的哈斯基---那些血都是哈爾的,犬人少年只是緊抱着小夥伴的時候沾了一身。
"來吧,小傢伙。"亞瑟抱起犬人少年:"我們先去洗個澡,把這身血跡洗掉。"
"哈爾---"哈斯基擔憂地看着躺在擔架上的豹人少年,格林薇兒已經替哈爾的傷口縫合好了,現在正用魔術加速傷口的癒合。
"哈爾會好起來的,不用擔心。"亞瑟撫摸着犬人少年的頭安慰道。
"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你該怎麼向薇薇安解釋。"格林薇兒白了她丈夫一眼:"你們今天真的到遊樂園裡去了。該不會把孩子們帶到什麼危險的地方了吧。"
"你在懷疑什麼。真的是遊樂園啦。"亞瑟斜了斜眼:"估計在人多的地方容易招惹亂七八糟的靈體吧。總之,朕以後會注意的。"
格林薇兒臉上裝出信服的表情,心裡卻完全不信。她最瞭解她的丈夫亞瑟,當騎士王撒謊的時候會有一個眼睛斜四十五度角往上張望的小動作,這一點絕對騙不了王后。而且,王后的耳朵非常靈敏,光是聽對方的心音就能知道對方有沒有在說謊。
亞瑟王說話的時候心音平靜而坦然,坦然得不太自然。這是一個真實的謊言,恐怕是以真相扭曲而成的,很明顯是早早準備好的說辭,用來應對格林薇兒的超聽覺。
以爲這樣就能過關,男人們都太天真了。
王后看着國王離去的背影,心裡打量着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事情搞得如此之大,把實情告訴薇薇安,恐怕是在所難免了。
第二天中午,埃及,開羅大酒店。
"嗯…哈斯基…"貝迪維爾還在睡着懶覺,卻感到一陣搖晃。狼人不太情願地張開眼睛,發現白熊人正在紅着臉死命搖着他,而狼人正抱住白熊人的一條手臂,似乎是在睡夢中把這條手臂當做自己的孩子般抱住了。
"放、放開我---"伊萊恩鬱悶地推着貝迪維爾的腦袋,試圖把貝迪維爾從自己胳膊上掰下來。
"噢。"狼人趕忙鬆開手,不好意思地賠笑道:"抱歉啊,睡迷糊把你的手臂當做我兒子了。不過你的手臂和我兒子的腰的粗細還真是一模一樣,嘿嘿------"
"手、手臂好麻啊。"白熊人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連聲抱怨:"抱、抱得太緊了。你兒子也一、一定受不了。"
"那小子。他經常抱怨說骨頭要被我壓斷呢。"狼人也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從牀上掉到地上,還鑽進白熊人的被窩裡去了,這睡相差得讓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但是你紅什麼臉呢。不就是被抱一個而已嘛。反正你抱起來的感覺和毛絨玩具熊沒有太大差別,嘿嘿------"
"才、才沒有的事。"白熊人的臉更加漲紅了:"我可不、不是玩具熊。"
"總之,"貝迪維爾搔了搔頭,眨着惺忪的睡眼:"已經是中午了。肚子好餓,快去吃午飯吧。"
"嗯、嗯。"白熊人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毛髮,臉上的紅暈方纔消退:"這麼豪華的酒、酒店,一定有很多好東西吃吧,好、好期待。"
貝迪維爾也脫下酒店房間提供的睡袍,換上那身在戰鬥中已變得破損不堪的長袍:"那是酒店食堂提供的自助餐吧。不要太期待的好。"
"哈哈。"伊萊恩低聲一笑,似乎有什麼想說,卻欲言又止。
十分鐘後,放在貝迪維爾面前的食物堆證明了狼人先前的猜測有多麼的錯誤。
這是開羅大酒店,全埃及最奢華的五星級大酒店之一,其食堂提供的午餐,又怎麼可能會寒酸。
如同水晶般剔透潤澤的生魚片,外殼鮮紅如火、肉質飽滿的龍蝦,碳烤得冒着白煙、肥美多汁的生蠔,泛着金箔的魚翅羹……每一樣食物都豪華到了極致,而它們卻就這樣平平無奇地擺放在自助餐的長桌上,供人們隨意取用。
貝迪維爾的臉上有被狠狠地摑了一個巴掌的感覺。富(土)豪們的世界真可怕。
他帶着伊萊恩取了一些龍蝦和生蠔,在餐廳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準備大吃一頓,,沒想到剛坐下來,馬上被帕拉米迪斯、艾爾伯特和賽費爾、賽格萊德找上了。
"喲,小貝迪,現在才吃午飯啊。"豹人戰士也取了一些事物,在狼人身旁另一張桌子上坐下來。但他取的事物都是魚翅、沙拉之類精緻而不怎麼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這和帕拉米迪斯平時的所爲相差太遠了。
更奇怪的是,帕拉米迪斯三父子和艾爾伯特都穿着一身做工十分精細的西服,打扮得就像上流社會的大人物。一羣粗魯的獸人竟然穿成這幅樣子,貝迪維爾看得都愣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租借回來的衣服,兩天租金就要三千埃及幣的高級貨,[荷魯斯牌]哦。"帕拉米迪斯捻着自己那筆直的黑色西裝領子,裝出優雅的樣子解釋道:"我們等一下要去賭場,總不能穿得像個乞丐般進去吧。"
"嘿嘿,"艾爾伯特也臭美地拎着自己那身白色西服的袖子,在貝迪維爾面前搖着尾巴顯擺:"貝迪維爾,你看我穿成這樣帥喵。"
貝迪維爾上下打量了艾爾伯特一眼:白老虎本來就有夠白了,還穿一身白襯衣、白西服,總之除了那條黑色領帶以外,老虎全身都是白的。帥是帥,但有必要搞得這麼極端麼。而且老虎的左臂還包着繃帶,繃帶都把西服撐起來了,就像腫了一塊似的。
狼人悶哼:"拜託,你是一隻貓,卻穿着一身猴子服。這不像你。"
"你纔是猴子。該死的---"艾爾伯特像個孩子般撅起嘴巴。
"呼呼---"伊萊恩也不禁看着賽費爾和賽格萊德這兩兄弟。兩名豹人青年的毛髮原本就是怪異的深藍色,現在穿着的深色西服讓他們身上的深藍色更加顯眼,再加上兩隻貓脖子上那個白色的蝴蝶領結-----總之,看起來很搞笑。
"就知道會被取笑喵。我還是把這身衣服退回去吧喵。"賽格萊德感受到白熊人灼熱的目光,臉上不禁泛起羞澀的紅暈:"反正我不跟你們去賭場喵。"
"什麼。你不去。"帕拉米迪斯本來還以爲自己的兩個兒子會跟着他一起行動的,沒想到賽格萊德臨時推脫,這讓豹人老爹十分不悅:"難道你打算跟着小貝迪他們出去找工作。你該不會真的認爲除了賭博以外還能在開羅賺到大錢吧。"
"差不多就那個意思喵。"賽格萊德解下蝴蝶領結:"哥,老爸和艾爾伯特先生就靠你照看了喵。請千萬不要讓他們做什麼愚蠢的事情喵。"
"好的喵。"賽費爾露出一臉的不情願,雖然他似乎早就與弟弟約好這樣做了。
"真可惜。"帕拉米迪斯一臉的失落。
"一點都不可惜,至少你不用同時在兩個兒子面前輸錢出糗。"貝迪維爾不屑地冷笑。
帕拉米迪斯狠瞪了狼人一眼:"那我們就走着瞧好了,看看到頭來誰賺的更多。"
"我沒必要跟你比。"沒想到貝迪維爾又一陣挖苦:"賭博賺回來的髒錢跟努力工作賺到的錢,本來就沒有可比性。小孩子纔會拿這種破事兒打賭呢。"
"呃。"豹人戰士如同被刺痛了般全身抽搐了一下,臉抽搐着,同時迴避了貝迪維爾的目光,埋頭吃起他的高級料理了。
"貝迪維爾你這笨蛋。"艾爾伯特也不悅地埋頭吃着午飯,不再理睬狼人。
他們午餐前的小小討論就這樣結束,衆人快速吃完了這頓飯就不歡而散,沒有在酒店的餐廳裡久留。
"現在---"貝迪維爾帶着伊萊恩和賽格萊德,走出大酒店的正門,"我們也該去弄一身好看點的衣服了。"
"你、你剛纔不是說過------"白熊人剛想說什麼。
"我只是說過,不用穿得那麼正式而已。"貝迪維爾忙爲自己的話辯解:"但總不能穿成這樣破破爛爛的到外面去找工作吧。會嚇着人的。"
"正好喵。"賽格萊德也整了整自己的西服:"我也得把這身租借的衣服還回去,我帶你們去服裝店吧喵。"
"那種高級的服裝店就算了,我們這些窮鬼穿不起。"貝迪維爾自嘲般地隨口答道:"讓我們弄一身不妨礙行動的便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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