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大不列顛,愛丁伯爾格的某間醫院裡。
當犬人少年從病房走出來的時候,亞瑟王能隱約看見那孩子眼角上的紅腫。
"怎麼樣。和你媽媽聊完了嗎。"騎士王故意不動聲色地說。
"嗯…"哈斯基擦了擦眼睛,"媽咪看起來很精神,再過兩天可以出院了汪。"
"那麼,我們也該回去了。"亞瑟摸了一下哈斯基的頭:"今天發生的事情有夠多的,你也一定很累了吧。早點休息吧。"
"嗯,"犬人少年點了點頭:"雖然哈斯基還不怎麼覺得困汪。"
"是嗎。"騎士王在前面走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物件:"還有,這個東西就送給你吧。這是約好的[獎品]。"
"這個是---。"哈斯基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物件。那是一截小巧的金屬棒子,哈斯基的小狗爪子剛好能夠抓住它。
他愣了半秒。同樣的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是光劍…嗎汪。"犬人少年吃驚地問。沒想到亞瑟叔叔真的把這麼危險的武器送給他了,而且還是在現實之中。
"只是光子匕首,輸出功率沒有光劍那麼高。"亞瑟低聲道:"但是,這依然是危險的武器,用的時候要小心哦。"
哈斯基點了點頭,輕輕按下劍柄上按鈕。
嗡---
一截髮着紅色光芒的短刃,從光子匕首的劍柄上噴射而出。它大概只有手掌般長,在黑暗中發散着穩定的、火紅色的光芒。
"可是,把這種危險的武器送給哈斯基,真的沒有問題嗎汪。"
"你意識到這是危險武器的話,就不會有問題了。"騎士王不以爲然地一笑:"使用的時候要注意,別傷着自己了。還有,絕對不要朝你的家人和朋友揮舞這把匕首,懂了嗎。"
"嗯,"犬人少年爽快地答道。
"還有,"亞瑟又指了指光子匕首的後半截:"那個是調節武器輸出功率的推杆。把那個往後推到底看看。"
哈斯基照着辦,把推杆推到了底。光子匕首的輸出功率被調至最低。它的刃從一開始的匕首形狀,漸漸收縮爲一條極細的線,再繼續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圓球,就這樣浮現在光子匕首的金屬劍柄前。
"這個是---。"
"在這種情況下,它不具備殺傷力,但它發出的光芒可以用於照明和取暖。"亞瑟王解釋道:"你可以用手指碰一下看看。"
"會疼的汪…"
"不會,總之試試吧。"騎士王堅持道。
哈斯基伸手碰了一下那個火紅色的小圓球。啪滋,他覺得自己的手指被電了一下,麻麻的。但是碰觸之下,這個圓球確實不會造成實際傷害。
哈斯基看着這個黃豆大小的圓球,不禁入了神。它發出的光與熱能夠溫暖犬人少年的小手掌,爲黑暗中的他帶來一陣小小的安慰。這種小小的安慰,對於缺乏安全感的哈斯基而言,卻無比重要。
"這是朕擁有的第一把光劍。"亞瑟王抱起哈斯基,二人已經來到了醫院的天台上:"它在朕第一次出戰的時候,本應失落了的。但冰島人們把這件玩具找回來並修好了,再次送給朕做紀念品。現在朕就把它轉贈給你吧。雖然它已經很古老了,不能期待在戰鬥中派上什麼用場,但它一定會成爲你的護身符,在黑暗中保佑你。"
"嗯…嗯,"哈斯基趕緊收好光子匕首:"亞瑟叔叔,謝謝你汪。"
"沒有必要感謝朕,這是你自己贏回來的獎品。"亞瑟王抱緊了犬人少年,展開雙翼凌空飛起,在夜色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同一時間,埃及,開羅大酒店。
浴室裡傳來伊萊恩洗澡的水聲,以及白熊人陶醉的哼哼聲。
貝迪維爾則已洗完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正躺在牀上昏昏欲睡。他裹緊了被子,試圖入睡的同時也在思索着接下來的賺錢大計,牀頭的電話就在此時響了。
"嗯…。"狼人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
"貝迪維爾先生,你睡了喵。"電話那頭傳來豹人青年的聲音,不過難以辨認是賽費爾還是賽格萊德的聲音,因爲雙胞胎從外貌到聲音都十分相似。
"…又怎麼了。賽費爾。"
"是塞格萊德喵。"電話那頭的豹人青年說:"貝迪維爾先生……你就不能勸一下老爸,讓他別去賭博喵。"
狼人搔了搔頭:"帕拉米迪斯。那傢伙會聽勸纔怪。"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的好喵…"賽格萊德支支吾吾地說:"老爸他…以前其實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嗜賭喵。我小時候曾經見老爸和媽媽吵過架------那時候老爸還沒有戒賭------他好像輸掉了很多錢,而且還借了一大筆債的樣子喵。"
"所以呢。有話直說。"貝迪維爾困得不可開交,打算儘快結束對話。
"所以…我好擔心,怕老爸的賭癮又發作了喵。"
"這個你用不着擔心吧。即使他輸了錢,也只是手頭上那一丁點錢而已,又不至於傾家蕩產。"貝迪維爾鬱悶地哼哼道:"如果你們兩兄弟真的那麼擔心帕拉米迪斯的情況,就跟着他去賭場吧。有兒子們看着,帕拉米迪斯這傢伙再怎麼過分也不至於賭得傾家蕩產吧。"
"嗯…哥哥打算跟着老爸去賭場…但我還是很擔心喵。"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貝迪維爾更加不耐煩了,脾氣隨着眼皮的變重而越發糟糕。
賽格萊德愣了一下,低聲說:"我想…我想給老爸一個教訓,讓他徹底戒賭喵。"
"哼---太有難度了。"貝迪維爾搖頭道:"這個賭場又不是我開的,帕拉米迪斯也不是笨蛋,想要在別人的主場控制一盤賭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死心吧。"
"總之,請你考慮一下喵。"賽格萊德委屈地說。
"好,我會考慮一下。"狼人敷衍道:"不說了,晚安。"
他怕賽格萊德還會要求什麼,連忙把電話掛斷。
伊萊恩此時剛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肩膀上搭着毛巾,還在輕聲哼着小調兒。他見貝迪維爾剛剛結束打電話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怎、怎麼了,貝迪維爾。"
"沒什麼,睡吧。"狼人一手把牀頭燈拉熄,房間裡頓時一片黑暗。
"哎,等、等一下嘛,我還沒有找、找到牀鋪的位置------"房間裡馬上傳來伊萊恩抹黑找牀磕磕碰碰的雜響。
"你的牀鋪在地上,笨蛋。"貝迪維爾低聲哼道。伊萊恩這頭笨熊大概忘記了,酒店的牀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體重,他只能睡在酒店的地毯上。
"哦,對、對哦,"年輕的白熊人轉而俯身在地面上到處摸索。如果房間內不是一片黑暗的話,這場面估計會頗爲滑稽。
"那、那個,貝迪維爾。"
"嘖---又怎麼了。"狼人煩躁地應答着。爲什麼每個人都在妨礙他睡覺。
"賞、賞金獵人賺錢的事情…能算上我、我的一份嗎。"白熊人怯生生地道。
貝迪維爾又搔了搔頭:"你有三萬多埃及幣在手,已經購買一件像樣的武器了,還要攙和到這件事裡去嗎。"
"可是我想幫、幫上忙。"白熊人笨拙地說,此時他剛好摸到了地毯的邊沿,距離他的牀鋪已經不遠了。
"你只是怕待在旅館裡無聊,對吧。"
"呃…嘿嘿---"白熊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似乎是說中了。
"哼,你就跟着來好了。別礙事就好,否則賺到的錢可不會分給你。"狼人無奈地說。
"好、好的。"白熊人鑽進被窩,儘可能蜷縮起身子,把自己藏在那張比他自己的身體還小的杯子裡:"那、那麼,晚安了。"
貝迪維爾故意不去迴應,裝作已經睡着了。不消一分鐘的時間,房間裡便迴盪起白熊人的鼾聲。時間已經是凌晨六點中,狼人刻意無視那種打雷般的鼾聲,合上雙眼強迫自己入睡。就在他半夢半醒的情況下,有某個聲音自他腦海裡響起:
"爸比。"哈斯基叫道。
同一時間(。),倫敦,晚上八時,亞瑟王的寢宮裡。
"那麼,晚安了汪。"犬人少年一頭鑽進被窩裡。
"晚安喵。"豹人少年也縮在被子裡答道。
十秒。
二十秒。
可能是因爲玩了一整天的緣故,哈斯基累透了,瞬間便安然入夢,傳出輕微的鼾聲。
"…哈斯基,睡了喵,"哈爾低聲問。
沒有回答。哈斯基確實已經睡着了,而且(可能是因爲那個黑蜘蛛的緣故)睡得很死。
"亞瑟叔叔,哈斯基睡着了喵。"豹人少年輕輕爬下牀,朝手腕上一個小型通信器說道。
"很好,我們可以開始了。"騎士王輕輕推門進入房間,跟在他身後的還有煞星、蘭斯洛特和格林薇兒。
趁着夜色,亞瑟王看了牀上的犬人少年一眼。熟睡的哈斯基看似十分安詳,噩夢似乎還沒有開始的樣子。
"格林薇兒。"騎士王朝他的王后點頭示意。
格林薇兒也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件神器。
那是大不列顛的國寶之一,[回想魔鏡------雷爾瑟菲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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