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豬老的決定,蘇情雖然略有不滿,卻能夠理解,溫室中的花朵永遠經不起風吹雨打,便是這個道理,只有經歷了外界的風風雨雨,才能開得更嬌豔、更美麗。
修行也是一樣,在與人不斷地爭鬥中磨鍊自己的戰鬥技巧,提升自己的各項能力,將來在面對危險、大災大難的時候,才能夠站出來承擔。
雖然戰鬥並不是提升能力的唯一方法,但無可否認,在以實力爲尊的修仙界,就算頭腦再機敏,還是需要以修爲來支持的。
戰鬥,無一例外是最好的提升方式。苦修提升的只能是體內法力的雄渾程度,至於如何有效地運用它,非得戰鬥磨礪不可。
蘇情沒時間多想,戰鬥已經拉開了序幕,冰清幾名御物境的弟子率先出擊,各自選了一名魔火門御物境的修士,在一旁廝殺起來。
豬老把握的剛剛好,除了那四名御物境修士,剩下的全是御氣境的修行,人數與他們大致相同。
蘇情與身旁諸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戰意,一對一的戰鬥,逍遙宗弟子不會怕,也不應該怕,不然以何面目作北疆第一大宗的弟子。
不用多說,諸人自發選擇了與自己修爲相當的魔火門弟子,也不多廢話,直接開殺。唯獨留下了碧華獸與小獸兩獸,互相瞪了幾眼後,再次擔任起了後勤的巨大而艱鉅的任務。
蘇情這次的對手,是一名魔火門的年輕弟子,臉上全是傲意,引人注目的是他一雙陰冷如毒蛇的眼眸,以及如刀鋒般薄薄的嘴脣,看起來很是刻薄。
“記住我的名字,吳歷,不過我更細人們稱呼我冷血公子,今天便由我了結你吧!”
魔火門這名叫吳歷的年輕弟子眼中露出一絲冷酷無情,也不等蘇情多說,手中出現一極窄的長劍,迎面衝蘇情劈出數道劍氣後,仗劍直奔蘇情而來。
相比遠距離劍氣的對轟,他更喜歡劍劍見血,劍劍入肉的感覺,那樣會讓他很興奮。
蘇情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管你什麼冷血公子,熱血公子的,敢在我面前猖獗,定讓你變成無血公子。
閃身避開吳歷劈過來的劍氣,蘇情手中抓着夜殺匕,身形化作一道黑影迎了上去。身體外,天龜護體護身,體內,天虎殺秘術也悄然運轉。
天虎殺運轉開來,蘇情心中不可避免地便產生了一絲殺意,那是一種恨不能殺到愁雲慘淡,血海滔天的殺念,唯有盡情地殺,纔可以平息下來。
有了這股殺唸的支持,蘇情瞬覺體內修爲更上一個層次,大有不把天下人放眼中的豪情壯志,於是乎,他仰首發出了一聲長嘯。
聲音如浪石穿孔,雄渾有力,滾滾回蕩,不自覺中已用上了天虎嘯的心法,正前衝的吳歷一個不察,如遭電擊,身體瞬間停在原地。
蘇情見吳歷被怔得心神失神,知道機不可失,身隨匕走,化作一道黑光,揉身而進,心中的殺念與匕首中的殺念融合爲一道,衝吳歷咽喉直刺而去。
匕還未至,匕中的殺意已是將吳歷所有的退路全都鎖定,這一匕,他無法躲閃,除了硬抗。
只是此時的他還被天虎嘯鎮住心神,這一匕,又如何阻擋?這一匕,似乎已成了必殺的一匕。
但事情往往並不會如此簡單,事實證明,吳歷臉上的傲意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竟猛地睜開了眼睛,掙脫了殺意的震懾。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吳歷冷哼一聲,身前出現一個略扭曲的漩渦,蘇情那刺來的一匕如被牽引,在即將刺中吳歷的時刻,反偏移到了漩渦之上。
“轟!”
一聲輕響,漩渦破裂,但蘇情的必殺一擊,也刺在了空處。
與此同時,吳歷手中的窄劍,如一條陰冷的毒蛇,閃電般劃過長空,刺向了蘇情心臟的位置。
蘇情瞳孔一縮,在漩渦出現的那一刻他便覺着不妙,早已暗自堤防,此時見吳歷長劍刺來,忙側身躲過。
吳歷一擊未着,也未見失望,長劍改刺爲削,斜向上削向蘇情胳膊,若被削中,蘇情一條胳膊必然報廢。
劍還未至,鋒銳的劍氣已是激的蘇情衣衫飄蕩,黑髮飄揚。蘇情沒有硬碰,腳下風行鞋一點虛空,身形如電般飛退。
吳歷不依不饒,一旦搶佔先機,便勢要斬盡殺絕,手中長劍刺破空氣,尖銳的劍尖指向蘇情,閃爍着森冷的寒光。
一想到方纔蘇情差點將自己所傷,吳歷眼中就滿是恨意,眼神愈發陰毒,心底暗自發誓待會定要將蘇情生命之火抽出,好好折磨其一番。
蘇情面色平靜,雖在後退,卻毫無慌亂之意,他早已不是那個初入修仙界的毛頭小子,無盡荒原中早不知經歷多少生死,戰鬥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
“你就知道一味退避嗎,我看你躲到什麼時候?”
有風行鞋的加成,吳歷想要追上蘇情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片刻之後他咬着牙,冷冷譏諷蘇情道。
“有本事你便追上我,只是一味的嘲諷別人誰不會?”蘇情不屑地瞥了眼吳歷,那眼神看的吳歷心底一陣惱怒,暗自思忖是不是需要使用秘術。
遠處,豬老與冷峻青年幾人盤膝坐在半空,身前多出一張小桌,上面放着幾盞新茶,繚繞的茶香飄蕩在鼻尖,豬老深深嗅了一口,望了一眼遠處的各個戰團,對目不轉睛打量遠處的幾人道:“你們覺得哪方會贏?”
冷峻青年聞言,回頭衝豬老謙遜一笑道:“前輩,以目前的情況還判斷不出,不過那個黑衣服的小子估計不久就要人頭落地了!”
“哦,是嗎?”
豬老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青年所指的黑衣服小子,自然便是蘇情,他此時一味地躲避,落在青年眼中便成了懦弱與不敵。
見仍舊追不上蘇情後,吳歷終於下了決定,秘術反噬雖然不小,但花一段時間也能恢復,只要能擊殺眼前這可惡的小子,再大代價也是值得。
他方纔也已看出,衆人隱隱有以蘇情爲首的樣子,若能擊殺蘇情,對衆人的打擊定會不小,說不得便能借此取得勝利,若勝利的話,想來呂師兄定會不吝賞賜。
吳歷心中的呂師兄自然便是那冷峻青年,其在魔火門地位非同一般,作爲某長老的親傳弟子,地位遠不是一般弟子可比。
有了這般想法,吳歷再不遲疑,低吼一聲道:“血影閃!”
聲音落下,吳歷的身上陡然冒出一股紅光,殷紅如鮮血,隱有刺鼻的血腥味飄蕩,速度較之前提升了數倍有餘,兩三個呼吸後,便追到了蘇情身後。
“我讓你逃,給我去死!”
吳歷面色扭曲,低吼一聲,手中長劍如一條烏黑的毒蛇,帶着森森的寒氣,閃電一般刺向了蘇情的後心。
“是嗎?還是你死吧!”
便在這時,一股讓吳歷汗毛倒豎的聲音悄然在他耳邊響起,下一刻,吳歷只覺脖子上一陣劇痛,意識漸漸模糊,全身的力氣漸漸消失,手中長劍再也握不住,脫手墜落。
“怎,怎麼會......”
吳歷喃喃自語,臉上帶着迷茫和殘留的驚恐,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看到前方蘇情的身影緩緩消散,原來僅僅只是一道殘影。
蘇情將吳歷的法寶長劍與他的心海收起,任他的屍體墜入下空,低聲道:“風行鞋你以爲真的只有那麼點速度嗎?”
這一切變化太快,遠處豬老身旁的呂姓青年臉上還殘留着看好戲的表情,此刻全部僵在了臉上,片刻後憤憤道:“吳歷這個廢物!”
“呵呵,我就說麼,我老人家怎麼會看錯!”
豬老心情卻是極好,忘了眼並沒什麼危險的雲梅一眼後,落在了呂姓青年的臉上,笑眯眯地道。
呂姓青年深吸了幾口氣,方纔緩緩平復下起伏的心緒,聞聽豬老此言,心中雖不悅,卻仍道:“前輩高見!”
呂姓青年的一點小不滿豬老自然看出,卻毫不介意,望了眼遠處正準備重尋對手的蘇情,豬老臉上忽閃過一抹奸詐的笑意,撫了撫長鬚道:“不過那小子我看着很不爽,你去把他給我教訓一頓!”
豬老目光轉移到一名魔火門御物境的修士身上,這名修士是被豬老留在身邊的修士中修爲最差的,不過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御物境,不是御氣境可比。
“前輩,我......”
那名魔火門弟子指了指自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什麼我,快去,提他人頭來見,沒聽見前輩發話嗎?”
豬老還未開口,呂姓青年已是搶先一步,衝着那名修士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在所有的人與妖獸中,除了獨角雷雲獸,他最恨的便要數蘇情了。
豬老大有深意地看了呂姓青年一眼,卻沒點破,揮了揮手道:“快去,再不去那小子都要摻和進別的戰團了,影響我老人家看戲!”
那名修士點了點頭,抱拳與豬老施了一禮,起身閃電般飛往蘇情,身後,呂姓青年大聲道:“王絕,若是一名御氣境的修士都解決不了,你就不要回來了!”
那叫王絕的修士身子微顫了一下,卻沒停留,呼嘯着飛往了蘇情。
蘇情本欲去幫助雲梅解決他的對手,聽見這邊動靜回過頭來,看到王絕殺氣騰騰的目光時,心中忍不住一個咯噔,待望見遠處豬老笑眯眯的眼神時,蘇情頓時明瞭一切,再也忍不住道:“靠,你這坑人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