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七大境界,步步難如登天,從煉氣一直到渡劫,稍微走錯一步,只要有一絲的不慎,或許便要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除了天資、毅力、運氣等外,智力同樣也缺少不得,歷史上也有些天賦絕倫之輩,修行進境一日千里,但心智似乎有些缺乏,反爲不及他的人所害。
曾有一則傳說,據說歷史上有一天才,僅僅數百年便達到渡劫期,而他對渡劫也準備充分,志在必得,可謂是成仙有望,但在他渡劫的那天,卻爲身邊一朋友所害,最後關頭法力頓時,喪身雷劫,可謂是可悲可嘆。
而這朋友,後被查實是他敵對幫派派來的臥底,設法取得他的信任,終於是在關鍵時期發揮了作用。
當然,類似這樣的事情 ,往往只是個例,能在千萬人中脫穎而出,便沒多少是平庸之輩,用心智如妖形容都不爲過。
青衣能達到如今這等境界,心智那自然也是極高的,老者雖已答應認雲梅爲主,他卻不置可否,一直在其身上佈置了十七八道封印,方纔作罷。
而其中一道封印,便是雲梅若死,他不出一時半刻的功夫,也絕對會倒地斃亡。有了這一重威脅,老者自再不敢起任何的異樣心思,原本他心中還是稍微抱有些想法的,此時只得作罷。
在給老者佈下封印一番恐嚇之後,以青衣的心智自也知曉不能光靠威脅,還須給對方些甜頭嚐嚐的道理。
所以,他便將他一些修仙的見解經驗,烙印於玉簡之中,拋給了老者,老者受寵若驚,大喜拜謝,對雲梅越加死心塌地,方纔覺着這主人認得不虧。
渡劫高手的經驗見解,那可不是一般人想得便能得到的,往往只有一些出過渡劫高手的萬年大派,門中才會有所珍藏。
而一般的小門小派,散修之流,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光是青衣的那份修仙見解,價值便無法估量,如何讓老者不喜。
處理完老者的事情,青衣將目光轉向了蘇情幾人。通過青衣與雲梅的交談,蘇情也明白了其便是雲梅口中當年生死關頭救她之人,心中因雲梅伏於其懷中的些許小岔怒早已消失,只有感激。
因爲若不是青衣,則也不可能有今日的雲梅,也便不可能有一個對他情意綿綿的女孩,如何讓他不心存感激。
因而,他看向青衣的目光,便也含了些許善意和感激。
青衣修煉至今也有數千年,說一句千年老妖亦不爲過,豈會看不出蘇情眼中的友好之意,也便讚許地衝其點了點頭。
能夠得到一渡劫大高手,或者說是一準仙的認可,換做是任何人心中都會很激動的,蘇情也不例外,難免有些興奮。
青衣臉上始終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眸中更是如星河般深邃,根本看不出他心中想法,此時望着蘇情欣喜的臉色,他的心底深處卻是一聲嘆息。
這少年的命運,他看不透,以他的先天神算,也不能夠算清。他算不清蘇情的命,卻不代表他算不清雲梅的命,對於兩人間的故事,他已經隱隱有了些預知。
想到此處,他再次憐惜地看了雲梅一眼,心中一時間有些複雜不是滋味。
雲梅是他親自帶上天虎峰的,雖然雲梅見他次數不多,但他卻始終關注着雲梅,親眼看着她一點點恢復傷勢,一點點幻化成人,更是爲了保護她,將那座山頭劃爲了禁地。
他所做的這一切,無非是爲了防止雲梅與外界接觸,爲了助雲梅逆天改命,但在蘇情出現在谷中的那一刻,他知道命運終究是不可改變的。
之後的發展,也確實如他推算中的一般,雲梅竟不顧他的禁令,瞞着他跟隨蘇情走下了天虎峰。
一切的一切,都逃不出命運的掌控,命運大隻翻覆的大手,牢牢掌握了世間所有人的因果關聯,人生走向。
青衣心底深處再次傳出一聲深深的嘆息,才又打量起包括蘇情在內的幾人,待看到白牧的時候,他那一直如星空深邃的眸子,竟是猛地綻放出了光彩,光輝奪目。
蘇情幾人被青衣眼中綻放出的奪目光輝嚇了一跳,那一刻,他們只覺仿若置身於驚濤駭浪之中,似隨時可能覆滅,不過耗子啊僅僅片刻後,青衣眼中便重恢復了深邃,古井不波。
“不錯!”青衣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竟罕見地有了絲真真切切的笑容,而不是那種似笑非笑,讓人拿捏不準的笑意。
“你叫什麼名字?”在蘇情幾人忐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青衣手指向了白牧,忽然問道。
白牧心中也是一驚,他自問與這青衣並不認識,不知對方何故會問自己姓名。在白牧拜入天虎峰的時候,青衣早已閉關,自然沒見過對方,不過就算已經拜入天虎峰,一名小小的弟子想見到渡劫老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知曉青衣存在的,也只有包括天虎峰主在內的寥寥幾人。
白牧雖心中驚訝,卻不敢怠慢,忙恭敬抱拳對青衣行了一禮,道:“啓稟前輩,弟子白牧,是逍遙宗天虎峰弟子!”
青衣笑望着白牧,白牧的小心思他如何不懂,白牧之所以提出逍遙宗天虎峰的名字,便是讓自己有些忌憚,不至於亂來。
蘇情知道是青衣救雲梅上天虎峰的,白牧幾人卻並不知曉,當日蘇情與白牧等人解釋雲梅出處,也只是說雲梅出聲天虎峰,白牧幾人便將其誤以爲了峰上土生土長的妖物,蘇情也便沒多解釋。
雖然瞭解白牧的小心思,青衣卻沒怪罪,反而暗中閃過一絲讚揚之色,心中對其越發滿意。
如果換做另一名渡劫境老怪,這一句說不得還真能起到作用,就算渡劫境高手不在意,他也得爲其身後的宗門着想,得罪逍遙宗這北疆第一大宗,可不是鬧着玩的。
在白牧緊張的目光下,青衣又看了血風、林寒、蘇情一眼,忽地似笑非笑道:“你們既然是天虎峰的弟子,見了我這老祖爲何不拜?”
“什麼,啊,老祖,什麼老祖?”白牧幾人一時間有些發怔,腦袋明顯沒轉過彎來。
蘇情方纔先是憤怒,後來又被到手的夜殺匕與風行鞋高興地衝昏了頭腦,一時間便忘掉了。
此時細細一想,若真是青衣救雲梅上山的話,那青衣定是天虎峰某一代老祖了,否則也便不會帶雲梅入天虎峰。
想到此處,蘇情一拉他身旁的白牧衣袖,率先恭敬道:“弟子蘇情,見過青衣老祖!”
白牧幾人聽蘇情此語,也是猛反應過來,忙參拜道:“弟子白牧(血風、林寒)拜見青衣老祖!”
青衣見幾人蔘拜畢,含笑着點了點頭道:“總算還認我這老祖!”
蘇情幾人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青衣的言外之意,他們如何不懂,忙慌忙道:“老祖,弟子先前沒見過老祖神像,故而一時間沒認出是老祖,若......”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說笑一句而已!”青衣揮手打斷幾人的說辭,望着幾人,眼中閃過一絲喜愛之色。
且不說蘇情,白牧在諸峰大會中位列御氣境第二,可見其不凡,而血風與林寒雖未入前十,也進入了前一百,沒進前十隻是因爲那時他們境界略低,並不見得他們資質差。
見門下有這等優秀資質的弟子,作爲長輩的青衣,心中如何能不高興。
又再滿意地看了四人幾眼,青衣開口道:“相見即是有緣,老祖我也不會讓你們白白拜見的!”
話落,青衣擡起手,屈指一彈,頓時四道青光猛地從他手中射出,一眨眼便鑽入了幾人眉心。
幾人並沒去阻擋,就算阻擋,以青衣的修爲,隨手彈出的一道指風也不是他們可阻擋的。
青光入腦,立馬化作無數的信息,深深烙印在了幾人腦海深處。
“裡面是我這一生修仙的感悟,包括如何突破各境界,如何渡劫,裡面都有詳細記載,你等要好好修行,光大宗門,切不可辜負老祖我一番苦心!”
“是,老祖,絕不敢忘!”
“很好,這是我以前用過的幾件法寶,如今也用不着了,送於你們!”
“丫頭,這是你的!”
青衣取出法寶分與衆人,轉身笑着憐愛看了雲梅一眼,先是射出一道青光,隨後手中拿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絲帕,遞給雲梅。
雲梅歡喜接過,走到青衣身旁抱住他胳膊。
青衣方纔也是取出四件法寶,蘇情四人一人分了一件,蘇情分到的是一條金光閃閃的繩子,名叫縛妖索,不過蘇情嘗試了一番卻是根本就不能催動。
“縛妖索是仙品靈器,只有掌握了御物之法才能催動!”青衣見蘇情不解的神情,輕笑解釋道。
蘇情尷尬一笑,道謝一聲。到了御物境,方纔算是入得修仙坦途,以念御物,飛天遁地,千里傷敵,無所不能。
御氣雖也可御氣飛行,御氣傷敵,但與御物比起來,便什麼都不是,威力方面且不說,一旦入御物境,只要花費少許神識,便可操縱法寶行空,連飛數個時辰不成問題,可不是御氣的最多一個時辰左右便要打坐恢復法力可比的。
在解釋與蘇情知道後,青衣目光又再次轉移到了白牧身上,忽地開口問道:“白牧,你可願做我的弟子,傳承我衣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