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這話真真是難聽到了極點,絲毫不像一個世家貴女能說得出來的。
楊云溪嘆了一口氣,認真的問了一聲安王妃:“安王妃之前是真的學過規矩讀過書?可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這話若是別人聽了,只怕就是真的要面紅耳赤了。安王妃顯然也有些惱,不過卻是很明顯的更是囂張和張狂多一些:“我哪裡又需要對你講規矩?”
這話是真真的沒將楊云溪放在眼裡的。更是張狂囂張到了極點——那意思分明是她什麼身份?楊云溪是什麼身份?楊云溪這樣的身份又何須別人放在眼裡?
楊云溪聽了這話便是笑了,她簡直是不明白爲什麼李皇后會給朱啓選這麼一個王妃。到底是圖什麼?都說娶妻娶賢,安王妃這般的,大約是除了家世之外什麼也沒有了的罷?也不知如今李皇后後悔不後悔?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貴在知禮。”楊云溪如是說了一句話:“安王妃如此狂妄,倒是叫人有些驚詫了。至於你說的這些,我卻是半點不知。我和安王之間,又何曾有過安王妃你說的這些事情?安王妃縱然想污衊人,也該找個合適的理由纔是。
安王妃一怔,隨後冷笑出聲:“哦?污衊?難道他書房裡的畫像也是污衊不成?”
楊云溪聽了這話也是一怔,隨後皺起了眉頭來——朱啓竟然還留有畫像?楊鳳溪到底和朱啓之間有過什麼?如今看着倒是有些嚴重?
楊云溪沒做聲皺着眉頭的樣子,倒是讓安王妃一下子就覺得是抓住了把柄:“這下便是啞口無言了罷?”
楊云溪看着安王妃眼底閃爍着怒火的樣子,便是嘆了一口氣,忽然知道安王妃爲什麼這般態度了——只怕是因爲喜歡朱啓罷?
只是她卻是有點不明白朱啓的心思:朱啓對楊鳳溪,難道是求不得所以也忘不了?朱啓可不是什麼長情的人。要說真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人,卻也不至於纔是。
不過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去多想。當即只是言歸正傳:“安王妃這般,到底是想讓我做什麼?”
“自是替王爺說幾句好話了。”安王妃笑笑:“不然還能做什麼?我倒是想讓你去下毒,可是你敢嗎?”
楊云溪垂下眼眸:“下毒?”
“是啊,不然這樣,你毒死太子,我便是做主以後讓你服侍王爺,你說如何?”安王妃自己說着,倒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便是笑了起來。
楊云溪也不以爲意,笑問安王妃:“安王妃張口閉口下毒,想來這樣的事情幹過不少了罷?當初給墩兒的毒,還有給太后娘娘的毒,不會都是出自安王妃的手筆罷?”
安王妃抿脣淺笑,“是又如何?倘若我告訴你,我只需要說一句話,便是能讓你的寶貝小郡主見不着明日的太陽,你信不信?”
提起小蟲兒,楊云溪心裡便是騰起了一股怒氣來。最終便是連目光都是灼灼起來,盯着安王妃一字一頓道:“我不信。”
安王妃一怔,,還待說話。便是聽見有男人沉聲道:“我也不信。”
安王妃便又是一怔,當即回過頭去便是看見了朱禮和李皇后以及曾貴妃。
除了朱禮之外,李皇后和曾貴妃都是一臉驚詫。不過和曾貴妃又驚又怒的神色相比,李皇后則是恨鐵不成鋼。
楊云溪微微一福:“給皇后娘娘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給殿下請安。”
朱禮略一擺手,只是盯着安王妃灼灼的看了片刻,便是看向了李皇后:“母后怎麼看?”
李皇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還有什麼可說的?李皇后此時在心頭將安王妃幾乎是罵了個狗血淋頭:怎麼會有這樣蠢笨如豬的人?
倒是曾貴妃開了口:“這事兒皇后娘娘不好說話,我卻是要說一句。這安王妃不僅是狂妄,我看更是瘋了。若她說的這些話是真的,縱是讓她凌遲也是不爲過。”
李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曾貴妃。
曾貴妃卻是隻當沒看見。
曾貴妃如今深得皇帝寵愛,倒是真的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懼怕李皇后了。如今後宮,倒是有些一分爲二的架勢。
曾貴妃有這樣的底氣,更有這樣的實力去和李皇后爭鬥。
不過卻是沒想到曾貴妃今兒會跟過來就是了。楊云溪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並未表現出來。
“楊氏擅和安王妃私相授受,即日起便是禁足反省。抄一百宮規。”朱禮冷淡開口,一眼也沒看楊云溪,倒是真真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
不過朱禮這樣冷了臉,又這般重重罰了楊云溪,倒是讓安王妃那兒不好辦了——楊云溪不過是說幾句話,便是這般重罰了。那安王妃又該如何?
朱禮這樣做,無非是要讓皇后說不出不計較的話來罷了。
曾貴妃更是打蛇隨棍上:“是了,這事兒該重罰纔是。”頓了頓,曾貴妃又看了一眼楊云溪:“楊氏你說說看,你爲何要與安王妃私相授受?”
楊云溪便是跪下去,再擡頭時眼裡有了幾分淚光來:“還請貴妃娘娘給妾做主。安王妃找到妾,用妾胞姐的信物威脅妾,讓妾爲她所驅使。如今又口口聲聲污衊妾的清白。”
曾貴妃一臉震驚,看了一眼朱禮又看了一眼李皇后,卻是逼着李皇后表態:“這事兒皇后娘娘怎麼說?”
李皇后拉着臉,一臉不愉的看着安王妃:“還能怎麼辦?自是公事公辦。該如何就如何。”
安王妃此時還沒回過神來,大約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就成了這麼一副樣子。此時聽見李皇后這般說,她總算是回過神來,忙也跪下了,眼淚說掉下來就掉下來:“母后,兒媳是胡言亂語罷了,哪裡就能當真呢?倒是楊貴人她這般故意誘導着兒媳說這些話,也不知是什麼心思。”
安王妃說這話的時候楚楚可憐的,陪着她那一張本就顯得稚氣未脫的臉,倒是真的頗有幾分欺騙性。
然而此時說這些,安王妃又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當衆人都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