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的身上的本事全都使出來了,如今是死是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藥已經開好,按着方子抓了藥,三碗水煎成一碗,讓她喝下就成。”
前前後後,整整兩個時辰,軍醫算是耗盡了這輩子所有的醫術,才完好無損的把那勾着肉的箭頭給取了出來,又將已經壞死的肉給剔除,燒的如春般暖榮的帳內,軍醫後背的衣衫溼透,整個人顯得有些虛脫。
魏清莞點了點頭,將藥方交給了身後的半夏,半夏送軍醫與先鋒官出帳,隨着藥童前去取藥,魏清莞一個人留在帳內,看着奄奄一息的塔塔,長嘆着。
“怎麼回事?”
聞訊趕來的東方宸看到獨坐在圓凳上的魏清莞以及躺在矮榻上的塔塔時,淺聲問道。
魏清莞言簡意賅,把在東方傲處關於塔塔的事情盡數的說了一遍,隨後指了指牀榻上的塔塔道“也不知這丫頭怎麼上的戰場,讓流箭刺傷了,這會成了這樣,是周瑞救回來的,不過,軍醫說了,能不能活還不一定,她腦子後頭鼓起的包,還是我給打的。”
魏清莞失笑,指了指塔塔的後腦勺,對着東方宸說道,心裡有些傷感。不禁想着被東方傲劫走的日子裡,也就只有這個傻姑娘陪着自己,笨笨的,一點沒有戒心,就是被自己打了也還在自己被綁走前傻呵呵的追出來,給自己披了保暖的狐裘。
“她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朕命人把東方止息旁邊的小帳清出來,在配個丫頭給她,照顧她這兩天的日常起居,你自己的身子都未痊癒,不能再操這份心,這丫頭該用的藥材,無論多珍貴的,朕都命人取了來給她,你別擔心。”
東方宸端看着那矮榻上帶着一分稚氣未脫的丫頭,對着魏清莞柔聲說道,魏清莞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其實東方宸心裡只怕還有另外的打算,魏清莞心中清楚,卻不明說。
塔塔畢竟是從東方傲那兒來的,又是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面,是誰也會多一份戒心,不管塔塔是否能活,東方宸把她安排在東方止息的身邊,就已經是一個最大的試探,魏清莞對塔塔有心,可自己不能因爲存着的一份善心,害了自己的丈夫,甚至是這裡數萬的性命,家國天下,兒女情長,孰輕孰重,魏清莞分的清。
魏清莞同意後,自有蘇濯手下的人將昏迷着的塔塔拿着擔架擡到了東方止息住着的那小帳的一旁,裡頭早早的有人已經將她安置妥帖,帳內碳盆也已經燒起,又專門配了一個軍醫在一旁伺候,謹防有什麼閃失。
半夏回來時,只這樣告訴了魏清莞,魏清莞點了點頭,有這麼多人照顧,自己也算是能夠放心。
說是放心,可魏清莞到底還是心裡打鼓,一想着塔塔滿身是血的模樣,她的腦子裡便亂糟糟的。
深夜,魏清莞擔着心思沒怎麼好睡,輾轉反側的在牀榻上,又怕東方宸被自己攪得不得安眠,小心翼翼的,卻還是讓東方宸給攬進了懷中,東方宸的下顎抵着她的發間閉着眼,輕聲呢喃道“快把眼睛閉上,你再不閉上,朕就要做些能讓你閉上眼睛的事情了。”
魏清莞本就睡不着,被那麼一下攬進了,渾身火熱的身軀中時,騰的酡紅了臉,輕聲道“你別那麼無恥行不行,好好的,怎麼還跟色中餓鬼似得……”
氣息輕呵着,帶着暖意拂在東方宸的脖頸之間,一下,就把東方宸給撩動的躁動起來,兩腿之間,雄姿勃發。
“你……”緊貼着東方宸的魏清莞亦感覺到了,小手一捶,接下去的話卻已經被東方宸翻身的一吻,給堵進了嘴裡。
帶着霸道之氣的吻來得那麼突然,魏清莞來不及抗拒,丁香小舌已經由着他輕緩的吸允糾纏,魏清莞嬌軟的身子已經漸漸無力,似化成一灘水一般的讓他揉進了骨子裡。
“東方宸……你做什麼呀……”嬌喘着,魏清莞掙扎着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臉頰似被染上了一層緋紅一般,抗議道。
“累了,你就睡着了,等睡着了,你也沒心思去擔心別人了!”東方宸無賴,霸道的說道。
“你……”魏清莞氣結,想要在說什麼,卻已經讓東方宸在她愣神時,連帶着中衣小衫都給脫了下來,如今雪白的嬌軀就這麼橫陳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不給她抗議的機會,就這麼壓了上來,魏清莞哪裡是他的對手,抵抗的手被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則帶着魔力般的在她身上煽風點火,惹的她顫觸連連,身下動情,是男人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魏清莞抱羞,自撇過臉去,不願意看東方宸,只想把自己的頭埋低,奈何男人故意,輕吻着她,不讓她有任何躲閃,一下一下,在魏清莞渾身通紅,如嬌豔的玫瑰任人採擷時,挺身而去……
男人說到做到,一夜顛鸞倒鳳,旖旎生香,魏清莞再多的理智,也抵不過本能的慾望,迷失在情~欲的浪潮下,隨着男人予給予求……
清早,光線透過牛皮大帳開啓的窗戶照入牀榻時,魏清莞幽幽的轉醒。
醒來時,半夏早早的等在了一旁,瞧着她雪白肌膚上的紅色烙印,不住的掩着嘴偷笑,眉眼都恨不得笑彎了。
魏清莞一睜眼就瞧到半夏那偷着樂的模樣,臉上抱羞,只橫了一眼“不許笑。”賭氣着,翻身不再理會她。
“是是是,不笑了。”半夏斂聲,將早就準備好的溫水取來了,爲魏清莞擦身洗漱,擺弄了好久,纔算穿戴整齊,東方宸一夜的折騰,算是應了他的話,她到後頭根本來不及想塔塔的事情,累的眼睛睜不開時,東方宸在她耳邊道“若能活,那塔塔沒有二心,朕會給這個姑娘安排一個好的去處,你自不必擔心,周瑞的話不錯,若沒有東方傲從中作梗,他們都是我大周子民。”
算是一種承諾,魏清莞點了點頭,就累的昏昏沉沉的睡去,想起時,魏清莞對着半夏問道“塔塔怎麼樣了?”
“昨兒後半夜發起了高熱,軍醫開了藥,總算還有意識,知道把藥吞下去,今兒早上,熱度退下去了,人還昏迷着,軍醫還在那裡照看,想來知道吞嚥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娘娘別擔心。”知道魏清莞醒過來,要問塔塔的情況,半夏早早的就去了營帳問過了。
魏清莞點了點頭,草草喝了一碗粥,打算出門去瞧瞧塔塔的情況,比起昨日,帳內的將士瞧着像是少了許多,蘇濯不在,他身邊幾個眼熟的亦瞧不見人,應該是出去了,昨日東方宸說,不出一月,會生擒了東方傲,也不知道東方宸打算怎麼做。
心內打鼓,魏清莞踩着快步,朝着塔塔的小帳而去。
小帳內燒着火盆,塔塔睡在牀榻上,身上的血污清理的乾淨,衣衫也換了新的,只是那張蒼白毫無血色讓人看着好似死屍,身邊的小丫頭想是出去煎藥了,如今帳內就只留了軍醫在此,有些睏倦的打着瞌睡。
一見有人進賬,軍醫一下醒了神,對着魏清莞躬身作揖,請安着。
“軍醫,不知道,這姑娘如今如何?”魏清莞上前,謙卑的問着軍醫道。
“這姑娘命硬,生存意識強,昨兒後半夜還睜眼過,那麼兇險都能夠熬過來,想來應該不會有大礙,小的正要去稟了將軍,小的那兒還有許多的病患,等着去換藥開方,娘娘可否讓小的先離開,若有什麼事情,可再來喚小的。”
軍醫本分的躬身,對着魏清莞回稟道,魏清莞瞧了瞧外頭,想着昨日在帳內見到的場景,點了點頭,讓軍醫自己去忙活。
“這丫頭可真是命大,滿身的傷,卻還能夠活着,真是不容易。”半夏取了盆架上放置的手巾,擰了一把溫熱的手巾來給塔塔拭臉,輕柔的擦拭着,柔聲的說道。
正要將她的衣衫解開,想幫着她把身上擦拭了,好給她換藥時,眼尖的半夏看到了塔塔脖子內掛着的一個物件,半塊切割完整的蟠龍玉佩。
這物件半夏眼熟,蟠龍的玉佩這世間能擁有的除了皇家子弟,再沒有旁的人,半夏手快,將她的玉佩從脖頸間解了下來,魏清莞瞧見她的動作,不覺好奇。
“做什麼呀?”自問道。
半夏放下了手巾,攤手將手裡的物件拿到了魏清莞的面前“喏!”
明晃晃的光線之下,玉質晶瑩剔透,渾然而成的冰種水玉盈盈透亮,雕花繁複,一筆一化利落到家,顯然是名家手做。
魏清莞記得,塔塔說自己是孤兒,在行乞的時候讓東方傲看到,帶回了府內,一個乞兒,身上有着半塊這樣價值連城的玉佩!
看樣子,塔塔的身份有待考究……
想想也是,塔塔在軍帳之中進出自由,如若進到無人之地一般,東方傲對她也格外的優容,連帶着帶兵出征,亦是帶着她在軍營之中!
“收起來,一會拿去給皇上看看。”皇家御用的蟠龍玉佩,在塔塔身上出現,東方宸將塔塔安排在這裡可真的是用對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