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臨祥故作不知的說道:“竟有這事?”餘正軍緩緩地說道:“此事我也略有耳聞。有一點我想不通,鄭亦峰同志才升遷履新不久,他怎麼說出問題,就出問題呢?!若他是真的有問題,那省組織部的考覈是不是就存在着問題呢!?”這話當真是一針見血,常務副省長兼組織部長蕭永歲堅定的說道:“鄭亦峰同志的口碑與政績是衆多候選官員中的佼佼者,我想他被雙規是另有原因的。”孔臨祥毅然的說道:“那就把這個原因查找出來嘛!散會!”
下午兩點左右,黃晟軒給孔臨祥打了個電話,黃晟軒一驚一乍的說道:“舅舅,出大事了!1號雙規樓鬧鬼!”孔臨祥厲聲的斥道:“沒用的人,淨說些沒用的東西!”黃晟軒不敢頂嘴,他將“熄燈人倒”的事向孔臨祥說了一遍。孔臨祥沉吟了片刻,他說道:“最需要解決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怎樣讓鄭亦峰消失在官場中!”黃晟軒故作無奈的說道:“我們所掌握的證據不足,無法向法院提交訴訟。”孔臨祥無奈的嘆道:“既然你們找不到李光這個人,那也只有暫時放鄭亦峰一馬了。”黃晟軒暗驚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這個老東西!”黃晟軒連聲稱好。
下午五點左右,鄭亦峰便被市紀委的人給放了出來,他回首一望這座七層高的樓房,其暗歎道:“希望我永遠不會再回來喝咖啡了。”
鄭亦峰一打開手機,便有一連串的短信擠了進來。這些短信基本上都是來電提醒,但其中有兩條短信是兩個不同的陌生號碼發過來的,一條短信上寫着:“你的徒弟說想你了。”另一條短息上寫着:“你的表弟與好友,天天埋怨我們這裡的飯太硬了。”鄭亦峰立即回撥了這兩個號碼,可皆不在服務區。一個全權就夠讓鄭亦峰頭疼的了,再加上個達山答,他的腦袋如煮湯時,高壓鍋的活塞被堵了一樣,真是要炸開了一般!
晚上十點左右,鄭亦峰躺在沙發上,一邊喝着啤酒,一邊觀看着國足與泰足的比賽,他正看着惱火之時,忽然,在他身後傳出了鄭飛凡的聲音,鄭亦峰將啤酒放下,他尋着聲音說道:“在我家裡,你就不需要隱身了吧!”陡然間,鄭飛凡的整個人便顯現了出來,他疾步走到鄭亦峰的身旁,坐了下去,他拿起茶几上的一罐未開的啤酒,將其打開,且大口的喝了起來。鄭亦峰笑道:“你怎麼渴成這樣?”鄭飛凡嘆道:“我並非口渴,而是想對你說些不應該說的話。”鄭亦峰從容的說道:“你說的話,都是我應該聽的話。”鄭飛凡懇誠的說道:“那你與我一起去x港吧!我需要你!三合會更需要你!”鄭亦峰莞爾的說道:“恕難從命!若是我想呆在三合會內,我首次去x港時,就不會拒絕你的請求了。你的話,我都應該聽,但不一定都要去做!!”
鄭飛凡舉起啤酒罐向鄭亦峰敬道:“那祝你平步青雲,步步高昇。”鄭亦峰莞爾的說道:“升官是次要的,真相纔是主要的!”鄭飛凡嘆息道:“你的脖子上套了副無形的枷鎖。”鄭亦峰毅然的說道:“即使它是一把枷鎖,總有一天,我也要用鐵錘將它粉碎。”鄭飛凡面帶焦慮的說道:“若是你的力道沒掌握好,你的腦袋會和枷鎖一齊粉碎掉的。”鄭亦峰飄逸的笑道:“那也是我的命,真的命運,是揩不掉的。”
這時,鄭亦峰的手機響了,他從茶几上拿起來,接通道:“喂,程書記。”鄭飛凡擡起右手無名指,並觸到自己的面頰上,他便消失了。
程百應擔憂的說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鄭亦峰吃驚的說道:“哦!?怎麼回事?”程百應說道:“監察部部長花道峻當着餘正軍與孔臨祥的面,把三份報告都燒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鄭亦峰沉吟了片刻,他平靜的說道:“那你只有等待下一個時機的到來了。”
倆人結束通話後,鄭亦峰立即給餘正軍打了個電話,他戲謔道:“餘省長,你還好嗎?”餘正軍莞爾的說道:“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有心栽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於是,餘正軍將b京的事與機械城工程的項目簡單明瞭的對鄭亦峰敘述了一遍。
鄭亦峰擔憂的說道:“機械城的工程是把雙刃劍,他可以助你斬殺敵首,又可令你刎頸自戕。”餘正軍堅定的說道:“機會與危機往往只是一線之隔,爲了與他分個高低,我願意冒險!哪怕粉身碎骨。”鄭亦峰微笑道:“真沒看出來,餘省長還是個姓情中人!那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冒險吧!”餘正軍說道:“聽說你被雙規了,今天放出來的?”鄭亦峰平淡的說道:“是的。你與程書記應該替我說了幾句話吧。”餘正軍說道:“我們三人已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幫你,幫誰?孔臨祥的那個外甥倒是個鼠肚雞腸的人啊!”鄭亦峰冷哼一聲的說道:“他外甥不過是個木偶而已,我被雙規,絕對是孔臨祥讓他這麼做的。”餘正軍說道:“難道孔臨祥已經知道你和我的事了?”鄭亦峰故作狐疑的說道:“也許吧!沒有不透風的牆!”
餘正軍問道:“眼下,我們只能等待機會了。”鄭亦峰哂笑道:“機會並不一定要等,還可製造!”餘正軍說道:“我會看着辦的。”
通話結束後,鄭亦峰剛把手機放在茶几上,手機又響了,他直接把電視關掉了,且口中喃喃道:“看場球賽都不得自在。”他拿起手機,接通道:“喂,黃書記,明天你是不是要請我吃個壓驚飯?”黃晟軒笑道:“可以啊!明晚七點,我在軒門酒店的“蓉杏”包廂內,等着你!”鄭亦峰答道:“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