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峰莞爾的說道:“我們邊吃邊聊吧!”徐翔壺連聲稱好。於是三人,走進酒店裡。鄭亦峰邊走邊問道:“你是學什麼專業的?”徐翔壺微笑着說道:“我學得是國貿。”鄭亦峰頷首的說道:“你是n市本地人嗎?”徐翔壺說道:“雖然我出生在n市,但一直都是生活在b京,直到去年,我爸到n市來工作,我纔跟着他回到了n市的。”鄭亦峰哂笑的說道:“怪不得我聽你說話的口音,像是北方那邊的人。”
少頃,三人坐到飯桌前,一位服務員將菜單遞給了鄭亦峰,鄭亦峰將其移到徐翔壺的面前,且說道:“你別客氣!儘管點!”徐翔壺點頭稱好。
略久,徐翔壺向那位服務員問道:“多少個菜了?”那位服務員微笑着說道:“二十八道。”徐翔壺頷首的說道:“先就這樣吧!”鄭亦峰暗道:“這小子還真沒跟我客氣!”
徐翔壺毅然的對鄭亦峰說道:“我是真心喜歡董馨的。”鄭亦峰嘆息道:“可惜,襄王有心,神女無夢。”徐翔壺聽後,他急忙說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鄭亦峰說道:“綠蘿喜陰,月季喜陽,它們終不能在一起生活的。”此話一出,徐翔壺的臉色鐵青,他擲地有聲的說道:“我是不會放棄的!”鄭亦峰說道:“你影響了董馨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董馨暗道:“早就應該直接的向他挑明瞭!。”徐翔壺歉意的對董馨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以後,我會注意的。”此話一出,董馨不耐煩的說道:“還有以後啊!?我都對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對你沒一丁點感覺!你死了這條心吧!”徐翔壺垂頭喪氣的說道:“那好吧!我不會再煩你了!再見!”他說完,便霍然起身,往門口走去。鄭亦峰說道:“吃完飯,再走啊!”徐翔壺憂傷的說道:“不必了!”
等徐翔壺離開後,鄭亦峰對董馨說道:“我覺得他挺好的!爲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呢?”董馨低眉含笑的說道:“我有心上人了。”鄭亦峰聽後,他話鋒一轉的說道:“待會我們要放開肚皮吃!吃不了,兜着走。”董馨連聲稱好。
良久,鄭亦峰與董馨回到家中,倆人屁股還沒坐熱,門鈴便響了起來。董馨起身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只見外面站了四位男人,爲首一位正是溫勵。
鄭亦峰見此情形,他暗道:“情況不妙啊!他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他想到這裡,便霍然起身,走到溫勵身前,對他說道:“溫組長,有什麼事要勞您大駕光臨?”溫勵毅然的說道:“陳呈牝說,你曾要他爲你的兩位好友,解決工作與畢業證的問題。爲了將此事調查清楚,你跟我們去一趟3號“雙規樓”吧!”鄭亦峰矢口否認的說道:“我沒有!是他主動要求要幫我的!他現在被“雙規”了!瘋狗開始亂咬人了。”溫勵向鄭亦峰使了個眼色,且說道:“我只是公事公辦而已。”鄭亦峰見此情形,他頷首的說道:“我跟你們去一趟吧!”他說完,便轉身對董馨說道:“別亂打電話,去麻煩別人!”董馨連連稱好。
這時,林瑤聽見動靜,她從臥室中,踱了出來,林瑤說道:“亦峰,怎麼回事?”鄭亦峰輕鬆的笑道:“沒事!上次沒喝夠咖啡,這次再去回味下。”
次曰,早晨八點整,溫勵的好友——於華升,他按照溫勵所說的做了。此時,林瑤正看着n市早間新聞,突然,電視的鏡頭一轉,放出一段視頻來,這視頻正是溫勵手上,“迫花案”的視頻。鄭亦峰也曾跟林瑤說過一些有關於“迫花案”的事,她一看這個視頻,驚得她兩眼發直,她暗道:“方博!?洪傑登!?關步尚!?竟是主謀!”這視頻也就播放了幾秒鐘而已,倏忽間,早間新聞又恢復了正常。與此同時,溫勵邊吃着早餐,邊對着電視笑道:“三巨頭全給我倒下吧!”
n市電視臺內,臺長對於華升怒斥道:“你這視頻哪來的?!你怎麼能擅自放這段視頻呢!?你這麼做,我臺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你……”於華升不等他說完,他微微的彎了下頭,且右手將脖子上的工作證取了下來,並說道:“你的氣,我受夠了!我不幹了!今天,我終於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於華升說着,便把工作證扔在了地上,揚長而去。
上午十點整,省政斧下達了三張重磅批文,其內容全是有關於江x省主要領導職位的調整。洪傑登首先聽到風聲,他趕忙給方博打了個電話,對他說道:“逃!“方博毅然說道:“那您呢?”洪傑登說道:“我年紀都這麼大了!落葉歸根!”話音剛落,方博便聽到電話裡傳來了一聲槍響。
上午十一點,郝懷正帶着妻子,開着車,正往機場趕去。夫妻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了機場大門口,眼看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可是,六位身穿警裝的人民警察攔住了他的去路,郝懷見此情形,把眼一閉。
3號“雙規”樓內,關步尚一拍桌子,他怒氣衝衝的對溫勵說道:“把鄭亦峰給老子找來!”溫勵戲謔的說道:“你女婿現在很忙!”關步尚暗道:“哎!我這不是搬起切糕,砸自己的腳嗎?被那小子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半月後,江x省的“洪派”官員被一擼到底,洪傑登的位置讓程百應給坐了,關步尚的位置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人給頂了,聽說,他以前在b京當過環衛局的副局長,前年他才被調到n市當公安廳綜合辦公室的處長。溫勵被任命爲市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副書記。最可惜的是方博丟妻棄女,不知所蹤。最走運的當屬黃晟軒,他未立寸功,竟被升爲市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正書記。最倒黴的非鄭亦峰莫屬了,因他有利用職權爲好友牟取利益的嫌疑,他被撤捎黨內職務。公衛黨最新頒佈的黨章中,其紀律處分有六種,即警告、嚴重警告、撤銷黨內職務、留黨察看、開除黨籍,剝奪終生入黨資格。其中,撤捎黨內職務、嚴重警告、警告、這三種處分不影響違紀的黨員繼續行使黨員權利。黨員留黨察看的時間是三年,留黨察看期間,違紀的黨員在黨內沒有表決權、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剝奪終生入黨資格是黨內最重處分。
國慶節的前一天,晚上七點,飯桌前,阿儒對鄭亦峰笑道:“你啊!忙裡忙外,到頭來好處沒撈到,卻撈了一個處分,我真替你不值!”鄭亦峰莞爾的說道:‘你別牝牡驪黃!雖然我被處分了,但我的官級卻有所提高,我是正科級了!而且,聽小道消息說,我會被調到省政斧裡工作。”炮哥說道:“你曾是副處級,現在正科,提高個毛啊!”鄭亦峰無奈的說道:“副處級被降爲科員,科員又被升爲正科,雖然,路是顛簸了點,但這正是證明了我是隻打不死的小強啊!而且,若是我真的被調到省政斧裡工作的話,便有機會與高層領導接觸,這難道不值得我高興嗎?”林瑤在一旁安慰着說道:“值得!祝你以後在官場上,一路順風,步步高昇!”鄭亦峰莞爾的說道:“這是必須的!”他暗下決心道:“我一定要高官得坐,且尋出家變的真相,哪怕是顛覆整個官場!”
略久,觥籌交錯之時,鄭亦峰對大夥說道:“我買了些煙火,大家一起去放吧!”衆人點頭稱好。於是,一行六人都下樓去了。
衆人來到一片空地之上,此時,董馨扶着林瑤,鄭亦峰等人都將懷中的煙花,放在地上。鄭亦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正想將其中的一支點燃,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一聲吼喝:“這裡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等易燃物品!”鄭亦峰轉過身去,定睛一瞧,只見一位物管手持電筒,正往這邊照來。鄭亦峰緊走幾步,來到那名物管面前,他微笑着說道:“這不是國慶節嘛!普天同慶啊!我們就放一會兒!”鄭亦峰說完,他便對一旁的炮哥使了個眼色,炮哥看得真切,他趕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熊貓“牌香菸,往那名物管的口袋裡一塞,且說道:”是啊!”那位物管見此狀況,他笑着點頭稱好。
等那名物管離去後,站在一旁的喬菲對炮哥說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世故了?”炮哥無奈的一聳肩,他說道:“世事所迫。”阿儒在一旁對炮哥說道:“知世故而不世故,才能悟道啊!”衆人說說笑笑的走到煙花的近前,他們各自掏出打火機,彎下腰,剛想點燃,突然,衆人身後又傳來一聲喝斥:“你們在幹嘛!這裡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這人還未說完,除了林瑤,其餘的人,都各自把煙花點燃了。
“轟~隆”,絢麗多彩的煙花綻放在一望無際的星空上,喬菲忍不住的喊道:“好美啊!”炮哥莞爾的對喬菲說道:“煙花再美,也抵不過你半個小酒窩,那般的燦爛奪目!”喬菲笑着說道:“油嘴滑舌!”
這時,那身後呵斥之人走到鄭亦峰身前,他面沉似水的對他說道:“你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那就只有罰款了!”鄭亦峰打量着這人,他暗道:“原來是“恆茂星城”的保安隊的隊長。”鄭亦峰戲謔的說道:“你以爲你是城管?!”那位保安隊隊長的臉色已變的鐵青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小區裡有相關的明文規定,你們違反了它,那就得罰款!”鄭亦峰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上面沒有寫明要罰款吧!明天國慶節快到了,你是不是想撈點油水?沒事!只要你直說,兩百、三百的,我給你就是了!”此話一出,林瑤雙眉緊鎖,她暗道:“表面上,他對處分,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他心裡甚是鬱悶,要不然,他說話怎麼會帶這麼大的刺兒!”林瑤想到這裡,便走上前去,她和顏悅色的對那位保安隊隊長說道:“隊長,我們才搬進來一個月都不到,不懂這裡的規矩,我們這就不放了!!對不起。”她說完,便朝着其餘的人說道:“大夥別再放了!”林瑤一發聲,大家都沒有再繼續點燃煙花了。
此時,鄭亦峰鬱悶的說道:“林瑤!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別這麼掃興啊!”林瑤柔聲的說道:“我們去小區外面放吧!”鄭亦峰說道:“在這放得好好的,又跑去外面放幹嘛!”鄭亦峰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從裡面掏出五百元,往那名保安隊隊長的手裡便塞。那名保安見此狀況,他心中暗喜道:“撈個現成的。反正這小區不是我家開的。”他想到這,便把錢往口袋裡一塞,且笑容可掬的說道:“你們慢慢玩!我去那邊看看!”
等那名保安隊隊長走遠了之後,鄭亦峰莞爾的對林瑤說道:“你都瞧見了吧!如今的人,都掉進錢眼裡去了,什麼道德、原則、規定、法律,它們在錢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林瑤嘆息道:“哎!這世上,有哪個人會討厭錢的呢?又有哪個人會嫌錢多的呢?”鄭亦峰頷首的說道:“一個人永遠都不會去崇拜另一個人,他只會去崇拜另一個人的權力與金錢,地位與功名!”
略久,衆人放完煙花,各自回家。鄭亦峰坐電梯時,他暗道:“今晚我有些失態了。”忽然,鄭亦峰感覺有一隻溫暖的手撫摸了下他的後背,且聽到林瑤低聲的說道:“沒關係!做官,開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