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雷局長,袁家的案子不是你親自去辦嗎?你交給那姓葉的小丫頭做什麼?”賀建武又把矛頭指向了雷軍。
聽到賀建武說的這話,楊彬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搞半天袁家的案子,這些人都知道啊!是在一起捂蓋子嗎?
“我只是準備在袁家的人被放出來之後,讓她去應付,沒有讓她再去查這案子,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誰知道她這麼多管閒事?”雷軍向賀建武解釋了一下,果然原因和楊彬、葉凌先前猜測的差不多。
看到雷軍現在和賀建武在一起,而且是這麼鐵的關係,楊彬不由得有些奇怪,當初桶山鎮大橋出事的時候,這雷軍可是跟在林鈞身邊的,不知道那只是個偶然,還是雷軍被賀建武派到了林鈞身邊做臥底,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雷軍、陶遠新、曹健和賀建武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楊彬也沒興趣去仔細研究,只是感覺着這雲沙縣的生態環境確實很有些複雜,當初他意外在網絡上公佈了林鈞在發生災難時逃跑的畫面,把林鈞弄下了臺,最大的得益者,肯定是現在這幫以賀建武和曹健爲首的派系了。
而這個派系,簡直就是個犯罪團伙,比之林鈞要更加罪惡了百倍、千倍,而且隱藏得更深,如果不是袁麗珍案,無意中從曹文濤口中逼問出這一切,這礦洞裡的罪惡,恐怕永遠沒有被揭露出來的一天。
“宴席擺好了,各位領導過去邊喝酒邊談吧……”孔德厚站起身向其他幾人說了一下。
幾人摁熄了煙,站起身去了另一個房間裡,在一張餐桌邊坐了下來,他們過來之前,有的人吃了晚餐,有的人大概還沒吃,不過這個時間上。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餓了。桌上的菜餚還是很誘人的,有大龍蝦、大閘蟹、乾煸蛇王肉等等,還有上好的大華夏煙,以及五茅液等名酒。
即使是不餓的人,見到這些東西也會胃口大開。
“道冕和文濤還是聯繫不上嗎?確信不是被姓葉的那丫頭給弄去了?”賀建武拿着蛇王肉吃起來之後,現在更關心的還是對袁麗珍案件的擔心。
“據花鳥市場裡的人說,他們接了個大單子。賣了十幾條狼狗出去,好象是工地看場子的,開着個大貨車。因爲狗比較多,所以他們兩個一起陪客戶送上門去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手機不在服務區。也可能在那邊吃飯吧?看再晚些能不能聯繫上。”雷軍抓起一隻大閘蟹,一邊吃一邊向賀建武彙報了一下。
“我是問那姓葉的丫頭從縣初中離開之後有什麼動向!”賀建武放下手中的乾煸蛇王肉向雷軍又強調了一下。
“也別把她太當回事了,她當時去縣初中,被人在門房攔住之後就回去了,下午的時候一直呆在局裡她自己的辦公室裡。晚上人也在縣城裡,好象是和……招商局的楊局長?在雲沙大酒店包房裡吃飯吧,兩人到現在仍然呆在包房裡沒離開酒店。”雷軍也放下了手中的大閘蟹。很認真地向賀建武彙報了一下。
楊彬倒是小小地吃驚了一下……沒想到這些人在他和葉凌去了縣初中之後,就一直安排人盯上了葉凌,而他和葉凌去雲沙大酒店包房裡吃飯的事情,也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楊彬去花鳥市場的時候,倒是很注意有沒有人跟蹤他,別的時候倒是沒有太在意。
“那個姓楊的不是去石爐山搞什麼培訓了嗎?怎麼就回來了?”賀建武皺起了眉頭,顯然在聽到楊彬的名字之後,他感覺很有些不爽。
“也可能不是他吧。是個塊頭很大的男子……反正,姓葉那丫頭應該沒再繼續摻合這個案子了。”雷軍顯然對和葉凌在一起的男子並不是很上心,他現在很急於向其他人說明,他把袁麗珍的案子丟給葉凌,並沒有造成什麼不良後果。
“回頭你找個合適的理由,把這案子從姓葉那丫頭手上收回來,別讓她給我整出些幺蛾子來了!”賀建武再次向雷軍強調了一下。
“好的。我明天上班就重新調整一下……姓袁的這幫無賴拘留期快滿了,他們如果再上訪怎麼辦?”雷軍向賀建武請示了一下,這是他很頭疼的一件事,也是他把袁麗珍失蹤案扔給葉凌的原因。
“曹書記。袁家人的事情,都是你家文濤惹出的禍事,你得想想辦法啊!別讓這件事捅大了,現在那幫刁民很難對付,特別是互聯網,什麼小事一不小心就能弄成大事!”賀建武把臉轉向了身邊的曹健。
“這幫刁民確實難纏!不管好自己的女兒,勾引我兒子,現在女兒跑不見了,責任都成別人的了!”曹健黴着臉抱怨了幾句。
楊彬聽到曹健這幾句話,險些有飛下來用爪子撕爛了他的嘴的衝動。人家養的好好的女兒,被你家兒子瞅中了,然後人家是放了學好好地在路上走,被你兒子強行抓進了車子裡,還帶回他舅舅家,把她給強~奸了。
袁麗珍被強~奸之後,不甘受辱所以跳了樓,從曹文濤被刑訊之後招供出來的過程中,楊彬沒聽到袁麗珍有任何勾引曹文濤的意思,到了這曹健的嘴裡,就能歪曲成這樣子了。
袁家女兒失蹤了,聽說是被曹文濤帶走了,所以報案要求調查,結果最後成了鬧事的刁民,反而被縣公安局給拘留了起來。
這世道……怎麼就能這麼黑暗呢?
這些爲官之人,怎麼就能如此地無恥呢?
“確實是,現在的百姓是越來越刁蠻不講理、越來越不好管了。”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公安局局長陶遠新拿起五茅液給曹健酒杯裡倒了一杯,然後附和了他幾句,大概是怕曹健被賀建武說了之後臉上不好看,下不了臺。
“是啊!手裡端着米飯,嘴裡吃着豬肉,最後還得罵你娘。老百姓就是這副德行!不能給臉,給臉不要臉!。”曹健立刻很以爲然地回了陶遠新幾句。
楊彬不由得愕然……百姓天天苦拼苦做,供養着這幫官老爺們大魚大肉、名煙名酒地肥吃海喝、最後到他們口中,就成了給臉不要臉了。如此奇葩的邏輯,恐怕也只有出現在我泱泱天朝上國的官員們口中了。
“這些刁民確實給臉不要臉,但是這事兒不能再拖了,前期袁家人在拘留所裡也被嚇唬得差不多了吧?安排人和他們談談,告訴他們袁麗珍失蹤就失蹤了,再糾結是不是文濤帶走的也沒意義,日子總還是要過的不是?他們鬧,無外乎就是想要幾個錢而已,老曹你就拿十萬塊錢把這事兒擺平了吧。”賀建武拿出了他的意見。
“最近手頭上緊啊!而且這事兒都是孔老闆你攛掇着我家文濤做的,如果要出十萬的話,孔老闆你至少給我承擔一半吧?”曹健顯然對出這十萬塊錢有些不爽。
孔德厚沒接曹健的話,而是看向了賀建武。
賀建武聽到曹健說的話,臉色陰沉了下來,孔德厚是他家親戚,開辦的雲建集團,事實上相當於是賀建武擁有全部股份的私人公司,孔德厚只是他拉來當幌子的,以免說他官員經商。
曹健說讓孔德厚出一半的錢,事實上是等於讓他賀建武出錢,這錢確實是小錢,但是,讓賀建武出,他心裡不舒服啊!
人是因爲被你家文濤強~奸才跳的樓出的事,我們現在幫你一起捂蓋子,可好,需要用錢,還找到我賀建武頭上來了!如果真出了這錢,以後萬一這案子再出了什麼幺蛾子,不是要連累到一起去了?
當然賀建武不相信這案子還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但這口氣順不過去啊!
曹健的想法也很簡單,因爲他和兒子曹文濤以及妻弟李道冕談起這事兒的時候,兩人異口同聲都說是孔德厚出的主意,包括後來袁麗珍摔傷,也是孔德厚出的主意把她擡到樓上去,說不能浪費了,要再玩玩之類的。
這十萬塊錢如果曹家一力承擔,豈不是等於認下了這罪?怎麼的也要讓孔德厚出一半意思一下吧?不至於讓人覺得都是在幫我曹健捂蓋子,你賀書記不是也有蓋子要捂?
“曹書記,只是十萬塊錢而已,差不多就可以擺平了,別爲這點兒小錢因小失大!京城裡那輪~奸案,不就是因爲不想出那十萬塊錢,結果最後鬧到全國都知道了,想私下操作都沒有了空間,能有什麼好?”賀建武根本不搭那五萬塊錢的話,而是板着臉向曹健說了一下。
陶遠新本來想插兩句進來,說這十萬塊錢他出得了,免得兩位領導爲難,但很快察顏觀色就發現了兩位領導正在爲承擔責任的多少較力,連忙打消了出錢的想法,以免一不小心把兩位領導都給得罪了。
“京城那事兒有證據,袁家這事兒已經死無對證了,性質不一樣。”曹健搖了搖頭,似乎不太贊同賀建武那幾句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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