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是!?拿招商局當什麼地方啊?這會開還是不開了!?齊主任你過去看看!”靠坐在椅背上的黃維霖直起了身子,一臉的怒氣,厲聲打斷了會議的進程。
“我這就去看看!”齊海鷹連忙站起身來,快速離開會議室衝去了綜合辦公室那邊,錢東猶豫了片刻之後也連忙從會議室後門衝了出去。
徐良輝啊徐良輝!就是讓你去拿一份資料而已,怎麼搞得這麼驚天動地的?這下可好!把黃局長都激怒了!看今天的事怎麼收場!
綜合辦裡徐良輝正在低聲衝劉豔發着火,質問她資料的事情。而劉豔根本不回答他,一邊哭一邊罵着徐良輝臭流氓不要臉之類的。徐良輝被罵得莫名其妙,再加上找不到打印的那些資料文件很有些着急,於是聲音也稍稍大了起來,語氣也有些難聽了。
這資料實在是太重要了,關係到他未來在招商局的定崗和前程。一旦能當上項目四組主管,他在招商局項目科的地位以及隱形收入,與現在相比都會上一個大大的臺階,這一切的關鍵,都落實在那份厚厚的資料上了。
徐良輝雖然不會用電腦做文檔、表格之類的,但電腦基本操作還是懂一些的。現在不僅僅是劉豔沒把資料送過去的問題,而是那個存儲着資料的文件夾裡一個文件也沒有了,他早上插在劉豔電腦上的那個備份u盤也不見了!
不管他怎麼詢問,劉豔除了哭罵之外,根本不告訴他這些資料到底去了哪裡!
徐良輝的臉色因爲過分焦急而變得有些蒼白起來……這資料若是丟了,他死了的心都有了!
“錢主任、齊主任,我過來拿早上讓她幫我打印的那些資料,她把資料弄丟了不說,還莫名其妙地罵我!我招她惹她了?怎麼回事啊這是!?”徐良輝見錢東和齊海鷹進來,立刻向他們大聲解釋了起來。
“你個臭流氓!不要臉!欺負人是吧?我弄丟了你的資料?行啊!你狠!大不了我不做了還不行啊!?”劉豔只當是徐良輝鹹豬手揩油不成所以過來找碴,居然還惡人先告狀!
嗯,‘他’剛纔走的時候確實警告過她,要向齊主任告狀云云,這還就真的來了!
若不是齊海鷹先前一再交待她,黃局長在招商局的時候一定不能出什麼亂子,劉豔早就衝進會議室當衆撕抓徐良輝向他討還公道了,沒想到她一忍再忍,這徐良輝還是找上門來了!
劉豔平日裡哪受過這種委屈?此刻索性什麼也不解釋了,哭着收撿起自己的東西來。
一個女人,居然在工作場所、還是在她舅舅的地頭上被人摸了屁股溝,甚至被手指滑過了木耳和菊花,這污辱也太大了!關鍵是徐良輝還當着齊海鷹和錢東的面反咬她一口,說她工作有問題,這委屈誰受得住啊?
劉豔本來脾氣就很壞,因爲是齊海鷹親外甥女的身份,所以在局裡除了對齊海鷹和幾位局長還恭敬一些之外,其他人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這徐良輝一個小小的科員,居然就敢在辦公室明目張膽地欺負和污辱她!
而且,還惡人先告狀!
有沒有天理了?
齊海鷹和錢東面面相覷,劉豔的表現顯然很異常,特別是這句‘臭流氓、不要臉’的話,隱含的含意就太多了,徐良輝剛纔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啊?
“你到底怎麼惹着她了?”錢東把徐良輝拉去了一邊,低低地問了他一聲。
“天地良心!錢主任!齊主任!我什麼也沒對她做過!先還一直感謝她幫我做資料的事呢!她幹嘛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地誣陷我清白!?”徐良輝一頭霧水,莫名被扣上耍流氓不要臉的帽子,很是委屈地向齊海鷹和錢東辯解着。
“我誣諂你?你好意思說出口?臭流氓!死不要臉!”劉豔繼續大聲哭罵着,把手中的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現在的她已然開啓半潑婦模式了。
“行了行了!徐良輝你給我閉嘴!趕快回會議室去!黃局長已經很生氣了!你想他開除你還是怎麼着!?”齊海鷹板着臉向徐良輝訓斥了幾句,面對如此混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局面,他暫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現在也沒辦法慢慢處理啊!
特別是齊海鷹根本弄不清楚徐良輝和劉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身爲綜合辦的主任,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先平息下來,讓黃局長的會議能好好開下去,回頭再來仔細調查這件事情。
劉豔是他的親外甥女,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如果徐良輝真的欺負了劉豔,對她做了什麼‘耍流氓不要臉’的事情,他可沒辦法向他姐姐交待。而劉豔平時不會無緣無故哭成這樣子,想來徐良輝還真是對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所以在這件事上,齊海鷹本能地要站在劉豔的立場上訓斥徐良輝了。
“走啦!走啦!”錢東也不好再說什麼,看到齊海鷹是真的生氣了,只得使勁推搡着徐良輝。
“劉豔!你彆嘴裡不乾不淨的!我知道你一直對做這份資料很不爽!不就是上週讓你加了次班嘛!一直記恨我是吧?那也不用這麼報復我吧!?”徐良輝覺得自己被劉豔污損了名聲,被她狠狠地坑了一把,這下心裡更不爽了,雖然被齊海鷹訓斥了,但還是犟着脖子不肯離開。
那份資料對他實在太重要了,現在資料突然不見了,在他看來,不是劉豔把資料搞丟了,就是故意想要在關鍵時刻報復他。而且她一直耍賴撒潑就是不承認資料丟失的事情,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
徐良輝和楊彬一樣,新轉正的科員,先前到綜合辦來的時候,劉豔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總是愛理不理的。這次是因爲錢東和齊海鷹的關係,劉豔才勉爲其難地花了一週時間幫他打印這份資料,甚至還在上週加過一天班。
今天因爲要開會,早上劉豔很忙,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還在齊海鷹的協調下要抽時間出來給徐良輝弄修改稿,所以早就對徐良輝煩上了。
劉豔對徐良輝態度不好,徐良輝自然對她也沒什麼好印象,現在兩人又驢脣不對馬嘴地對吵上了,都各自認定了是對方故意找碴的原因而互相指責,所以齊海鷹和錢東聽來聽去還是一頭霧水。
“你想怎麼樣!?你耍流氓還有道理了?真以爲我怕你了!?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劉豔也是氣急了,突然向徐良輝衝了過去,伸出雙手就抓上了他的臉,
伴隨着一聲慘叫,徐良輝臉上頓時多出了幾道血印子……齊海鷹和錢東連忙上前去用力把兩人拉扯開了。
“都給我安靜!誰都不許再鬧了!”齊海鷹吼住了兩人,然後強攔住了劉豔,回頭急急地命令錢東把徐良輝架出綜合辦公室。
齊海鷹則低低地和劉豔說了幾句,說回頭調查清楚事情之後,一定給她個說法之類的暫時安撫住了她,然後連忙衝出了綜合辦公室,在走廊裡跟上了錢東和徐良輝。
“齊主任……”徐良輝摸着受傷的臉很委屈地想要向齊海鷹辯解什麼。
“你給我閉嘴!”
齊海鷹低吼了一聲,根本不再給徐良輝說話的機會了,然後陰沉着臉轉向了錢東:“錢主任!你把他給我帶出去!他這個樣子調整不好的話,今天的會議就別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