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周正強見過面後,接着楊銘又馬不停蹄,乘坐網約專車一路向北,來到了位於北四環國家體育館對面一處高檔私人會所。
不過這一次楊銘在會所門口就被一位西裝革履的保安人員給攔了下來,“對不起先生,此處是私人會所,非會員禁止入內。”
楊銘也不多廢話,直接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那張黑色名片,遞給了安保人員。
“請將此名片拿給貴所老闆,就說老朋友來訪,喝杯茶就走!”
“好的,請稍等!”安保人員彬彬有禮,接過黑色名片跑回會所。
結果不到兩分鐘,就看到兩個人影從會所快步走了出來,而其中的一位,正是昨晚剛剛見過的,大名鼎鼎的帝都黑道老大---蕭閃!
“楊先生蒞臨寒舍,有失遠迎,贖罪!贖罪!”蕭閃大老遠就抱拳打招呼道。
“蕭老闆客氣!多有打擾!”楊銘也趕緊迎了上去,兩人把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經過一番客套寒暄過後,蕭閃帶着楊銘來到了會所二樓茶室,給楊銘泡上了一壺頂級明前龍井。
“楊先生,今天您蒞臨寒舍,請問有何賜教?”蕭閃是退伍特種兵出身,快人快語,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蕭老闆,實不相瞞,今天我是來向您求援而來。”楊銘見蕭閃爽快,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當地說道。
“哦?求援?楊先生向我求援?”蕭閃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楊先生,您可真會說笑!”
“昨晚在娛樂城門口,您憑一人之力就逼退了8341部隊和武裝直升機編隊,您還需要向我求援嗎?”
“楊先生,您可別忘了,昨晚咱們可是以對手的身份第一次見面呦!”
“蕭老闆說笑了,我楊銘何德何能逼退8341和直升機編隊,都是我那兄弟朱小剛的功勞!”
楊銘早就料到蕭閃會這麼說,他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再說了,蕭老闆,你我都是出身行伍之人,我還是能夠看得出昨晚您可是出人不出力呀!哈哈哈......”
“哦?楊先生何出此言?”聽楊銘這麼說,蕭閃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豎立了起來。
“昨晚蕭老闆受人之託,雖然帶領軍團去幫林鑫站臺,但是整個過程您根本沒有打算爲林鑫真心出力。”
“相反柳斌被你們控制之後,爲了保護柳斌免遭毒手,你當場指揮手下呈弧形守勢站位,將柳斌保護在中間。”
“正是因爲你們的保護贏得了時間,帝都特警總隊及時殺到,才讓柳斌免遭林鑫的毒手!”
“後來帝都特警總隊趕到後,按照蕭閃軍團的戰力,如果你們跟帝都特警總隊硬剛,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而您不僅沒有硬剛,而是立刻命令軍團放棄抵抗,讓帝都特警總隊迅速控制了局面,而林鑫也被柳斌痛扁一頓。”
“只是您沒料到林鑫太過陰險,不僅佈下陷阱陷害柳斌,還預留了武裝直升機編隊那招後手再次控制了局面。”
“不然昨天晚上吃大虧的就應該是他林鑫,可不是柳斌了!”
“所以說,蕭老闆,昨晚那場架您可是在拉偏架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柳斌纔是您真正的朋友吧,哈哈哈......”
“哈哈哈,精彩!真精彩!”聽完楊銘的解釋,蕭閃不置可否,只是笑着鼓了鼓掌,“楊先生,說說吧,需要我怎麼幫你?”
“蕭老闆,實不相瞞,今天晚上我想再去娛樂城溜達溜達,不知道能否請蕭老闆一同走一遭?”楊銘抱拳問道。
“啊?楊銘兄弟你還想去娛樂城?”聽到楊銘這麼說,一生叱吒黑道風雲的蕭閃也面露難色。
“楊銘兄弟,娛樂城背景太深,昨晚我帶人過去也只是站在門口,根本不敢邁進娛樂城一步,所以還請你三思啊!”
“蕭老闆,您放心,今天晚上我去娛樂城只是去見老朋友,順便做個小交易。”楊銘解釋道。
“到時候您只需要幫我露個面站站臺,順路幫我把錢帶回來,錢太多了我實在拿不動,不需要您得罪娛樂城的。”
“只是露個面站站臺?就這麼簡單?”蕭閃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楊銘。
“哈哈,就這麼簡單!”楊銘使勁點點頭。
“蕭老闆,我以西山97號的名義向您保證,就這麼簡單,絕對不會給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娛樂城實行會員制,所以還需要您聯繫一下柳斌,借用柳斌的會員卡進入娛樂城。”
說完楊銘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遞了上去,“蕭老闆,這裡面有幾項注意事項,請您務必依計行事。”
“好!沒問題!”蕭閃接過紙條,很是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跟蕭閃商量完畢,楊銘擡手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跟張明輝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雨天路堵,楊銘必須得馬上出發了!
話分兩頭。
自從在八寶山革命公墓出來後,朱小剛先是給首長打了電話,把楊銘約見的事情告訴了他。
聽說楊銘回來了,剛剛下班回家的首長二話不說,不顧外面瓢潑大雨和擁堵到爆的交通,立刻開車回撥。
而朱小剛則利用這段時間,把臨行前楊銘交給他的東西送到了西山97號檢驗鑑定中心進行檢驗。
隨後朱小剛迅速向西山97號開拔,等他回到單位時,首長也恰巧趕了回來。
隨首長來到辦公室,朱小剛轉達了楊銘約見首長的請求,並把從昨天以來發生的一切,向首長做了彙報。
而當聽到朱小剛把張明輝頻頻發難的情況告訴了楊銘時,首長當即拍案而起,指着朱小剛的鼻子怒罵道。
“胡鬧!簡直是瞎胡鬧!朱小剛,你說話做事到底動不動腦子?!”
“楊銘是什麼脾氣,難道你不清楚嗎?現在你告訴他這些,不是讓楊銘以身犯險,去犯大錯誤嗎?!胡鬧!”
朱小剛被首長的雷霆之怒嚇得瑟瑟發抖,趕緊解釋道,“首長,您先彆着急,楊隊已經答應不找張明輝算賬的,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個屁!你他媽第一天認識楊銘嗎,楊銘口頭上說不去找張明輝算賬,他就真不去嗎?!”
首長根本聽不進朱小剛的解釋,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怒目圓睜,雙眼血紅,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楊銘現在在哪裡?!去!你必須馬上給我找到他!你告訴楊銘,我崔令義讓他立刻給我滾出帝都!永遠不要回來!快去!”
朱小剛跟着首長做事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不過朱小剛心裡並不服氣,楊銘已經親口答應不去找張明輝了,他不相信楊銘真得會出爾反爾欺騙他。
所以朱小剛當即掏出手機,想當着首長的面證明這次他真得多慮了。
然而很快朱小剛就傻了眼,接下來無論朱小剛如何撥打楊銘的電話,電話中都只是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後來朱小剛不服氣又分別換了首長的手機和辦公室座機給楊銘打電話,結果對方還是關機。
也就是說,楊銘失聯了。
直到這個時候,朱小剛纔意識到自己被楊銘給“騙”了,他嚇得屁滾尿流趕緊跑出去,想辦法聯繫楊銘。
而首長更是心急如焚,在辦公室中焦急地來回踱着步,嘴上不停地喃喃自語道。
“楊銘,這才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其實也不怪首長會如此緊張,只是因爲他實在太瞭解楊銘了。
楊銘爲人義薄雲天,爲朋友兩肋插毫不含糊,尤其楊銘跟首長兩人更是情同父子。
如果被楊銘知道了張明輝處處爲難首長,性格剛烈的他都能把天給捅破窟窿!
所以必須馬上找到楊銘,絕對不能讓他做傻事!
十分鐘後,朱小剛像打了敗仗一樣鎩羽而歸,很是無奈地衝首長搖了搖頭。
看到朱小剛的反應,首長更是急得團團直轉,不過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趕緊分析楊銘到底想幹什麼,然後提前設防阻止楊銘!
想到這裡,首長大步走到辦公室窗前,閉上眼睛用力做了多個深呼吸,努力用理智壓制着自己內心的焦躁和不安。
這一招的確非常管用,首長只用了不到三分鐘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隨後他睜開雙眼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
而此時那朱小剛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在首長思考的時候老老實實站在一邊,一點聲響都不敢出,唯恐打擾了首長的思緒。
大約十分鐘後,一直沉思不語的首長突然轉過身來,目光堅毅地看向朱小剛。
“剛子,你現在立刻帶人趕到西五環外楊銘租住的房子,據我所知那處房子楊銘還沒有退,你把那個房子給我翻個底朝天,把所有可疑的東西都給我拿回來!”
聽到首長的命令,朱小剛全部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啊?首長,您這是要抄楊隊的家嗎?”
“讓你去你就去!費什麼屁話!”首長不容分說,惡狠狠地瞪了朱小剛一眼,嚇得朱小剛全身再次一個寒顫,趕緊跑了出去。
然而朱小剛前腳剛剛邁出辦公室,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霹靂“哐啷”一聲炸了下來,整個大地爲之震顫,整幢辦公大樓都隨之顫抖。
首長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天霹靂嚇了一大跳,他很是心驚地扭頭看向窗外。
此時窗外電閃雷鳴,如鴿子蛋般大小的雨滴夾雜着樹枝、砂礫猛烈襲來,瘋狂地拍打着窗戶,恨不能要將單薄的窗戶玻璃擊個粉碎!
然而那倔強的窗戶玻璃始終不肯輕言放棄,依舊堅挺地堅守陣地,頑強地憑藉一己之力抵擋着幾近瘋狂的狂風驟雨,保護着房間內的一切。
看到眼前這一幕,鐵漢首長的眼圈溼潤了,他自然明白今天楊銘就是要當這塊爲他遮風擋雨的玻璃。
可話說回來,首長又何嘗不想化身成這塊玻璃,爲國家,爲楊銘,也爲手下所有人遮風擋雨呢?
話分兩頭。
從北四環私人會所出來,楊銘乘坐網約專車一路向西,開進了西山山區,停在了一棟並不起眼的六層樓房對面。
這裡便是今天晚上楊銘跟張明輝的見面地點---西山97號南門對面咖啡廳!
等網約專車停穩後,楊銘擡手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來到了19:52,距離約定的見面時間只有八分鐘了。
來不及多想,楊銘長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便撐傘下車向咖啡廳跑去。
而整個過程,楊銘自始至終都沒敢回頭望一眼身後那座再熟悉不過的六層樓房。
這處咖啡廳曾經是楊銘跟小夥伴們日常最常光顧的地方,尤其是這裡做的小酥餅,簡直就是一絕!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感覺,一進門口楊銘就聞到了烘烤小酥餅散發出的陣陣噴香,饞得楊銘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小酥餅的香氣勾出了楊銘肚中饞蟲,路過吧檯時楊銘特意囑咐服務員以最快速度,先給他來兩大盤現烤小酥餅再說。
自從昨天晚上在國賓館紅色木樓吃過飯後,楊銘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沒吃東西了,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來到二樓一號包間,裡面依舊空空如也,並沒有見到張明輝的影子。
不過楊銘絲毫不用擔心他不來,今天楊銘開出的條件足夠豐厚,張明輝不可能不動心!
再說了,遲到晚來向來是領導的專利,要知道放在整個國家來說,張明輝絕對是妥妥的大人物!
所以進到包間後,楊銘又點了兩杯美式咖啡,便開始盡情地享受起小酥餅的美味,似乎早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準時,張明輝還是一如既往地準時,當包間內的掛鐘敲響八點鐘鈴聲的同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