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書記和步省長的子女都不在省裡的時候,他們就算是熾手可熱的大少了。秦子衡聽魯淘說起在一品甲府外碰到的人,就立刻聯想到了譚綸。
再一打聽,譚綸果然來了濟泉,就打探到譚綸住的地方,帶着人找上門來。
秦子東雖對譚綸還心有餘悸,秦子衡卻忘了兩年前的心靈創傷了。
在濟泉神臺關起門來做少爺,久而久之,還有種無敵於天下的感覺,過街都能橫着走。
“我就說他敢那麼囂張是有原因的,合着他是譚老的孫子……”魯淘說起來又有些忿忿不平,這些開國元勳的子孫,仗着家勢就隨便欺負人,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卻完全沒想到是他先要拿啤酒瓶砸人的,就是再往前說,也是他那朋友喝多了撞着譚綸在先,而譚綸都沒計較,他倒衝出來想要幫朋友出頭,把譚綸廢了。
“都是些老傢伙還頂個屁用,倒是他爸那一代的人,能量很大,”秦子衡說,“光就他大伯吧,現在做到總裝副部長了,他爸是嶺東的省長,他三叔是華夏移動的董事長,他小叔還是浙北的紀委書記,他岳父是副總參謀長,他岳父的弟弟是二炮副總司令……”
魯淘聽得瞠目結舌,擔心道:“那咱們還過來找他,那不是碰釘子嗎?”
“別瞧他家裡勢力大,可這是在魯東,魯東是誰的地盤?還不是咱們兩家的嗎?再說了,申伯伯在發改委做副主任,也不是能隨便輕視的,”秦子衡冷笑說,“你沒聽說有句話嗎?別看今日鬧得歡,小心明天拉青丹。盛極而衰,那是常態。你要真怕了,你現在就走。”
“我就隨便說說,”魯淘嘟嚷道,“你既然有信心,我也就捨命陪君子。”
“喂,我是來幫你報仇的,”秦子衡不滿道,“是我陪你還是你陪我?”
魯淘嘻嘻一笑:“秦哥,那等幫我把仇報了,晚點我請你去水簾洞樂呵樂呵。”
“得了吧,就水簾洞那些銼妞,我都玩膩了,還東歐妹子,金絲貓,全身都是毛,上過幾回就沒意思了,想想還是咱們東方女孩來得舒服,那摸起來一個滑溜,哪像那些人啊。”秦子衡搖頭說。
“哎,聽那邊的媽咪說聽來了一批格魯吉極亞的,那些妹子皮膚比俄羅斯的要滑,那模樣嘛,也要比俄羅斯的要正,”魯淘悠然道,“都說格魯吉亞那裡的男女比例是3:7,一個男的能配兩個女的,很多人都有兩個以上的情人,想着我就神往啊。”
“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你在這裡就玩得少了?”秦子衡好笑道,“那邊也是一夫一妻制,只能做情人,也不能讓你娶回家。”
魯淘憨笑聲,就聽到噠噠的皮鞋聲,擡頭就是一駭,就看穆陳風那彪形大漢正在走過去,後頭還跟着個矮胖子和個臉色
極冷的年輕人。
等穆陳風閃到一旁,纔看到譚綸在他身後。
秦子衡一瞧穆陳風就立刻打消了動手的念頭,想必這就是魯淘嘴裡一出手就放翻他四個跟班的那絕世高手。
“姓秦的,我讓你滾到神臺,你跑濟泉來做什麼?”譚綸張嘴就沒給秦子衡留面子。
“綸子,你積些口德,”秦子衡一聽這話就急了,打人不打臉,揭也不能揭傷疤,當年他和秦子東逃出京城就是被譚綸給逼的,“你不要太損了。”
“口德?我罵的是牲畜,要什麼口德?人跟牲畜還講口德?”譚綸陰着臉說,“你不待在神臺也好,我給平子說一聲,我看他怎麼說。”
秦子衡都快跳起來了:“我……我現在就走還不行嗎?”
“等等,”喻東國突然說,“姓秦的,你跟綸子哥的賬算完了,我們的賬還沒完。”
秦子衡額角青筯暴跳:“東國,那女人是個**,咱哥兒倆當初都瞎了眼,現在你還提這事做什麼?”
“聽說她是申野軍的女人?申野軍還不知道你玩了他的女人吧?”喻東國冷冷地說。
秦子衡眉頭一跳,轉身就飛也似的逃走。
魯淘呆在那裡,他自是猜想不到這些京城大衙內的糾結故事,譚綸就看着他說:“魯大少,幸會了,聽說你爹是魯伊令?”
魯淘呆呆地點頭。
“回去跟你爹說一聲,就說我過兩天去看他。”譚綸突然扔出這句話,讓魯淘更愣住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穆陳風就將他和他的跟班,一手一個夾起就扔出去了賓館。
第二天,秦子衡和魯淘還在驚恐和癡傻狀態,猛地發出在股市上流傳着個消息,說是151地塊被長實拿掉了,緊跟着當天輝林地產就是一根長陰線直接打到底,而且下面還沒接盤。
顧不得許多,就讓操盤手快些將股票都扔出去,但還是沒用。接着就是一連四天的跌停,股票從8.8跌到5.1。雖說他們手裡的1200萬股早就出了600萬股,按成本來算,早就賺回來了,而且還賺了2000多萬,現在賬面上還有3000萬的賺頭。
可原來要是在8.8的價位的話,等長實那邊消息出來前,將股票全都出掉,總獲利將是7000萬以上,現在看着都肉疼,5天就跌去了2000萬啊。
不消說,那消息就是魯淘都能猜到是譚綸送出去了,聽說他這些天還在監督處裡一再將對於幹部的監督方法做講說,特別是如何利用信息技術做監督。
“我草他媽!”秦子衡氣惱地將顯示器砸在地上,就聽到砰地一聲,屏幕冒煙。
這已是幾天內砸掉的第四臺顯示器了,他胸口的怒火怎麼都平熄不了。
大哥的右手被廢了,不說颳風下雨就會疼,就是連寫個講稿都需要秘書幫忙。這仇還沒報,譚綸就又害得他們獲利大大減少。
這就是跟他們搶錢啊。
雖然魯淘讓市委的新聞發言人告訴
股民說是消息還未證實,可長實那邊不配合,一直曖昧地沒表態,那就讓神經敏感的股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一下就讓整個盤面都有些止不住停的感覺,操盤手的意思是想要投些資金進行托盤,纔好把剩下的600萬股出掉,但已經回本還賺了2000多萬的魯淘說什麼都不讓。
“這要投進去的話,那跌盤止不住怎麼辦?”魯淘說,“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還能再跌回2.3?我不信。”操盤手搖頭,“現在股民裡的恐慌情緒極其嚴重,要是任由這種情緒發展,我們手裡的股票可能就死在裡面了。”
“死就死吧,反正成本已經回來了,已經有1倍的賺頭就算不錯了,”秦子衡說,“你沒瞧見跟譚綸在一起的那個矮胖子?那是國金的老總傅鏈久,外號胖股神。人家入市以來都沒虧過,盈利都在40%以上,比巴菲特還強,這背後要有他在使手段的話,那100個你都託不住市,還容易把錢都給賠進去了。”
“照我看週一等開盤就把股票砸到跌停出貨,”魯淘咬牙道,“這樣總能出一些貨,出一些就賺一些,總好過拿着股票憋死。”
“就按魯淘說的做,”秦子衡想了想說,“別擔心,該給你多少錢還會給你多少錢。”
聽秦子衡這樣說,那操盤手只得一聳肩:“那就按兩位說的辦吧。”
秦子衡晚上和魯淘跑到一品甲府去吃飯,想點些菜大快朵頤,鬆鬆神經,晚上再去水簾洞幹兩炮把鬱悶都給宣泄出去,誰知才走到洞裡就遇到譚綸和傅鏈久。
“兩位也是來吃飯的?”傅鏈久笑眯着眼,像是看兩頭肥羊。
秦子衡被盯得打了個寒戰,就聽譚綸說:“咱們吃咱們的,反正他倆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說完,譚綸和傅鏈久就推門進了甲字第一號,秦子衡不敢跟譚綸爭包廂,就看了門裡一眼,見有兩個陌生臉孔,也沒多留意,就走了第二號。
“他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咱們做的事被他們發現了?”魯淘心驚道。
“你別那麼膽小,就是有什麼事,也有咱們家裡人在照看着,”秦子衡讓他寬心說,“天塌了還有個大的頂着,你怕什麼?”
魯淘苦笑說:“你都說那譚綸背景那麼嚇人,我還能不怕嗎?”
秦子衡嗤笑道:“譚家在京裡雖說很不錯了,可也不是第一流,我秦家也不弱,還有申家在,真出了事,還怕沒人幫咱們說話?”
魯淘點點頭拿起菜單剛要點菜,推門就進來兩個人,正是譚綸那桌坐着的陌生人。
“哥們走錯包廂了吧?”秦子衡皺眉說。
“你們是魯淘和秦子衡嗎?”中間那個戴眼鏡的問道。
“是,你們是……”魯淘也皺起眉。
“我們是證監會的,現在請兩位跟我們回去調查輝林地產股票異動問題。”眼鏡男拿出證件一亮說。
魯淘和秦子衡都是一驚,不由得覺得身下一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