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簾,一道霞光灑進房間,譚綸笑吟吟地輕拍着喻妙淑光潔透亮的後背:“起牀了。”
“嗯。”喻妙淑推開他的手,卻是一動也不動。
瞧瞧時間還早,譚綸打算先下樓去做早餐。聽着樓下房琳叫着邢冰和蕭瀟要送她倆去學校,就坐在牀邊等了會兒。轉頭瞧向喻妙淑那沒多少贅肉的腰肢。
想起昨夜她被硬推到上位,馬達般的搖動,就不禁俯下身在她胯骨上一吻。
“不要鬧。”喻妙淑輕聲說,彷彿感到他那一吻裡帶着的慾念,拉着被子蓋在身上。
譚綸托住她臉頰蜻蜓點頭般的啄了下就說:“不鬧,晚上再親熱。”
推門下樓,就看早起的傭人在打掃房間,看到他忙說:“少爺,房小姐說您沒那麼早起牀,說她送了邢小姐和蕭小姐把早餐帶回來,要不我先給您煎兩荷包蛋?”
傭人是由專業的服務公司培訓,從香港那邊請來的,小姐少爺的叫得習慣了,幾次三番讓她們改口都改不了,也就順其自然了。
“我自己來做吧,打掃時小聲些,別吵着夫人了。”
“是。”
走到廚房裡,就看到外頭下起了小雪,心想今年這雪倒是來得快,瑞雪兆豐年啊。
將燃氣爐打開,倒油,再到冰箱那頭拿了雞蛋,就琢磨着要去商務部那邊的事。現代鋼鐵投資落地的事,由於金額較大,被商務部那邊卡住了,說要再次審覈,許元浩就帶他來京裡公關。
知道他家在京裡,也就沒讓他一同住進賓館,許元浩的家也安在京城,沒帶到科察,倒是李響和慕華一起住賓館裡了。
想着就走了神,油溫過高,一個蛋打下去,火衝上來,把頭髮絲都燒掉了幾根。
譚綸趕緊把鍋蓋蓋上,拍打頭髮,心裡卻自嘲,連個蛋都煎不好嗎?
那頭傭人瞧見就趕緊跑過來,幫他將燃氣爐給關掉,說:“還是我來吧,少爺。”
譚綸笑笑說:“那就你來。”
回更衣室裡拿了剪子將頭髮修了下,就聽喻妙淑起牀的聲音。拉開門瞧個清麗淡雅的佳人在穿着散落在地上的內衣褲,譚綸倚在門上就臉帶微笑。
這便是我的妻子,怎麼瞧都不夠啊。
就算同牀次數數不盡,喻妙淑還是不習慣在他面前換衣服,拉緊胸扣,回頭瞧見他,拉起牀單就擋在胸前。
譚綸豎起雙手轉身離去,笑着說:“我不看,我不看。”
房琳來去倒快,那邊女傭煎好蛋跟火腿,倒了牛奶,正要做三明治,她就回來了。臉上還有些倦色,雖說現在京言會所那邊一般都是夜裡一點就關門了。但身爲經理,事情繁重,趕回別墅都要兩三點了。睡不到四五個小時,又要起牀送邢冰。很傷筯骨。
“說是要請個司機,你還沒尋見合適的?”
喻妙淑換好衣服開車去基研所了,餐桌上就譚綸和她。
“沒見到合適的,”房琳說着就擡頭瞟他眼,“哥,你說找中介公司合適嗎?”
“實在不行就讓平子去問問看那些退役的汽車兵裡有沒有牢靠的,胡衝不也是退役的嗎?”譚綸說道。
房琳微微點頭,這司機是要經常出入別墅的,車技要好,人品要過關,不能有一點含糊。
“找了司機,你也不用天天趕早起牀,知道你性子懶,工作也累,多休息好些。”
譚綸聽到外頭敲門聲,就看傭人開門將李響迎進來。
“書記,房姐。”李響走過來說。
“吃過早餐了嗎?一起吃點吧?”房琳指着滿桌子的吃食說。
她帶了些稀飯、油條和包子回來,不單是她和譚綸、喻妙淑要吃,那些傭人也要吃。
“吃過了,書記,慕華說許市長讓咱們早些去商務部那邊,說是晚了人多。”李響說。
他是清楚譚綸背景的,也知道靠上了一棵大樹,心態也早就調整過來了。瞧譚綸住別墅錦衣玉食,雖還有些詫異,但經過在韓國奢華步行街裡那次不成功的掃貨,也知譚綸財力雄厚。雖不知哪來的,但也不敢亂想。
“知道了。”譚綸擦擦嘴起身說,“房琳,你要累就早些休息。下午說不得還要跟商務部的人去會所打一轉。”
“嗯。哥,你慢走。”房琳說。
先坐車趕到商務部外,匯合了許元浩,才往部裡走。也不過是十點未到,絡澤不絕,掛着各地車牌的各式轎車就魚貫入內,排成長龍,光是在門外做登記就花了十幾分鍾。
許元浩原就在國務院辦公廳,對各個部委還算熟悉,但現在他已經到地方了,來的是有求於人,需要擺正心態。
這次要來找的主要是商務部投資促進局,整個現代鋼鐵和包鋼的合作項目涉及到高端鋼鐵冶金技術的引進開發和利用,投資規模又達到30億,其中現代鋼鐵出資12億,包鋼出資18億。
這還是前期,後期還將投入80億以上,放在全國都算是極大的項目了,需要商務部審批,蒙北省裡也極爲着緊,不單是許元浩、譚綸,連傅清浦也來了。
在大廳裡等了一會兒,纔看傅清浦帶着秘書過來。
“投促局那邊我通過電話了,”傅清浦站定就說,“直接上去吧。”
許元浩緊跟傅清浦,慕華按住電梯,走到裡頭,就聽譚綸問李響:“簡總還沒到嗎?”
簡中事也要過來,畢竟這涉及到的是包鋼和現代鋼鐵的合作。
才問完,譚綸手機就響了:“哪位?”
“是我,毛棟,思敏被人打了,還被關進派出所了,你能幫想想辦法嗎?”
聽毛棟的口氣有些急,譚綸也是一臉訝異,想那陳思敏就算有些趾高氣昂,也不到被人開扁的地步吧?
“是在縣裡嗎?”譚綸問。
“在京城,你不是在京城嗎?”毛棟先打電話到縣裡問了,纔再打電話到他手機上。
“我在,你彆着急,是在哪個派出所?”譚綸問清了,就撓頭跟傅清浦和許元浩說要離開一下。
傅清浦沒什麼,許元浩卻很不
高興:“這次公關關係到鋼鐵項目的落地問題,你什麼事那麼重要?不能等一等?”
“你有事就去吧,”傅清浦擺手說,“你來也幫不了什麼忙。”
譚綸這才抱歉從電梯裡出來,帶着李響就往大興趕。
陳思敏是在大興客運站被打的,她這次是跟毛棟過來看農鑑冰,眼瞅着快要元旦了,往年都是這時候去拜訪,譚綸晚上也打算去一趟。
開車路過大興客運站就看那裡有幾個攤位賣鬆糕,就讓毛棟停下車去買些做早餐。
那賣鬆糕的好像稱得少了,陳思敏就跟那人吵了起來,結果,那些鬆糕販子就拿起刀將她砍傷了,毛棟被嚇壞了,報了警,就把他倆給帶到派出所去了。
譚綸聽着以爲傷得不重,誰知趕到派出所,被告知毛棟和陳思敏根本就沒來,那邊直接打電話送去醫院了。
責任出警的警員還沒回來,也跟着去了仁孝醫院。那負責接待譚綸的人就問他:“你是那兩位的朋友?”
“嗯,毛棟是我的師兄,那些砍傷我師嫂的人抓到了嗎?”譚綸問。
“還沒,他們砍完人就跑了,暫時還在調查。”警官說了句,就說,“你要去看他們就去仁孝醫院,我這兒還有事。”
譚綸道了聲謝帶着李響就往仁孝醫院趕。
毛棟和陳思敏在慶縣做的社科調研已經結束,論文也早交到了省裡,關於少數民族和社會經濟發展的內容,很受奚劍溪讚賞,也是譚綸能在並縣之爭中脫穎而出的基礎之一。
新克旗想要整合好,如何處理少數民族關係是關鍵。
譚綸很承毛棟的情,毛棟出了事能打他電話,撇下傅清浦和許元浩也沒啥。
趕往仁孝醫院的路上,譚綸就在想,那些賣鬆糕的到底是什麼人,犯得上就因爲價錢問題爭執兩句就動刀砍人?
急救中心外停着一輛警車,譚綸就和李響快步跑進去。
走廊長椅上毛棟滿身血污,扶額無力地坐在那裡,兩名警官在問他問題,譚綸走上去,就聽到他說:“我不知道,就是說了幾句,這鬆糕怎麼賣四十塊一斤,還那麼沉,是不是有問題,那些人就拿起刀說,你買不買,切了你不買,放壞了算誰的,後來又說了幾句,我都沒聽清,等我回過神來,他們已經砍在了思敏的脖子上……”
“就這樣?就這樣就把人砍成重傷?”那託着本子問話的警官皺眉道,“沒有別的原因?”
“沒有……”毛棟擡起頭摘下眼鏡,託在手裡,纔看到譚綸,忙說:“譚師弟你來了。”
“嗯,嫂子怎樣了?”譚綸拿出條在路上買來的毛巾,用礦泉水浸溼後遞給他,讓他擦把臉。
“這位同志,我們還在這裡做筆錄,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工作。”一位警官說。
譚綸微笑道:“請問,請問。”
“是不是你們想要不給錢,那些小販才使用暴力,畢竟把人砍成重傷,他們也冒了很大的風險……”
話一出口,譚綸頓時滿臉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