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睜開眼,落入眼中的就是粉白的牆壁,駱纖纖爬在牀邊睡得正酣,四周搬着些果籃,譚綸苦笑無語,這重生沒多久就差點掛掉,這運氣倒也不是蓋的。
他身子略微一動彈,駱纖纖就閉開眼,瞧他眼睛張着,掩飾不住眼中的驚喜,說:“你把我急死了,這都**個小時過去了,我還以爲你要變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那就虧了,我跟你還沒行過房呢。”譚綸輕笑道。
她臉上升起兩朵紅雲,媚然一橫秋波,起身說:“我去找醫生,晚些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做。”
瞧她離開,譚綸輕拍着牀沿,心想,有些情債倒真是躲不過,這駱纖纖也是個妙人,媚顏軟骨,身體又是高挑豐滿,天生的一等極品,經了這麼些事,倒真不是露水情緣可說的了。
便想對不住她,心頭那關也過不了,不真是個浮浪子弟,只是情難自抑。
先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譚誠。
“你去看河堤了?還要帶上她?”
“嗯,跟她一塊兒去,她是舊江人,熟悉道路。”譚綸輕瞟了眼大哥,低聲說。
“不管你女人那攤事,河堤看出來什麼了?”譚誠略一皺眉就問。
“斷江村沿岸河堤極可能是全空心的,外頭的水泥面也不過關,你要是用纖子往下一插,就能知個虛實,最好讓駱行書去一趟,指不定能激起他的記憶,到時就能把問題一氣解決。”譚綸見他不追問駱纖纖,就把發現說出來,“要洪水真來了,先遭殃的就是河心島那八戶。”
“七戶!”譚誠本來聽得認真,聽他一說這個,就皺眉說,“你倒是下得狠手,一下就把人弄得跟從關東煮裡撈出來的肉串一樣,好在有陳大嬸的證詞,那李行見了馬朝先也一下就軟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沒過錯,但這手下得確實過頭了。”
譚綸吐下舌頭說:“哥,我是下手狠,可你也沒瞧見當時的情況,那兩人看到纖纖就跟貓見了耗子一樣,恨不得當場就把她給剝乾淨了,我一男人,就算跟她沒關係,這種時候也得硬一把吧?要不把人唬住,你見過那李行沒?單對單我可不是對手。”
“哼,你總有理,”譚誠哼道,“爸對這事很生氣,等你好了,自己跟他交代吧……”他往病房外瞥了眼說,“都叫上纖纖了,還沒關係,我跟你說,逢場作戲的事做過就算了,咱們老譚家的子弟,你要想領人家入門,小心爺爺打斷你狗腿。”
他也是打打預防針,譚綸縮縮脖子忙把話岔開:“還有那防洪工程的工錢的事,聽說鎮上扣了錢,李行我怕不敢說這個,你找陳老漢問問就清楚了。”
譚誠搖頭道:“找不到了,陳老漢爲了救你被河水衝到下游,剛找到屍體……”
譚綸愣住了,他低下頭抓着被子,好一會兒才抹了溼潤的眼角一下:“他是喻老當年的兵,在朝鮮戰爭打過仗,咱們是不是……”
譚誠聽得微微一怔,那場戰爭譚老也去了,算是跟喻老並肩作戰,他跟譚綸從小就聽爺爺說那時的故事,不由得一聲輕嘆:“我會讓賈明道、杜朝陽給他家
一個名譽,多給些撫卹金,咱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說完,他瞧了紅着眼眶的譚綸一眼,輕拍下他的肩膀說:“到時我跟爸說說,看能不能參加追悼會,爸是副部長,他要去的話,會隆重一些……”
這時,就聽到門口啪地一聲,兄弟倆擡頭瞧去,只見駱纖纖一臉呆滯,一顆洗乾淨削好皮的蘋果落在地上,砸成了幾瓣。
“你先休息,我走了。”譚誠衝駱纖纖微一點頭,跟她擦身而過。
譚綸瞧着還呆在門口的她,笑道:“怎麼了?你是吃了迷魂丹嗎?”
“你跟譚處長是……是……譚副部長的兒子?”駱纖纖魂不守舍的走到他牀前,呆呆地坐下。
副部長就是副省長啊,她一個地級市市委招待所的賓館總經理,還是迷迷糊糊就上任的,家裡還有個被整得慘得無法形容的父親,遇到這種大公子,簡直想都不敢想。
“是啊,怨我沒說?”譚綸笑問道。
“是……啊,沒!沒!”駱纖纖使勁搖頭,她腦中一片空白,都感到不夠用了。
“瞧你這樣,要是就是嘛,還沒什麼,就算是我主席總理的兒子又怎樣,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那就夠了,別的事不要去想。”譚綸握住她的手,柔聲說。
駱纖纖扁着嘴,牙關緊合,好半天突然哇的一聲,撲在譚綸身上大哭起來,彷彿所有的委屈都要借這機會大哭出來。
這依靠越來越可靠,她心頭的驚惶也總算消散得無影無蹤。
輕撫着她的後背,譚綸心裡柔情無限,就算二十七八了,她到底還是個女孩啊,那身上背上的重壓要不釋放出來,早晚有一日要被壓得垮成七八截的吧。
“等這裡的事告一段落我要去香港,”譚綸輕輕地說,“駱叔就跟着我爸,以後不會再有事了,你呢,把這破經理給辭了,跟我一起去吧?”
“嗯……”
應得太輕,譚綸沒聽清楚,裝着略有點不悅地說:“怎麼?不肯跟我去香港嗎?唔,那好吧,我讓我爸把駱叔給開了,讓他自己去找工作……”
“沒,沒啊,我答應你了!”哭得跟花貓似的駱纖纖一擡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他在戲弄自己,頓時一咬紅脣,揮手就往他身上打去。
被譚綸抓過,順勢將她拉入懷中,嘴脣直接印在她櫻脣上,輕咬着她的丁香小舌,兩人擠在病牀上皺成一團。
走到門口的醫生瞧到就要往外走,好在兩人及時分開,譚綸叫住了他。
“還要做些檢查確定身體沒事,譚研究員就能出院了。”先瞧了下瞳孔,再測了下脈搏,醫生抱着病歷肯定地說。
“能早出院就出院,可真不習慣消毒水的味道,纖纖,到時還回賓館裡住。”
這話說得意有所指,駱纖纖俏臉犯暈,輕輕點頭。
醫生一笑就往外走,在門口差點撞上個矮胖的身子,那人瞪他一眼,身上帶着的威勢把醫生嚇了一跳,就聽到房裡譚綸喊道:“老九,你倒來得快啊。”
“接你電話說得急,就問人要了些東西,趕過來了,咦,
這位是……”
來的是傅鏈久,他邊說邊走,一瞧見駱纖纖就一副要驚叫的模樣,她那種媚到骨子裡的臉蛋身段,便是京裡的大少都不常見。
“駱纖纖,這是傅鏈久,我都叫他老九,老九,你就叫嫂子吧。”
介紹兩句,傅鏈久就笑着喊了聲,駱纖纖忙客氣一句,老久的眼睛就往她身上看了。
“我是過來一轉,你說事情急,那我就趕着大清早一下機去準備抓人,怕市委那姓賈的收到風,就直接跟省檢察院,省紀委通了信,都派了人來配合,過來看你一面,就要走,”傅鏈久說着就歪嘴了,“我說你好端端的下來就下來吧,來這狗屁地方,算配合譚叔大誠哥工作,你那右臂傷還沒好,就差點做了水鬼,你這運氣是不是太背了?”
譚綸苦笑道:“時運不濟,我這先前還淹過回,全靠你嫂子水性好救了我。”
傅鏈久衝駱纖纖伸起大拇指:“嫂子,你知道綸子打小就怕水嗎?別說大江大海了,就那永定河,他站在邊上都打抖,上回跑京大未名湖玩,他看着就犯暈死活不沾邊。我說就一破湖嘛,你這也怕?嫂子,您可得把他這游泳的毛病給治了,不然再去北戴河什麼地方的,我們就陪他待在岸上得了。”
駱纖纖聽掩不住的笑得跟朵花似的。
“咳,老九,你來看我就看我,還揭我老底,你做人能厚道些嗎?”譚綸不爽的翻白眼。
“厚道,那是喻平,得了,不多說了,我還得去抓人呢,”傅鏈久說着一頓,“那姓申的也來舊江了,他沒使壞吧?”
“壞着呢,”譚綸把手枕在腦後,“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能做的動作也不多,民政部救災司也是配合工作,要拿捏他,爸還有個防總秘書長的位子在。我心裡有數,就看他怎麼做,能把他捎帶打一下,那也不枉走這一趟。”
“哼,前頭的事還沒解決,他要再玩陰的,我就讓平子來,好了,真走了,”傅鏈久衝駱纖纖一笑,“嫂子,要冷的話就擠牀上跟綸子擠一擠……”
“還不滾!”譚綸瞪眼道。
傅鏈久笑嘻嘻的揮手出門。
“冷不冷?”譚綸等他一走,就問駱纖纖。
“不冷!”她還是有些害臊。
但譚綸是何等的臉皮豐滿的人:“那我開空調,冷氣。”
“你……”駱纖纖咬銀牙跺腳,看着他揭開被子,嘟着嘴擠到牀上,就馬上被他抱在懷中,手倒是**在了她的襯衣內。
“老九是做什麼的?”被他輕薄了一陣,輕喘了幾聲,她才問。
“央行來的,要查徐小紅、賈秦,不定能查到賈明道什麼事。”譚綸笑着一捏,語波不靜地說。
駱纖纖聽得渾身一麻,就聽譚綸說:“要不就睡了吧?”
“不要!”她頓時一驚,差點直接滾下牀,才瞥見譚綸眼中的壞意,氣得她嘴撅起,才聽譚綸幽幽說,“總該找個舒適地方纔會辦那事,這裡消毒水真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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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