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譚綸就讓胡衝開車過來,喚醒滿臉迷糊狀的邢冰:“你爺爺等着咱們呢,還睡,快成大懶貓了。”
“大叔,才七點呢,讓冰冰再睡一會兒吧?”邢冰趴在被子上做作揖狀。
“起來啦,真想跟你琳姐一樣嗎?”譚綸笑罵着拿起客房角落裡抱枕扔過去。
邢冰尖叫聲抓起抱枕回扔,直接砸在譚綸的腦門上,他哎呀一聲,直挺挺的倒下去。
“大叔,你怎麼了,大叔,你別嚇我啊。”邢冰趕緊跑上去就托起譚綸的後頸,緊張地問。
在她心裡大叔的地位無可取代,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貴人,要是她一下失手把大叔給做掉了,那她會哭死的。
就在邢冰快要哭出來的時候,譚綸突然睜開眼,笑吟吟地說:“一個枕頭就想砸死大叔,可能嗎?”
“哎呀,你壞死了。”邢冰擦着眼角,伸手就要去掐譚綸。
他一個翻身抓住邢冰的手腕將她給壓在身下,突然之間,邢冰滿臉通紅,譚綸這才注意到,手背壓着的正是她那在慢慢發育中的胸部。
原本乾癟的小胸脯,半年不到就發展到了像是小饅頭似的。
手背上傳來的柔軟感覺,讓譚綸一時也呆住了。
“大叔,你……”邢冰用力推開他,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你耍流氓。”
譚綸咳嗽聲:“我不是有意的,再說了,你那裡跟你纖纖阿姨比起來,還小得很呢……”
“你還說,我……”邢冰羞怒交加,衝上前一頓粉拳砸在譚綸的胸口上。
她那勁道比蚊子咬大不了多少,譚綸倒是不住的後退,跟着就撞在牀角上,一下倒在牀上。那牀單被子上傳來的淡淡清香,讓譚綸意識到那是邢冰身上的味道,不禁抓起來聞了下。
看他這模樣,邢冰更是咬緊嘴脣,一時無語。
“大叔,臭流氓!壞死了!”邢冰突然眼珠子一轉,衝上來跳到譚綸的身上。
這把譚綸給驚住了,這小丫頭可還沒滿十六歲呢,這是做什麼?再說譚綸完全沒那個想法,就是再邪惡的人,也不會向她下手吧。
“大叔,要不咱們就……”邢冰舔了下嘴脣,雙手搭在譚綸的肩膀上,使勁拋媚眼。
“咳,別胡來,你大叔一個把持不住,這官就做到頭了……”
譚綸說着,就看邢冰咯咯的笑起來,才知道被這小妮子給玩弄了,頓時佯怒道:“你以爲你大叔就不敢嗎?”
“那你來啊!”邢冰把臉靠上去,粉紅的臉頰都快衝到譚綸的嘴前了,那淡淡的體香,混合着少女纔有的純淨,讓譚綸心砰砰亂跳。
邢冰的心也在狂跳,她害怕得很。
“好啦,不鬧了。”譚綸板着臉將她推下身,說,“快穿衣服,等回頭你爺爺罵你,我可不幫你說話。”
“知道啦,大叔,真囉嗦呢。”邢冰嚷道。
從客房出來,譚綸才發覺心跳快得就跟那沖天而出的火箭似的,要不按住,都能跳出胸腔了。
邢冰
抱着要換上的衣服,盤腿坐在牀上,想着譚綸剛纔那被她壓着微硬的香蕉,半晌臉頰微燙的笑起來:大叔呀,你可真是個大壞蛋呢。
胡衝駕車,邢冰搶到副駕駛上坐着,譚綸就跟房琳坐在後座上。
房琳看他跟邢冰的神情不太自然,特別是他,就推推他手,小小聲地問:“你跟冰冰怎麼了?”
譚綸心一跳,忙說:“哎,那丫頭不願起來,吵了一架。”
“我纔沒跟你吵呢,大叔。”邢冰聽到回頭說。
譚綸一時窘迫,冏着臉就往窗外看。
房琳微蹙下眉,就拉着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頜下。
終於到了林場,邢古奇樂呵呵地抱了下邢冰說:“你啊三八節也回來,五一節也回來,機票也不便宜呢。”
“都是大叔的朋友出錢的呢,他朋友有的是錢,不敲一下怎麼合適呢?”邢冰笑眯眯地說。
譚綸搖頭嘆氣,這丫頭現在都快成妖物了,自己手裡沒個法寶都降不住她,等再過幾年,那還得了?
“爺爺,聽說林小林初都要遷到鎮上了,是嗎?”邢冰問道。
“嗯,都是譚縣長的意思,金光集團也援助了一筆錢,”邢古奇笑說,“從教育上來說,遷下去是比在山裡要好些。”
邢冰鼓起腮梆子說:“那不是好些事都不能幹了。”
“有什麼事不能幹的?”譚綸笑問。
“像是抓魚啊,撈螃蟹啊,啊,對了,現在都五月了,三聯溪裡的螃蟹都出來了,大叔,咱們去抓螃蟹吧?”邢冰說着就興奮的跳起來。
三聯溪就是產銀尾的那道溪流,是從蓮山上流下來的,到這林場辦公地點附近都有,用不着走太遠,而在下面的地方,水溫比蓮山上要高,那螃蟹也肥大一些。
自然還是比不得陽澄湖裡的大閘蟹,這裡的螃蟹都是河蟹,但要撈得多的話,用辣椒香蔥來爆炒一鍋,那味道可也美得不得了。
林場長大的孩子自是從小就在三聯溪裡玩的,對於炒螃蟹熟悉得很,水性也熟,但譚綸是個旱鴨子,對於下水的事有些保留。
“就讓冰冰帶你們去吧,都在淺水的地方,不妨事的,我就在這裡做午飯,等你們回來把螃蟹帶梢上,就能再炒一鍋來吃。”邢古奇笑道。
譚綸也不好再拒絕什麼了,就看邢冰拉着房琳的手去拿了幾個大塑料桶。
林場一般用來盛水的都是木桶,有那種專門用來做儲水的,譚綸見過,最大的都快有那種一些賓館頂樓的蓄水池那麼大的木桶了。
就是一般的,也有一人多高,一兩米寬。
但去抓螃蟹,是要提着桶來去的,那木桶太重,邢冰和房琳一人提一個塑料桶倒是合適。
譚綸就跟着兩人往三聯溪的下游走。
豐光公司組建後,林場就停止砍伐樹木,本來三聯溪最大的作用就是讓木材順流而下,天然就能用來做運輸的通道,現在卻是沒用了。
也不用怕在溪裡撈到一半,上游就有木材順流而下,把人砸
個重傷。
往年邢冰要來撈螃蟹,都要打聽上游有沒有上工,要等上游休息的日子纔敢過來。
這三聯溪就跟林場的母親河一樣,真正是林場用來吃飯喝水的來源。
“到了。”
邢冰在溪邊停下說,譚綸看這四周都長着茂密的樹林,還不時能聽到一些熟悉的鳥叫聲,他雖說不出來,可呼吸的空氣都是清純無比,到處都是成片的綠草,心頭自然就舒暢起來。
這邊的溪流很緩,旁邊還有一片的鵝蛋石灘,譚綸心裡稍定了些。
若是水深的話,他立刻就會跳得遠遠的,本來就是旱鴨子,還要下水游泳,那不是找死嗎?
“大叔,你抓過螃蟹嗎?”邢冰問道。
譚綸額角劃下三道黑線:“你大叔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永定河邊的蛤蟆也是踹死過幾只的,你說抓沒抓過螃蟹,我告訴你吧,死在你大叔手裡的螃蟹沒一千也有八百,都在地府裡哭訴呢。”
房琳和邢冰都掩嘴笑起來。
吹吧呢,邢冰在這兒長大的,都不敢說抓過八百隻螃蟹。
“看你大叔的。”譚綸捲起腿角,慢吞吞的走到溪裡。
饒是五月驕陽罩頂,這三聯溪的溪水還是冰涼得很,腳踏在溪水裡,譚綸都打了個哆嗦,才穩穩站定。
他盯準一塊手掌大的鵝卵石,小心地將石塊掀開,就看一個灰白色的影子,矯健如脫兔,唰地一下就竄到了水草中,他立時伸手住水草裡一抓,撈起來時,那河蟹早沒了蹤影。
邢冰笑嘻嘻地說:“咱們這溪裡的螃蟹跑得快得很呢,大叔,你年紀大了,手腳慢,這一不留神,它可就沒影了。”
譚綸也不懊惱,繼續去翻石塊。
邢冰和房琳也下水,胡衝就幫大家在河灘上看鞋子。
“咱這溪裡除了河蟹外還有小龍蝦,個頭都有中指那麼長,拇指那麼寬,大叔,琳姐,你們要看到了,也不要放過,”邢冰邊翻石塊邊說,“這東西炒起來也好吃得很呢。”
銀尾、河蟹、小龍蝦是這蓮山三聯溪的三寶,外人只知道銀尾,河蟹和小龍蝦只有林場人才知道。他們都精滑得很,就偏不跟外人說,留着後兩樣想必是想要自己享用。
看着邢冰和房琳連二接三的收穫,偏自己這頭連個小龍蝦都沒抓到,有些氣餒,看她倆越撈越起勁,也越撈越遠,譚綸就躡手躡腳的跑到岸邊,坐在地上,拿了煙抽起來。
“你瞧這個,個頭真大,肯定蟹膏肥得很,再多幾個咱們就能炒一鍋了,”邢冰掐着河蟹舉給房琳看,“爺爺做菜不行,就是炒這河蟹和小龍蝦很拿手,琳姐,你那裡有多少了?”
“我這有小半桶了呢,你那呢?”房琳瞥了眼,說道。
“我看看,我這都快一桶了,手都酸死了,大叔那呢?”邢冰回頭一瞧,譚綸正坐在河灘上抽菸,氣得她踢水就喊:“大叔,你太狡猾了,想吃現成的嗎?”
譚綸嘿嘿一笑:“你可真瞭解你大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