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三人坐在屋子裡說了會話,徐子琪吃了個獼猴桃,抽出紙巾擦了手,就笑着道:“王書記,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沒有吭聲。白燕妮卻哼了一聲,拿手戳了戳徐子琪的腦門,低聲罵道:“你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春宵一刻值千金,兩位好夢。”徐子琪眨了眨眼,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白燕妮嘆了口氣,拉過王思宇的手,低聲道:“臭法海,怎麼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有事情發生?”
王思宇搖了搖頭,笑着道:“沒什麼,可能白天有些累了吧,歇會就沒事了。”
白燕妮咬了嘴脣吃吃地笑,極爲嫵媚地瞟了他一眼,膩聲道:“臭法海,原來你也會累啊,還以爲你是鐵打的呢!”
王思宇微微一笑,伸手抱了她起來,低聲道:“就算再累,也不能放過你這妖精。”
白燕妮哼了一聲,伸手捏着他的鼻子,輕輕扭了捏,嬌俏地道:“太早了,臭法海,快放我下來,先去洗澡喲。”
王思宇沒有鬆手,而是抱着她進了浴室,伸手在她身上一通亂摸,嘴裡‘娘子娘子’地叫個不停。
白燕妮哼哼唧唧地抵抗着,臉上已是緋紅一片,只三五分鐘的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就已被剝光,雙手捂了要害部位,帶着哭腔道:“別鬧了,臭法海,快出去,先讓人家洗澡嘛。”
王思宇把頭搖成波浪鼓,笑眯眯地道:“沒事,你洗你的,只當我不存在。”
白燕妮紅着臉哀求道:“小宇,別鬧了,那太難爲情了。”
王思宇笑了笑,剛想說話,外面忽地響起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他只好聳聳肩,轉身走了回去。
白燕妮輕輕吁了口氣,把房門關好,恨恨道:“這下流胚子,真是讓人受不了。”
王思宇摸起手機,看了下號碼,見是鍾嘉羣打來的,忙走到窗前,壓低聲音道:“嘉羣,什麼事?”
鍾嘉羣微微一笑,輕聲道:“王書記,我明天要到縣裡辦事,方便的話,晚上一起吃頓飯吧,就當是爲您餞行。”
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道:“好吧,明天下班前你來我辦公室,正好有些事情要交代下。”
鍾嘉羣笑了笑,悄聲道:“書記,本來我家老太太一定要跟着的,但她現在身體不好,怕路上顛簸,高血壓的毛病犯了,我就沒同意,老太太給您採了些山蘑,一定要讓我捎上。”
王思宇輕輕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微笑道:“老人家的心意我領了,嘉羣,記得替我向大娘帶個好。”
鍾嘉羣忙道:“謝謝書記,老太太在家裡常唸叨,要是沒有王書記,就沒有家裡現在的好光景。”
王思宇嘆了口氣,低聲道:“嘉羣,我們之間就不要說這些了,你在北辰鄉幹得不錯,要把勢頭保持下去。”
鍾嘉羣有些失落地點點頭,笑着道:“王書記,請放心。”
掛了電話,王思宇站在窗邊點了一根菸,吸了幾口,回過身來,坐到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就脫了衣服,躺在牀上,靜靜地想着心事。
過了一會,白燕妮裹了浴巾出來,倚在門旁,手裡把玩着潮.溼的秀髮,羞慚慚地笑了起來。
王思宇擡頭望了一眼,卻見白燕妮如出水芙蓉般嬌嫩可人,不禁心中大樂,就笑着招了招手。
白燕妮橫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到牀邊,坐下後嘆了口氣,悄聲道:“還好啦,總算要擺脫你這大色狼了。”
王思宇哼了一聲,從後面抱了她,將白燕妮壓在身下,撫摸着她滑膩如脂的肌膚,低頭親了起來,含糊不清地道:“燕妮,你就那麼希望我走?”
白燕妮紅了臉,輕輕點點頭,吃吃地笑道:“當然了,誰讓你總欺負人,走了清靜喲。”
王思宇微微一笑,歪着腦袋噙了她的粉脣,擁吻半晌,才笑着道:“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捨不得,卻不肯說。”
白燕妮伸手掩了他的嘴,氣喘吁吁地道:“小宇,別說話……”
王思宇輕輕點頭,俯下身子,用膝蓋頂開那雙修長的玉腿,緩緩動作起來。
白燕妮面色潮.紅,雙手扶着他的肩頭,搖動着腰肢,媚媚地叫了幾聲,就勾着他脖子,戰慄着揚起上身,羞赧地向下瞟去,水眸中浮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王思宇征服欲大起,就加速衝擊過去,伴隨着他強有力的撞擊,大牀也劇烈地晃動起來。
白燕妮霞飛雙靨,甩着秀髮,大呼小叫地喊了一會,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手扯着潔白的牀單,斷斷續續地喊着他的名字:“小宇……小宇……”
或許因爲要分開的緣故,兩人極爲瘋狂,很快進入了狀態,不知過了多久,白燕妮將身子一挺,抖着嘴脣喊道:“丟了喲!”
在一波強烈的悸動下,兩人劇烈地喘息着,再次擁抱着吻了起來。
幾度雲雨,不到十點半鐘,兩人就已精疲力竭,白燕妮脫了力,抱着王思宇的一條胳膊,香甜地睡了過去,王思宇歪着腦袋,望着她那恬靜的睡姿,無聲地笑着,正此時,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王思宇皺了皺眉,忙下了地,來到沙發邊,摸起手機,看了下號碼,有些惱火地接通了電話:“小玉啊,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手機裡傳來夏小玉急促的聲音:“乾爹,出事了,你快到中心廣場這邊來。”
王思宇微微一怔,皺眉道:“小玉,你又惹出什麼麻煩了?”
夏小玉急得要命,帶着哭腔道:“乾爹,你快過來,晚了爸爸會被打死的,他和別的女人在車裡亂搞,被媽媽捉到了,舅舅正在路上,他脾氣暴,會出事情的。”
王思宇嚇了一跳,忙低聲道:“小玉,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略一沉吟,又給關磊打過去,可電話響了三次,對方卻始終不肯接。
王思宇知道麻煩大了,關磊的火氣肯定上來了,他既然不肯接電話,肯定是鐵了心要收拾老夏,王思宇不敢怠慢,忙回到牀邊,急慌慌地穿着衣服。
白燕妮此時也醒了,她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伸出雙臂,膩聲道:“小宇,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啊?”
王思宇嘆了口氣,輕聲解釋道:“老夏那混蛋,又闖禍了,在車裡和人玩車震,被老婆捉到了,他大舅哥正在趕過去,關磊那人脾氣暴,在火頭上真能開槍崩了他。”
白燕妮怔了怔,忙坐起來,迷惑地道:“真的?夏副縣長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王思宇無奈地擺了擺手,恨鐵不成鋼地道:“是啊,這個老夏啊,就是不長記性,這貪酒好色的毛病是改不掉了,燕妮,你先睡吧,我可能要晚點回來。”
白燕妮‘嗯’了一聲,伸手拂了拂秀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再次拉起被子躺了下去。
王思宇急匆匆地下了樓,開車駛到中心廣場附近,老遠就看到一羣人圍在桑塔納邊上,正在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着,人羣裡不時傳出放肆的笑聲。
他趕忙把車子停在路邊,戴上墨鏡,一路小跑着奔了過去,他分開人羣擠進去,卻見夏廣林鼻青臉腫地站在車邊,關磊仍舊扭着他的脖領子,左右開弓扇着耳光,而旁邊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蹲在地上,正捂着臉放聲大哭,現場卻沒有看到關玲母女。
王思宇嘆了口氣,走過去拉開關磊,低聲喝道:“好了,有什麼事情到沒人的地方說,還嫌不夠丟人?”
關磊鐵青着臉望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衝着人羣吼道:“看什麼看,都走開!”
衆人見沒了熱鬧,也都轟然散去,地上那個女人也瞄了機會,找到遠處的一隻高跟鞋,穿上之後,悄悄溜了出去。
王思宇皺了皺眉,指着滿臉血污的夏廣林,沒好氣地道:“老夏啊,老夏,瞧你這點出息,我真該在最後幾天撤了你!”
夏廣林慘然一笑,點頭道:“王書記,我敢作敢當,你撤了我吧,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和關玲離婚。”
關磊登時怒不可遏,又咬牙切齒地衝了過來,對着夏廣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大聲吼道:“離婚?行啊,馬勒戈壁的,我先整死你。”
王思宇一把拉開他,用力過猛,將關磊推了個踉蹌,王思宇雙手叉腰,瞪着眼睛吼道:“我都來了,你還敢動手,老關,你太不像話了,非要鬧出人命才成嗎?”
關磊氣得跺了跺腳,低聲吼道:“王書記,關玲都哭暈過去了,今兒我不能輕饒了他。”
王思宇嘆了口氣,皺眉道:“老夏,起來吧,咱們找地方慢慢聊。”
夏廣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鑽進車裡,三人開着車子來到西山賓館,王思宇找了個房間,進去後勸了許久,夏廣林死活不肯改口,執意要離婚。
關磊幾次要發作,都被王思宇勸開,他氣得摔了一個杯子,鐵青着臉走到屋外,站在走廊裡皺眉吸菸。
王思宇皺着眉頭敲了敲桌子,低聲喝道:“老夏,你別不識好歹,明明是你犯了錯,怎麼還不依不饒的,離什麼離!”
夏廣林抱着腦袋,猛地撞了幾下桌面,表情痛苦地道:“王書記,你根本不知道,是她先對不起我的。”
王思宇怔了怔,吃驚地道:“什麼?老夏,你把話說清楚!”
夏廣林摸出一根菸來,遞給王思宇,自己也點了一根,愁眉苦臉地道:“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她們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她和一個男同學發生了關係,後來那男人到處吹噓,傳到我耳朵裡,當時女兒還小,我忍了,可這口氣始終咽不下去,只能借酒澆愁,這才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爲了報復她,我才變成現在這樣。”
頓了頓,他又垂頭喪氣地道:“而且,前天夜裡,我喝多了酒,睡得很早,晚上起來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書房裡還亮着燈,我聽裡面聲音不對,就悄悄推開房門,結果發現,她脫得光溜溜的,在電腦前和一個男人視頻……”
王思宇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皺眉吸了口煙,輕聲道:“老夏,這些事情關磊知道嗎?”
夏廣林搖頭道:“沒有,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又不是光彩的事情,哪裡會到處嚷嚷,更何況,我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就算分開了,也不會把事情張揚出去。”
王思宇沉吟半晌,苦笑着道:“老夏,這樣吧,我把關玲找來,你們自己去談,如果實在談不攏,離就離吧,勉強湊在一起,也不會快樂的。”
夏廣林點點頭,嘆息道:“也好,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想再和她過了。”
王思宇轉身下了樓,站在院子裡,給關玲打了電話,兩人聊了十幾分鍾,關玲滿臉羞愧地掛了電話,哭哭啼啼地趕了過來,她和關磊說了幾句話,就進了屋子,隨手把房門關上。
王思宇嘆了口氣,拉着關磊去了隔壁房間,兩人喝着茶水閒聊,直到凌晨一點多鐘,關玲才敲門進來,悄聲道:“王書記,哥,我們談好了,不離了。”
關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低聲道:“這個夏廣林,真是太不像話了,今兒要不是王書記攔着,我非把他打殘廢了不可。”
關玲卻冷聲道:“哥,你下手太重了,以後別這樣了,不然我很爲難的。”
關磊愣了愣,低頭咳嗽了幾聲,不再說話。
關玲低下頭來,望着自己的鞋尖,輕聲道:“王書記,那我和老夏就先走了,老夏只是一時衝動,請您千萬別處理他。”
王思宇嘆了口氣,點頭道:“只要你們能把日子過好,其他的都是其次,快回去吧。”
關玲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與夏廣林一起下了樓。
關磊站到窗邊,望着桑塔納駛出賓館,有些頭痛地道:“清官難斷家務事,真是沒法管了,每次都惹了一身不是。”
王思宇呵呵一笑,輕聲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夫妻間的事情,外人是管不了的,你啊,就不要操太多心了。”
關磊無奈地笑了笑,又轉頭道:“王書記,真是抱歉,你都要走了,他們還鬧出這種事情來。”
王思宇微微一笑,擺手道:“沒什麼,不管怎麼說,兩人總算和好了,要在這時候離婚,我這心裡還真不是滋味。”
關磊點點頭,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王思宇把他送到樓梯口,才轉身回了後院,進了房間,洗澡鑽進被窩後,轉頭在白燕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就拉了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