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後,皆大歡喜,王思宇晚上耗光了精力,上班以後,就覺得渾身乏力,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半點精神來,他索性推掉了所有的活動,躺在休息室裡睡了一覺。
但受了刺激的人,是很難睡踏實的,在漫長的夢境裡,王思宇繼續與歹徒做着殊死搏鬥,只是這次運氣不大好,歹徒瘋狂開槍,王思宇眼睜睜地望着自己的身體被打成了篩子,血液都飛濺出來。
雖然身上沒有疼痛感,不過根據一般的常識,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倒下去,於是在一陣自我催眠之後,王思宇終於找到了天旋地轉的感覺,搖搖晃晃地倒在血泊之中。
過了一會,他看到瑤瑤從遠處奔了過來,抓着他的手大喊大叫,哭個不停,王思宇想要勸她,卻說不出話來,正焦急間,忽地發現歹徒們拿槍奔了過來,情急之下,他登時驚醒,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大聲吼道:“瑤瑤快跑!”
秘書鄭輝正坐在辦公桌後,飛快地敲打着電腦鍵盤,玩着《熱血江湖》,聽到裡面傳來喊聲,他顧不得做遊戲任務,退出遊戲界面,從外間奔了進來,站到休息室的門口,探過頭來,關切地問道:“王縣長,您做噩夢了?”
王思宇怔怔地坐在牀上,過了半晌才發覺,原來只是在做夢,他終於長舒了口氣,狂跳的心臟漸漸安穩下來,只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襯衫已經溼透,溼漉漉地貼在身上很是難受,他就起身洗了把臉,讓鄭輝拿毛巾給自己擦了背,換了件乾淨襯衫,這才覺得好了些。
王思宇擡手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因爲沒吃午飯,肚子裡早已飢腸轆轆,餓得有些心慌意亂,幸好鄭輝把飯打了回來,他就坐在茶几上吃了飯菜,填飽了肚子,回到辦公桌後,把需要急辦的文件做了批示,又把政府辦的張主任叫了過來,交代了一些事宜。
張主任離開後,王思宇低頭看了份材料,正皺眉沉思間,房門被輕輕推開,擡頭望去,卻見焦南亭微笑着走了進來,王思宇忙把材料放到一邊,迎了過去,兩人坐在沙發上聊了一會,便一起下了樓,開車前往玉州,去見市委書記嶽松林。
嶽松林的心情極好,在詳細打聽了現場發生的情況後,不禁搔了搔頭髮,輕聲感慨道:“好險啊,昨天在得知歹徒闖進校園後,把我急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事情得不到控制,演變成重大惡性.事件,好在是虛驚一場。”
焦南亭也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道:“是啊,嶽書記,這次多虧了王縣長,不然情況就會變得異常糟糕,我現在還是一陣陣的後怕哩,當縣委書記可真不容易,沒些膽量還真不成。”
嶽松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道:“南亭,你說的沒錯,在下面做父母官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但要處理好繁雜的日常工作,還要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下面鍛鍊人啊。”
焦南亭深以爲然,笑着點點頭,由衷地道:“以後還要多向王縣長學習,不過我天生膽子就小,深入虎穴的壯舉肯定是幹不來的。”
王思宇趕忙插話道:“焦書記,不能這樣講,其實事後我還是有些後悔的,當時太着急了,沒有考慮周全,就貿然行動,實在是不應該,好在運氣不錯,誤打誤撞,竟然把歹徒制服了,沒有釀成大禍,不過以後應該吸取教訓,不能再這樣魯莽了,身爲一縣之長,應該謹慎從事,老成持重些纔好。”
嶽松林笑了笑,望着王思宇,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他摸了摸辦公桌上的杯子,和顏悅色地道:“王縣長,你講老實話,當時在現場,和持槍歹徒周旋,你有沒有害怕?”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點頭道:“怕,怕的要命。”
嶽松林聽了,哈哈一笑,風趣地道:“怕就對了,作爲黨的幹部,應該‘文不愛財,武不惜死’,你可千萬不要搞反了啊。”
王思宇笑了笑,也調侃道:“嶽書記,您放心,我是‘愛財不貪財,惜死不怕死。’”
嶽松林輕輕點頭,擡手摩挲了下頭髮,把頭轉向焦南亭,笑呵呵地道:“哈哈,南亭,你看咱們的王縣長,到底是年輕幹部,不經誇,他這分明是說自己文武雙全嘛。”
王思宇面色一窘,忙辯白道:“嶽書記見笑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焦南亭微微一笑,心悅誠服地道:“嶽書記,王縣長確實很有才幹,這可是我的親眼所見,到西山縣工作,能和這樣的幹部搭班子,我是相當滿意的。”
嶽松林端起茶杯,瞄了兩人一眼,目光裡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他含蓄地一笑,意味深長地道:“滿意就好,王縣長不錯,有勇有謀,南亭啊,下面很多的書記和縣長,關係都搞得很僵,人們常在私下說,黨政一把手之間是婆媳關係,很難溝通,我偏不信這個邪,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配合,把西山的工作抓上去,做個榜樣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道:“嶽書記請放心。”
嶽松林喝了口茶水,把杯子放下,望着焦南亭,笑眯眯地道:“南亭啊,招商引資的工作搞得怎麼樣了?有什麼最新進展嗎?”
焦南亭忙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地道:“嶽書記,這方面的工作一直在做,如果順利的話,六月份前將會有兩個大項目落戶西山。”
嶽松林‘喔’了一聲,饒有興趣地問道:“都是什麼項目啊,說說看。”
焦南亭轉動着手中的茶杯,笑着說:“一家是醫藥企業,還有一個十五萬噸尿素項目,總投資大概有三個億。”
嶽松林摸着頭髮笑了笑,滿意地道:“不錯啊,南亭,進展很快,招商引資工作一定要抓起來,主要領導親自抓,分管領導具體抓,班子成員配合抓,總之要儘快搞些大項目來,和其他省份相比,我們華西的經濟太過落後,基礎差,底子薄,要儘快趕上來啊,上次和文書記談話之後,我感到肩頭的壓力很大,要想把工作幹好,就得經常催催你們。”
焦南亭喝了口茶水,一臉鄭重地道:“嶽書記,過段時間,省發改委的秦主任要到西山來考察,他們那裡最近要確立十五個示範工程,我最近一直在聯繫,希望能爭取到更大的項目。”
嶽松林微微一怔,停頓了片刻,隨即爽朗地笑道:“好啊,秦主任可是個大肥羊,你們千萬不要放過他。”
王思宇坐在椅子上,面帶微笑地聽着兩人講話,輕輕點頭,與焦南亭在一起時,他儘量保持低姿態,除非必要,就不再接話,否則會給人以搶風頭的印象。
聊了約莫半個二十幾分鍾,嶽松林看了看錶,就撥了幾個電話,約了幾位市委領導,帶着焦南亭與王思宇去了酒店,就餐時,嶽松林心情大好,在席間談笑風生,這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酒席結束後,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了,王思宇不想趕夜路,就給白燕妮打了電話,之後開車返回電視臺家屬樓。
上了樓後,敲開房門,柳媚兒俏生生地倚在門邊,一臉驚訝地道:“哥,你怎麼回來啦?”
王思宇笑了笑,沒有做聲,進了屋子,隨手帶上房門,換了拖鞋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了下去,懶洋洋地道:“別提了,差點回不來了。”
柳媚兒皺了皺眉,忙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從茶几上的果盤中取了桔子,剝了一瓣,送到他的嘴裡,輕聲道:“哥,怎麼啦,說得怪嚇人的。”
王思宇含着桔子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含糊地道:“沒怎麼,小蕾阿姨呢,怎麼沒在家?”
柳媚兒伸出手來,把王思宇向沙發邊上推了推,轉身躺在他的大腿上,望着棚頂的吊燈,笑嘻嘻地道:“老媽被我氣跑了,估計在景卿姐姐那裡吧?”
王思宇嘆了口氣,伸手在她的前胸上摸了一把,輕聲道:“媚兒,你總是這麼不聽話,老惹小蕾阿姨生氣,這樣怎麼行呢?”
柳媚兒哼了一聲,撅起嘴巴,做了個鬼臉,抓住王思宇的手,輕輕撫摸着道:“我心情不好,當然要拿她撒氣啦,誰讓她是我老媽呢!”
王思宇無奈地笑了笑,擺手道:“這是什麼邏輯,沒有道理嘛。”
柳媚兒咬着薄脣,吃吃地笑道:“哥,你看哪個女孩子是講道理的,我們是要被寵的,不是被教訓的,她總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頓了頓,她又撇嘴道:“哥,其實你也一樣,就知道教訓人,一點都不知道寵着我。”
王思宇心中一蕩,低下頭來,在她那張清純漂亮的臉蛋上親了一口,低聲道:“媚兒,不要亂講,哥其實是最寵你了。”
柳媚兒嘻嘻一笑,擡手把王思宇的下巴推開,摸着臉蛋,氣哼哼地道:“臭死了,幹嘛總喝那麼多酒,快去洗澡啦。”
王思宇喊了一聲‘遵命’,站在沙發邊,把衣服脫得精光,光着屁股跑進浴室,隨手關上房門。
柳媚兒氣得哇哇大叫,從後面追了過去,直到王思宇放了熱水,她還在外面咚咚地敲着門,大聲喊着:“流氓!色狼!變態狂……”
王思宇卻不以爲意,扭着屁股吼着歌,衝了澡之後,在浴缸裡泡了二十幾分鍾,纔在腰間裹了條浴巾,推門走了出來,轉頭望去,柳媚兒正撅着小屁股,跪在沙發上擺弄着他的手機,他忙悄悄地從後面走過去,抱着柳媚兒的小蠻腰,用腹部頂着她的小屁股,極度曖昧地向前聳了幾下。
柳媚兒忙掙扎着轉過頭來,滿臉通紅地道:“大色狼,你在幹什麼,快鬆手!”
王思宇也不吭聲,伸手從她的花格子睡衣下面探了進去,在那光滑柔膩的肌膚上,亂摸了起來。
柳媚兒咯咯笑着躲閃着,伸手捉了他的胳膊,嬌聲喊道:“停,停,哥,你壞死了,不要鬧了啦……”
王思宇正在興頭上,哪裡理會她,就抱着她的腰,輕輕搖動起來,只幾下,便興奮起來,有些半真半假地吃起豆腐來。
柳媚兒想去推他,卻覺得身子酥軟乏力,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只好甩着秀髮,哼哼唧唧地哀求道:“好哥哥,不要再鬧啦,你就放過媚兒這一次吧!”
王思宇佔足了便宜,這才鬆了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悻悻地道:“好吧,那就再放你一次,下次再用這種姿勢來勾引我,定斬不饒。”
柳媚兒坐直了身子,伸出一對粉拳,在王思宇的前胸上捶了幾下,滿臉嬌嗔地道:“大色狼,你把話講清楚,誰勾引你啦!”
王思宇呵呵一笑,捉住了她的拳頭,順勢把她拉在懷裡,望着那嬌豔欲滴的薄脣,低頭親了下去……
柳媚兒閉上眼睛,揚起脖子,歪着腦袋迎了過去,雙手在王思宇的後背上溫柔地撫摸着,過了半晌,她才氣喘吁吁地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他,俏臉緋紅地道:“哥,你討厭死了,總來逗人家。”
王思宇微微一笑,側身躺下,望着茶几上的果盤,喃喃地道:“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啊。”
柳媚兒神色古怪地望着他,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忙搖着他的身子,輕聲追問道:“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嘛!”
王思宇‘嗯’了一聲,便點了一根菸,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他剛剛講完,就覺得異樣,低頭看去,只見柳媚兒已經紅着眼睛,眸子裡泛着淚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王思宇心中一動,情知不妙,趕忙低聲寬慰道:“沒事的,媚兒,事情已經過去了嘛。”
柳媚兒卻不吭聲,只是咬着嘴脣,怔怔地發呆,沒過多久,便撇了撇嘴,嚶嚶地哭了起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王思宇見狀,頓時慌了手腳,趕忙低聲去哄,“媚兒,真的沒事啦,三個歹徒全都抓起來了。”
柳媚兒卻不理他,獨自哭得傷心,過了半晌,她才止住哭泣,淚眼婆娑地望着王思宇,哽咽着道:“哥,你就是個大壞蛋,只顧着自己去逞英雄,也不爲別人着想,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媚兒也活不成了,嗚嗚嗚……”
說着說着,她再次泣不成聲,委屈地哭了起來。
王思宇嘆了口氣,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低聲道:“媚兒,是哥不好,以後我再也不去冒險了。”
柳媚兒卻依舊抱着他的腰,默默地流淚,兩人躺在沙發上,都不再說話,就這樣沉默着,客廳裡變得異常的安靜。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半鐘,葉小蕾還沒有回來,柳媚兒哭得太過傷心,有些疲倦,竟已經歪着腦袋睡着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將她抱了起來,躡手躡腳地回了臥室,把柳媚兒放到牀上,拉了被子躺下,側過身子,望着柳媚兒那張清純的俏臉,怔怔地發呆。
過了一會,柳媚兒在睡夢中翻了個身,伸出手來,捉住王思宇的一隻胳膊,拉到胸前,吧嗒吧嗒小嘴,囈語了幾句,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王思宇微微一笑,用左手輕輕颳了刮她俏皮的小鼻子,就關了燈,抱着她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