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王思宇想做和事老,就張羅着打麻將,四人坐在桌邊,一直玩到晚上十點多,見徐子琪的氣消了些,已經能和崔宸開些玩笑,王思宇才放了心,打了個哈欠,把手中麻將往前一推,擺手道:“不打了,今天手氣太差,擇日再戰。”
崔宸夫婦上了車,王思宇望着小車緩緩駛出院子,就哄着白燕妮進了屋子,飛快地剝了她的衣服,抱着她走進浴室。
白燕妮掙扎着下了地,吃吃笑道:“你啊,真是沒出息,才兩天沒粘腥,就急成這樣喲。”
王思宇捏了捏她的下頜,笑着說:“白娘子,不用你嘴硬,一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燕妮忙拉住他的手,柔聲道:“別鬧,先專心洗澡,我給你擦背喲。”
王思宇聽話地脫了衣服,擰開水閥,溫熱的水線瞬間淋了下來,灑滿全身。
白燕妮爲他塗了浴液,就伸出蘭花般的玉手,在他後背溫柔地摩挲起來。
王思宇舒服得要死,險些呻吟出來,雙手扶着白色的瓷磚,笑着說:“燕妮,改天應該找人在這裡安個大浴缸,每天下班後泡上一會,消困解乏。”
白燕妮笑了笑,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喲,等子琪把西山賓館租賃下來,你每週到那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王思宇笑着道:“那也成,還是賓館的房間住着舒服些,不過你也要去,就我自己過去,那可沒什麼意思了。”
白燕妮抿嘴道:“那怎麼成,子琪的嘴巴不嚴,萬一被她瞧出苗頭來,肯定傳得滿城風雨喲。”
王思宇呵呵一笑,雙手擡起,用力地搓了搓臉,輕聲道:“放心吧,她不敢的,徐子琪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還是滿有心計的。”
白燕妮莞爾一笑,搖頭道:“那裡可不像老西街這樣清靜,人多眼雜,被別人瞧見也不好,你是一縣之長,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衆人關注的焦點,背後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很容易鬧出緋聞喲。”
王思宇回頭望了她一眼,笑着說:“怎麼,這就怕了?”
白燕妮嫣然一笑,搖頭道:“你這當官的都不怕,我怕什麼喲!”
王思宇微笑道:“不怕就好,很多領導幹部身上都有緋聞,流言蜚語是免不了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面也很難分辨,組織上評價幹部的優劣,自有一套標準,底下的議論並不重要,再說了,我在紀委工作過,現在辦案的方式,主要是通過情婦來查經濟問題,只要沒有靠着手中的權力斂財,貪污受賄,一般不會有太大問題。”
白燕妮眼波流轉,柔聲道:“你心裡有數就好,千萬不要因小失大,我可不想當紅顏禍水喲。”
王思宇呵呵一笑,嘆息道:“男人失敗了,卻把罪責推到女人身上,紅顏禍水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
白燕妮笑了笑,擰了溼漉漉的毛巾,細心擦着他的身子,柔聲道:“小宇,有件事情要和你講下,今兒刑警隊的劉隊長找到我,他妹妹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希望您能打個招呼,幫忙解決她的編制問題。”
王思宇皺了皺眉,低聲道:“你答應下來了?”
白燕妮忙搖頭道:“我哪敢給你添麻煩,當時就委婉回絕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揚起雙臂,點頭道:“做的好。”
白燕妮嘆了口氣,洗了毛巾,輕輕擦拭着王思宇的腋窩,柔聲道:“說起來,劉隊也挺不容易的,這些年頂着壓力,破了不少案子,得罪了很多人,想幫妹妹解決個編制問題,卻四處碰壁,看着他賠着笑臉來求我,我這心裡也怪不好受的,這人別的都還好,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得變通喲。”
王思宇哈哈一笑,回手在她充滿彈性的翹臀上摸了一把,輕聲道:“爲了讓你心裡好受些,準了!”
白燕妮細細一笑,甜膩膩地道:“謝謝王大縣長。”
王思宇擺手道:“沒人的時候,還是叫法海師兄吧。”
白燕妮輕輕啐了一口,嬌聲道:“你啊,真是沒個正經。”
王思宇哼了一聲,微笑道:“燕妮,居然和我耍小心眼了,竟揀我愛聽的說,你肯定是答應幫忙了,是不?”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笑,甜膩膩地道:“小宇,我說的都是實情,劉隊是好人,你應該幫幫他。”
王思宇笑着道:“老劉因爲幹工作,得罪了不少人,這樣的幹部是應該照顧下,不能讓堅持原則,專心做事的人寒心了,你剛纔講的要是實情,這個人倒可以關注一下,時機成熟的時候,可以考慮把他充實到局領導班子裡去。”
白燕妮停了手,從後面抱住他,笑嘻嘻地道:“小宇,我也是堅持原則的,子琪今兒要送我一條白金項鍊,我都斷然拒絕了,就怕給你造成不良影響,你可要相信我喲。”
王思宇笑了笑,摸着胸前那雙纖纖玉手,低聲道:“相信,怎麼會不相信呢,再說了,不管怎麼樣,我也會答應你的,不然你在單位裡難做人,我心裡能舒坦嗎?”
白燕妮嫵媚地一笑,鬆了手,一臉嬌羞地道:“放心吧,局裡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你點名調過去的,沒誰敢給我使臉色,其實我想幫他這個忙,也是爲你考慮喲。”
王思宇向旁邊走了幾步,讓出位置來,笑着問道:“說說看,你是怎麼考慮的?”
白燕妮放了熱水,站在水幕中,衝着光潔玉潤的身子,柔聲道:“萬立非局長靠不住,局裡的人都在議論,爲了往上爬,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你在公安局裡應該有信得過的自己人,我仔細品着,劉隊就不錯呦,他雖然不是千里馬,但被壓了這麼多年,你要是能把他提拔起來,他應該會對你忠心耿耿。”
白燕妮頓了頓,轉頭望了王思宇一眼,見他笑着不說話,就又道:“不過這得慢慢來,先用小恩小惠拉攏他,等收了人心後,再大力提拔,否則很容易壞事,他見在你這得不到更多好處,說不定就要倒到別人那邊,咱們白白拉幫了他一次。”
王思宇呵呵笑道:“燕妮,說的好,真沒想到,你還懂得一點御下之道,只是萬立非不必太過擔心,你們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他怎麼會不清楚,不出意料的話,他這屆應該會安分守己,不會再有太多動作,至於下一屆,我肯定是要離開西山的,就不用操這份閒心了。”
白燕妮轉過頭來,睜大了眼睛,好奇地道:“你能未卜先知?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離開?”
王思宇含蓄地一笑,悄聲道:“天機不可泄露。”
白燕妮哼了一聲,摸了洗髮液,倒在頭上,輕輕揉.搓着秀髮,撇嘴道:“你啊,總是這樣故弄玄虛喲。”
王思宇望着她白皙如玉的後背,伸出手去,輕輕撫摸着,耐心解釋道:“燕妮,你和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你的眼裡只盯着西山一隅,而我的視線更開闊些,青州、荊南、閩江、玉州、乃至華西、華中兩省,一直到京城,這些地方都在我的考慮之內,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不知不覺中,一個大的棋局已經在緩緩形成,我雖然不是佈局的人,但棋局中一些微妙的變動,都會影響到我今後的仕途發展。”
白燕妮聽了,不由停下動作,滿臉驚愕地道:“太不可思議了,小宇,你以後應該會當很大的官吧?”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搖頭道:“以後的事情充滿變數,誰都說不準,有可能會扶搖直上,也可能折戟沉沙,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至於現在,就以平常心對待吧。”
白燕妮閉了眼睛,雙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千萬別折戟沉沙,聽着怪嚇人的。”
王思宇溫柔地扳過她的身子,在她秀美的鼻樑上輕輕颳了刮,笑着說:“別擔心,現在是剛剛起勢的時候,只要小心着點,耐着性子走下去,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白燕妮莞爾一笑,打開水閥,衝了頭上泛起的泡沫,柔聲道:“那就好,不然我要擔心的睡不着覺喲。”
王思宇笑着說:“你擔心什麼,怕我有一天鋃鐺入獄,你獨守空房?”
白燕妮睜開眼睛,乜了他一眼,嬌嗔地道:“纔不是呢,我怕你丟了官,以後幫不到我了,我都計劃好了,以後樂樂大學畢業之後,就讓他當鄉長,以後當縣長、市長,你要是不答應下來,我就到上面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年輕時乾的糗事。”
王思宇呵呵一笑,眸光裡閃過一絲溫柔,雙手抱着她那盈盈細腰,低聲道:“沒關係,你儘管去鬧,就算被你拉下馬來,我也無怨無悔。”
白燕妮哼了一聲,恨恨地道:“怎麼,怕了?”
王思宇搖頭道:“不怕,我要是辜負了你,你儘管來報復,我無話可說。”
白燕妮嘻嘻一笑,伸手纏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把嘴脣放到他的耳邊,輕聲呢喃道:“傻瓜,我怎麼捨得喲。”
王思宇心中一蕩,把她擁在懷中,撫摸着她柔軟嬌嫩的身子,微笑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這世上一天,保證樂樂能享受到富貴榮華。”
白燕妮心中感動,踮起腳尖,在王思宇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甜膩膩地道:“有你這話,我就知足了,其實我倒不想讓他輕易得來富貴,不然他的一生,會少了很多精彩喲,只有靠自己奮鬥得來的幸福,纔是最珍貴的。”
王思宇點了點頭,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笑着說:“白娘子所言甚是。”
白燕妮哼了一聲,推開他的手,忽地想起什麼來,微微蹙眉道:“小宇,今天上午,省公安廳發來三個犯罪嫌疑人的頭像,我瞧其中一個,好像是嘉衆喲。”
王思宇微微一愣,低聲道:“你沒看錯?”
白燕妮揚起頭來,沉思良久,才搖頭道:“他離家的時候還小,這些年應該變化很大,我只是瞧着相貌有些像,但也吃不準,猶豫着要不要和局裡講。”
王思宇沉吟道:“這三人犯的是什麼罪?”
白燕妮柔聲道:“故意殺人罪,每人身上都揹着幾條命案,要是抓到,肯定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想了想,輕聲道:“還是提一提吧,不是更好,如果是他,也要早點抓到,不能再讓他危害社會了。”
白燕妮‘嗯’了一聲,嘆息道:“要真是他,我怕老太太受不了打擊喲。”
王思宇苦笑着搖頭道:“如果那人真是鍾嘉衆,還是儘量保密吧,不要讓老太太得到消息,這種事情,該瞞就要瞞,就讓她以爲,人還在外面飄着,一直沒有找到,那樣老人還能有個盼頭。”
白燕妮點了點頭,忽地停了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王思宇馬上注意到她的異樣,猜她是想起樂樂了,忙抱着她,柔聲道:“燕妮,想了就去看看。”
白燕妮嘆了口氣,搖頭道:“想是真想,可我怕見了孩子,又捨不得讓他離開,老太太怪可憐的,身體還不好,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她先帶着吧。”
王思宇‘嗯’了一聲,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吻了幾下,輕聲道:“那就別胡思亂想了,以後領回來就好。”
白燕妮點了點頭,神色恢復了正常,擦了擦身子,笑着岔開話題道:“對了,差點忘記了,今兒下班的時候,在路口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王思宇摸起一條毛巾,擦着她那白皙瑩潤的身子,輕聲道:“怎麼個奇怪法?”
白燕妮蹙着眉頭,輕聲道:“她在路上遇到我,就停了車子,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怪怪的,讓人心裡有些發慌。”
王思宇微微一怔,皺眉道:“什麼樣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嗎?”
白燕妮微笑道:“挺漂亮的女人,氣質也很好,像個女強人,下巴上好像有顆美人痣。”
王思宇不動聲色地道:“是不是開着一輛紅色跑車?”
白燕妮詫異地道:“你怎麼會知道?”
王思宇笑着道:“我能掐會算,燕妮啊,你以後不要理她,那女人很難纏。”
白燕妮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抿嘴笑道:“是你以前的情婦吧,來找麻煩的?要不我們見面談談,爲你打一架吧,我肯定不會輸的。”
王思宇呵呵一笑,搖頭道:“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她姑姑是我的老上級,我們熟歸熟,但沒發展到那種程度。”
白燕妮轉過身子,似笑非笑地道:“那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王思宇伸出五根手指,在她眼前變幻了幾個刁鑽的手型,輕輕抓撓一番,眉飛色舞地道:“就是這種程度。”
白燕妮輕輕啐了一口,俏臉緋紅地道:“下流!”
王思宇一臉壞笑地抱住她,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輕輕吻了下去,含糊不清地道:“下流就下流。”
白燕妮雙手捂胸,夾.緊了一雙修長筆直的玉腿,媚態橫生地道:“臭法海,快走開,不然本娘子不客氣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一臉壞笑地望着她,笑着說:“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話音剛落,白燕妮一個滑步前衝,王思宇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左臂就被她扭了過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白燕妮站在他身後,壓着他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乖點,以後記得聽話,不要胡鬧喲。”
王思宇也不吭聲,低頭瞄準位置,右手忽地拉住白燕妮的腳踝,用力一扯,白燕妮就鬆了手,雙腿變成一字型。
她蹙着眉頭,氣哼哼地道:“不要亂搞喲,會傷到你的。”
王思宇笑了笑,走到她身後,扶起她,推到牆邊,就低頭吻了下去,在白燕妮的欲拒還迎中,兩人的身子很快糾纏到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搖曳起來,沒過多久,白燕妮就已是嬌羞無限,醉眼迷離,奮力扭動着嬌軀,揚起欣長的脖頸,歡暢地叫了起來。
兩人在浴室裡瘋了將近四十幾分鍾,才氣喘吁吁地回到牀上,王思宇一臉壞笑地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聲地嘀咕幾句,滿心期待地等她迴應。
白燕妮卻臊得滿面通紅,雙手捂住那張嫵媚動人的俏臉,吃吃地笑着,把頭搖成了波浪鼓。
王思宇正想哄她就範,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疑惑間,耳邊響起‘噠噠’的敲門聲,白燕妮忙伸出雙手,把王思宇輕輕推開,坐起身子,低聲道:“誰?”
只聽徐子琪帶着哭腔喊道:“燕妮,是我,快開門,崔宸那混賬東西居然敢打我,嗚嗚嗚……我不回去了,晚上就在你這裡睡。”
王思宇微微一怔,沒料到徐子琪竟殺了個回馬槍,這倒壞了他的好事,在白燕妮無聲的催促下,他只好戀戀不捨地鑽出被窩,抱着衣服下了地,拾起一雙大皮鞋,就往浴室方向走。
白燕妮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蹙着眉頭,向衣櫃的方向指了指。
王思宇會意,貓下腰來,順着牆根溜到衣櫃前,拉開黑色的櫃門,小心地躲了進去。
衣櫃很高,橫樑上掛着兩排冬裝,王思宇抱着衣服,皺着眉頭站在裡面,心情非常不爽,但腦海中忽地閃過一道亮光,猛然記起,當初在張倩影牀下那段煎熬時光,念頭也就通達了,就覺得在衣櫃裡其實也不錯。
白燕妮換上睡衣,把掉落在地的襪子內褲胸罩都拾起來,走到衣櫃邊,拉開櫃門,也都塞到王思宇的懷裡,接着將衣櫃門輕輕掩上,只留了一條縫隙,掩嘴竊笑半晌,她才佯裝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喊道:“子琪,稍等,這就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