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翔宇不由就輕嘆了一聲,王亞這樣子,哪像是沒事的?對於他們這些公子哥來說,女人或許只是微不足道的衣裳,可被常子明這樣**裸的打臉,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陳***此時,也拉過身邊的一個女孩兒來猛親了一口之後,才又意猶未盡地說道:“小鴨,這就對了,他常子明能什麼啊?還不是撿你穿過的破鞋。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王亞面色一滯,卻又放開了懷裡的女孩兒,有些意興闌珊地坐在沙發上,悶了一會兒,又端起桌上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重重摔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四分五裂,碎片飛濺。旁邊的女孩兒嚇得不由就是一哆嗦,卻不敢吱聲。
林辰暮也沒吱聲。這種公子哥之間的爭風吃醋的事他並不想過問。常子明是個混蛋,這個王亞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人。
“媽逼的,這個常子明,也太他媽囂張了。要不是想着這裡是昆哥的地盤,老子非要他好看不可。”王亞就鐵青着臉,咬牙切齒地說道。想必是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嘿嘿,要對付他常子明,那還不簡單?”陳***也將身旁的女孩兒推開,搖晃着高腳杯中猶如瑪瑙般鮮豔純色的紅酒,就陰陰地說道。
路翔宇就輕咳了一聲,放開了摟着女孩兒肩膀的手,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對大羣女孩兒說道:“好了美女們,我們待會兒要去靶場玩玩,你們先去替我們安排準備一下哈。”
女孩兒們知道,幾位公子哥有話要說,也不敢摻合到這種事情中來,紛紛起身走了出去。許多時候,這種地方掙錢是多,可卻也要見機識趣,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算聽了,也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稍有不慎,牽扯進這些公子哥的爭鬥中去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等人都出去了之後,路翔宇才皺着眉頭對陳國金低聲呵斥道:“大金,你也太不小心了吧?這種話能隨便亂說嗎?”
陳國金乾笑了兩聲,又不以爲然地說道:“這有什麼?還怕這些女的多嘴說出去?”
“小心駛得萬年船。尤其這個時候,是王亞他老爸衝擊扶正的關鍵時期,你要惹出什麼麻煩事來,那不是給王亞他老爸添亂嗎?”
陳國金就語塞了,滿臉漲得通紅,隨即又揚着頭憤憤地說道:“那就這樣算啦?這灰頭土臉的事要是傳出去了,咱們哥仨還怎麼在這四九城裡混啊?”
路翔宇就冷冷一笑,說道:“我也沒說就這麼算了,不過要陰人,也用不着到處張揚不是?”說到這裡,他偷偷瞥了林辰暮一眼,又有些尷尬地笑着說道:“林大哥,不好意思啊。本來今天是想請你來好好玩玩的,沒想到卻碰到了這種事。”
林辰暮就擺擺手,對於許多公子哥來說,面子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如果碰到這種事情都無動於衷的話,在這個圈子裡恐怕就混不下去了。
路翔宇突然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就問道:“林大哥,那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我?”林辰暮微微一怔,又淡淡地笑着說道:“我哪有什麼好主意?不過提醒一下你們,千萬別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陳國金就撇撇嘴,這不是廢話是什麼?在他們這些公子哥的意識中,法紀是和他們無關的東西,只要不做得太過,又有幾個人拿法紀來說事?原本還以爲這個林辰暮多了不起,誰知也是一個沒用的孬種。
路翔宇卻像是豁然開朗似的,眼前一亮,就興奮地說道:“呵呵,我知道了。”
陳國金愕然擡頭,不知道路翔宇這興奮過什麼勁兒?心裡卻在琢磨着,要怎樣收拾這個常子明,既不會驚動家裡,又能夠給常子明一個教訓。
路翔宇卻是拉了坐在沙發上發呆的王亞一把,說道:“走吧,都別窩在這裡了,咱們下去打靶去。”
“你們去吧,我沒這個興致。”王亞就有氣無力地說道。
“走,別掃興。”路翔宇就硬把王亞拉了起來,說道:“這件事你放心,找機會一定收拾這個常子明。”
陳國金就悠悠道:“走,咱不管他。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就配躲在這裡哭。”
王亞瞪了他一眼,又不服氣地嚷嚷道:“有種待會兒就比試比比試,看誰的槍法好。輸了的人請大夥去潮皇閣吃宵夜。”
“比就比。”陳國金就笑着嚷嚷道。雖然他知道自己的槍法比起經常跟着老爸去打靶的王亞來,確實有所不及,不過能幫朋友開心起來,請吃頓宵夜也沒什麼。
靶場建在地下室,卻有着良好的通風系統,讓人絲毫也不感覺到憋悶。頂上吊着偌大明亮的大燈,就跟體育場一般,纖毫必現,總共有十多個射擊場,都設有隔音良好的隔斷,走在鋪設了防滑地毯的寬闊走道上,不時還能聽到靶場裡陸續傳來輕微的射擊聲。
王亞一到了這裡,頓時就來了精神,甚至是滔滔不絕地替林辰暮介紹起了這裡的設施情況,還頗有些遺憾地說道:“下次,下次咱們區狩獵場打野獸才過癮。”
“什麼下次啊,要去咱們明天就去。”陳國金就在一旁不滿地嚷嚷道。
“去就去。”王亞摸出電話來,似乎就要安排一番似的,林辰暮連忙擺手道:“呵呵,你們去吧,我明天要回武溪了。”
“着什麼急啊。”陳國金就說道:“多待幾天再回去吧。這武溪我還沒去過呢,說不定啊,和你一起去玩玩。”
王亞也躍躍欲試地說道:“在這裡反正也沒什麼事,我也去。”
“呵呵,歡迎你們來武溪。你們要是來啊,吃住行一條龍我全包了,不過明天我一定得回去,來首都都很長時間了,一大堆工作等着處理。”林辰暮就笑着說道。
“那今天就玩開心的。”陳國金就說道:“咱們打了靶後,去洗個桑拿,然後去宵夜,最後嘿嘿,各代兩個美女回去。當然,你們要是厲害的話,多帶幾個我也不反對。嘿嘿,反正都是翔宇請客。”
“滾!”路翔宇就罵道。
走在前面的接待小姐停在掛有“六號”金屬牌的館門外,彬彬有禮地爲他們拉開了厚實的密封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全封閉的靶場,一排十多個靶位用玻璃隔板隔開,槍靶約莫在50米開外。遠遠看上去顯得很小,能夠打中靶心,確實需要高超的槍法和耐性。
而有幾個靶位,已經有人在射擊了,啪啪的槍聲清脆而又短促,就像是炒豆發出的破裂聲一般。
一名看似教練的男子,拿過來一些護具,讓他們佩戴上,就包括護目鏡、耳罩之類的。路翔宇他們對此都很熟悉了,熟練地進行佩戴,一邊還對幫着林辰暮。
等他們佩戴好後,教練又拿過來了幾支手槍,都是最普通的奧林匹克小口徑手槍,國產娛樂射擊專用手槍。
一見到這裡,王亞不由就沉下臉來,對這個教練罵道:“你***剛來的啊?那這種槍來糊弄我們?”
這名教練就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對不起,不過這是靶場的規定……”
“去***規定。”陳國金也嚷嚷道:“去,把我們上次用過的那幾支勃朗寧m1935拿來。別叫我給你們老闆打電話啊。”
教練聽這話,似乎也知道這幾個是這裡的常客,就忙說道:“麻煩請稍等,我去問一下。”
林辰暮對槍械並不熟悉,就問道:“怎麼?這幾支槍不好麼?”
王亞就笑着說道:“不是不好,不過這種用於比賽和娛樂的槍玩着沒意思,還是要用真正的槍械纔夠勁兒。”
“是啊,這種槍拿在手上輕飄飄的,和玩具槍也沒什麼兩樣,還是真槍玩起來過癮。”陳國金也說道。
聽他們這麼一說,林辰暮不由也就有些嚮往了。他曾經在陳雪蓉那個神秘的基地裡,進行過一次實彈射擊,,那種感覺極棒,只是不知道,上次用的陳雪蓉的那把手槍是哪一種。
不多時,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就笑呵呵地走過來了,還隔得老遠,就對路翔宇他們說道:“呵呵,不好意思,幾位公子,這個教練剛來不久,所以還搞不清狀況。槍和子彈我都帶過來了。”
他沒見過林辰暮,不過既然是和路翔宇他們三位公子哥一起的,叫公子也不會有錯。
陳國金就笑罵道:“老肥,你***要是再不減肥,恐怕都要走不動道了吧?”
“嘿嘿,沒辦法啊,我這是喝白開水都長,哪有幾位公子命好啊。”胖子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着說道。
王亞接過胖子手中的幾支槍,很是熟練地將彈夾卸下來看了看,裝上,又拿起槍來瞄準了槍靶,似乎覺得沒什麼問題了,纔不耐煩地朝他揮揮手,“行了行了,老肥,你忙你的去吧,別在這兒鼓譟了。”
“呵呵,那行,我就不打擾幾位公子的雅興了,有什麼吩咐就叫我老肥啊。”胖子又賠笑了一陣之後,才離開了。和這些公子哥打交道,那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力氣小心伺候着,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會引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