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傳來了輕微了敲門聲。
童雨卻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信號一般,驀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光着腳踩在白色的地磚上,就有些慌亂地四處找着自己的高跟鞋,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般,一邊還轉過頭來看着林辰暮急道:“你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幫我找找?”
林辰暮就嘴角含笑,起身從沙發旁邊的一個角落裡,給她拎起一隻高跟鞋來。這還是林辰暮第一次接觸到女孩兒的高跟鞋,入手覺得很輕,手觸摸到的地方光滑而細膩,就猶如是女人的皮膚一般。他的目光忍不住又在落在童雨那誘惑曲線和雪白腳丫上,只見她一隻腳已經穿上了高跟鞋,一隻腳還光着,晶瑩的玉趾上似乎還塗着紅色的指甲油,那種對比和交錯,帶給男人視覺的衝擊力是極爲震撼的。
“你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鞋子給我啊。”童雨頭微微一紅,光着的腳不由就往後縮了縮,隨即又輕咬櫻脣嗔道。
林辰暮這才連忙將自己盯着童雨腳的目光移開,心裡也罵了自己一句,又有些手忙腳亂地把鞋子遞了過去。
卻又聽童雨低聲蚊吶道:“我要你給我穿。”
林辰暮愣了一下,不由就擡頭看了童雨一眼,只見她滿臉羞紅,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裡也是媚意橫生,就如清麗百合突然綻放時迸射的魅力,那一瞬,凡間粉黛全無顏色。
林辰暮也不知是怎麼的,聞言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伸手去抓童雨的腳。童雨也彷彿是做夢一般,順從地就將腳交到了林辰暮手上。
柔滑晶瑩的小腳抓到手裡,林辰暮心就劇烈跳動起來,那種觸感真是妙不可言,他的手甚至竟然輕輕顫抖起來。童雨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怎麼的,整個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臉也發燙地嚇人。她低着臻首,心裡一陣恍惚。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林辰暮纔將高跟鞋給童雨穿上,這還是童雨極力配合的緣故。
放開童雨那光滑柔膩的腳,林辰暮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些依依不捨的感覺。
小秘書端着咖啡和茶進去的時候,不由就覺得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怪異,童副總和那個什麼林秘書長,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說話,不過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而童副總臉上,更是紅霞尚未消散,不可方物,就連她都不由有些看呆了。
童雨就輕咳了一聲,小秘書這才如夢初醒般,連忙說道:“童,童副總,您的咖啡。”然後手忙腳亂地將咖啡端到茶几上,又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林辰暮面前,說道:“林,林秘書長,這是您的茶。”
“好的,謝謝。”林辰暮就笑着說道,顯得是溫文爾雅。
“好了,你先去忙吧,我和林秘書長還有話要談。”童雨就板着臉說道。
“是。”小秘書怯怯地應了一聲,看來有些怕童雨。
“還有。”童雨又吩咐道:“不是特別重要的電話,就不用接進來。”
“是。”小秘書又乖巧地應了一聲,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還不由有些驚疑,童副總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還有剛纔有些曖昧的神情,難道是?小秘書頓時就捂住了小嘴,驚詫地是無以倫比,根本就不敢再想下去。
喝了一口茶,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童雨就問道:“林大哥,張大娘現在情況怎麼樣啦?”
林辰暮就回想起了當初認識童雨的那一幕,不由就倍感溫馨,笑着說道:“她現在在養老院裡過得很好,整天沒事就打打太極拳,做做針線活,還經常幫着養老院做做雜事,總之是閒不下來。上次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還問起你呢。”
張大娘,就是當初林辰暮救下的那個撿破爛的老人。爲此還險些被訛詐上,搞得是沸沸揚揚。張大娘病癒出院後,林辰暮好不容易說服她,將她送去了養老院。而費用,則是由林辰暮來承擔。而現在,張家強兩口子有事沒事,也經常往養老院跑,美其名曰是看望老人,實則,不是找老人要錢,就是想攀上林辰暮的關係。林辰暮狠狠訓斥了他們幾次,這才略微有些收斂。
而張大娘,又心疼兒子,經常揹着林辰暮,也要給兒子塞錢,林辰暮拿她也是沒有辦法。
“太好了。”童雨就顯得很是興奮,對林辰暮說道:“林大哥,要不我也搞一家養老院,你看好不好?”
“養老院?”林辰暮愣了一下。
目前也不乏私人搞養老院的先例,甚至爲了進一步調動社會力量參與社會福利事業的積極性,維護社會辦福利機構的合法權益,推動社會福利社會化進程,前兩年國務院辦公廳轉發民政部等11部委《關於加快實現社會福利社會化的意見》。
不過社會性質的養老院,始終還是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說醫療衛生配套、收費標準、人員資歷等等。前段時間,媒體上還曝出了某養老院護理人員虐待老人的新聞。因此,搞養老院是好事,可這好事倘若哪個環節沒有做好,就極容易辦成壞事。
林辰暮沉吟了片刻,又笑着說道:“辦養老院是好事,不過其中牽扯到許多複雜的問題,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徵求一下你父親的意見。”
“這是我要做的事,幹嘛要徵求他的意見啊?”童雨就撅起小嘴,不滿地說道,顯然是對剛纔老爸沒有積極響應林辰暮的合作計劃而忿然不已,連帶的,老爸在她心目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林辰暮就笑着說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辦養老院不是一時興起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起來的。你總要去找地方,修建房舍景觀吧?你總需要去申辦各種手續,招聘人員吧?”
童雨就喝了口咖啡,又搖頭唉聲嘆氣地說道:“唉,想要做點事情,怎麼就那麼難呢?”
很無心的一句話,卻觸動了林辰暮的內心。從他擔任官塘鄉鄉長以來,一直都想實實在在做點事,可這個過程總是很艱難。或許是無意間觸動了別人的利益,也或許是別人壓根兒就不願意看到你做事情,總之,一路走來總是磕磕絆絆的,似乎總是要經過無數的鬥爭,纔能有所寸進。
林辰暮就輕輕搖了搖頭,又笑着說道:“不要急,慢慢來,事情總是要一點點做的。”他這話,也不知是說給童雨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童雨當然不知道林辰暮的心思,只當林辰暮在安慰自己,就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又愁眉苦臉地說道:“還是讀書時好啊,無憂無慮的,整天什麼都不用想,可現在,卻總是操不完的心。”
“你那不叫無憂無慮,而是沒心沒肺。”林辰暮就打趣道。
“你纔沒心沒肺呢。”童雨玉面微紅,柳眉倒豎,輕啐了一口,輕嗔薄怒也別有一番動人滋味。
這時,就聽“滴”的一聲,然後通話器裡就傳來了小秘書的聲音:“童副總,黃公子又來給您送花來了,並且還想約您一起共進午餐。”
童雨就眉頭一蹙,說道:“怎麼又是這個黃鼠狼啊?煩都煩死了。”說罷又按住了通話器的按鍵,不耐煩地說道:“不都給你說過了嗎?我很忙,不見。”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一個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男子手捧一大束鮮花,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追着那個神情驚惶的小秘書,似乎是在阻止男子進來,不過卻被男子身後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攔在後面,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童雨眸子裡閃動着一種壓抑的火氣,寒着臉說道:“黃山,你幹什麼?”
“呵呵,小雨啊,再忙不也要吃飯嗎?”男子就笑呵呵地對童雨說道:“雙子星那裡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正宗的法國菜,我已經定好位子了,還希望你賞臉。”
“不必了。”童雨就一口拒絕道:“我男朋友今天專門過來接我吃飯,我們正好也要去吃法國菜。”
“你男朋友?”男子臉色就微微一變。
“不錯。”童雨臉上泛着如水般的冰冷,冷冷道:“還有,麻煩你以後注意一下稱呼,我們並不太熟,我不希望我男朋友產生誤會。”說罷她臉上又露出了嫵媚的笑容,笑吟吟地走過去,挽住有些目瞪口呆,丈二和尚莫不着頭腦的林辰暮,對男子說道:“對了,忘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男朋友,省青基會的秘書長。”
小秘書聞言也不由一愣,隨即又豁然開朗般,難怪剛纔童副總是那麼一副嬌羞的神態,原來人家情侶間正在親熱,自己也太不識趣了。同時,想想這個陽光帥氣的男子,已經名草有主了,心裡不由又覺得有些酸酸的。
男子剛一進來,滿眼裡只有童雨一個人,這時才陡然發現,原來這裡已經有了一個男人,不由就怒氣衝衝地看了過來,嘴裡也罵罵咧咧地說道:“誰他媽的敢和我搶女……”
話還沒說完,卻又戛然而止,隨即又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林辰暮幾眼,就露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期期艾艾地叫道:“林,林大哥?”
林辰暮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