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民縣長,我粗略估摸了一下,這怕都是涉及到幾千萬的爛帳啊,去年雙峰財政收入纔多少,現在還捅下亞洲國際這樣打一個窟窿,我知道縣裡打算用縣旅發司的股權來填這個窟窿,但是那也只能濟一時之急,如果真的要想把全縣二十多個鄉鎮合金會的窟窿來補上,那得幾千萬,縣裡財政根本支撐不起,縣裡也不會同意這樣做,說難聽一點,各家娃娃各家抱,縣裡也沒有義務來替各鄉鎮還他們捅下的窟窿。”
鄧阝少海見陸爲民表情沉肅,不像是玩笑話,沉吟了一下才道。
“老鄧阝,我也知道這個窟窿大,但是不解決這個問題,這些窟窿還會越變越大,合金會這些管理人員根本就不具備金融業務經營的能力,加上鄉鎮這一級政權的干預,風險控制更是無從談起,可以想象得到這些合金會怎麼變成鄉鎮政府甚至個別領龘導的提款機。”
“我知道你說的縣裡不會同意的意思,他們指望省裡和地區來扶持一下,但我可以肯定的說,就算是日後省裡甚至中龘央要統一解決合金會的問題了,那頂多也就是在資金調配上給予保障一下,但那都會算在縣裡欠上邊的帳上,從今年開始國地稅分家,涉及到相當大一筆轉移支付,肯定最終都要從這筆轉移支付上斬下來,指望省裡或者地區替你出錢還賬,那純粹是癡人說夢。”
陸爲民搖搖頭,“道理很簡單,就像你說的,各家娃娃各家抱,地區會替你抱,省裡會替你抱?但是我們看得到一旦國地稅分家,從縣裡到鄉鎮,財政稅收都會出現一個艱難期,即便是沒有這個原因,以現在鄉鎮這一級的政府要想把這些窟窿填平,都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除非是有其他渠道收入來源,比如工業的高速發展帶來稅收,或者土地、礦產等資源的出讓但這對於很多農業鄉鎮來說都不現實,就算是有這種可能,如果我們走到前面,把這些膿包擠掉了,也可以讓這些鄉鎮政府輕裝上陣,對於鄉鎮這一級規範管理,和諧幹羣關係也會起到很好的效果。”
“爲民縣長,你這個設想雖然很美好,但是不是有些太理想化了?”鄧阝少海笑了起來,都說陸爲民是個搞經濟的能人,沒想到他卻在這一點上似乎太理想化了一些,替各鄉鎮把這些窟窿填平就能解決問題了?各鄉鎮就能輕裝上陣謀發展了?
這個話題太大了,不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更何況最關鍵的還是縣裡沒有這筆錢來解決這個問題,即便有,縣裡也不會同意來解決這個問題,那有太多更需要解決的問題等着呢。
“也許吧,是有點兒理想化不過我覺得至少我們要有這樣一個目標至於說解決時機上,可以根據縣裡發展和財政增加情況來看,但是最起碼必須要徹底清理,堅決防止這些膿包繼續膨脹下去這一點我覺得很有必要。”
陸爲民也知道要在這個問題上說服鄧少海不容易,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一個幾年規劃,短期內要解決不容易,他只是想借這個機會來提醒鄧少海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我贊同你這個意見正如你所說的,合金會的問題是個大隱患目前合金會的工作人員素質能力根本難以勝任他們所從事的金融經營工作,對管理和風險評估這一塊他們可以說欠缺很多,所以產生不良貸款也就很正常,必須要進行清理,至少我們要做到這個膿包不再長大,那麼可以根據縣裡財政狀況來綜合考慮。也許雙峰經濟發展真的起來了,財政狀況增加速度很快,兩三年後就真的能解決這個問題了呢?”
鄧阝少海微微點點頭,他也需要給陸爲民一個臺階下,何況以目前國內經濟發展形勢來看,還真不好說兩三年後雙峰經濟規模和財政狀況能達到一個什麼狀況。
“看來我們在這一點上有一致的看法,老鄧,這個坎兒過了,咱們好好交流一下這方面的看法,一個金融信用體系的打造和管理,一個是招商引資工作,而這兩者又都依賴於我們縣怎麼來營造一個適合經濟發展的創業環境,我覺得雙峰要想在經濟發展上超越那些已經走到前面的縣市,恐怕就要在這個問題上下功夫才行。”
陸爲民的目光望過來,讓鄧阝少海心中也是一顫,這個傢伙是什麼意思,拋橄欖枝麼?這樣公開的示好自己,還真是讓人有點兒吃不準。
“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等過了這個坎兒吧。”鄧少海面色不變,很自然的點頭應允。
陸爲民回到招待所,杜笑眉還在強撐着眼皮子沒睡覺,見到陸爲民回來,這纔打起精神,迎上來問要不要夜宵。
陸爲民也有些乏了,搖搖頭,“老馮休息了?”
“嗯,馮書記休息了,在那邊兒,他說他不習慣住太大的房子,所以堅持要住那邊。”杜笑眉指了指拐角那邊。
“哦?就按照老馮的意願吧。”陸爲民笑了笑,看來馮可行還是相當低調謹慎的,自己住的這種套間,他就不願意住,非要住那種單間,而且和自己住的一個在這一頭,一個在那一頭,相隔甚遠,這傢伙是要幹啥,避嫌,還是可以要和自己拉開距離?
這似乎有點兒掩耳盜鈴的味道,若是他真的和自己站在一條線上,就算是你不住在這招待所,搬去和張存厚住在一塊兒,那還不一樣?
想到這裡陸爲民就不由得啞然失笑,大概也是要尋求一個心理上的安慰吧。
見陸爲民若有所思,杜笑眉也接過陸爲民的皮包,跟隨着陸爲民進了房間,“陸縣長,是不是情況很嚴重?付天華和張豔秋真的潛逃了?”
“哦?你認識他們?”陸爲民揚起眉毛,訝然問道。
“付天華多牛的人,縣城裡有幾個不認識?別看他就是鳳巢鎮的一個副書記,但出手闊綽大方,在縣城裡也是很得意的,打牌一晚上輸個三五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張豔秋是離過婚的,還沒三十歲吧?沒孩子,老家是鐵杉鄉的,長得挺不錯,早就和付天華攪在一塊兒了,付天華老婆還爲了張豔秋到鳳巢鎮裡鬮過幾回,聽說都鬧到要離婚了,後來不知道啥原因,他老婆就不吭聲了,……”
“在紫坪鄉付天華還有一個相好的,好像姓劉吧,是鄉上的計生專幹,也才三十出頭,是有男人的,男人好像是鐵路上的,平時都不在,付天華回家時間很少,要不四十來歲的人瘦得給竹竿一樣,人家都說……”
似乎是覺得自己一個女人家說這些話有些出格,杜笑眉戛然而止,弄得陸爲民禁不住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她,“怎麼了,怎麼不說下去了?”
杜笑眉臉一紅,“就那麼回事兒,有啥說的?”
“哪麼一回事兒?我還沒弄明白呢。”陸爲民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杜笑眉。
杜笑眉臉紅得如紅布一般,她還以爲陸爲民是故意調戲自己,要自己說這些葷話,咬着嘴脣恨恨的看了對方一眼,這才如蚊蚋一般的道:“都說付天華本來身體就不行,現在又貪戀上兩個如狼似虎的女人,硬是被兩個女人活生生給吸成人幹了,遲早得死在女人大腿縫間。”
那一句“女人大腿縫間”幾欲不聞,瞧見杜笑眉羞澀的模樣,陸爲民這才反應過來,心裡頓時一蕩,就有些心旌動搖,卻見杜笑眉只穿了一件紫色的薄繡襖,連外衣都沒穿,一條合體的直筒褲,一雙黑色尖頭高跟鞋更把渾圓飽滿的長腿顯得勻稱健美。
見陸爲民有些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杜笑眉只覺得心裡一慌,咯噔一響,下意識的就嘟囔着想要走:“我走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情。
“慌什麼?”陸爲民強壓住內心的如雨後草原上瘋長野草一樣的慾望,漫聲道:“她們都睡了?”
杜笑眉當然明白陸爲民所說的她們是誰,隨口道:“睡下了,這都十二點過快一點了,誰還有這麼好的精神……”
沒等話語說完,陸爲民的手已經探了過來,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腰肢,“啊”聲尚未出口,陸爲民便已經把杜笑眉攬在懷中,一隻手竟然沿着繡襖下的薄羊絨衫滑進直筒褲的褲腰裡,向下一探,隔着薄薄的秋褲按在了那豐厚**上,浪聲道:“是不是這個大腿縫間能把人吸成人幹?”
杜笑眉沒想到今天陸爲民竟然如此大膽,甚至連房門都還只是虛掩,又驚又怕又羞之下,下意識的趕緊關上房門,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陸爲民也不知道自己今兒個是怎麼了,也許是今天連番工作上的巨大壓力讓他的精神反而處於一種感覺異常的亢奮狀態,讓他內心深處涌起一陣有些暴虐般的衝動,尤其是看到眼前這個驚惶中夾雜羞澀甚至還有一絲嬌憐的女人,他內心深處想要狠狠蹂躪愛撫這個女人的衝動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