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的環境很不錯,而這頓飯的氛圍更好,幾個人一瓶五糧液之後又喝了兩瓶紅酒,可謂盡歡而散。
呂騰一干人自然是明眼人,知道陸爲民和他這兩個同學還有話要談,所以在飯局一結束,就主動提出要出去轉一轉。
五月的西湖正是最迷人的時候,湖風徐徐,柳絲飛舞,可以說在這湖畔散步就是一種最難得的享受。
呂文秀把房卡留給了陸爲民。
總共定了五個房間,除了陸爲民、呂騰和馮可行各住一間外,呂文秀和史德生住一間,而馮可行的駕駛員則單獨住了一間。
看見呂騰他們幾人離去,只剩下三人漫步出門,駱康要去打幾個電話,讓陸爲民和盧瑩先沿着湖畔先走,他隨後就來。
這讓陸爲民也搞不清楚這是駱康在故意製造機會給自己和盧瑩單獨相處呢,還是他真有事要打電話。
樓外樓緊鄰蘇堤,沿着湖畔漫步,而且還是和一個自己大學時代的夢中女神,可以隨便閒聊,甚至把昔日的種種當作一種難得回味來咀嚼,的確是一個很宜人的想法,不過陸爲民卻總感覺這裡邊是有些其他味道的,只是他現在也說不出來究竟有什麼不對勁。
一身藕荷色的連體衣褲,腰間一條白色細皮帶一系,三十來歲女人的曼妙風姿頓時展露無遺。
陸爲民記憶中盧瑩應該還比自己大一些,大不到一歲,好像只是大月份,也就是說盧瑩也是三十五六的女人了,但是這個女人這麼一打扮,頂多也就是三十歲上下,花信少婦那種淡雅風情似乎連西湖美景都要遜色一籌。
“豐州底子還是太差了一些,不過底子差也有底子差的好處。啥都沒有,一張白紙,正好作畫,……”陸爲民漫不經心的道:“去年豐州gdp纔剛200億出頭,不到廬州的一般,而人口上豐州卻比廬州還要多一百七十萬人,這一算下來,豐州人均gdp只有廬州三分之一左右,這就是差距,也是我們現在發展的動力。”
“爲民。廬州可是省會城市,比你豐州高也正常吧?如果連豐州都要和我們廬州比,或者說要比着廬州來趕超,那我覺得這好像不是廬州的光榮,而是廬州的恥辱了。”盧瑩也不客氣,“我知道你搞經濟有一套,但是俗話不是說得好,萬丈高樓平地起,豐州是白紙。固然可以好作畫,但是作畫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好的,這都需要實打實的積累鋪墊。”
“是啊,正因爲如此。所謂我們現在纔是分秒必爭,錙銖必較,每一個項目,沒一個機會。我們都要牢牢抓住。”陸爲民也認可盧瑩的意見,“豐州這兩年還是下了一些功夫的,今年我相信會有一個讓人滿意局面。我們的目標是gdp力爭突破300億。”
盧瑩吃了一驚,“300億?你不是說去年你們才200億出頭,今年就要突破300億,那不是意味着你們經濟增速要達到50%以上?”
“嗯,第一季度基本上接近了這個增速,估計二、三季度還會快一些,問題不大。”陸爲民語氣裡流露出淡淡的自信,然後微微一笑,“你剛纔不是在說我怎麼積累鋪墊麼?這也算是實打實的鋪墊,要不日後我若是擔任市委書記了,怎麼來更上一層樓?”
每個男人都更願意在漂亮女人,尤其是還是昔日偶像面前表現自己強大的一面,這大概是生物界物競天擇爭取配偶權的一種延續,雖然到了人這種靈長類動物略有進化,但是這種炫耀式的博得雌性認同的心態卻沒有多少變化,只不過在方式方法上變得更爲多樣化罷了。
聽到陸爲民提及“市委書記”一詞,盧瑩臉色微有變化,腳步也放慢了一些,“爲民,我在廬州也聽說了,你有可能接任市委書記,嗯,究竟是直接接任你們豐州的市委書記,還是到其他市去擔任市委書記?”
陸爲民心裡說來了。
他一直不太相信盧瑩這麼千里迢迢跑到杭城來參加這一頓飯局就這麼簡單。
若說是直接爲了增進同學情誼,這麼幾年來,也沒見對方有什麼動作,但是若說是有所爲而來,可尚權智已經離開皖省,沈子烈固然是廬州市委副書記,可對於像盧瑩這樣的正處級幹部來說,哪怕是她想挪一個更合適的位置,市委副書記也沒有太大的發言權,尤其是在盧瑩和沈子烈還算不上什麼關係特別密切屬於一條線上人物的時候。
可盧瑩還是來了,而且他也能感覺到盧瑩態度的一些變化,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所以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是何目的。
“現在說這個可能有些早了,但從慣例上來說,肯定接任機會更大一些,至於說其他市,我纔來豐州兩年多時間,又挪位,難度是不是太大了一些?”陸爲民笑着反問,隨手拈起路旁的柳梢,“人約黃昏後,風過柳梢頭,嗯,很有感啊。”
“大學畢業十多年了,你還丟不開這份知識分子情懷?”盧瑩也輕聲調笑了一句,然後重新回到話題,“以你在宋州和豐州的優異表現,我覺得你接任其他市的書記位置,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你們省委的觀念還不至於狹隘到這種程度纔對。”
“盧瑩,我感覺你很想和我說點兒什麼,我正聽着呢。”陸爲民笑了起來,站住腳,看着對方。
“嗯,還是被你看出來了。”盧瑩拂弄了一下額際散亂的髮絲,酒後的面頰有些微微潮紅,目光迷離,姿容恬美,“有人對你很感興趣,我碰巧知道了,所以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來看看,這個昔日被我拒絕的男人有什麼特別的魔力能讓對方如此感興趣。”
“有人對我很感興趣?我是唐僧肉麼?”陸爲民訝然的看了盧瑩一眼,盧瑩雖然酒量甚大,但是畢竟是女人,白酒混合着紅酒的後勁兒不小,即便是陸爲民現在也覺得有些酒意上涌,不過他還能控制得住,但是保不準待一會兒回去之後就要人仰馬翻了,他看盧瑩可能和自己差不多的情形,也是屬於事後發作的那一類。
“嗯,比唐僧肉還金貴呢。”盧瑩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唐桂全勾搭上的那個女人無意間聽說我是嶺南大學畢業的,就說起了你,我感覺得到她對你很感興趣。”
陸爲民被搞糊塗了,唐桂全,誰?但是他馬上明白過來,是盧瑩的丈夫,他聽沈子烈提起過,好像盧瑩丈夫姓唐,盧瑩丈夫是在省直機關工作,但是現在已經下派到秋浦下邊某縣去擔任縣長去了,據說也是頗有前途的角色。
唐桂全勾搭上的女人,怎麼又和自己扯上關係了?
看見陸爲民一臉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僞,盧瑩強壓住內心的煩悶,淡淡的道:“呂嘉薇,你認識麼?”
“呂嘉薇?”陸爲民恍然大悟,“你說是她?”
“對。”盧瑩緊盯着陸爲民,似乎要看陸爲民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wWW▲ T Tκan▲ ℃ O “認識不認識,要看怎麼說。”陸爲民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有過一面之緣,在滬上,我一個高中同學的婚禮上,見過一面,她好像和我那個同學的老婆是遠親吧,據說在滬上混得很不錯,黑白通神。”
盧瑩嘴角泛起一抹悽美的笑容,“黑白通神?難怪唐桂全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人家面前。”
陸爲民無言以對,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盧瑩有這樣的表情和情緒,但是毫無疑問這一切似乎都和呂嘉薇有關係,這個女人究竟幹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
見陸爲民不吭聲,盧瑩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和這個女人接觸過?”
“我不是說了麼?就那一面之緣,嗯,前段時間還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想找時間來拜訪我,我婉言謝絕了,說近期太忙,沒時間。”陸爲民這是實話實說,兩個星期前他的確接到了呂嘉薇電話,但是那段時間本身就很忙,再加上陸爲民對這個女人還是有些忌憚,尤其是這種時候沾上這種女人,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對自己帶來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哦,真的拒絕了見面?”盧瑩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似乎是因爲那個女人被陸爲民拒絕了而高興。
“這好像沒必要撒謊吧?見個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得等我有時間才行啊。”陸爲民攤攤手,然後試探性的看了一眼對方,“盧瑩,是不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和你們家那一位有關?”
盧瑩目光明澈,直視陸爲民,“你想知道?”
陸爲民趕緊搖手,乾咳了一聲,“不是,我是覺得你今天情緒好像變化有些大,是不是家庭出了狀況,你又提到這個呂嘉薇,所以,呃,同學之間,關心一下,好像不過分吧?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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