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虞萊這一番剖心剖肝的話語震得心潮起伏,陸爲民深深的看了一眼虞萊,此時他很想把車停在一邊,好好抱住這個女人愛撫一番,只是這昌宋公路上實在太過扎眼,他只能愛憐的伸出右手撫摸着虞萊靠過來的臉龐,細細摩挲着,壓抑着自己澎湃的情懷。
虞萊也伸出手來把陸爲民的手按在自己的臉頰上,滿臉幸福的貼在一起,這份表情讓陸爲民心中更是起伏。
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的感受,但是虞萊真實的感情流露讓他發現自己對虞萊的依戀程度甚至超出了他自己以前的想象,如果說以前對於虞萊身體的喜愛超過了他對虞萊的感情,那麼這一刻,最起碼對虞萊的感情似乎已經壓倒了對虞萊身體的慾望。
不過這種感覺似乎也就是短暫幾秒鐘就被逆轉了,因爲他看到虞萊的緊身羊絨衫裡甚至沒有戴xiong罩,飽滿鼓脹的兩團肉丘上甚至連兩點凸起都清晰可見,而虞萊甚至是有意把陸爲民的手拉過去按到了那兩團軟肉上,弄得陸爲民心猿意馬,真有點兒無法自持。
“好了,不害你了,好好開車吧,我也眯一會兒,到宋州叫我,我就在車上等你,別熄火就行。”虞萊妖媚的看了陸爲民一眼,這才拉過大衣裹緊,“別東想西想了,晚上回去,只要你有時間,想幹啥就讓你幹啥。”
一句話又讓陸爲民差點噴鼻血,陸爲民只能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保持冷靜,不在看虞萊那邊,把腳狠狠的踩在了油門上,大霸王瞬間把車速提到了一百四十邁。
一個小時之後,豐田大霸王已經鑽進了宋州市委大院。
因爲考慮到虞萊還在車上睡覺,陸爲民小心的把車聽到了市委大院停車場的角落裡,車頭向着牆壁,怠速狀態下的大霸王聲音很小,外人不走近,根本無法發現大霸王沒有熄火。
陸爲民到尚權智辦公室時,尚權智已經在辦公室裡等候着了。
由於陸爲民說有重要工作需要向自己彙報,尚權智也很重視,能夠讓陸爲民臘月三十下午從昌州趕回來,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情,所以尚權智也是專門丟開其他事情,等着陸爲民。
但即便是尚權智心裡有一些準備,在聽到陸爲民的介紹完拓達集團的情況以及他自己的一些構想之後,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踱起步來。
“爲民,你說這個拓達集團我也知道,應該頗有實力,豐州水泥廠現在是咱們全省規模前三的水泥廠,效益更是全省水泥行業中第一,豐州去年十強企業中,豐州水泥廠產值排名第一,排名第二的是阜頭縣的寶鴻電子,利稅排名第二,也僅次於豐登酒廠,我沒想到拓達集團居然在冀省還有鋼鐵廠,冀省鋼鐵產業相當發達,如果能夠搬遷到我們宋州,對我們宋州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這個項目決不可錯過!”
“尚書記,您可能還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和拓達集團的雷總、郭總、甄總他們幾位商量探討的不僅僅是把拓達鋼鐵廠搬遷過來那麼簡單,我們是想在宋州建設一座鋼鐵聯合企業,而不僅僅是電爐煉廢鋼和軋鋼那麼簡單的鋼廠,這個項目規模可能會比較大,涉及佔地面積也很大,審批程序也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得多,甚至如果要嚴格按照程序來申報審批,連省計委都沒有審批權,可能需要上報到國家計委,……”
尚權智吃了一驚,站住腳步,先前他是爲陸爲民帶來拓達鋼鐵廠要搬遷到宋州而感到興奮不已,想到這樣一個鋼鐵企業搬遷到宋州,佔地,建設,招工,以及建成投產後可能帶來的產值和稅收,讓他欣喜不已,卻沒有想到陸爲民居然說要報到國家計委,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是省計委出來的人,自然清楚要報國家計委的標準是什麼,就算是鋼鐵行業項目上馬控制比較嚴格,但是事實上在各地小鋼鐵項目上馬的現象很普遍,幾千萬的項目不算什麼,按照相關規定的規定,鋼鐵領域一般說來是要上兩億元以上的項目才需要報經國家計委審批,陸爲民談到要上報國家計委,不由得讓尚權智吃了一驚。
“爲民,要上報國家計委?你的意思是……?”
“沒錯,尚書記,單純的軋鋼廠或者說冶煉廢鋼爲主的鍊鋼廠,我認爲不太划算,我和雷總、郭總他們幾位探討爭論過,我認爲以宋州當前的情形,是很適合上馬一個較大規模的鋼鐵聯合企業的,比如一個一百五十萬噸到三百萬噸之間的鍊鋼企業,投資也就在八到十億之間,採取滾動開發建設,我覺得是合適的,也是符合現實條件的,如果按照折中數200萬噸的產能建成之後,預計可以實現銷售收入50億元以上,實現年利稅可以達到7-8個億左右。”
50億?!
尚權智被這個陸爲民提出的這個數字給刺激到了,50億啊,現在宋州的GDP纔多少?
去年宋州地區生產總值不過98億,按照陸爲民的這個提法,豈不是這一個項目本身就能直接讓宋州地區生產總值增長百分之五十?這還沒有算建設這個項目及其配套設施可能拉動的投資和產出,如果真要算下來,拉動的GDP至少在80億以上,即便是分成兩年甚至三年,這也是一個不可想象的數字,這樣巨大的誘惑對於尚權智來說,簡直無法拒絕,哪怕是明知道這背後肯定會隱藏着巨大的風險和無數難題。
“爲民,上報國家計委的項目審批程序相當複雜,而且時間拖得很長,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這個項目要想成,走這條路不合適。”尚權智反應很快,略作思索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所以我覺得可以走一個變通的路子。”陸爲民點頭道。
“分拆?”尚權智也是個中老手,對於地方政府搞的這些把戲心知肚明。
“嗯,可以分拆成三到四個項目,分批次開工建設,單個項目投資控制在兩億元以下,在企業用地上,一樣可以採取這種方式,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摸着石頭過河,咱們也算是一種闖關嘗試吧。”陸爲民笑了笑。
尚權智在房間中踱步,一邊消化着陸爲民給他帶來的巨大沖擊。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極富誘惑力的蛋糕,如果能夠把這個蛋糕做好做大,對於宋州來說,開源這一臺戲就可以說是大局已定了,而另一臺節流的大戲可以用新麓山集團的兼併重組來形容,只要新麓山集團能夠成功的經營起來,徹底消除掉四大紡織企業給宋州市帶來的各方面壓力,那麼節流這一關也就算過了。
開源節流這兩齣戲只要能唱好,他尚權智在宋州的使命也就算是向省委省政府交出一幅完美畫卷了。
想到這裡,尚權智拿起桌上的電話給童雲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到自己辦公室來一趟。
十分鐘後,童雲鬆就到了尚權智的辦公室,陸爲民於是乎又把給尚權智介紹的情況重新複述一遍,毫無例外,童雲鬆也被這個構想弄得熱血沸騰起來,甚至比尚權智還要興奮難抑。
“尚書記,爲民,這個機會我們不能錯過,錯過了,我們幾個就會是貽誤宋州發展的罪人!一個鋼鐵項目所附帶的產業鏈相當長,其帶來的巨大效益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看一看昌鋼集團對於整個昌州鋼鐵產業的巨大帶動性,可以說如果在鋼鐵產業上投下一塊錢,其帶來的GDP至少是三到五塊,更何況這樣一個項目完全是外來私營資本,不需要我們宋州市委市政府投入一分一文,這樣的好事千載難逢,就算是有一些風險,但是和我們所能獲得的利益,完全不成比例!這個風險值得冒!”
陸爲民還很難的看到童雲鬆如此激動,在他印象中,童雲鬆一直是溫文爾雅又十分穩重沉悶的,沒想到今天卻看到了他激情爆發的情形。
“童市長,估計拓達集團如果真的有意這個項目,他們肯定也會提出一些條件,比如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一些要求,還不如電力供應、稅收政策、信貸額度等等,我們政府也不可能是一文不花,只是花要花到其他上。”陸爲民補充解釋道,他怕童雲鬆把很多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那也還是值得!你不付出一點兒就坐等好事上門,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情?”童雲鬆氣勢如虹,“我也知道這個項目會牽扯很多問題,要真正把這個項目做成,還有太多的路要走,但我們不得不走。”
看見童雲鬆也是如此態度,尚權智更堅定了信心,“爲民,這事兒就算是我們碰頭合議了,我們三個都支持拓達鋼鐵廠落戶宋州,這邊你可以明確向拓達方面表態,他們可以做前期工作了,同樣,我們也要把前期工作做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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