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美芙心情也有些複雜。
對於那場“亞洲國際騙局”事件,她瞭解的要比妹妹多一些,她也曾經問過母親,只是母親臉色很難看,不願意再提及那傷心往事,而且縣裡邊流言很多,很多都是針對母親的,不堪入耳。
說什麼母親找了原來的老情人是一個省裡領導,結果卻被別人騙了,這些話都是從她以前小學時候一個最要好的同學聽來的,她不信,但是外邊卻是傳得有鼻子有眼兒,而母親似乎也有些心虛,不敢去正面應對辯駁。
廖美芙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她覺得母親好像在縣裡造成很大損失和影響的“亞洲國際騙局”事件上總是有些避諱的感覺,一提起這件事情心情就會變得很糟,甚至在一次偶然情況下,父親喝醉了酒之後也是大罵母親,說母親是愚蠢如豬,被人騙財騙色,當時母親還在服刑。
相反,縣裡邊對這個陸爲民的評價卻是出奇的好,說就是他來之後雙峰幹部百姓纔算是真正找到了發家致富的道路,才明白了改革開放的真實含義,尤其是在窪崮那邊據說那些中藥材種植戶和中藥材專業市場的經營戶都是把陸爲民誇讚得天下無雙,都說窪崮鎮能搖身一變成爲和縣城一樣熱鬧繁華的地方,都是陸爲民一個人的功勞,雖然也還是有人罵,但是更多的是針對他個人作風,說他和幾個女人關係不清不楚。
廖美芙不是一個喜歡打聽他人隱私的人,但是母親的出事的確給了家裡相當大的打擊,除了父親和母親離婚之外,最大的影響還是她們兩姊妹。
原本早已經規劃好的美好前程陡然生變,幻景陡然破滅,別說豐州地區體委,就連回縣裡能不能找到一個好的單位接收都成了大問題,這對兩姊妹都是巨大的打擊,尤其是在兩姊妹越來越意識到在省隊混下去沒有多大意思而教練又在旁敲側擊的暗示着什麼時,這份心境就越發難受了。
雖然她也對這個給自己一家人的生活帶來了巨大變化的男子很是不忿,想到這個男人就是踩在了母親失敗的身上爬起來的,誰心裡都會對這個男人產生敵意,但是比起妹妹那種偏執仇視的情緒來,廖美芙卻要理智許多。
畢竟“亞洲國際事件”在全縣都是掛了號的,情況也相當清楚,就是被一幫香港來的騙子給忽悠了,騙取了縣裡的貸款和幹部們的集資,廖美芙有也幾個同學父母都是縣裡的幹部,也都討論過這件事情,他們的父母也都還是集過資,結果被騙,後來還是縣裡邊想方設法纔算把私人這部分集資還上,這些情況廖美芙也都有些瞭解。
如果要說母親現在的遭遇是陸爲民造成的,這未免有些牽強,騙局始終要戳穿,母親在這個騙局中充當了一個不太聰明的角色,自然就成了罪魁禍首,準確的說陸爲民在後期還算是幫了自己母親一把,至少縣財政在支付這些普通幹部羣衆的私人集資上還是出了大力氣,廖美芙很清楚,否則自己目前還要在縣裡邊不知道集聚多少怨氣。
廖美芙輕輕嘆了一口氣,“美蕖,媽的事兒也不能全部怨姓陸的,出了那種事兒,只能怪媽自己不小心,姓陸的他不過就是後邊接了媽的班罷了,……”
“不怪他?不怪他怪誰?他明知道那個亞洲國際公司有貓膩,爲什麼不提醒媽媽?”廖美渠圓睜俏目,雙手叉腰,汗水把她胸前正中心打溼了一團,微微貼身的T恤把鼓凸的胸乳和xiong罩形狀都勾勒了出來,頗有些誘人的味道,“就他聰明,看出了問題,卻不提醒人,這是什麼行徑?這個傢伙太可惡了,我聽媽說過,姓陸的很早就覺得可疑,可是這傢伙只是和他們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句,後來就不吭聲了,把自己撇清不參與,結果纔會出這麼大事兒,如果他當時據理力爭,堅決阻止,也許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他純粹就是想要讓媽媽掉進陷阱裡,然後好讓他自己有機會踩着媽媽上位!這個人極度自私,心胸狹隘,太可恨了!”
“美蕖,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了,你現在還想幹什麼?”廖美芙聽出了妹妹話語裡濃濃的不甘和恨意,有些緊張,她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做事情有時候不那麼考慮後果,和教練也發生過幾次爭吵,如果不是自己去緩頰,可能教練早就要讓她們自尋出路了。
廖美蕖瞪着眼睛脹紅了臉,卻半晌不吭聲,高聳的胸脯急劇起伏,“姐,就是這個人毀了我們一家,也毀了我和你的生活,現在媽媽根本就沒有辦法幫我們解決退役以後的事情,我們只能回縣裡去求爹爹告奶奶的找工作,我們能幹什麼,會幹什麼?去當體育老師?你願意麼?”
“美蕖,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廖美芙臉色也有些難看,遲疑道。
“太早了?教練放的那些話出來難道你聽不懂?姐,我們都清楚我們現在水平已經定型了,再也不可能有多大提高了,累了練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們去給新來的那些當陪練,還要給像姓陸的這些人當陪練,像個玩物一樣,你願意麼?”廖美蕖咬牙切齒的道:“這個社會就是這麼不公平,壞人過好日子,好人過糟糕日子。”
對妹妹的話,廖美芙似乎也有些感觸。
原來年齡還小也沒太在意,只是一門心思練球,後來年齡越來越大,再加上母親出事,讓兩姊妹似乎一下子就成熟起來。
兩姊妹對於社會上這些點點滴滴也日漸瞭解,越發意識到原來在母親的庇護下是多麼的單純輕鬆,絲毫沒有這方面的擔心,而現在在隊裡日漸被邊緣化不說,兩姊妹也對這麼多年的練球越來越感到厭倦,尤其是在技術水平已經明顯沒有多少提高空間的情況下,兩姊妹心態都有了一些複雜的變化。
廖美蕖的心境是變得越發偏激急躁,而廖美芙的心情卻變得更加謹慎小心,只是有一點兩姊妹還是比較一致的,那就是心緒都不太好,尤其是在前程黯淡的情況下。
“美蕖,現實就是這樣,你也不需要把一切都想得那麼糟糕,我看姓陸的也是偶然來這裡遇上了,並非有意有什麼企圖,何況聽那些人介紹他都是宋州的副市長了,這算什麼事情?”廖美芙幽幽地道:“媽媽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所說的那些不過是道聽途說,媽媽也有些情緒,她說的不一定客觀。”
“姐,你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老是幫那個姓陸的說話?你是看上他了,還是覺得他能幫我們一把不成?”廖美蕖情緒相當敏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姐姐,“媽說的話你都不信,那你還信誰的話?”
“美蕖,就算是媽說的是真的,那又怎樣?去向上反映,說媽的事情是冤枉的,姓陸的是罪魁禍首?”廖美芙也有些來氣了,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偏激固執,“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媽自己都認命了,還能怎麼樣?”
被姐姐頂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廖美蕖扭過頭,好一陣才咬牙切齒的道:“我不甘心,那個姓陸的不是好東西,我聽人說他在雙峰就是一個色胚,和那個什麼開元杜九娘、永濟小櫻桃都勾勾搭搭,剛纔我看他和你練球時,也是眼睛就盯着你的胸脯和大腿看,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哼!”
廖美芙心中一驚,拉着自己妹妹,她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性子野,膽大妄爲,也越來越不聽話,“美蕖,你可別亂來,我都說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至於說姓陸的是色胚也好,正人君子也好,也和我們無關,郭教練要讓我們陪着練練球,我們就陪着練練,反正也不會有啥,也就這兩天而已,他還能幹啥?”
“哼,姐,你別把這些人想那麼好,沒準兒這些人就是再打什麼壞主意,教練還不是想要去拍他們的馬屁,要不會專門把我們弄來陪練?”廖美蕖臉上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這些當官的,表面道貌岸然,內心還不是比誰都齷齪,那個姓陸的從一開始打球,就盯着你的**看,要不就是瞄你的大腿,就想要用眼睛挖你身上一塊肉下來,你看吧,沒準兒今晚或者明天,這些人就要變着法子來勾搭我們,呸!”
廖美芙沒想到自己妹妹說話這麼粗俗,什麼**大腿的,都是鄉下話,臉也是一燙,“別瞎說,練球他是要看着我,難道還能看着一邊,那怎麼打球?”
“姐,你別不信,我料定那個姓陸的對我們就有壞心思,不信走着瞧!”廖美蕖臉上浮起一抹說不出的詭異笑容,“我倒是要試試他的底細,沒準兒……”
“美蕖,你可別亂來,本身別人沒什麼的,你可不能去主動……”廖美芙對自己妹妹的心思是越發吃不透了,連忙告誡道。
“知道了,姐,你就別管了,我有分寸。”廖美蕖眼睛珠子猛轉個不停,顯然是在琢磨什麼。
第三更,目標200票,真的那麼難麼?(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