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笑話,你自己掂量。”陸爲民竭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靜一些,避免因爲無法控制而讓自己吃虧,目光森冷的注視着對方,甚至根本沒有理睬那柄頂在自己頸下的彈簧刀已經挑破了一絲油皮,血絲都浸了出來。
“呦呵,別他媽在這裡裝大頭蒜,你覺得我會吃你這一套,嗯,也許你有點兒來頭,有些背景,那又怎麼樣?這裡是宋州,宋州,知道麼?”
男子也並非蠢得不知道分寸的人,從陸爲民平靜而又善於剋制憤怒的目光裡他覺察出眼前這個傢伙恐怕是真有點兒什麼來頭,但是他並不太在意,在宋州這塊地盤上,還沒有誰能把他怎麼樣,這一點他有絕對自信。
“宋州又怎麼樣?我知道是宋州,我也知道宋州是昌江省的一個市,而昌江也是中國的一個省,而中國還是共產黨在執政!”陸爲民冷冷的接上話,目光不變。
男子輕蔑的撇了撇嘴,這種大話套話對他沒什麼壓力,看來這傢伙又是一個賣嘴白的,他索性懶得理睬對方,徑直轉過身,丟下一句話,“你覺得你好像挺牛逼,你信不信我今兒個就把你給滅了,綁上兩塊石頭,讓沙船把你送到江心去見龍王?”
“你說這話,就說明你沒這個打算,而且我也明確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陸爲民看見對方又把目光匯聚在那個仍然在低泣,但是注意力卻已經放在被自己和那個傢伙對話所吸引的女孩子身上。
白色的襯衣鈕釦雖然被解開,但是虛掩下來的襯衣正好掩住了那兩團小巧的粉膩,中間一道溝壑若隱若現,乳白色的三角內褲一看就是屬於小女孩喜歡穿的那種,一個卡通圖案正還在微微賁起的陰阜處,顯得格外誘人。
在對方灼熱的目光下,女孩子再度恐懼的哭泣起來。
“有人來找你又怎麼樣?”男子開始解自己的皮帶,大大咧咧的道。
“年輕人,做事之前想清楚。能不能做。別給你家裡大人添亂,就是梅老闆還在宋州,有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樣不敢做。”陸爲民強壓住內心的波動,一字一句的道。
“梅老闆”一詞一出口,那個正在解皮帶的年輕男子全身一抖,但是解皮帶的手立時就頓了一頓,倏然轉過身來的臉頓時變得格外猙獰。幾乎要擇人而噬,“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問題是我看到了什麼情況。”陸爲民絲毫不退縮,冷冷的頂上去:“無論是誰,見了這種滅絕天良的事情,都一樣會義不容辭。”
年輕男子眼珠亂轉。顯然是被陸爲民突如其來的言辭給刺中了要害,換了是兩年前,甚至是一年前,他根本不會把這種威脅的話放在心中,就算是萬不得已真的把這個傢伙你去種了荷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現在情形有些不一樣,大伯早就說過收斂一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這傢伙是個外鄉佬。他一說話就能聽出來,略帶昌州那邊的口音。但是要說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好像也不太可能,唯一可能是正巧遇上了。
陸爲民見此情形知道對方已經有了顧忌,但是這種情形下還真是很難判斷對方會不會有什麼出格之舉,真要心一橫要把自己給滅了,自己才真是倒黴了。
所以他儘量表現出自己的強勢,一隻手擡起來很堅定而又緩慢的推開還頂在自己頸項邊上握持彈簧刀的手,淡淡的道:“別給你老闆添亂,滾!”
持刀者也有些猶疑,看了一眼沒有表示還在琢磨的年輕男子,卻又不敢真的重新將陸爲民控制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陸爲民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漫步過去。
“這事兒就當沒發生,我不爲己甚,留下這兩個女孩子,各自走人。”
“各自走人?”男子終於醒悟過來,一橫眼,那個持刀男子立時敏捷的一閃,又撲了上來,刀便又落到了陸爲民頸下。
陸爲民做出一副很疲倦而又淡然的模樣,“我不想招惹事情,但是也絕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眼前,這是我做人底線,我說的你明白麼?”
年輕男子還真拿不準眼前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了,要說是一身正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又覺得缺了一些什麼,要說是來對付自己的,也不大像。
正猶豫間,突然聽見從路邊上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幾輛車的燈光照射過來。
“媽的,太他媽欺負人了,威哥,梅一鳴這純粹就是來挑釁,他還以爲是他大伯在的時候?咱們從來沒有和他過不去,但這一次他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了,明知道是你想泡的馬子,卻來這一手,這事兒絕對不能和他沒完!”
“是啊,威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日後你還怎麼在這宋州成立混?”
“對,讓梅一鳴把人交出來!賠禮道歉!”
年輕男子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扭曲起來,目光頓時盯在陸爲民臉上,陸爲民擺擺手,“和我無關,沒有誰能指揮得動我,你不行,他們更不行。”
幾輛車上的人顯然是認識這一夥人的汽車,看到車之後便停了下來,呼啦啦下來十來個個人,開始四處搜尋起來。
“鳴哥,是楊天威和三黑子他們那幫人。”一直在外圍監視的那個人疾步過來,“他們有準備,你看我們這邊……?”
停在路邊上那輛車上的人也下來了,迎了上去,不少人手上已經拿出了西瓜刀和火藥槍,看上去這就像是要黑社會火併。
“大鵬,你在這邊盯着,二強,虎子,我們過去,我倒是要看看楊天威這個雜種這一年來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來和我爭女人?!真他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了。”
看見在路邊上的兩撥人立馬就對峙起來,雙方手裡都有傢伙,軍刺、匕首、鐵鏈、鋼棒和火藥槍,但是對方來人顯得氣勢很盛,而這邊當家的還沒有出面,似乎就顯得有點氣勢不足,所以被叫做鳴哥的男子打了個招呼,立馬就飛奔而去。
那兩個本來控制住兩個女孩子的男子聽得鳴哥一招呼,立即就鬆開了兩個女孩子,話不多說就跟着鳴哥身後衝出林子裡去。
“在林子裡,他們在林子裡!”
“進去搜,媽的,他們跑不了!”
眼見得有幾個人就要往林子裡進來找人,局面頓時就有些混亂起來,這邊人出來兩個不準那邊進林子,而那邊見這情形更是非要進林子,也幸好鳴哥帶着兩個人衝了出來,兩邊焦點立馬就轉移到了那個威哥和鳴哥身上,雙方頓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見此情形,陸爲民再度把擱在自己臉上的彈簧刀推開,“你叫大鵬吧,快去幫你的鳴哥吧?這裡沒你事兒了。”
兩個女孩子怯怯的在草叢中尋找自己的牛仔褲,另外一個女孩子一邊掩着胸前,一邊流着淚過來想要找回自己的胸罩,但是看到兩個人仍然對峙,便沒有敢過來。
被叫做大鵬的男子也有些遲疑,鳴哥走的時候也沒有說怎麼處理這事兒,自己一個人怎麼盯着這三個人?而且他也看出鳴哥似乎對自己用刀頂住的男子有些顧忌,要不換了尋常,早就給他三刀六洞了。
“你還看不懂臉色?怎麼在你鳴哥面前混的?非要讓你們鳴哥把話挑明?趕緊去,你們這邊人不夠,要吃虧!”陸爲民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很大度的揮揮手,“你們鳴哥不好說明而已,眼睛放亮一點,腦袋瓜子靈一點。”
說完沒等那個男子反應過來,陸爲民已經招呼那兩個還沒有來得及穿牛仔褲的女孩子,一揮手:“走!”
那兩個女孩子見此情形,也是忙不迭的提着牛仔褲和便跟着陸爲民身後小跑,這個時候陸爲民眼角餘光已經看到雙方打鬥起來,而威哥那邊也分出兩個人來向這邊搜尋而來。
終於放棄了把陸爲民他們幾人留下的想法,一咬牙,那個叫大鵬的傢伙揮舞着手中的彈簧刀變向路邊衝去。
陸爲民帶着兩個女孩子衝出樹林,沿着江堤下向來的方向狂奔。
陸爲民他們來的時候看到的江堤上停着那幾輛車上顯然也是和這邊有些干係的人,下來了拉拉雜雜的十來個,只不過他們的注意力都被隔着林帶的那邊路上的打鬥拼殺吸引去了,都一窩蜂的向着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蕭櫻正在詫異陸爲民怎麼上廁所去了那麼久,卻看到那幾輛車上的人突然下來拿起鐵棍、匕首的往江堤下跑,嚇得她心中一陣狂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又看到陸爲民帶着兩個似乎連褲子都沒穿的女孩子在江堤下狂奔,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走,快走!”陸爲民看見蕭櫻迎上來,一揮手示意蕭櫻趕緊往回跑,這個時候江堤上本來已經沒有多少人,加上那邊的打殺聲不絕於耳,江堤上的人更是早就跑得一個不剩,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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