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的所謂肅清影響不外乎是要馬立新再寫一篇文章,批評只是想擺一擺書記的威風。馬立新這樣想。
“馬乾事,你好。我們能不能借你的筆爲我們鎮的宣傳事業再立新功啊?”馬立新一看是吳宣委。吳宣委正討好的看着他,好象很聽話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馬立新知道他要自己寫東西,但是自己是教育幹事,不在宣傳口。再說自己寫的一篇新聞還受到了書記的批評。自己懊惱了半天。
“就是請你寫寫新聞啊。”
“我寫的書記批評了我,我寫不好,你找別人寫吧,不要把你的大事情耽誤了。”
“主任說你寫的很好呢。這意思就是主任叫我來的。”
“主任?”
“ 對,是主任。”
主任那高大的身影好象站在他面前。
“我們宣傳的稿子是有獎勵的,你發表的那一篇稿子我們獎勵是十元,省裡的是三十元,中央發的是五十元。到時候我把你的十元拿給你,你籤個字就可以了。”
十元錢真是見了鬼。要不我給你一篇二十元你去寫。馬立新暗想。
“恩。我有時間的話我會寫的,你就放心好了。”
“主任是想你把上次主任到紙廠的情況你寫寫。不管怎麼寫主任都沒有想法的。”
這明顯的是針對書記來說的。看來宣委和主任是一幫。
“好吧。”他有氣無力的回答。不管宣委是不是拿主任來壓他,還是主任真的是這樣說的他也不去想了。到時候就寫一篇算了,看來這事情今後還是不做爲好。
他決定回家一趟。有幾件事情要和家裡商量。
媽媽正在家和一幫婦女打老牌。爸爸在看電視。看到自己的兒子回家了,媽媽馬上把牌一丟道:“不打了,下次打。我兒子回家了。”
“還是你兒子大啊,把我們幾十年的朋友都不要了呢。”
“你兒子蠻不錯啊,現在是國家幹部了。”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兒子啊,我天天侍奉他。”
幾個婦女說了說閒話也就散去了。
馬立新這次回家一是要和家人說自己結婚的事情。二是落實水花哥哥說的事情。
說到自己結婚的事情,媽媽高興的跳了起來。四十多歲的人怎麼象個老小孩?爸爸在一旁說。“就你不急,就不是你的兒子嗎?是我一個人的啊?”
爸爸也不和他爭,道:“這是好事情,早結婚早生子早享福。”
“你要是早急孫子早就有了,還等今天。”媽媽道。
看到時間還早他就到街上轉轉。有幾個看着他從小長大的買賣人就和他點了點頭,道了幾句閒話。街還是那條街,水還是那樣的水,但是現在他的心情不同。很多事情在他心裡裝着。想到自己今後的人生他充滿了意氣。就好象河水流到轉彎的地方出現的急湍。總要在這世界上爭鬥一番。
“立新,怎麼回來了?”聽到有人喊自己,他一看原來是袁勝利。“你還好嗎?”他問。“氣死我了。書記和鎮長爭權,把我夾在中間做氣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情。”袁勝利道。“你是宣傳委員啊,應該是領導班子的成員。怎麼拉。”“書記要我現在去河沙廠調查情況要處理廠長。鎮長說河沙廠對鎮裡做了很多的貢獻要我好好的宣傳宣傳。你說我怎麼這樣的啊。”“那你一個人跑來跑去啊?”“這不,還有一個幹事和我一起去。”勝利指着站在他旁邊的一個書生意氣的奶油小生,馬立新這纔看到一個文若書生。他記得上次見到勝利的時候旁邊正好遇到的皮雪花。他不由有點想念那裡女子。就道:“那個皮雪花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啊?”“呵荷,你好記得她啊,是不是有點想她啊。要我幫你做介紹嗎?”“我是快要結婚的人了,我只是說說,關心你呢。”
“我還是一個人,皮雪花早就有男朋友了,我上次說了的。”
“怪不得皮雪花喊他做瘋子啊,什麼事情都敢說。”他想。
“好了,立新我還有事情,我們下次喝酒。”說完就和他握握手走了。
馬立新看到勝利的背影很有點感慨,好多的單位一二把手都爲了爭權鬧意見,往往又把下屬當做皮球來踢。自己是不是也在裡面呢?
回到家,媽媽正在熬肉湯,還遠就嗅到肉的香味道,家真是好的歸宿。有了親人才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在桌子上媽媽把戶口本準備好了,他想一回到辦事處就把結婚證打了。
“到縣裡管建築的事情爸爸你看怎麼樣?”馬立新問。
實際上很多的大事情還是爸爸做主,小事情媽媽做主。外人到他家一看好象家裡的事情是他媽媽做主,但是想這樣的事情馬立新一般是商量爸爸的。
“那就要全家都搬到縣裡去了。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我們還是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吧,錢也不是那麼容易賺的。”媽媽可能是離開家很難過,這樣的說。
“那只有讓你姐姐和你姐夫在家照看生意,我和你媽媽一起去管建築。”爸爸道。
“那就離我近了,我可以天天和你們在一起。”
“我看弄好了把你姐姐和姐夫也接去。”
“八字還沒有一撇你就說這話。”媽媽對爸爸道。
“那我回水花哥哥的信,你們做好準備。我看最好還是到省裡去一次,找到表叔幫忙。”
“我們先等你的消息,再到省裡。”媽媽道。
姐姐其實只大馬立新兩歲,可是孩子就好幾歲了。女孩子出嫁早,懂事情早,姐姐的姐夫都在做點小生意,過的日子還算的上殷實。小侄子也在讀小學了。放學後見到舅舅很高興,要馬新講故事。姐姐家的生意就在自己家的旁邊,有時候家裡有事情,姐姐他們就幫忙照看。想到如果爸爸媽媽一走姐姐家正的不方便了。看來到時候還是把他們一家到到城裡去。
兩件事情都弄好了,他的心情很好,就和爸爸要喝兩口。他拿了家裡壓的米酒,道:“爸爸,我們喝一口。”爸爸也不說什麼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