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這次推薦的名單,就他們兩個名額,左青林和印相,這兩人都是政法系統的骨幹,也是實權派。烏逸龍對他的做法,經過了一翻深思熟慮,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才同意兩人去進修。
從周斌那裡得來的消息,他正給張書記安排一個大學生保姆。這個保姆正在調教階段,而且那個小保姆已經得到了張一凡的認可。
烏逸龍就暗自點頭,周斌還算不錯,辦事踏實。爲此,烏逸龍還特意看過了崔紅英的檔案,一個不錯的農村姑娘。勤工儉學,更重要的是,很純樸,人又長得不錯。
現在他倒是真的希望,張一凡能與這個保姆發生點什麼。只要有張一凡的把柄在手裡,烏逸龍就不用怎麼擔心了。
週四,山藍縣的書記到市委請示張一凡,希望領導能到山藍縣去視察工作。
山藍縣素有“湘南門戶”之美譽,地位優勢明顯,北上省城四百多公里,南下廣省省會三百多公里,以境內“山嶺重疊,薈蔚蒼翠,浮空如藍”而聞名永林。
這裡多是山區,西南部風景秀麗。以前政府早有旅遊開發的計劃,但是因爲修不起路,而淺擱了這一想法。
山藍縣的書記農錦衣來過市委多次,請求張書記下去視察工作。
其實,張一凡早有下去的打算,只是柳海的到來,讓他暫時淺擱了這一計劃。現在去省委黨校進修的名單已經塵埃落定,張一凡就可以騰出手來,去山藍縣走一趟。
在山藍縣的時間,計劃是兩天。當天早上去,第二天回。
由楊凌雲和周斌,市政府一位副市長相陪。除此之外,還有市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全程跟蹤報道。
柳海跟在隊伍裡,保護張書記的安全。歐陽幕也親自帶隊,開着警車,一行人朝山藍縣進發。
初進山藍縣,一片荒涼。到處是雜草叢生,丘陵地帶的特徵明顯地暴露出來。一座座山樑,就象一個很大的土堆一樣,很多光禿禿的,植被稀少。
山坡的邊緣,依稀能見到曾經有人開荒種地的影子,但是現在都荒蕪了,張一凡下了車,問農錦衣,“農書記,這麼大好的一片山地,怎麼就如此閒置?”
農錦衣道:“這裡以前都是分攤到戶的土地,山下是農田,但是隨着改革開放,經濟快速發展之後,在內地一帶,掀起了打工的熱潮。每家每戶的年輕人,大都外出打工,一年回家一次,有的甚至兩三年纔回家一次。”
農錦衣指着遠處的村落道:“村裡面大都是老弱病殘,和一些留守婦女,年輕大一點的中年人,也跑到城市裡搞建設,當農民工,因此,這些田地便被荒廢了。”
對於這種現象,張一凡曾在柳水鎮見過了,情況頗爲相似。
種田賺不了幾個錢,這是大家心裡都明白的事。收成好壞,還得看年色如何。要是遇上天災人禍的,一年到頭連溫飽問題也解決不了,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打工。
看着這片荒涼的地帶,張一凡心事重重。“你們怎麼不組織開發一下,把這裡種上各種苗木,總比這樣荒着要好。”
農錦衣訕訕地道:“本來縣裡有這個項目,但是在農業局卡住了。批不下來。”
張一凡知道了,他這是找自己訴苦來了。
這個農錦衣,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要錢的事找自己!張一凡沒有再說話,轉身上了車。
一路上,看到的依然如故,時不時經過幾個村莊,放眼望去,全是老人小孩,偶爾有幾個年紀大的婦女在地裡勞作。
到了縣城之後,一行人直接在縣招待所下榻。
農錦衣和呂縣長給領導做彙報,呂縣長把當地的特色詳細地說了遍,山藍縣礦藏很豐富,有鐵、猛、鉛、鋅、鈾、硅石、花崗石等24種,花崗石石體面積佔全縣總面積三分之一左右,尤其是猛鐵礦牀規模巨大,儲量達1.5億噸以上,希望能列入國家重點開採項目。境內溪河縱橫,水流湍急,也是水電開發的理想之地。
如果利用這些自然條件,就能解決山藍縣的財政問題,甚至還能爲市財政做貢獻。
張一凡明白他們的意思,還是錢的問題。山藍縣財政困難,自己無力開發這些項目。因此,只有死馬當活馬醫,換着試試看的心態,求助於新來的市委書記。
初到永林之時,張一凡做了仔細的研究,也對這些正處級幹部和地方大員進行了瞭解。農錦衣和呂縣長兩人的搭配,在整個永林地區,還算是不錯的。兩人合作有三年之久,相對和諧。
張一凡估計兩人是多次向市委反應無果,這纔出此下策,請自己山藍縣一行。
聽完了兩人的報道,張一凡暫時沒有發表意見。
永林不是沒有投資項目,關鍵還是幹部作風問題,張一凡不由想起了白緊的那幾句話,如果自己一味的把外資引進來,結果在這種狼窩虎口裡,被啃得毛骨不存,以後誰還敢進來投資?誰還能相信他張一凡?
下午在山藍縣區裡逛了一圈,縣城不大,二小時不到,便逛完了整個城市。張一凡發現一種新現象。在城縣的一些郊區,甚至是市中心的市民,很多人都在做一種手工產品。這種手工產品,也有一些簡單的毛織品。
張一凡問她們這種手工毛織品是怎麼回事,呂縣長回答,類似這種現象,這幾年在山藍縣很多,大都是從廣省引進來的,山藍縣一些頭腦活絡的人,在外面打工,走南闖北,發現了這一商機,便把廣省附近的半成品,拿過來加工,但是沒有形成規模。
這是一種好現象,說明老百姓在動腦筋,張一凡建議道,沿海發達城市的好東西,我們完全可以引進過來,人家搞工廠,搞企業,那我們就從加工做起,從作坊做起。這也是一個思路,既解決了就業問題,也增加了收入。象這種產業,我們不應該增加稅收,更應該扶持。
你們是整個湘省,離廣省最近的縣城,有着獨得天厚的地理優勢,我支持這個產業。
農錦衣爲難地道:“張書記,這個產業的確不錯,但是山藍縣的交通不方便,增加了運輸成本,導致加工商很難接到單子。因爲沒有通路,運輸成本增加,山藍縣出進,得經過永林市,再進入國道,這是一大難題,這也是這個產業遲遲發展不起來的原因之一。
說來說去,又繞到了修路的事上,修路就得要錢。沒有問,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
張一凡理解兩人的心情,“你們不是有礦藏嘛,既然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把礦藏賣出去,把路修進來。這樣既解決了你們的問題,也解決了他們的問題。”
一語驚醒夢中人,農錦衣和呂縣長恍然大悟,哪個投資商不是爲了錢?拿礦與他們交換,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其實,張一凡心裡也有了底,他決定拿山藍縣做個試點,打通與廣省的貿易交流。讓山藍縣走出去,把外資引進來。
但現實的問題是,一開口就要投資商拿錢修路,估計沒有哪個人願意幹。萬一你們換屆,或者發生其他的問題,人家投資商的錢不是打了水漂?
商人的本性,見錢眼開,不見兔子不撒鷹。
晚上在縣招待所裡吃飯,張一凡對兩人道:“我來永林只關注兩個問題,一個是民生,另一個是幹部作風。我看你們的想法可行,但是幹部作風要抓好,出了問題,我唯你們是問。修路的事,你們打個報告,我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在通過銀行貸款,先把路修通。”
兩個人就點頭哈腰道:“謝謝張書記,如果這路修通了,您就是山藍縣老百姓的再生父母,這條路,我們可是盼了很多年。”
這次修路,不是通往永林,而且打通與廣省的交通,與國道接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賣力不討好的事,因爲修這路,很長一段爲人家修。但從長遠的利益來看,山藍縣這條路非修不可。
修路動轍上億的資金,永林地區去年才六千多萬的稅收,這錢要想完全靠貸款,恐怕也有些難度。雖然張書記答應了,兩人心裡還是沒底。
在山藍縣的兩天考察,張一凡看到了山藍縣這地方,雖然窮困,閉塞,但是幹部作風和人的思維,相對永林市又要好一些,因此,他纔敢把這裡當成自己的第一個試點。
第二天回到永林市,周斌見領導舟車勞頓,便主動請領導去洗腳。
對於這種消費,張一凡並不反對,只要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適當放鬆一下,倒也沒什麼不可以的。而且他有意拉籠楊凌雲和周斌,在兩人面前,非上班時間,張一凡還是十分隨和。
民族大浴場,那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永林的人常常這麼形容它。張一凡和周斌,楊凌雲一起去浴場的時候,門口兩位漂亮的瑤族小姑娘,亭亭玉立般站在那裡當迎賓。
笑盈盈的臉蛋,看起來十分喜慶。周斌走在前頭,張一凡在中間,楊凌雲跟在後面。三人正進門,有位一襲黑衣的女子,輕舞飛揚般迎面走來,身上那股濃郁的香奈爾五號香水味,令張一凡猛然一愣。
薄紗飛舞的黑衣女子,似乎也看到了張一凡,回眸間淡淡一笑,風塵樸樸地離開了,留下一道美麗的背影。
張一凡心裡嘀咕了一陣,這人怎麼好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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